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电话

  这时她才想起,邢云起要来吃晚饭的事。她实在是没有精神去做饭了,便拿起电话。

  邢云起接了电话,开口就道:“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过去吃了。”

  “好。”月冰高兴地答应了。

  她却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此时是怎样的况。

  他看到了齐辰回来,也看到了她笑靥如花地目送他离去。

  那脸上海棠般的媚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的,他知道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他以为自己会很大度,因为他她,所以只要她幸福就好。

  但是,他无法排解自己的痛苦,那痛苦足可以把他彻底摧毁。

  月冰第二天下班时没有看见邢云起,心中竟是不安起来。

  一直以来邢云起都会在电梯口“恰巧”地和她相遇,再和她一起回家。

  她自己一个人做着电梯下了楼,到停车场上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车。

  想了一下,她又坐电梯上了四楼,想去他的办公室看一看。

  门是关着的,上面留个字条:“邢医生今因事不看诊,有急诊的病人请到对面李医生处就诊,其他的人请另行预约。”

  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答话。

  她这才拿起手机,打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听,最后进了留言信箱。

  月冰开始担心起来。

  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敲了邢云起的门,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应。

  他不在,去哪儿了?

  直觉不是这样。

  不那么放心,她去了楼下停车场,看到了他的车停在那里。

  回来便再去敲他的门,还是没有动静。

  她无奈地回了家。

  她再次给他打了电话,留了言:“请给我回电话。”

  邢云起一直都在家里。昨晚他喝了一夜的酒,到天亮才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半睡不醒。月冰敲门还有给他打的电话他都知道,但他不想回应她,也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的狼狈样。

  昨夜,他很难过,难过得甚至想到了死。

  当年,被妈妈以绑架的方式带他远离了她,他曾经抗争过,甚至以死相bī)。

  他的妈妈:“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让她败名裂,让她去死。”

  他知道他的妈妈做得到,所以,他只好妥协。

  他卧薪尝胆般地努力着,就是为了有一天他可以保护她,有能力给她幸福。但有谁能想到,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候,曾经有过得海誓山盟随风而去,他一心着的人竟会在他的面前挽起另一个男人的胳膊,而他只能痛苦地看着她把自己变成一朵艳的花朵,对着另一个男人开放。

  他很想让自己潇洒一点放开她,可怎么的都做不到。

  他以后该怎么办?

  他自己没有头绪。

  他怨不得月冰,他知道月冰也曾努力过,她漂洋过海地来找他,却看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即使那个时候他们相见,他还是保护不了她。他甚至为她庆幸,如果那个时候让他的母亲知道了她在这里,都不知道她会对月冰做出什么事。

  他的心里很是怨恨自己的妈妈,因为是她一手夺去了他的幸福。

  小的时候他是很依赖妈妈的,爸爸对他和妈妈一直都很冷漠,妈妈经常会偷着哭,对他一些他不是很能听懂的话。

  当他看到了月冰,立刻就上了她,在月冰表示上他的时候,他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妈妈。

  妈妈开始是很为他高兴的,可看到月冰之后就态度就立刻有了改变,他忘不了妈妈当时看到她时那种让人生寒的厌恶。

  他的爸爸知道了以后,从来都很少管他的事爸爸竟找他做了一番长谈,警告他,如果他真的月冰,就远离她。

  他问为什么,爸爸的脸上很是痛苦的样子,最后问他是否还记得一个叫倩倩的姐姐。

  他从来都没有把这事与妈妈联系过在一起,但爸爸的提醒让他终于明白了爸爸的警告的意思。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与爸爸的关系才开始好转。

  妈妈那样的女人只有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哪个男人会她呢?

  他不知道爸爸当初为什么会和妈妈结婚,因为他从来都没过妈妈,也许是因为妈妈家的势力吧。

  从那以后,他和月冰的恋转为地下,妈妈在探过学校几次没有发现什么结果便对他放松了。

  他以为妈妈已经相信了他,但在他准备偷去户口簿去与月冰结婚的时候才知道妈妈早就知道他仍然和月冰在一起,因为不想影响他的学业,才故意不管他们。

  现在他的妈妈该高兴了,他终于彻底失去了心底所,他的人生以后将与痛苦相伴。

  他拿起了电话,第一次主动给家里打了电话,但没有马上出声。

  “喂!”里面传出来的是妈妈的硬气强势的声音。

  “郭燕玲女士,我是来向你汇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邢云起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异常。

  郭燕玲没有听出他的异常,责备他道:“你这个孩子,没大没小,哪有儿子这么称呼妈妈的。”虽然是责备她,却也很想知道他要的好消息是什么,便问道:“什么好消息?”

