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锦娘听着倒没什么,倒是白晟羽听得一怔,看向冷华庭,冷华庭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神色镇静地对张妈妈道:“何时的事?是三个都死了?”
张妈妈道:“回二爷,方才奴婢使人送饭,那送饭的宫女来报说,刘嬷嬷几个都死了,奴婢吓住了,立即来禀报二爷。【】(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
白晟羽和与冷华庭对视一眼,冷华庭推了轮椅往外走,冷谦看了一眼屋里的四儿,犹豫片刻,还是追上冷华庭,推了他出门。
锦娘虽然有些奇怪,但她如今不愿意再操心这些事,有相公在,她只需好生带好扬哥儿就好,转了身,进了屋去,四儿仍是一脸羞红,锦娘便笑道:“羞什么呢,终归是要嫁了的,总算修成正果了,阿谦方才那样子,可真是逗得很,真是个老实人,你呀,以后可别欺负他就好。”
四儿眼神不知道往哪放,手里拿着件秋衣死死绞着,像是要将那衣服拧出水来,锦娘无奈地将衣服夺了去,嗔道:“快别清衣服了,来,我这早就给你备了份嫁妆呢,你的嫁衣做好了没?”
说着就拉了四儿往内屋里走,那里有她自江南别院带来的箱笼,拿了钥匙,在其中一个最大的箱子前站定:“这钥匙给你了,这箱子里的东西全是给你备的,你现在打开看看。”
四儿眼里就含了泪,她是孤儿,自小在孙府无依无靠,在四姑娘跟前做丫头时,四姑娘自己都有时常吃不饱饭,她自然也是常饿肚子的,但相依相靠这么些年了,四姑娘变成了少奶奶,如今因着生了扬哥儿又变成了夫人,不管她身份如何变化,对自己一直很好,就如……亲姐妹一样reads;。
如今要嫁了,四儿也知道,夫人会给她备嫁妆,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满满一大箱,她没有去开,拿着钥匙的手有点微颤,心里很激动,呆呆看着那箱笼站着,半天没有动。
锦娘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打开看看吧,这里只是些头面器物,那边还有锦缎,是给你做衣赏的,其实,几月前,张妈妈和秀姑两个就在给你做衣赏了,只是瞒着你,没让你看见,你先看看箱子里的东西,看看还缺什么不,缺了我再添。”
四儿听了不去开箱笼,一转身,扑进了锦娘的怀抱,哽着声道:“夫人,你……对奴婢太好了。”
锦娘轻轻拍着她的前,柔声哄道:“傻子,还说什么奴婢奴婢的,赶明儿嫁了,就是冷家少奶奶了,阿谦可是正六品呢,快别把那奴婢二字挂口里了。”
“不,阿谦就算官做得再大,四儿还是夫人的奴婢,一辈子服侍您。”四儿任性地抱着锦娘,头埋在锦娘的肩窝里说道。
“你呀,得学会当家理事了,更要学会怎么做个少奶奶,冷家人原就拿你的身份说事,你更应该做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你一点都不比大家小姐差,明儿个起,你就不许再称奴婢了,知道吗?而且,我再给你在宫里找个嬷嬷,教你一些礼仪规矩,以后你也要出入上流人群里,要与那些大小姐,大奶奶们打交道的,可不能丢了阿谦的脸。”锦娘苦口婆心的教着四儿。
又将她的头自身上推开,自己拿了钥匙去开箱笼,四儿抬眼看去,见大箱里整齐摆放了好些小箱笼,锦娘将一个一个的小箱笼打开,黄金头面若干套,玉饰一盒,珍珠玛瑙一盒,宝石东珠一盒,还有银器一盒,但凡女儿家的妆品全都备齐全了。
四儿一时看花了眼,她每月月例才十两,这还是锦娘给她涨了的,这一大箱子东西,没个上千两根本不可能置得齐全,若要靠她攒月例银子来置这些,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办到,原以为,锦娘最多给她几套头面的,顶破天,也就再多些珠宝,就如当初绿柳那样,但如今,看着箱笼里的东西,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也难有这么丰厚的嫁妆的……
