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s.~.”越君行道。南意欢嘴角紧抿,皱着眉道“那冷王爷那边呢,也没有消息吗”越君行又缓缓地摇了摇头。南意欢对于越君行的回答有些意外,她冷笑道“想不到这个陆述天还有几分本事,竟然藏的这么深,南秦找不到他,你父皇和你我的人也都一点消息都没有”越君行淡淡道“只怕更有本事的是这暗中相助之人。”“你说这暗中相助之人是谁呢”“越君离看着不像他若真有这般本事,也就不会轻易被我们给弄进了那里难道是云牧之依着他的实力倒有些可能”“你父皇他帮着陆述天与南秦作对,又有什么好处呢”“晋王”南意欢低头沉思着越君邪的可能,在临去华池前,她曾经让夜竹吩咐人密切注意着越君邪的一切行踪,但是他每日要么在府里不出,要么就拉着京中一群文人雅士谈诗论曲,毫无异动。越君行见南意欢眉头愈皱愈紧,尽是阴霾,他不愿看她难过,低低安慰道“别想了,既然他会出逃,那必然是心还未死所以不管他在哪,都不会沉寂太久,终有一日会露出马脚,所以我们需静待着便可。”南意欢敛回心神,看着越君行关切的眼神,唇边扬起很浅,很浅的笑意嗯了一声,道“你说的对,最艰难的时候我都已经熬过了,此生漫长,便是他们逃到天涯尽头,我也不会放过的。”“你能这样想便好。”越君行轻轻道。南意欢将身体靠向他,低声道“我只是心疼你,如今虽然你大哥入了禁刑司,父皇对云府的厌恶和压制也越来越明显和严厉,但总还有那些疑团没有解开,每拖一日,你就多一分危险。”越君行覆上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将她拉的离自己又近了些,低头吻向她脸颊,轻轻道“放心,这一日,不会太远。”发现金矿的消息当夜传入了宗帝的寝宫,这一则喜讯,也当即治愈了宗帝身上和心里的病。第二日,因病休朝八日的他终于出现在了金殿上,当朝宣布了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过他隐掉了楚苏的身份,只说是当地一名略懂探矿之人无意中发现,并通过府衙传报上来。一时之间,满殿溢满喜色,正好再过一月半便是宗帝四十五岁寿诞,便有那正在发愁如何操办的礼部尚书,顺势提出说如今既有这华池海战之利,又有金脉之喜,不如三喜合一,广邀各国国君,隆而重之地操办一场。宗帝当即恩准此提议,于是圣旨当庭而下,随后礼部草拟国书,用玺后快马送往各国。这一夜,云府又迎来了不速之客。云牧之看着再次偷溜出宫的云贵妃,想要怒斥,却见自己这个向来娇贵雍容的妹妹,如今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眶红肿,心下一软,只得无奈道“这个时候你还来这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让人带话给你让你不要急躁吗”“离儿如今被关在禁刑司里,我能不急吗”云贵妃说完忽然快步扑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哀求道“哥哥,你想想办法救救离儿好不好”云牧之挥开她的手,走回椅上坐下,恼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这次他那么多把柄都落在皇上手里,他自己也承认了,你让我怎么办”云贵妃听他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急急又追了过去“难道就一点办法没有了吗”云牧之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救他吗若不是为了救他,你以为我这几天为什么不上朝,但是如今不同往日了,你没看出来,如今皇上对我们云家的态度不一样了吗”“哪里不一样”云贵妃问。云牧之没好气道“看来你这十几年在宫里的日子还是太快活了,以至于你都忘了,他是皇帝,这些年我们为了维系云府百年根基,所做的那些事早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前他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动我们而已。”“我”云贵妃说话的语气有些心虚。云牧之看着她,冷冷道“你眼中只看见他对我们云府的忌惮,看见他对离儿的宠,却没发现,自从这次离儿失踪开始,他对我们的态度就变了吗”云贵妃浑身一凛道“怎么说”“怎么说”云牧之冷笑道“离儿是他的儿子,离儿这次回京又跟他说了自己是被海匪所掳,若皇上心中真的疼惜他,那定然首要是关心他这一路是否有吃苦受罪,再想着说找到海匪查明情况替他报仇,可是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将离儿扣在京城,借机夺了他在华池的一切,所以,他根本就不信离儿说的那些话,他也根本不在意离儿说的是真是假。”