  “你最讨厌的人,也是你儿子此生最的女人终于彻底离开了你的儿子,上了另一个男人,从此以后,你的儿子将再也不会从心里笑,因为他已经没心了,难道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难道你不高兴?”

  郭燕玲开始没有明白邢云起为什么会这么,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里还真的是高兴,因为她的儿子终于可以死心了。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靠不住,现在你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反对你们在一起了吧?有人肯要她,那是那个男人瞎了眼,谁娶她,谁倒霉。儿子,你别难过,好女孩有的是。韦晴可是一直都在等你。”

  “郭女士,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她哪里不好?”

  “因为她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那样的女人天生就jiàn),就知道**男人。”郭燕玲到这儿,气似乎就来了:“我就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会喜欢那样的女人。”

  邢云起大笑,笑声却是令人发冷:“可有什么办法呢,我除了她,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想要了,我的心给了她,已经成了没有心的人,没有心的人还能人吗?”

  “傻儿子,你的是什么话,人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再那个jiàn)女人哪里值你对她那样?”郭燕玲训斥道。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邢立扬,邢立扬从来都没有过你,可你为什么要他。你跟了他多少年,也苦了多少年,那你为什么就不对他放手?”

  “我他,他只能归我,这辈子他都别想离开我,除非我死了。”郭燕玲狠狠地道。

  邢云起又笑了起来:“你不觉得我继承了你的痴基因了吗?你非爸爸不可,而我非她不可,你我该怎么办?”

  “你和我不一样,你看上的女人不是一个好女人,而你爸爸是个好男人。”

  邢云起低低地笑:“我爸爸是个好男人?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郭燕玲没有半点犹豫地道。

  “那我就告诉你,李月冰在我眼里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就是奥斯卡金像奖的影后也没有她好。”

  “她要是那么好,那她为什么不等你,为什么要变心?”

  “那你爸爸好,可他从来都不你,他又好在何处?”

  “你今天打电话来是成心气我吗?”郭燕玲气道。

  邢云起的声音充满痛苦:“不是,因为我现在太痛苦,可这痛苦没有人可以倾诉,所以就找你这个同命人一,虽然我的痛苦是你给造成的。”

  邢云起完这些话,便把电话关上,然后狠命地向墙上摔去。

  他需要发泄自己痛苦的绪,可却无法排解。

  他站起,走到餐桌旁,拿起酒瓶子往嘴里倒去,直到全部喝光。

  只是那酒怎么喝都无法解除他的痛苦,最后他举起空酒瓶子向自己的脑袋砸去,人便倒了下去。

  月冰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换掉工作服,冲了个澡。但心里总是觉得邢云起有什么不对劲,再打他的电话是已经关机。她穿上衣服便又走了出去。到了邢云起房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打碎玻璃的声音,然后是“扑通”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她确定里面有人,便又敲起了门:“邢云起,开门,你怎么了?”

  里面仍然是没有动静,她真的急了。

  “邢云起,你再不开门,我就打911了。”她急道。

  她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她听到里面开始有了动静,不一会儿,有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她应声推开了门,但门只被推开够一个人挤进去的大小便遇到了阻碍。

  她勉强让自己进去,却见邢云起躺在了地上,头上脸上都是鲜血,不远处是一个破碎的酒瓶子。

  月冰急忙蹲下去伸手要扶他:“你这是怎么了?头怎么还受了伤?”

  邢云起抓住了她的手:“冰,你来了?你是来看我的吗?”

  月冰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你等一下,我回去取东西,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她刚要站起来,却被邢云起拉住她的手:“冰,不要离开我,陪着我。”

  “我不离开你,可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邢云起执着地不让她动:“没关系,那是皮伤,很快就会好。”

  他把月冰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前:“可这里的伤却是好不了了,你怎么办?”

  月冰没有立刻回答,她当然明白邢云起为什么会这么。

  过了片刻,她才道:“会好的,我那里也曾经伤过,一点都不比你轻,但最后还是好了。你放心,等那里的伤好了之后,你的心就会变了,就像我现在一样。”

  “会吗?”