“若是不缺,那咱们再去看看四季衣裳,你是福气好,有张妈妈和秀姑两个同时为你筹备着,四季都备了好几身呢,只是阿谦的就得你自己动手了,不知道你备得如何了?”锦娘拉着四儿又往里走,四儿却是拖着她止了步:“夫人,不看了,您备的我都满意,何况又是张妈妈和秀姑亲自做的,更是没话说的,奴婢……呃,我这会子只是担心,怕冷大人会过来作梗,也不知道这亲事能成不能成呢reads;。”
“操这个心作什么,凡事都有阿谦在呢,阿谦那性子你应该清楚,谁也强迫不了他的,没看到他刚才的样子有多倔啊,别说只是阿逊来了,怕就是你那未来的公公亲自来了,也阻止不了他娶你的决心的。”锦娘看她那怂样就气,拿手指猛戳四儿的头,气得骂道。
四儿听着也笑了起来,明亮的眼眸里露出娇羞和喜悦,微垂了头道:“嗯,我省得了,夫人,您给定个日子吧。干脆在您回京前就办了,我也怕夜长梦多呢。”
锦娘见她总算开窍了,便点了头道:“一会子我去问下王妃,让王妃拿主意,你是女官,要嫁人,好像还有些规制礼数的,得问问王妃才知道。”
四儿听了便道:“一切都由夫人作主就是。”
锦娘笑道:“我就当嫁了个姐妹出去了就是,走吧,我饿了,趁这会扬哥儿没醒,去用饭了再说。”
一出门,冷华庭和白晟羽阿谦已经回来了,锦娘便让张妈妈开饭,反正都是自家亲人,便就在正堂摆了一桌,请了王妃,王爷因着身份还没有转回去,倒是不方便与他们同席。
四儿仍要站在锦娘身后服侍,锦娘手一扯,将她扯到自己身边坐下,对王妃道:“娘,我想把阿谦和四儿的事给早些办了,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规矩,得请您示下呢。”
王妃听得一怔,随即眯着眼笑了起来,看了看四儿又看了看阿谦,点了道对阿谦道:“阿谦啊,你在咱们王府里也有年头了,眼光不错啊,四儿是个温良敦厚的好女子,你以后可要好生待她。”
阿谦听了红着脸就要对王妃行礼,王妃忙让他坐了,又对锦娘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来就好。”
锦娘要的就是这话,她对婚俗礼仪着实不太清楚,四儿也是个不省事的,要她打下手还可以,真要当正角儿,她就会傻眼的,虽说屋里还有张妈妈和秀姑,但这两个的身份到底没有王妃来得尊贵,更不如王妃的见识广,有王妃打理,锦娘便完全可以不操心了,只管出银子就是,而她,现在别的不多,就银子多。
扬哥儿出月那天,四儿和阿谦的婚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原想着先给扬哥儿办了满月酒,再给阿谦和四儿办喜事的,但就在前两天,皇上的圣旨终于来了。
下旨的,正是身着总督官服的冷逊,冷逊此来可谓意气风发,他连升了几级,从六品的侍卫一跃成了二品封僵大吏,这当中,自然有太子殿下的功劳,也不知道太子是如何举荐的,皇上竟然就依了太子,将冷逊破格提为江南总督。
那一日同来的还有锦娘的二品诰命封赏和冷华庭的官职任命,皇上升冷华庭二品中书令,着他将江南事宜理清后,择日回京赴命。
冷华庭听到对他的任命有些发怔,中书令可是管着门下几省,虽说只是二品,却是手掌着大权,差不多是进入了上层政治中心了,以皇上对简亲王府的猜忌,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提拔冷华庭?再者,皇上不是最在乎大臣的形像么?
当初可是因着他的双腿残废,说有损简亲王的形像,所以,才免了他的世子之位,而让身为庶子的冷华堂承了爵的,这会子怎么又让他官居如此高位?
这事王爷听了后,倒是笑了,看了锦娘一眼道:“怕还是要让你配得上锦娘吧,总不能让二品的诰命配个四品的郎君不是?”
冷华庭听了倒是不介意,温柔地看了眼锦娘,脸上却是闪着自信和骄傲,“可能与西凉的战争会一触即发了,皇上如今也是用人之际,国库又空虚着,要打仗,需要消耗的银子可多了去了,怕是想到咱们这里捞银子吧。”
锦娘听了直翻白眼,冲他嘟囊道:“可别打咱们家银子的主意,那是我留着给扬哥儿做老婆本的呢。”
王爷听得哈哈大笑,他很少看到锦娘也会有如此任性爽朗的一面,不由说道:“哦,那敢情好,现在就给扬哥儿攒老婆本了,到他大了,那还不得给他置坐金山?”
