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咱爸咱爸地说,袁妈在那边听见了:“儿子,谁跟你说话呢?”
袁渊说:“哦,妈,是顾师弟呢,我现在搬到他家来住了,是他邀请你们上北京来过年,说他一个人过年没意思。【】”
袁妈这边的电话放的是外音,她还没说话,袁爸就答应下来了:“去,咱们去北京过年,听说北京过年氛围特别浓,咱们也去感受一下。”袁爸袁妈都知道儿子遇到顾予任这个贵人,事业才越来越顺利,所以对顾予任也很感激,他们也知道顾予任前不久失去了母亲,一个人过年的滋味不大好受,便答应去北京过年,一起热闹热闹。
就这样,袁爸袁妈答应来北京了。袁渊当即就回去接父母,还特意买了机票,从扬州飞到北京,刚出航站楼,就被顾予任接上了车:“伯父,伯母,北京冷得还能忍受吗?”
他们到的这天是个晴天,头天晚上刮了大风,雾霾云层被刮得一干二净,蓝天明净得跟镜子一样,看得人心情特别舒畅,袁爸袁妈坐在车后座上看着北京的风景,答:“还好,没有太明显的感觉。还要麻烦你来接我们,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顾予任说:“嗨,伯父伯母说的什么话,我跟师兄感情好,早就把你们当我自己父母了,我来接咱爸咱妈,这有什么不应该的?伯父伯母,你们就别见外了,到了北京,你们是客,我是主,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你们。”
袁爸和袁妈被顾予任这种自来熟的态度唬得一愣一愣的,副驾驶座上的袁渊无奈地看一眼顾予任,如果自己是个女的,父母肯定会觉得顾予任喜欢自己吧。他回头安慰自己父母:“爸,妈,顾师弟人特别好,你们就客随主便吧。”回头他再还人情好了。
顾予任嘿嘿笑:“是的,伯父伯母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就行了。”
北方人特别瓷实的朋友之间是不分彼此的,就跟顾予任这样的,袁渊虽然也知道,但他不是北方人,又是个gay,所以不容他不想歪。袁爸袁妈笑呵呵的:“那我们可是福气了,多了个这么出息的儿子。”
一时间车厢里其乐融融,真跟一家人似的,只有袁渊心里滋味百般,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顾予任是个很会来事的人,尤其是当他自己还有心的时候,他领着袁渊父母上最好的饭店吃了午饭,然后直接回家休息。袁渊把自己的卧室空出来给父母住,他则睡在沙发上,顾予任倒是极力邀请他到自己卧室去睡,不过袁渊死活不答应,他内心的感情天平本来已经失衡了,他不能让它彻底倾覆过去,他还想保留一点理性,不想以后看见顾予任就想扑上去。
顾予任将他们安顿好,就被宁秀吴打电话叫出去了。袁爸劳累了一通,有些支撑不住,回房间休息去了。袁妈有些兴奋,她东瞧瞧,西看看,打量着顾予任的大房子,问儿子:“这么大房子,要多少钱才能买下来?”
袁渊眨了一下眼:“我也不太清楚,现在大概要一千多万吧。”现在北京市中心的房价涨得太吓人了,袁渊根本都不敢去关心,这三环内的房子,价格应该不低于十万一平了,他只关注五六环的房子,因为只有那边才有买得起的可能。
这个价格把袁妈吓了一大跳:“那你得卖十多个剧本出去才能买得起一套房啊。”袁渊的剧本价格现在能卖上百万袁妈是知道的,本来还挺满足的,结果被北京的房价打击得瞬间就泄了气。
袁渊搂着母亲的肩:“妈,我肯定不买这边的,买个四五环的,面积小一点的,几百万也就够了,不用操心,以后的剧本除了稿酬,我还能要求分红,说不定一部电影就能赚回一套房子。”
袁妈想到儿子以后也算是前程似锦了,顿时豁然开朗:“对,对,妈指着你再写一部大红的电影,房子就挣回来了。”
“嘿嘿,可不是嘛。”
袁妈又说:“你住在小顾这里,收你的房租没有?”
