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起暗中松了口气,他真怕郭燕玲不分场合地点为难月冰,这也是他随后赶过来的原因。
他跑到温哥华来执医开诊所,本是想避开他的这个妈妈,却不想她竟追到了这里,是要看看他的诊所如何。他当时便给她开了张化验单让她检查一下身体,并告诉她先回家,等他明天带她去。当时郭燕玲是答应了,但她离开之后邢云起忽然想起事情不对劲,便追了下来,果然让他猜中,郭燕玲还是自己到了化验室。
邢云起拉走了郭燕玲,月冰回到了休息室,过了一会儿,莎伦到了这里,气哼哼地对月冰道:“邢医生的妈妈怎么那个样,好像有钱很了不起似的?”
◇◇
旁边的苏珊道:“月,我这样你别在意,好多从中国来的有钱人都这样,显得很没教养,真让人鄙视。”
月冰叹了口气:“谁不是,不过在中国,有钱就是爷,把他们惯坏了。”
莎伦道:“那个邢医生看上去人还不错,不过,看他的妈妈那个样子,我都不想找他看病了。”
月冰连忙劝阻道:“别的,他可是我的大学同学,人非常的好,和他的妈妈完全不一样。”
过了休息时间,又干了一个半小时,到了月冰下班的时间。往外走的时候,她有些犹豫。以她了解的郭燕玲,知道她在这里工作,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地罢休,她还是躲着点为好。想到此,她放弃了坐电梯下楼,而是从侧面的楼梯走了下去,想从侧门出去。顺利地出了大楼,月冰松了口气,快步向车站走去,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阴森森的声音:“李月冰,你给我站住!”
月冰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暗自叹了口气:怕什么非来什么,看来她是躲不过去的。
她不是真的怕她,但很不愿意与她纠缠。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见邢母面色阴沉地向她走来:“我就知道你会想法逃走,想走,没那么容易。”
月冰冷冷地看着她,等她到了近前,声音不大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怪不得云起一直都不肯和人结婚,非要来这里开诊所,原来你这个狐狸精在这里,你还真有能耐。”
四周没人,郭燕玲便毫无顾忌了。自从郭燕玲第一次见过她以后,便一直都在用这个称呼叫她,月冰自己都搞不明白,她规规矩矩地做人做事,为什么她就认为她是个专会迷惑男子的狐狸精。
月冰立刻回敬她:“是不是这个原因你自己去问他,请你学会尊重人,别一口一个狐狸精的叫,以为那样是侮辱我,其实也是在丢你自己的脸,也让云起在这里不好做人。”
这样的话她以前是想不敢的,当时她既要顾及邢云起的感受,也怕惹急了她,让她的书都念不完,因为她是当官的,手里很有权。
但这里是加拿大,她当然不怕了。
郭燕玲先是惊讶,然后讥讽地道:“现在厉害了,竟敢来教训我了,你有能耐当着云起的面也这样,别一到他跟前就变成了纯洁的圣女似的,让我看着都恶心。”
月冰的脸色变了变,手不由得握紧,强忍着心中想去揍她的冲动。
郭燕玲这样的话对月冰来不陌生,而且当初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教训的,但那个时候她除了默默地忍耐,连一句话都不敢顶,但现在她不想忍了:
“郭燕玲女士,请你听好了,过去的确是因为邢云起才会让着你,也是怕了你一手遮天的能耐,因为我得把我的书读完。但现在我也请你做事得时候三思一下,你的那点手段在国内好使,可这里是加拿大,是个注重*的国家,你如果再敢对我这么侮辱,我会控告你诽谤。到那个时候,看是谁更倒霉一些,如果你的儿子因为你而名誉受损,病人们还敢找你的儿子看病吗?”月冰知道自己这话时是很小人的,她是在利用郭燕玲很在乎她的儿子这一个弱点来打击要挟她。
但如果她还忍气吞声,她觉得很对不起自己。
郭燕玲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她,气得瞪着眼睛干看她。
“另外我也告诉你,我和你儿子已经分手,所以,你就放了你那条心。以后没事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我现在并不怕你,也无所谓,可他的诊所也在这里。如果你真的是为他好,就给他留点颜面,不要让他因为你而太丢人。你知道你今天从化验室走了之后人家都怎么?他们,有你这样的母亲,他们都不想找你的儿子给他们看病。”
月冰完这些话,心里不由得暗自叹口气,她对邢云起真的没有心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就是为了邢云起,她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的母亲这样话。
邢母被她的话气坏了:“你,我怎么给我儿子丢脸了?”