  “会!”月冰肯定地回答道。“那个时候的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没了,但为了我的家人,我还得活下去。那个时候,活着比死还难,每天睡觉的时候,我都会想,如果我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该多好,可是我天天都在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发现,温哥华的天空竟是那么地晴朗,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竟是那么地明媚,就连乌鸦的叫声听起来都象唱歌一样。”

  邢云起苦笑地接过了话:“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你的心里就没有我了吗?”

  月冰惆怅地点点头,带着愧疚:“可能是吧。”

  “如果我死了,你会替我难过吗?”

  “你呢?你现在的样子就很让我难过,因为我知道你这样是因为我。可我没有办法,本来以为不会再的心又了,但不是你,明明知道我负了你,却没有办法补偿安慰你。我多么希望你能把我放下,哪怕恨也会好一点。”

  “原来我让你难过了。”邢云起喃喃地自责着,“可是,我该为谁活下去呢?你有你的家人需要照顾,那我呢?我活着又是为了谁?”

  月冰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地劝解他,但还是道:“既然你你我,那就请为我活下去。如果你因为我死了,我会自责痛苦一辈子,你希望我那样活下去吗?”

  邢云起笑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的绪:“你还真是个狠心的家伙,知道怎样才是折磨我的最好的方法。你知道我舍不得让你痛苦,所以你这样要求我。”

  月冰仍然不为所动地问道:“怎么样,你愿意吗?”

  邢云起全脱力般地倒向了沙发的另一面扶手上:“你给我处理伤口吧,我是因为你而难过受伤,你要伺候我。”

  就象她的,他舍不得她痛苦,那他只好继续这么痛苦地活下去。

  这也是他欠她的,因为她也因为他而这么痛苦过。

  月冰也松了口气,希望他以后不会再如此地折磨他自己,甚至伤害他自己。她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他会从心里放开他,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她取来了处理伤口的东西,为邢云起头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而邢云起则就那么握着她的手,什么都不肯松开,直到睡着。

  等他睡着后,月冰掰开了他的手,回去做了晚饭,也顺带着给他做了醒酒的菜汤。

  有些事不是躲就可以躲得开,即使她不见邢云起,也是无法改变他,倒不如就这样下去,让他看到她与齐辰的相,让他死心。虽然这样很残忍,但她真的没有任何更好的方法了。

  几天后,胡佳雨给月冰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中的绪很差,一开口就气势汹汹的责备道:“你为什么对我撒慌?”

  月冰一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我怎么对你撒谎了?”

  “你为什么骗我你的男朋友很有钱?”

  月冰茫然不解:“我没骗你,他真的很有钱。”

  “你还要继续骗我?你当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很容易哄骗的傻子?我以前是,但现在不是。我找人调查过你,你的纯属子乌虚有。你,你的那个男朋友是不是那个邢云起,他现在就在你工作的地方做家庭医生?”

  月冰没有立刻话。

  她的这个亲生母亲还真是厉害,竟暗中调查了她。

  看来齐辰的防范措施也够可以的,在她的住处来来往往地那么长时间,却没有留下任何让人怀疑的线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现在没有和他交往。”月冰无法出齐辰的存在,但也不会承认与邢云起还有交往。

  但她的话让胡佳雨更加相信他们正在交往。

  “我调查过了,你和邢云起从上大学时起就谈恋,后来因为他们家反对,你们表面上不来往了,可暗地里仍然没有断开,你的同学和老师都知道。你现在还想故技重演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怕他的家人,连给你个公开份都做不到,这样窝囊的男人要他干嘛?他们家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有那么几个小钱的爆发户,外加做贪官贪到了钱,那钱脏得很。他自己也没那么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庭医生,一年顶到天也挣不上一百万,他怎么可能一个月给你十万块钱花?可能是人民币吧?”胡佳雨在最后一句话是,带上了讥讽之意。

  “不是你的那样。”月冰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

  “什么不是,那你告诉我,除了他,你还有别的男人吗?他叫什么?他的公司是哪家?他做什么生意?他的家是多少?他的公司上市了吗?他公司的股票值钱吗?”

