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沫沫回了家,站在门口,在包包里面翻钥匙,翻出来了,却又放了回去,然后伸手指按了门铃!
林沫沫按了没几下,苏卫南就从里面开了门。
“怎么不用钥匙开门?”苏卫南笑着,伸出手想摸林沫沫的脸。
林沫沫挥开苏卫南的手,绷住了脸,“你干什么?苏卫南,你再动手动脚的,我马上就走,我一分钟也不多呆。”
见林沫沫这么厌弃他,苏卫南心里很不是滋味,面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你快进来,沫沫我保证不摸你了。”
林沫沫瞅了他一会儿,这才进了房间,发现家里就苏卫南一个人,苏爸苏妈都不在。
大概回老家了?林沫沫猜测。
“我让苏卫红陪着我爸妈旅游去了!”苏卫南看出林沫沫的所想,给出了答案。
林沫沫嗯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苏卫南眼睛凝着林沫沫,“……这些天,沫沫你不回家,都住哪儿了?”
“小画那里!”林沫沫实话实说。
自从捉奸成功后,林沫沫没回家住过一次,一直都住在叶画馨园的房子里。
苏卫南抿了抿唇,“总麻烦小画不好!你回来吧!”
林沫沫挑挑眉,没吭声,显得一副漠然的样子。
林沫沫的不反应让苏卫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苏卫南说:“沫沫,你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说完,苏卫南慌忙进了厨房。
林沫沫站在原处纹丝未动,就仿佛没听见,连应一声都没有。
苏卫南垫着毛巾掀开了锅盖,砂锅里正煲着汤,拿勺子搅了搅,重新盖上盖子,苏卫南不由得回头瞅了客厅里的林沫沫一眼。
林沫沫正在拿着遥控一个台接一个台的的换着电视节目。
苏卫南突然就有点难受,心里仿佛是被搁了一个小石子,磨得疼。
这要放在以前,林沫沫肯定会和他一起进厨房的,然后,她搂着他的腰看他煲汤。
可是现在……是真的不一样了。
半个小时后,苏卫南出了厨房,摆上了饭菜碗筷。
然后,苏卫南才摘掉了围裙,进了客厅。“沫沫,我们吃饭!”
“好!”林沫沫站起来,刚进了餐厅,苏卫南就关了大灯,顿时房间暗了下来。
林沫沫皱了下眉,“关灯干什么?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
苏卫南也不说话,低头,点燃餐桌上的蜡烛!
朦胧的烛光打在餐桌上。
水晶花瓶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散发着芬芳,四菜一汤的美味佳肴更是无比的诱人,红酒早已打开,高脚杯里注了些许液体,香醇甘甜。
苏卫南抬起头,笑了下,“烛光晚餐!”
“最后的晚餐!”林沫沫纠正。
苏卫南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沫沫,不这样行吗?我们好好说话!”
林沫沫看着苏卫南。
苏卫南也是看着她,“沫沫,这些天我一直很害怕,很恐惧,你知道吗?”
林沫沫咬着唇,心头有一点疼,就仿佛是心尖上被什么扎了一下。
叹了口气,林沫沫忍不住想,都最后了,还搞得别扭又堵心,何必呢?
就暂时忘记一些事情,好好的吃最后一顿饭吧!
“我饿了!吃饭吧!”林沫沫说。
“好!”苏卫南走上前,拉了林沫沫的手,然后,又亲了下林沫沫的额头:“木婚快乐,沫沫。”
“五年是木婚?”林沫沫问了一句。
苏卫南笑了笑,“是!五年是木婚,五十年是金婚!”
“……”林沫沫想说,金婚,我们没那一天了!
坐在椅子上,苏卫南夹了些菜送到林沫沫嘴边,“沫沫,尝尝我辣子鸡丁做的地道不?”
林沫沫吃到嘴里,嚼了嚼,然后伸了大拇指,“不错!”
“好吃就多吃点!”见林沫沫称赞,苏卫南很开心,然后给林沫沫夹了不少的菜。“记得我们第一次出去约会,你点的第一个菜就是辣子鸡丁,结果我夹了一筷子,差点没把我给辣死……”
林沫沫笑了一下,“那时候,你好像很不能吃辣!”
苏卫南也笑,“可是你说,你是无辣不欢,做林沫沫的男人第一就必须能吃辣的。为了能吃辣,能做林沫沫的男人,我锻炼了自己一星期,我连着吃了七天的辣椒。”
林沫沫还是笑,只是,笑的时候眼睛是潮湿的。
“行了,别说了,”林沫沫抽抽鼻子,端起高脚杯,举起来,“我们碰一个!”
