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归来

  祠堂内,上官璇跪在自己母亲的牌位前。【】

  灵位前,上官璇插上的三柱香引着三缕青烟,缭绕在梦姬的牌位上,如同归来的孩子缠绕在母亲的怀抱中撒着娇。

  “爱妻上官氏梦姬之灵位”。

  以梦姬侍妾的身份,本不应该被供奉在祠堂里的。可是上官霆不仅这么做了,而且还刻上了“爱妻”二字,这份深情可见一斑。

  上官璇此刻却紧紧地握着拳头:上官霆,你这是在忏悔吗?你既然如此深爱着母亲,为何不知道保护好她?难道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曾经拥有的美好吗?

  在母亲的灵位前跪了一下午,上官璇一滴泪也没有落,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陪伴着自己的母亲。

  最深的情,最真挚的思念,无需用语言来述说,只要一个眼神,彼此间便会明白。

  待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才恍然惊觉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很晚了,轻轻地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牌位,上官璇转身离开。

  娘,我一定会查出你的死因,为你报仇的。上官璇在心中暗暗发誓。

  夜幕悄然降临,然而此时的上官府内,却一片喜气洋洋。家丁、丫鬟们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今日的晚宴。

  上官璇祭拜完母亲,便循着记忆回到了自己昔日的院落。

  纳嫣阁,这是父亲为这座院落起的名字。

  九年未曾回来,上官璇本以为屋内早已灰尘满布,却不曾想闺房里的一切都干净整洁,并没有刚刚被打扫过的痕迹。看来父亲每天都派人来打扫这里。

  一一扫过屋内饰物,上官璇发现一切装饰摆设皆未改变。这间屋子曾是上官璇的母亲居住的地方,里面的东西都是上官霆送给梦姬的,甚至有好几样东西都是宫中的贡品。上官霆对待梦姬,从来都没有吝啬过。

  看着这些,上官璇心中的不平终于平复了些。或许梦姬不受杨玉云的待见,可上官霆的确是真心对待她的。

  “小姐,老爷派奴婢们前来伺候小姐。”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上官璇闻声回头,只见一个大丫鬟正领着四个小丫鬟一齐向自己行礼。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上官璇开口问道。

  “回小姐,奴婢秋雁。”那名大丫鬟低着头回答道。

  “秋雁,你是什么时候进上官府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上官璇问道。

  “回小姐,奴婢自小在上官府长大,如今已有十六年了。”

  爹倒是有心,怕我回来有不懂的地方,特地拨了秋雁来照顾自己。

  “你以前是伺候在哪一房的?”上官璇继续问道。

  “奴婢以前伺候在老爷身边。如今二小姐回来了,老爷怕二小姐不习惯,所以让奴婢前来照顾您。”

  “你在老爷身边伺候多久了?”

  “回小姐,有六年了。”

  六年,看来有些事秋雁也不知情。“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上官璇挥了挥手,让几人退下。

  “奴婢告退。”秋雁领着四个丫鬟退了下去。

  遣散了下人,上官璇也离开了闺房。

  走在上官府中,上官璇的心中感慨万千。重新打量着这所宅院,幼时的记忆缓缓浮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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