月冰不急不恼地道:“你年龄比我大,吃的咸盐比我多,就是到加拿大的时间也比我长,所以不应该需要我来告诉你,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我要走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的麻烦,我和你的儿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和你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月冰完,转身就要离去。
虽然她回敬了郭燕玲的话,可这对她来又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她本来是不会和人吵架的人,所以,她出了自己的话后,便又想逃了。这个女人她还真的惹不起,论吵架,她不是对手,她要在自己被气得吐血之前离开。
邢母恨恨地道:“那是我的儿子已经不屑要你,就你那个德行,还想高攀我儿子,你做梦吧。”
“妈,你在那什么呢?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下了班的邢云起出了大门后,就听到他的母亲的声音,立刻寻着声音走了过来,脸色极为难看。
“哪里,我是想问问她怎么也来了加拿大,都是熟人,想关心下她,可你不知道她对我都了什么。”邢母见到自己的儿子,立刻就变成了很受了气得样子,委曲得要命。她知道即使她装可怜,可她刚才月冰话被邢云起听到,心里肯定和她生气。
“我的女人不用你们关心,以后请你们离她远一点。”一个带着怒气却又霸道的男子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那里停着一辆普通的银色小轿车,普通得满街都可以看得到。一个身材挺拔颀长,身着白色休闲套装的英俊男子,正懒慵地靠着车门上,灿烂的阳光下,俊美无俦地脸上的那双乌黑的眼眸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但射出的眸光却是冷冽冰寒,即使是暖阳的夏日里,都让人感到如同进入了冬日。
月冰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齐辰,即使明知道他的这个样子不是针对她,也还是心中生寒。可以想象其他的人的感觉会是如何。
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刚才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其实齐辰一直都等在那里,月冰和郭燕玲之间的对话他全部听了进去,而月冰光想着如何躲开和对付郭燕玲,竟是没有注意到他。
郭燕玲的心里生了怯,但她又怎么可能是个服软的人,当年在位的时候,她也是权倾一方的人,从来都是别人怕她,又怎么会是她怕别人。偏偏今天遇到的这两个人都对她不屑地挑衅,她的心都快要窝囊死了,看向邢云起的目光带上了幽怨,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这个儿子。
“儿子,你看到没有,你对她那么痴心,可她却找了其他男人。我过去她的话都应验了,像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谁娶回家谁倒霉,你竟还要帮她来欺负我。”
还没等邢云起话,齐辰先开了口:“邢医生,请您管好你母亲的嘴,如果她再这样恶毒地谩骂月,我会对她采取法律行为。”
完这话他不再看那两母子俩人,对月冰招招手,脸上是和煦的微笑:“月,我们回家。”
月冰发现自己的多愁善感总是会用到错误的地方。刚次郭燕玲骂她时,她一点都没有难过的感觉,可齐辰的这句“我们回家”竟让她的鼻子发酸,眸光变得模糊。
眼中的齐辰变得不那么真切,如同晕上了耀眼的光环。
看到月冰坐进了齐辰的车里,邢母仍然是一个不服两个不忿的样子:“儿子,那个男的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嚣张?看他开的那车,也不像有钱人,就是长了个好看的臭皮囊。”
邢云起面色难看地看着车里的两个人,看着他们里面的一举一动,直到齐辰的车启动远去之后,才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错了,他很有钱,我们家所有的钱加在一起,还不够他的一个零头。”完不理她径直向自己的车走去。
郭燕玲在后面跟着他,嘴里仍然忿忿地道:“这个狐狸精,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她哪里好,竟找了个这样的人做靠山,否则,我非让她滚出加拿大。”
邢云起道:“如果你想继续招惹她,最后滚出加拿大该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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