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冰的脸上没有惊,更没有喜。
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孕。
她的月经不准的时候从来都是提前,没有后拖的。虽然她没有出现恶心呕吐,但突然改变的食物喜好已经告诉她是怎么回事,但她不想出来。
这几天,她在学鸵鸟,只希望能多和齐辰多待一时是一时,如果她了,那她就必须与齐辰分开,再也不会相见,她很怕那样的日子到来,虽然知道那是躲不开的。至于齐辰怎么想的,她从来都不去想,再怎么的,她都不会认为他会爱上她,只有蠢到家的女人才会有那样白痴的想法。
月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没有半点情感地对他道:“我可能怀孕了,今天一到化验室我就会去抽血,下午结果就可以出来,你可以找冯医生去问。”
齐辰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月冰看,结论让他有打人的冲动。
她一点喜悦的表示都没有,就那么地不愿意为他生孩子吗?这么多天,他一直都在努力地对她好,好到很想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她,她为什么就是不为他所动?
为什么非得邢云起?
他知道邢云起已经搬进了这个楼,也知道他们下班的时候都会见上一面,嫉妒着月冰表面的笑容下总是隐藏着忧愁哀伤,因为那不是为了他。
一直到月冰离开,他们都没有再一句话。
月冰出了门,齐辰一下子从床上跳下了地,他没有追到门口,而是站在窗口,看着楼下。
大楼的门口有辆车停在那里,他知道那是邢云起的。他看到月冰坐进了车里,看到她的脸上晨曦下的笑容,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
请你回头看我一眼,就一眼,那我就一定告诉你,我爱上了你。
如果你你爱我,那我此生一定不负不弃你,愿与你共度一生一世。
车还是开走了,车里的月冰终是没有回头。
当他的手再次分开的时候,他的掌心留下几个指甲印,那上面还渗着点点的血珠。
他决定放手了,他算计了她,他利用着她,他没有权力再要求她爱他。一切都还是回归到初始的时候吧。
可他的心很痛,痛得他脸色发白,但对着远去的她的背影,他还是在心里默默地道:再见,李月冰,祝你一生幸福,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谢谢你肯为我生这个孩子。
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把它们都放进箱子里。这本不是很难的事,但他就是没有心情去做。像是对谁赌气,他干脆把衣服摔进箱子里,也不管有多么地乱,便死命地合上了箱盖。
他拿起手机:“李秘书,把上午的机票退掉,换成晚上的。”
不行,他不可以就这么走。
到了化验室,月冰先让一起上班的莎伦为她抽了血,当莎伦看到她的化验项目时,大吃一惊:“月,你怀孕了?”
月冰有些发窘地点头:“可能是。”
“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嘘,现在还在保密阶段。”
“切,都怀孕了,还保密。”莎伦故意地鄙视了撇了下嘴,但不再追问。
整个上午,月冰都心不在焉的,还出了错。
在给一个病人抽血的时候,本来需要三管血,她抽了两管就拔出了针头。好在那个病人很不错,在她道歉之后,让她重新扎针抽了血,而且还安慰她道:“这是早上还没醒来的缘故,去喝杯咖啡吧。”
本来不再喝咖啡的,她还是去倒了些咖啡喝了,让自己清醒一下。
邢云起看来对她的作息时间打听得很清楚,一到她午休的时间,便打电话让她上他的办公室看化验结果。
看到结果显示阳性,她便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了。
邢云起对她的反应很意外:“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当然想要。”月冰想要挤出点笑容,可看在邢云起的眼里,她似乎要哭。
“他不想让你怀孕?”邢云起继续猜测着原因,在他看来,齐辰是不可能与月冰走到最后的,所以,他不愿月冰怀孕也属正常。
“不,他特别希望我能怀孕。”月冰没有撒谎。若不是为此,她又怎么可能与齐辰有了交集。
邢云起在这个时候不好再什么了,看到月冰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疼她,却无能为力。
按理他该高兴才对,因为现在他看到了希望,但是,他就是看不来她痛苦的样子。
他的月冰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的人。
邢云起给月冰开了张化验请求单和超声波检查单:“如果想要这个孩子,就去做进一步的产前检查。”
月冰点点头,接了过去,叠好,放进衣兜里。
“我走了。”她站了起来,却又是全身都虚脱的感觉。
邢云起扶住了她:“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讲出来,让我来帮你。虽然他有钱有势力,但加拿大是法制国家,他不能对你怎样。”
月冰摇头离开了他:“我只不过是有些累,可能是刚怀孕,身体还不适应。”
如果开始她是迫于无奈,现在她的确想要这个孩子,因为这是她与齐辰的,是她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的见证。
她一直以来都在回避她对齐辰和邢云起的爱的不同,但在这一刻,她终于无法再回避。
对邢云起的爱她是很被动的,或者她是因为邢云起契而不舍得追求所感动从而接受了他,后又爱上了他,否则,她自己不会对他产生感情。
但她对齐辰的爱不同,是她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虽然时间短,却一点都不比当初她爱邢云起时少一点。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却是事实,应该她爱齐辰胜过当初爱邢云起,虽然这对邢云起很不公平,她也觉很歉意。
可爱又哪来得公平,如果可以,她情愿没有爱上齐辰,而是可以继续与邢云起的爱。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她的爱也就告一段落,接下来,她只能自饮这杯她自己酿下的苦酒。
回到化验室后,安娜也在休息室,看她的脸色很差,关切地问:“月,你病了吗?”
月冰也觉得自己无法再继续下午的工作,就道;“我感觉很不好,下午的班不想上了,想回家休息。”
安娜点头:“你回去吧,我给排班员打电话,让她们送个人过来。”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