说到这里云牧之闭目片刻后,再睁开,沉声道“还有那日在早朝上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留情面地指责离儿,其实已经是在告诉我,他已经不在乎云府的态度,就已经打算跟我们揭开那层糊了很多年的心照不宣的纸了。”“他他好狠的心”云贵妃后退几步,眸中闪着浓浓的恨意道“离儿好歹也是他的儿子,他竟然那般不念父子亲情,狠心将离儿关到那不见天日的地方,离儿他那气傲的性子怎么受得了”“这就是皇家受不了也得受”云牧之没好气地斥声道“谁让他胆大包天,非要去沾惹那贡银,还一贪就是一千万网,那么大的数额便是我也下不去这个手,他胆子真是太大了。”“不过”云牧之像是想起什么,他停住了口,皱起眉头思索起来。“不过什么”云贵妃急急问。云牧之不答,他还在垂首想着,云贵妃见他半天不说话,愈发急了“不过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过了半响,云牧之抬首,眸色深沉道“这次离儿的事显然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否则定然不会出现离儿刚离开华池,那海匪便率军开战的情况。也不会在张衡阳刚上奏折说找不到离儿时,离儿就莫名其妙被人掳走,然后皇上就知道了买凶杀人和这一千万两纹银的事。”“是越君行那贱种”云贵妃厉声尖叫“定然是他,离儿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离儿如今被皇上厌弃,就再也没人跟他去争那太子的位置了,他轻轻松松地就霸占了我离儿在两郡这一年多的心血。”“我当然知道是他。”云牧之低喝道,他随后又沉声道“我只是奇怪,依着那夜情况看,皇上明明早就听柳元忠说了离儿贪墨巨银的事,可他当时却装作无事一样忍了下来,没有追究任何人,可是却在那夜冷天凌带人入宫,知道离儿买凶刺杀太子的时候才怒气冲天地发作了出来。”“是想着两罪并罚吗”他眉间皱的更紧地想了想,缓缓摇头道“不是,那个时候他应该还不知道冷天凌带了这个人回来。”云贵妃冷笑道“在他心中,还是宝贝着那个孽种,却忘了离儿也是他的儿子。”云牧之微眯了眯道“话虽如此,可是”“不要再可是了,哥哥”云贵妃不耐地喊着,如今她满心都是对宗帝不念亲情,对越君行的恨意,根本没有心思听云牧之说这些“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就自己想办法。”云牧之见她神情激动,腾地从椅上站了起来,怒道“你冷静点,给我乖乖呆在宫里不要瞎折腾,这事看起来仍有些蹊跷,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怎么办。”“想想想”云贵妃眼泪唰地流下,低吼道“这都已经过去十天了,我可怜的离儿,一个人在那见鬼的地方呆着,你让我怎么冷静。”“再难忍,你也得给我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懂不懂”云牧之骂道。云贵妃狠狠地看了云牧之半响,突然一抹眼泪,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哎你听见没有。”云牧之在她背后喊着。可惜云贵妃已经走远,回答他的只有重重关上的那一扇前后摇晃的门板。南秦华音殿午后殿内铜炉中余香袅袅,一室静谧,惟余窗外淅淅细雨沾叶声。墨离进门时看见叶绯正坐在下,对着窗外一株雨中临风摇曳的文殊临摹画着,而秦陌则在不远处的软榻上闭目憩着。他见秦陌尚未醒来,便也停步在廊下站着,一阵轻风刮来,帘外细雨打湿了他的肩头。叶绯抬眼望了望,搁下手中沾了颜料的细毫,从轩窗中探出半个身体去,温声道“外面雨大,墨统领要不去偏殿候着吧,等皇上醒了我让人去唤你。”听到背后的说话声,墨离侧身,正迎上一脸娇俏的叶绯,他垂下眼睑,低声道“多谢娘娘,墨离没事,就在这候着就行。”叶绯眸光浮泛,也不勉强,微笑着站直了身体。她刚拿起笔,就听软榻上的秦陌翻了翻身,喊道“是墨离吗进来吧。”“是。”墨离应了一声,迅速推门进来。“什么事”这会功夫,秦陌已经掀开身上的薄被,坐起身来。墨离低声道“刚才礼部侍郎来报,说今日接到北越国书,十月二十八,越皇寿辰,拟请您前往赴宴。”秦陌穿靴的手微顿,片刻后他问道“还有什么别的吗不然为何是你来找朕说这事”墨离又道“属下听说北越近日在晋州发现了一座金矿,越皇大喜之下,才决定此次寿辰大办的。”“金矿”秦陌皱眉道“北越何时有了这样的能人了”墨离摇摇头道“属下不知,北越将此人瞒的极为严密,听说是由越皇的私卫暗中办的,并没有让朝中各部经手。”“派人去查一查,特别注意下此人是否是个女子”秦陌道。他在西延的时候曾经听燕惊鸿无意提过楚苏的事,如今的中原大陆,这样的奇才极为稀少,因此当他听到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楚苏,可楚苏人在西延皇宫,又怎么会帮北越去找矿脉,这似乎不太可能。