袁渊笑着说:“妈,他哪看得上这点小钱。”搬进来的时候就跟顾予任说了给房租,顾予任说给钱就翻脸,袁渊只好不提了。
“那咱也不能尽占人家的便宜,他不会做饭吧,你就买菜做饭,总不能让人家吃太多亏。”袁妈教育儿子。
袁渊点头:“当然,都是我做呢。”
袁妈又叹息了一声:“你说他怎么对咱们这么好?人这辈子能交到这样一个好朋友,真是福气,儿子,好好报答人家。”
袁渊愣了一下,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投缘了吧,我会的。”
袁妈又小声嘀咕:“你要是个女儿,我还以为他在追求你呢。”
袁渊的脸有些发热:“妈,我要是个女的,人家未必瞧得上我。”
“也是,人家小顾长得多俊啊,肯定得找个比自己还好看的女朋友。”袁妈笑着走开了。
袁渊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母亲,刚才那瞬间,他还真以为他妈看出自己的性向来了。
晚上顾予任回来,袁渊母子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了,顾予任搓着手:“我就知道回家来有好吃的,所以推了饭局,让宁姐去招呼去了。”
袁渊将碗筷摆好:“你们工作室又签新人了?”
顾予任说:“是的,对了,这新人你也认识。”
袁渊愣了一下:“我也认识,谁啊?”
“就原来你住宋庄时候的那个邻居。”顾予任洗了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辛苦伯母了。伯父,伯母,来吃饭。”
袁渊想了一下:“你是说陆宋吗?”
顾予任摇了摇头:“不是,是那个女的,叫乐然的。”
袁渊非常意外:“乐然吗?她好像是唱歌的,你们也签歌手?”
顾予任说:“只要是艺人都签,那丫头有点表演天赋,外形条件也可以,年后让她去参加选秀节目,混个脸熟,到时候给她找点小角色演演。”
袁渊还是很意外:“她怎么会签到你们公司?”
“别人推荐给宁姐的,说实话,我也有点意外,不过我一开始没认出来,她说起来我才想起来。”顾予任一边吃菜一边说。
袁渊说:“有机会要见见乐然,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会有的。不要在饭桌上说工作了,伯父,伯母,咱吃饭。”顾予任赶紧招呼袁爸袁妈。
袁爸和袁妈都很高兴地招呼顾予任吃菜,把袁渊一个人晾着,袁渊看着他们仨,觉得那才是一家子,自己是别人家的儿子。顾予任夹了一个鸡腿:“师兄,来吃个鸡腿。”
“我不吃,这儿你最小,你吃了吧。”袁渊赶紧将碗挪开,心说,自己一个人吃了多少年鸡腿啊,这回终于有人帮自己吃鸡腿了。
顾予任说:“谁说最小的就要吃鸡腿啊?”
袁渊说:“我们家就这传统,饭桌上最小的一个吃鸡腿,不信你问我爸妈。”
袁妈笑眯眯地说:“我们家鸡腿以往都是袁渊吃的。这鸡腿好吃,特意买的土鸡,你尝尝,鲜着呢。”
顾予任看看袁渊,又看看袁妈,将筷子收回来:“那好吧,我吃。”
袁渊忍不住偷乐起来。
一顿饭其乐融融,吃完了袁渊主动去把碗洗了,顾予任也要来帮忙,袁渊就让他擦碗,洗完一个,袁渊就递过去:“师弟。”顾予任接过来,用帕子擦干,再放进消毒柜里。袁渊洗完一个,又叫:“师弟。”顾予任再接过去。一连洗了好几个,袁渊也叫了好几声。顾予任炸毛了:“你给我就给我,老叫我干什么?”
袁渊仰头哈哈笑了起来:“我以前看《海贼王》的时候,看见香吉士和索隆洗碗时就这么干的,觉得特别好玩,一直想找个机会试试。”
顾予任白他一眼:“师兄你今天变低幼了。”
袁渊满不在乎地笑:“嘻嘻,我就是高兴。”
顾予任侧头看袁渊,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想必是父母过来了,心情好,所以才做这么幼稚的事:“师兄你还看动画片?”
“嗯,《海贼王》的创意特别好,学习一下。”袁渊说。
“是吗?回头我也看看。”顾予任说。
袁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还没看吗?赶紧去看,强烈推荐!”
顾予任换了个话题:“师兄你晚上真不跟我一起睡?”