“嗯,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咱家的银子谁也不给,自己留着防身就好。”锦娘也不是无谓的说这句话,以王爷对皇室的情感,她怕王爷又在皇上面前妥协,冷华庭将他建商队去东临的构想与她说过以后,她决定再将肥皂厂开大一些,这次回京,肥皂厂就交由叶一管着,还打算将富贵叔也一并请来,一个管着厂子里的事,一个管着销售,有这几位经验丰富又忠心耿耿的人来掌管,锦娘深信她的银子会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多reads;。
再家上打开东临那边的销路,那简亲王府的财富便是谁也难以估量得到的。
皇家,不到万不得已,不求上门,她是一个子儿也不会给的,太子那里,也只是每月拨一笔款项,刚刚足够太子府的开销就足够,她绝不多加一分。
王爷听了笑意更深,对冷华庭道:“小庭啊,看你如何是好啊,锦娘的手可是紧着呢,你以后,可得存些私房,不然出门在外,会囊中羞涩的。”
锦娘被王爷说得脸都红了,嘟了嘴,进去抱扬哥儿了,扬哥儿如今解了包布,穿件大红的袍子,头上戴着虎头帽,精神抖擞的,小脸衬得红扑扑的,大大的凤眼滴溜溜乱转,看什么都好奇,锦娘一抱他出来,王爷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等锦娘送过去,他便自动过来,伸手将扬哥儿抱了过去。
点着扬哥的嘴唇就逗弄了起来,扬哥儿一伸手便拽住王爷的衣袖便往嘴里塞,小嘴儿允得津津有味,王爷慌忙将衣袖拂开,扬哥儿失了衣角便去寻王爷的手指,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王爷看着可爱,便也跟他哦着,扬哥儿哦了好几声,得不到想要的,一瘪嘴,眼里就来了泪,王爷一看就急,对锦娘道:“他怎么成了只小馋猫,见什么吃什么啊。”
锦娘听了也是一头的黑线,这小家伙还真是个小馋嘴,扯什么都往嘴里送,她便想起前世时,有的小孩子嘴里就常咬着个奶嘴儿,干脆也给扬哥儿做一个得了,只是,这里没有橡胶,又拿什么做奶嘴嘛,其他东西不卫生不说,还怕扬哥儿吞到肚子里去呢。
“爹爹帮我教训教训他吧,这样下去,嘴里也怕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呢。”锦娘无奈地说道。
“你这孩子,扬哥儿才多大呢,就说这话,看来,以后他断了奶了,可不能在你身边带,还是我来带的好。”一旁的王妃接过王爷手里的扬哥儿,嗔了眼锦娘道。
谁知她将扬哥儿举高了些,一个不小心,头发就被扬哥儿拽住,拉着又往嘴里送,王妃梳得好好的一头吊马髻,一下便被他扯散了,锦娘一看就急了,记过去拍了扬哥儿一下,将王妃的头发解救了出来,扬哥儿哇的一声又嚎了起来,王爷和王妃一听就心肝儿肉疼,一个抱着扬哥儿边摇边哄,一个就横了眉,锦娘一看着形势不对,就退到了一边,转移了话题。
“相公,刘嬷嬷是怎么死的?”这几日,她早就忘了问这事了,这会子实在是怕王爷和王妃都骂她,只好随便找个话题。
“服毒,三个人全是服毒,看来,这院里还是有些不干净的人,算了,咱们不管这些了,新的江南别院也建好了,咱们以后再来,搬那边去住就是了。”冷华庭怜爱地拍了拍锦娘的手,无奈地看着自己正在哄孙孙父母。
锦娘听了不置可否,心里却是有了疑惑,按说刘嬷嬷是很重要的证人,相公和王爷都应该看得很紧才对,经历了那样多次的阴谋,怎么会还是让人家得了手?再说了,如今没有了证人,回京不但找不到刘妃娘娘的麻烦,怕还会因为越权关押处置了宫里的人而被人攻讦啊?
可看那一对父子的表情平淡得很,好像要将此事大而化之的味道,也许,他们已经想好了对策了吧,一时掩住了担心,说道:“这回京的日子有点急,还有扬哥儿的满月酒要办,四儿和阿谦的婚礼要办,不如,两桩喜事一起办了算了?”