虽然不知道秦陌为何这样说,但墨离还是应了一声了,随后又迟疑着问“那这封国书该如何回复”秦陌看着封金漆的国书,眉心隐隐传来阵阵疼痛,眼神也渐渐沉郁,心中似期翼又似痛苦。去北越,那便意味着,他又可以有机会去见到她,那个占据了他全部心神,在他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的女人。可是见了又能如何上次那样不欢而散,而且自己回京时闹出的动静相信也早已传入了她的耳朵里。这样一来,俩人彼此间身份再无遮拦。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或者说,自从知道她没死以后,他就一直没想好,要怎样面对她。他一直活在矛盾和痛楚中。一直在是要继续狠下心肠揭穿越君行的伪装,不顾她意愿地将她掳来,强行留在自己身边,还是放她继续如此这般,步步惊心地筹谋着,来日挥斥大军找自己夺回这南秦的江山,手持利刃亲手杀了自己为他的亲人复仇之间徘徊。但最终,他还是强压下自己心中对她的那丝渴望,不由自主地枉顾自己身为南秦一国之君的使命,帮她在越皇面前遮掩着她做过的那些事,帮她瞒着越君离,甚至还帮着她一起狠狠推搡了越君离一把。哪怕,这样做的后果,会是让不久的将来造成更加生灵涂炭,不可收拾的局面。可是,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忍心做出一丝一毫伤她之事。秦陌抬眼,望向依旧专心在窗边绘画的叶绯,眸中暗了暗。那日,他本来想,若是自己能借着别的女人,忘了她,亦或是在她持刀杀向自己之前,能淡忘些她,是否就会让那日真的来临时,自己的心会坚硬些。再加上大臣们催促着他选妃立后,所以他来了华音殿。想借着这个女人,既宽了自己,又堵了群臣的口。可是,当他踏入这殿中,当他坐在沾满了女子香气的床榻上,看着羞涩站在一旁的叶绯时。他突然无力地闭上了眼。他起身,按住了她正要解开衣衫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走到外室软榻上,过了一夜。叶绯很聪明,她不问,不吵,不闹,只是安静地坐着自己的事。良久,良久秦陌叹息一声后,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对着身侧的墨离低声道“让礼部回函,就说朕定当亲自到贺。”一句话说完,人已飘然远去。犹留着身后一句温雅的声音道“臣妾恭送皇上”雨势虽止,但天色依然阴沉,像是随时还要再扣下一地倾盆暴雨。秦陌前脚刚迈出华音殿,刚走了两步,就见刘梦凝带着侍女从一处拐角处走出,迎面走来。刘梦凝显然也有些意外见到秦陌,脚步微滞后,她走到秦陌面前,屈膝行礼后低声道“梦凝见过皇上。”“不必多礼。”秦陌低声道。“谢皇上。”刘梦凝说完这才抬起头来。自那日在普灵塔上俩人一番对话后,刘梦凝便一直深居在自己宫中,很少外出,也从来没有再主动找过秦陌,除了半年前秦陌从西延回来时大病一场那次。可那次她也被杭天泽拦在日光殿外,也没有见到他。秦陌病愈后便再也没有踏足后宫,因此仔细算起来,俩人已经有近一年没有见面。如今乍然相见,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若竹香气,又想起那日自己在深夜寒风中看着他从容地踏进另一个女人的宫殿。看着那盏象征的帝王恩宠的宫灯被熄灭,她忽觉眼角酸涩,心中也犹如针扎般刺痛。秦陌同样也在看她,许久不见,刘梦凝明显清瘦了许多,原本微圆润的脸颊也已下颌尖尖,她身材本就娇小,如今更是瘦削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他的心中也有些涩然。刘梦凝住的漪兰殿,其实离自己的寝宫十分近。只是这些年,他很少在寝宫中过夜,都是歇在了御书房的内室里。其实这一年中,他不是没有想起过她,甚至在知道她来探过自己的病之后,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漪兰殿看看她。但最终,他都停住了脚步。只因他知道,刘梦凝对自己动了心,而自己的心却早已不知丢在了哪里。给不了她想要的,所以他也不想给她虚无的希望。只愿她有一天能明白,能主动和自己要求说要出宫。那么,他定然会为她认真择一门亲事,保她平安顺遂一生。所以,在那日清晨他离开华音殿时,走到门口的他停下来,对叶绯说。“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出宫,朕会下旨说你病逝,尸首归还本家安葬;二是朕会给你荣华富贵,晋你位份,你只需好好扮着你宠妃的身份。”“但是,除此之外,朕什么都给不了”------题外话------第三卷还有两场大戏,一场是北越宗帝的这场寿宴上会发生很多关键性的事件;还有一场是小君君做皇帝的戏~敬请期待~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