掌柜的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
这位姑奶奶也太难伺候了,抢人家预定了没来的位置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要把正在吃饭的人赶走。
南意欢她们一边吃饭,眼里其实一直留意着那少女的动静。
听见那少女如是说,一旁的风兰忍不住了,低声怒道“公主,她们也太过分了,居然如此蛮不讲理”
玉阶急忙一把拉住风兰胳膊,生怕她一个冲动站起来“你没看她的衣着吗,根本不是本国人,如今百年庆典,京城如今来了这么多的外国使节,你可别给公主惹事”
那少女也看见了风兰她们的动静,手一挥,将那掌柜推得一个趔趄,抬步向南意欢走来。
萧翰暗暗往前进了几步,身子挡在南意欢侧面,内力暗使,只待一个情形不对即刻出手。
南意欢放下手中的竹筷,拿起娟帕擦擦嘴,微笑看着走到近前的茜衣少女。
其实从那少女的衣饰神态中她已大致猜出她的身份了。
她曾在与昭帝一起用膳时,听他提起过这次西延王庭落月部落的郡主也会一起来。西延王庭地处西南,是一个由多部落联盟组成的国家,大大小小部落有十几个,各有所长,有的擅毒、有的盛产马匹等,而这落月部落则是西延王庭势力较大的一个部族。且该族族长并无儿子,仅有一个郡主,自小疼爱无比,当成继承人在培养。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位娇蛮少女应该就是西延王庭落月部的郡主月映沙。
她一度以为他会跟西延太子燕惊鸿一起来京,没想到几日前陆陌只接到了燕惊鸿一行,而这位郡主,一到京城就跑来云蔚楼跟她抢座位来了。
茜衣少女施施然走到桌子面前,眉梢一挑,旁边一个大汉站出来,指着南意欢等高声喊道“你,你们,吃完了吧,吃完就赶紧滚,把这地方给我们让出来”
南意欢淡淡笑道“滚,小女子没学过,不若这位壮士给小女子示范下先”
说完,身侧的萧翰身影如游龙般窜出,一个挥手,便见一个巨大的身影飞了出去,砰一声撞到楼梯口,然后咕噜咕噜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只见萧翰又已经垂手侧立在了南意欢身边,衣摆袍角丝毫不乱。
那茜衣少女瞪大眼睛,似不敢相信,刚被摔出去的大汉图甲,那是他们部族里数得上号的勇士,居然给这个年轻男子轻轻一挥就扔出去了,而且还没看清怎么扔的。
其他几个壮汉看到,齐齐怒气翻涌,一个个拔出弯刀,打算上前。
突然,南意欢开口道,声音不大,但正好清清脆脆地传入了那少女的耳中“这位小姐如果想一起坐下来用膳,不妨直说,我南楚人人好客,便是请了小姐今天这一顿也无妨”。可是,她目光清冷,继续道“你的属下太吵,而且出言不逊。我这人最是恩怨分明,你若敬我,我便恭你,你若犯我,刚才那便是下场。小姐今天还是请回吧,看来今天云蔚楼这顿饭,你是吃不成了”
她从开始看到现在,虽然一开始抱着不惹事的态度任其折腾,但是逾越了她的底线,那便不行。
茜衣少女听完脸色忽青忽白,从来只有她训人的份,何时曾这样被人羞辱过。
一个大怒,招呼也不打,手下用力,银鞭横扫,冲着南意欢的脸就扫了过来。
萧翰急速出手,握住了软鞭一截,但银鞭尾部所坠流苏仍然有几根扫到了南意欢脸上,瞬时留下了几道血痕。
玉阶和风兰惊呼着扑上来,赶紧挡在南意欢前面。
与此同时,萧翰和他带来的几个侍卫也都与那几个壮汉打斗起来,一时间闹得整个二楼一片狼藉。
掌柜的和几个店小二也都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个样子,惊嚇在原地,半响后掌柜的才反应过来,喊了个小厮赶紧去请京兆尹衙门的人来。
一些到点赶来用餐的客人到了楼下一看这架势,也都急急忙忙撤了,偶有几个胆大的偷偷留在楼下,上面瞄一眼,看个热闹。
南意欢摸着脸上微微肿痛的地方,不禁苦笑“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好像每次出宫都不太顺畅,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打架仍在继续,玉阶偷偷从各种掌风和混乱下小跑到后厨,弄了点冰块,打算去给南意欢冷敷伤口。
那几个壮汉用的都是蛮力,萧翰几个巧劲,几十招过后,那些壮汉慢慢就有些落了下风,那茜衣少女见状又急又怒,也加入了战团,手上银鞭愈发用力,咧咧作响。
忽然,一声低沉夹杂着迷人慵懒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
紧接着,又是一声“你们怎么在这”
正在打闹的几人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都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茜衣女子看见楼梯口站的两个人,立马撤回了手中的银鞭,扔在地上,闪身朝其中一个南子怀中扑去。
南意欢右手捂着脸颊,被银鞭扫过的血痕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看向楼梯处,那里站着两个男人
身穿白衣的是陆陌,自从那日在上枫苑一别后,她一直躲在殿中不出,陆陌忙于庆国大典和来使接待,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他今天没有穿官服,就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色长袍,腰间束着一个金色腰带,白衣蹁跹,整个人十分俊朗。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鸢色锦袍男子,初见时南意欢微微怔了下,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气质的男人,那种气质无法用言语形容,一双精致的桃花眼,细眉斜飞入鬓,似妖似魅,似慵似懒,说不出的风流滋味。
他怀中搂的正是那茜衣女子,只是很快,他就不着痕迹地将那女子从怀中扶出,柔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跑这来了”
那女子不依地又挤进他怀里,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拿手捶男子胸口“都怪你,自己先走不等我,人家心里记挂你,一路上匆忙赶路,肚子饿的直叫,来了这里吃饭,先是掌柜的刁难我,后来这个女人又欺负我,都怪你。”
这鸢衣男子正是西延太子燕惊鸿,这几日他天天吃在青楼、睡在青楼,没两天就吃腻了,于是缠着陆陌带他来云蔚楼换换口味。
没想到,来了正好看见这厮打的一幕。
看来这饭是吃不成了,燕惊鸿扶额叹气,低声哄道“好、好,怪我,怪我行了吧,下次我一定先通知你我再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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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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