王爷倒是没什么意见,四儿的婚礼上办扬哥儿的满月酒,对扬哥儿和四儿都有好处,都吉利,只是王妃觉得委屈:“咱们扬哥儿可是嫡长孙,满月酒怎么能成为搭头,可不能委屈了我们扬哥儿。”
冷华庭听了就笑:“娘,怎么能算是委屈了他,满月酒不就是图个热闹,多些人来祝福扬哥儿么,四儿和阿谦的婚事一办,肯定热闹非凡的,两喜同办,确实好。”
如此一说,王妃也没法子了,她一个人反对也没什么意思,满月酒那天,果然热闹得很,冷逊就算一千一万个不愿意,那一天也知道再无办法阻止,还是很有风度的来出席了婚礼。
如今简亲王府的潜势力越发大了,自己能当上这江南总督,一半也是因着自己与简亲王府亲厚,而太子,太在乎简亲王府一家子的安危了,所以,才会任命他这个简亲王府的熟人担任保卫之职,再一味的反对四儿的婚事,那既是不给太子面子,又会惹毛孙锦娘,阿逊也不是个食古不化之人,那一日,他代表男方长辈,来给四儿和阿谦见礼。
四儿婚礼过后,冷华庭就开始忙着要离开的事情,基地上的生产已经步入了正轨,锦娘备了不少备品备件放在厂子里,又教了叶三叶四几个的儿子如何更换,出现问题要换什么样的零部件等等,而那几个年轻人都勤劳好学,巴不得锦娘再多教些东西给他们才好,所以,学得也快,厂子交给叶三叶四几个打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叶一和即将到来的富贵叔就负责打理肥皂的生产和销售,阿谦和四儿被冷华庭留在了基地,统领全部的江南事宜,尤其是,培训自外面招来的那些有身手的人,建立商队,在锦娘回京的路上,阿谦也领着数百人的队伍向东临出发了。
四儿原是死活要跟着锦娘回京的,结果被锦娘臭骂了一顿,四儿眼泪汪汪的留下了,但她也是个倔性子,等锦娘一出发,她便死活磨着阿谦,不肯独自留在江南,非要与阿谦一同上去东临的。
阿谦也着实舍不得她一人留在江南,两人又是新婚,正是如胶信心漆的时候,更是舍不得分开的,虽然去东临的路上险阻重重,但四儿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护着商队的又是清一水的武功高手,又有自己贴身保护,阿谦倒是不太担心,还真的就把四儿带上了路。
此事是锦娘后来才知道的,虽然有点后怕和担心,但想着四儿如今嫁了人了,生活就得有她自己的节奏和安排,日子得四儿自己过,怎么觉得幸福怎么来就是,所以,她反倒羡慕起四儿的无拘无束,可以自在地离开高墙深院,与心爱的人一起奔走天涯了。
冷华庭给自己的私兵取了个很拽的名字,叫‘雄鹰’,这支两千人的队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组织纪律极强,虽然没有真正参加过战斗,但冷华庭依照锦娘的思想,不断地让他们进行着实战演习。
还制作了些极其巧妙的细弩,能九箭连发,给每人配备了一支,而且,每人身上还有一枚手投炸弹,虽说不太先进,但还算安全,又轻便,真遇上强敌时,这可是保命的法保,莫说整个大锦,怕是整个大陆上,也没有一支军队会有如此新鲜又伤杀力极大的武器。
回京时,白晟羽直接带着‘雄鹰’当护队,浩浩荡荡地护在简亲王府的车队前,果然一路畅通无阻,途中也有几起不知死活的小人在周边探察,伺机图谋不轨,只可惜,那些人还没有近得锦娘他们的身,便或是直接吓走,或是被护卫揪了出来,一查之下,果然是西凉的密探,倒让冷华庭了解了不少西凉的情况。
路上紧赶慢赶,还是走了两个多月,回到京城时,扬哥儿都在路上满了百天了,小家伙越长越精神,小脸粉琢玉碉粉得,越长大,那眉眼便越发的与冷华庭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套出来的,尤其是那双迷人的凤眼,漆黑如珠,又灵活清澈,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比冷华庭的还要好看reads;。