袁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沙发那么宽,足够我翻滚了。”
然而宽敞的沙发也没能让袁渊睡个好觉。他睡觉时对声音和光线特别敏感,他爸住的房间没有卫生间,老人家肾不好,尿频,这晚上他起夜上了几趟厕所,袁渊就被吵醒了几回。所以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来了,袁渊还赖在沙发里起不来,没办法,实在是没休息好。
顾予任起来,看袁渊还躺着,诧异地问:“师兄你病了?”袁渊的生物钟非常准时,总是在顾予任起床之前就起来上健身房运动了,今天居然还没起来。
袁渊费劲地睁开眼,打哈欠:“没有,没睡好。”
“我说了睡沙发不行的吧。”顾予任抬起手,揉了一把袁渊的脑袋,“今晚上还是搬到我房间来吧。”
袁爸走过来:“儿子,是不是爸晚上起夜吵到你了?”
袁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顾予任似乎想到了什么:“伯父,你晚上是不是要起夜上卫生间?房间里没有卫生间不太方便,要不我们换一下吧,你和伯母睡我的房间去,我这屋里带了卫生间的。”
在人家家里做客已经很麻烦人家了,还要鸠占鹊巢,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袁爸赶紧摆手:“那怎么行?我就睡这间挺好的,屋里有暖气,二十几度呢,晚上冻不着我,比在我们自己家里方便多了。”
顾予任小声地朝袁渊说:“师兄你也别推辞了,上我屋去睡吧,别让咱爸担心。”
袁渊想了想:“那行吧。”于是袁渊收拾了一下,将自己的被子搬到顾予任床上了,各盖各的被,这关系就不大了。
白天,顾予任开着车,陪着袁渊一家子去逛北京,天|安门、故宫、天坛公园、颐和园这些地方都值得好好逛一逛,只是袁爸身体太差,不能细细去逛,只能走个过场,走马观花一样,随便走一走,看一看。袁爸无奈:“太遗憾了,身体不行,干啥都不行咯,走几步就累成这样。”
顾予任笑着说:“伯父,这些东西哪天都在这里,看不完明天继续来看。”
袁爸只是笑了笑,像故宫博物院这样的景点,每次进去都要排长队买票,还要那么贵的门票,袁爸可不舍得花钱反复来看。
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顾予任将收在书房里的轮椅找了出来:“伯父,您走着累,出门就用轮椅吧,走累了,就坐轮椅。这个是我以前受伤的时候用的,送您了。”
袁爸看着轮椅:“你这孩子,想得太周到了,谢谢啊。”
袁妈也赞叹顾予任想得周到。袁渊简直对顾予任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怎么那么贴心呢,比他这个亲儿子都贴心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袁渊衷心地朝顾予任表示感谢。顾予任说:“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还是旧东西,有什么好谢的。”
袁渊说:“我怎么就没想到给我爸买个轮椅,还是你周到。”
顾予任看着裹成了蚕茧似的袁渊:“师兄,你确定要这么睡?”
“对啊,这样我就不会打扰你睡觉了。”袁渊裹在自己的被窝卷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只有这样,他才能裹住自己的身体和心,不一股脑朝顾予任扑过去。
“那好吧,随你。”顾予任抖开被子,躺了下去,顺手把灯灭了。
窗帘是拉着的,屋子里一团漆黑,人的视力失去了功能,听觉、触觉和嗅觉就会变得灵敏起来,袁渊听着耳畔顾予任时长时短的呼吸,知道他还没有睡着。顾予任侧过脸,将他的呼吸轻轻喷在了袁渊的脸上,痒痒的,如羽毛一样撩着他的心尖,仿佛是顾予任在抚摸他一样,袁渊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他略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想让自己平复下来,然而这房间是顾予任的房间,床是顾予任的床,空气里充满了刺激袁渊感官的顾予任的雄性气息,对他来说,如同催情剂一般,身体的反应更强烈了。他无奈地将被头拉高一点,用自己的气息掩盖掉对方的味道,努力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将这股冲动压下去。
顾予任说了几句话,袁渊装作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怎么搭理,对方便安静了。袁渊努力了许久,终于睡去了。半夜里,裹得过于严实的袁渊终于把被子给蹬了,太热了,床上还有一床被,空间有限,所以他的被子直接滑到地板上去了,没有被子是会冷的,睡得迷糊的袁渊下意识地寻找热源,最后钻进了顾予任的被窝。顾予任的睡姿也不怎么好,袁渊一钻进来,就被他八爪鱼一般缠住了
第二天醒来,袁渊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冲动又起来了,提枪相对的,还有顾予任的。这还不是不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顾予任也醒了,他正与他大眼瞪小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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