苏卫南也端了杯子,然后两个杯子碰到了一起。
林沫沫仰脖,很大很大口的喝着杯子中的红酒。
苏卫南看着她,然后他的喉咙堵了大疙瘩,唇边的酒一口也咽不下去。
“你怎么不喝?”林沫沫放下杯子,瞪着苏卫南,“不厚道!”
苏卫南看着林沫沫,然后伸手将她的手捉过来,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我们这样子是幸福的沫沫。”苏卫南说。
“曾经是,”林沫沫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现在只是努力做做样子而已!”
“对不起。”苏卫南很诚心地垂头。
林沫沫不说话,只是又倒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小心喝醉。”苏卫南嘱咐着,突然他又想到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红丝绒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林沫沫偏头看着他,没说话。
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前的苏卫南有着俊朗的脸孔,沉稳气质里还带着那么一股压人的气势。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苏卫南是个成熟的、有魅力的男人。
气宇轩昂,倜傥风流。
早已经不是那个几年前在‘xx大’总穿着白衬衣,眉目如画,气质干净到透明的那个年轻人。
什么时候变得,她竟然没发觉,不知道。
苏卫南抓起林沫沫的一只手,钻戒瞬间便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然后,苏卫南揉了揉她的短发。
“木婚礼物,沫沫喜欢吗?”
林沫沫并没立即回答。
结婚纪念日,他和她算上今天,已经过了五次了。
每一次,苏卫南送她的都是戒指,前几年是,今年更是。
对戒指,苏卫南总是情有独钟,他说过,每年结婚纪念日他都送她一枚戒指,等到五十年金婚,六十年钻石婚……等到那时候,她的十个手指上戒指基本就戴满了。
那时候,她的头发都白了,牙齿掉的也差不多了,十根手指上却带着满满的戒指,苏卫南说,那样的老太太会非常地动人,耀眼。
苏卫南握着林沫沫的手,每年的今天他给林沫沫戴戒指的时候,林沫沫的无名指上都会有一枚很简洁很细的铂金指环。
那是他和沫沫的婚戒。
每一年,他都会把新买的戒指套在那枚指环的上面。
两枚戒指排在一起,带在林沫沫的手上非常漂亮。
而今年,婚戒没有,指环不见了。林沫沫手指上除了他刚刚给她带上的那枚钻戒,再没有其他。
苏卫南垂着头,心里有火辣辣的感觉在上涌。
“沫沫,第一次求婚,你还记不记得,是你跟我求的,用的易拉罐的拉环。”
听到苏卫南的话,林沫沫眼眶立时一片水雾,下一瞬间,大概就会变成某种液体倾洒出来。
求婚的事情,她怎么能忘?那还是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
拿到毕业证的那一天,苏卫南带着她在一个小饭店好好的吃了一顿,席间,她用无比认真的的眼神看着苏卫南,突然说。
“我毕业了,苏卫南,我想娶你!”
苏卫南看着她,半响没吭声。
林沫沫打开可乐,把易拉罐的拉环捏在手心里,攥紧。
“看不出我在向你求婚吗?我们结婚好不好?”
苏卫南有点傻,张嘴,嗓音暗哑,“沫沫……我没钱,给你买不了房,沫沫,你忘了你爸爸说过,要等我存够钱买房,你就成白毛女。”
林沫沫用力抱住他,彷佛用尽了一辈子的力气,“苏卫南,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我只在乎我是不是你的onlyone。”
然后,林沫沫把手里攥着的易拉罐上的拉环慢慢的套在苏卫南的手指上,然后,她说。“套上了,免得以后有女人对你垂涎三尺,苏卫南你这辈子休想跑了!我们要在一起呆一辈子。”
苏卫南觉得自己就像一根火柴,然后被林沫沫嚓的一声,点燃了。
甚至,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燃烧,
“傻子,求婚这种事儿向来是男人做的,你不能越权抢夺。”
当天,林沫沫右手的无名指就多了一枚戒指,简单的圆环除了上朴实的纹路外再无别的装饰。
那是,苏卫南接受林沫沫的求婚后,立时带她买来的。
“沫沫,戴上戒指,就表示是我的人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我。”当时,苏卫南这样说。
而那枚戒指,林沫沫确实是视如珍宝,从未摘下来过。
直到苏卫南出轨!林沫沫捉奸在床!
……
往事如碎掉的玻璃渣子,狠狠地扎在林沫沫的心坎上。
林沫沫唇角在笑,眼睛在落泪,心更是无比疼痛。
一切都已经不堪回首,就像她的青春,她的婚姻,是那么的肆意,却也再找不回来。
对苏卫南,即便她爱的再独一无二,再死去活来,那也只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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