如此妖孽美丽的眼睛,如此漂亮的小妖孽,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亲一口,如今他也不流哈喇子了,看着干净可爱,但是,这绝对是他的假像,他常常一见人看他,便眨巴眨巴着美丽动人的凤眼,两手张开,双脚不停地登着,小嘴儿还伊伊哦哦的讨好着,想你过去抱他,但只要你一抱住他,不是你的脸被抓了,就是头发被揪了,再要不就是耳环被扯,头钗被他抢在手里当棒棒糖,不弄得你灰头土脸,他绝不罢休。
每每锦娘看到他这样,忍不住要打他,但常常是锦娘手才扬起,他便瘪了嘴,大大的凤眼升起一团水雾,一副可怜兮兮,玄然欲滴的样子,那被他弄得狼狈万分的人看着就不舍,不等锦娘斥责他,倒先为他求起情来。
而且,不是秀姑便一准儿是王妃,定然是一看到这种情形就对锦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抱着扬哥儿就走,好像锦娘就是扬哥儿的后妈一样。
为此,锦娘真的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这小家伙才三个多月呢,怎么就有他爹爹腹黑潜质呢,将来若不学好,还真会变成一个害人精的,一时就头痛起来,思考着要如何管教这个小崽子才好。
队伍回到京城外,太子亲自来迎,而令冷华庭意外的是,同来的,竟然还有六皇子,冷华堂自是代表亲族前来迎接,一看到那荷枪铁甲的军士,当时就怔住了,脸色霎白的同时,原本温润的清眸里闪着恐惧和焦虑,但脸上却是挂着久别重逢的微笑,仿佛他一直就很是盼望和思念着冷华庭夫妻一样。
六皇子与太子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更为儒雅俊秀一些,而且,那双凤目也与冷华庭极为相似,可能是遗传了刘妃娘娘的美貌,虽然比不上冷华庭的美艳绝伦,但也是非常醒目,加之他身上又有股高贵飘逸的气质,便给人一种如竹似月的清朗感,他看着那步伐整齐,神情肃穆的军队也是脸色变了变,很有些意外,但目光却是清淡得很,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心里作如何是想。
因着太子仪仗在,锦娘和王妃等所有的家眷都不得不下车见礼。太子一见车队停下,远远地就下了马,大步流星地向冷华庭迎了过来,六皇子和冷华堂却没有表现得如此急切,只是在原地等着。
太子一见冷华庭,嘴角就挂了笑,握住他的手道:“小庭,太子哥哥总算盼着你们回来了。”
冷华庭见太子眉宇间既有喜悦,又蕴着忧愁,便知朝庭局势定然不好,而太子怕是也顶着很大的压力,不知道这一次的战事与六皇子有没有瓜曷,若外面局势紧急,而朝内又有刘妃娘娘和六皇子在弄妖蛾子,估计太子也会焦头烂额的reads;。
“臣将殿下的府兵训练完毕,全拉回来了,请殿下检阅。”冷华庭客气地一挥手,让开轮椅,对太子道。
那边白晟羽听到冷华庭的话,便对跟着的私兵将领打了个手势,那将领立即打马到太子跟前,先下马给太子行了礼后,再翻身上马,对着军队喊了几个口令,立即整齐划一的列队声哔啪作响,两千人的队伍迅速摆成了一字长龙阵,等待太子的检阅。
太子看着眼里便露出一丝欣喜,拍了拍冷华庭的肩膀,“小庭,真有你的,这支队伍人数虽不多,但战斗力一定不弱,嗯,很好,太子哥哥就受了你这份大礼,将这队伍先入驻到九门提督营里安置了。”
冷华庭听得一怔,疑惑地看着太子,太子这话似乎要抢了他的这队人马似的,要知道,这是早就说好了的事情,这支人马只是挂着太子的名,并不真属太子所有,一切的处置调配权还是在冷华庭手上,太子如此说,便是要将那面上的意思坐实,真的将队伍纳到他自己手去,这让他好不恼火,正要发作,一抬眸,便见太子眨了眨眼,脑中灵光一闪,便立即明白了太子的用意。
自己去了江南近一年,不但赚了个盆满砵满,还建了一支如此精良的军队,这在皇家便是最犯大忌的事情,皇上圣旨下时,也是明说了,这支队伍乃是由冷华庭替太子训练的府兵,由冷华庭全权管理,但属太子府所有,如今自己若真的开个营地,在军队头上插了简亲王府的标记,那不用回府,朝中的唾沫水就能将自己淹死去。