  胡佳雨如同连珠炮似地问了一大堆的问题。

  “这,”月冰愕然,无话可答。

  齐辰的名字不能,齐辰所做的生意她不清楚,就连他每天干什么,现在人在哪儿她都不知道。他们是有通电话,但都会些麻的话,其他的她不问。

  既然要相信他,那她就会给他个人的空间,他有他的事,她有她自己的工作。只要两个人心里有对方,只要他们继续这样烈地着,那就可以了。

  至于他的家是多少,他的公司股票值钱吗?那是他的事,她没有必要为此费心,除非她想买股票挣钱,可她还真是没有那个本事。

  胡佳雨那边得意:“你现在没什么可的吧?我知道你在骗我。”

  月冰不再反驳,胡佳雨一定要那么想,她也没有办法。

  “他们家不同意,我还不同意呢,他们家看不起我的女儿,我还看不上他们家。我的女儿才不会嫁给他们那样的家。我过两天去你那儿,由我去对他,然后我再给你介绍一个英年才俊,世界级的大富豪,比他不知强多少倍。”

  “我真的有男朋友,不需要什么富豪。”月冰无力地辩解着,试图服胡佳雨放下那奇怪的念头。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以前我没管你,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不管你。”

  胡佳雨这次虽然话强势,但月冰听了心里却不那么郁闷。尤其是她邢云起家的话,还真是到她的心里。

  邢云起的时候,再怎么委屈,她都是可以忍的,但事过之后,就是现在她自己有时也会想,替自己抱不平。她李月冰差在什么地方?她自觉自己是配得上邢云起的,若不是他弃而不舍地追求,喜欢她的男同学很多,比邢云起优秀的也有,他的妈妈凭什么就那么地看不上她?

  在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当她知道了胡佳雨这样做的真正意图时,她的心被狠狠地伤害了,曾一度怎么的都不想原谅她,一直都不肯开口叫她一声妈。

  但胡佳雨那样做也是有着她的苦衷,但最后她还是以自己的牺牲让月冰对她消去一切恨意,终于认了她这个亲生母亲,这是后话。

  虽然对胡佳雨不那么气恼了,但她还是不喜欢她这样地干涉她的生活,于是她语气颇冷地道:“我现在已经三十岁了,是成年人,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做主,请你不要干涉我个人的自由。”

  爸妈也会唠叨她的,但他们会很尊重她。

  虽然上大学前就叮嘱过她不让她在大学里谈恋,以免影响读书,但当她告诉他们,她上了一个男同学时,他们却没有责怪她,而是:“不要耽误学业,让他到我们家看看,如果他不嫌弃,你就好好的和他恋吧。”

  但暗地里也是再三的嘱咐她,无论怎么样,在结婚之前,决不可以轻率地做出越轨之事。

  他们都是传统守旧的人,在他们看来,婚前就有越轨的行为绝对不可以接受。

  “那样做会让人笑话死,背后讲究死,你自己也会后悔死。我本不应该在你面前你的亲生母亲的坏话,但你自己想一想,如果她自己不犯那个错误,她怎么会生下来就抛弃你?我们也是做父母的人,真的无法想像抛弃自己孩子的心,那该多难受?你是命好,遇到我们,把你当亲生女儿待,如果遇到心眼坏的人,那你得命就惨了。比后院的那个有后妈的小军的命还要苦,你就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过那种苦子?”妈妈苦口婆心地道。

  胡佳雨并没有因为她的冰冷的语气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在那边仍然不依不饶地着:“就是因为你已经三十岁了,我才要管你。女人过了三十就已经老了,可你到现在连和他交往还要偷偷摸摸,你还想等到什么年月?等他的父母死了以后再结婚?等到你已经满脸皱纹,都成了黄脸婆的时候再穿婚纱?别那么傻了,到那个时候,正是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追他的女人围着他转,他可能连多看你一眼都嫌烦,他还会要你?”

  月冰对胡佳雨如此地贬低自己不高兴了:“那你怎么就知道你的那个大富翁会要我?有钱的人,哪个不会花添酒地?换女人如换衣服,他的边怎么可能缺漂亮的女人,他凭什么要喜欢我?”

  胡佳雨有成竹地道:“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有办法让他娶你,即使他不你,但他也会娶你。”

  月冰反问:“他不我,为什么要娶我?还有,既然他不会我,我又何必要嫁给他?”

  “婚姻哪里就一定要有。当两个人相处时间长了,就会产生感的。那个富翁人品很好,不是那种到处寻欢作乐的****,不定到后来他还真的会上你。”

  月冰继续和她抗争:“那我就更配不上他了。第一,我已经不是**,第二,我已经怀了孩子,这样的女人他还会要?”

  “你什么?你已经怀了孕?”胡佳雨那边大惊失色。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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