太子方才所言其实也就是配合他做戏,堵了别人的嘴而已,虽是如此,冷华庭还是留了个心眼,对太子点了个头,应了一声后,但在白晟羽耳畔耳语了几句,白晟羽了然地带了队伍,去了城外九门提督营地驻扎。
太子自是知道冷华庭心中顾虑的,他苦笑了笑,也不顾六皇子几个就在不远的后面看着,他府下身,在小庭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几千人的队伍,又是如此精良的配备,你太子哥哥虽是看着心痒难耐,只想将之据为已有,但是,你也要我养得起不是?弟妹若一发火,断了我的粮可怎么办?我儿子如今还是靠你们养着的呢。”
冷华庭听了便笑了起来,一时又觉得自己多心,但心里怎么想都不能明说的,虽说太子如今是有求于已,但他毕竟是要做皇帝的人,帝王心术可容不得睡榻之侧卧着一只老虎,终究有一天,他的这支军队有可能会被太子收去的。
不过,这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他大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快速建立自己的力量,到那时,要让不管是太子还是皇上,都不敢对他和简亲王府下手。
“殿下说笑了,臣以前就跟殿下表明过心迹,臣是殿下的臣,臣的东西,自然也是殿下的。”冷华庭笑得真诚,那话也说的滴水不漏。
太子听了很是满意,他要的,就是小庭的这句话,六皇子今天非要跟着一起来迎小庭,一是想亲自看看小庭的实力,第二嘛,当然是想拉关系了,太子并不知道锦娘生产时差点被害之事,只道六皇子如今是想借着表亲关系来与小庭交好,从而得到小庭的帮助,不过,怕是晚了些啊。
那边王妃和锦娘一干女眷上前来给太子见礼,生育过后的锦娘变得亮丽丰满了,少妇特有的婉约韵致让太子看得眼睛一亮,再看王妃手里的扬哥儿,神色黯了一黯,随即却是哈哈大笑地过来扶王妃起来,扬哥儿这会子刚睡醒,大大的凤眸正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太子见他长得如小时的小庭一个模样,看着就喜,正要伸手去抱,王妃下意识地将好一缩,清丽的脸上带了丝尴尬的笑,太子不解,心下一震,以为王妃在防备他,眼里便露出一丝不悦,锦娘忙解释道:“这小子抱不得,太皮实了,娘亲是怕他冒犯了殿下。”
太子听了不以为然,“弟妹啊,你怕跟我联姻,特地生了个儿子让我失望不说,如今儿子长得跟小庭一模一样,让我好不喜欢,想要抱一抱你都不肯么?这么小的孩子,又能调皮到哪里去?”
说着,继续伸手要抱,王妃无奈,小心地将扬哥儿放到太子手里,手去抓着扬哥儿的两只小手,生怕他去挠太子的脸,或是抓太子的发髻,扬哥儿不乐意,一双胖腿儿一顿乱登,手不得自由便小身板乱扭,张着嘴对太子哦哦伊伊,像是在求助一般,太子见了好不喜欢,将他往怀里一带,王妃便不得不松了手,眼巴巴地瞅着扬哥儿,希望他不要闹事就好。
结果太子才抱到手里,扬哥儿倒是没有去扯他的头发也没抓他的脸,却是揪住他脸前的一块玉佩不撒手,拿着就往嘴里塞,太子平日也不怎么抱孩子,一见之下,大惊,忙道:“吃不得的,吃不得。”就要去抢扬哥儿手里的玉佩,扬哥儿奇怪的没有大哭,却是抱着太子的脸,在他脸上叭唧一下,糊了太子一脸的口水,又自顾自的玩儿去了。
锦娘看得目瞪口呆,忙拿了帕子想去帮太子拭口水,又觉得不妥,只好讪讪道:“殿下,还是给我吧,这小子欠治呢。”
太子却是笑得眼都眯了,戳了下扬哥儿的头,将那块玉佩取了下来,挂到扬哥儿的脖子上,说道:“这小子好像在拍马屁呢,弟妹,这性子应该像你吧,小庭可不会这个,倔驴子样,才不会转弯呢。”
锦娘听得一脸的黑线,抱过扬哥儿后,忙谢了太子,将扬哥儿递给秀姑抱了下去。
几人见过礼后,便往城门去,这会子六皇子和冷华堂也迎了上来,六皇子跟冷华庭寒喧了几句:“表哥一路辛苦!”
冷华庭抬手行礼,笑道:“让六皇子殿下亲自来迎,臣不胜惶恐。”
六皇子听了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嗔道:“太子殿下都亲自来迎,我还是你的表弟呢,你对着太子殿下不怕,倒是对我这亲表弟反而让你惶恐了,这话也太外道了吧。”六皇子一身清雅,笑容也是温和灿烂,声音清亮,语气里带着些微的亲昵,让冷华庭听着不好反驳,只好笑了笑道:“殿下多心了,臣安顿好之后,便会近宫看望刘妃娘娘,臣不在家的日子里,多亏娘娘对简亲王府多方照拂呢。”
冷华堂听在一旁笑道:“可不是哦,小庭,咱们兄弟两在外的日子里,一直是殿下派人守护着王府,也多亏了殿下,皇上才解了简亲王府的禁令,如今爹爹的身子好多了,每日里也能进食不少,你一回来,爹爹一高兴,保不齐哪天就醒转过来了。”
冷华庭听得一滞,下意识就看了王妃身后的马车一眼,不知道冷华堂是真的不知道府里的王爷是假,还是装的,以他对冷华堂的了解,应该不致于如此愚蠢才是,一抬眼,便看到太子眼神复杂,心下立即明白怕是太子也做了些手脚,背后立即又冒出汗来,毕竟爹爹那样做派是有欺君之嫌的,太子这表情似乎是知道了王爷假病遁走之事了,好在太子如今是向着简亲王府的,不然,又是一宗大罪啊。
“那表哥可是说好了,他日一定要带了嫂嫂进宫来看母妃哦,母妃可是多次念叨表嫂的聪慧奇特了,很是想念呢。”六皇子微眯了眼,看着冷华庭与太子之间的眉睛交流,心下很是不悦,但脸上却是笑如春风,很亲热地对冷华庭说道。
冷华庭一拱手:“那是一定,等府中之事一安顿好,臣便携妻进宫致谢。”
寒喧话说完,车队便要进城,守城军士见太子和六皇子都亲自相迎出城,都知今日回转的大臣必然身份高贵,忙列队相迎,至此,江南一行也算圆满,冷华庭携妻小光荣回到了京城。
太子和六皇子没有陪冷华庭回简亲王府,进城后便自各回了宫,冷华堂倒是殷勤得很,小心照应着回府车队,忙上忙下的,似乎他与冷华庭原就是一对最亲密无间的兄弟。
在城外时,他便几次想要抱扬哥儿,但锦娘怎么都不肯,只拿扬哥儿调皮,怕他犯事当借口,冷华堂虽然很是不犹豫,但却只好作罢,只是他看扬哥儿的眼神很是复杂,竟然带着一丝慈爱的目光,但锦娘总感觉那慈爱后面藏着狼一样的贪欲,这让锦娘感觉一阵毛骨耸然,将扬哥儿抱得更紧了,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怎么也要让扬哥儿离冷华堂三丈之外才好。
上官枚自听说王妃和锦娘回来了,便喜不自胜,虽然对锦娘生了儿子有些心存芥蒂,但一转眼,看到同样大着肚子,怀胎八月的玉娘,她心里便很是难受,这女人自从怀了孕后便止高气扬,想着法子跟自己作对,哼,再怀了又如何,嫡长孙的位置不是你儿子的,神气什么,自己忍气吞生了这么久,如今好了,总算有人回来治你了。
她几日前便使了人将锦娘所住的院落好生打扫,一应用具全都检查了好几遍,还在屋里烧了好多香片,去去屋子久未住人的尘气,玉娘有时便会挺着个肚子跟着她转,不阴不阳地说道:“哟,姐姐可真是待我家四妹妹好呢,如此上心,也不知道四妹妹回来会给姐姐带些什么好东西回来呢?不会又像上次太子殿下送的那些吧,一点土里土气的莲子,一点子江南丝绸,哎呀呀,若不是殿下送来,我还真替我那妹妹羞呢,姐姐可是堂堂郡主,怎么会吃那些粗俗的东西。”
上官枚听了冷笑道:“粗不粗俗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既是知道那东西是殿下转送回来的,那便小心你的嘴,如此犯上之言最好不要再说,不然,传到殿下耳朵里,可别又怪是我害了妹妹挨相公的责骂了。”
玉娘一听他说冷华堂,脸上微变,倒是老实了几份,不过,又随即笑道:“姐姐不知么?相公如今可是天天到妹妹房里来看妹妹呢,他可是巴巴地等着我给他生个儿子呢,又怎么会做那影响妹妹我心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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