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向何处而行。
忽然间,天地的突然转色,翻滚的乌云压城而来,带着银蛇狂舞的闪电,还有让大地都在颤抖的惊雷。
而这雷声却也震醒了她的噩梦。
眼前真的有亮光闪过,然后便是沉闷的雷声。她睁开眼睛,又是一道闪电,她看见她的屋里多出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她的边,闪电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了墙上,扭曲变了形,就和恶魔一个样。
他还是来了!
在这一刻,她的心竟是有种让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喜悦。
与她相反的,边的辰星北却是有着和她完全不同的心。。
他想吃她。
如果有可能,他是很想将她吃进肚子里,片甲不留!
这个,山雪知道。
这就是他,一个真实的辰星北的形象。
此刻的他不必再隐藏什么,不必在演戏。
而这样的他,只有她可以看得见!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这样你也敢睡着?”这是辰星北的声音,那声音狠狠的,活活就是一只被激怒了的大魔头。
山雪用手去掰他捏着她的下巴的手,“你松手,你弄痛我了。”
“痛?”辰星北冷哼一声,“不痛你能记住吗?”
山雪松开了自己的手,因为那样只会让辰星北捏得更紧,更痛。她叹了口气,声音懒懒的:“我累了,你回去吧,继续你的订婚,让我休息睡一觉。”
黑暗中,看不到辰星北是怎样的表,但他的冷笑让人觉得寒气刺骨:“刚才你和别的男人说话跳舞时,精神头可是十足!你怎么可以jiàn)到这个地步?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为什么,他为什么非得对她说这样侮辱人的话?
山雪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山雪一直都无法明白,辰星北为什么会这样看她,总是认为她是个低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人,所以,才会有六年前的那一晚,才会让他夜霸自己的嫂子却没有一丝的愧疚。
他对他自己的行为解释是,如果他不那样做,她就会耐不住寂寞去外面勾引别的男人,而他绝对不许她做出让辰家脸面无光的事,更不许她因此让哥哥一世的名声受损。
山雪知道辰星北的为人,他不是一个花花浪子,对女人从来都不会说出一个轻浮的字眼,若不是真的这样想,他断不会做出霸嫂的行为。
六年前的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听他如此这般地说过她。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气,气得不知道该怎样去反驳他。
从那天起,她便与辰星北有了断不开的暗夜纠缠。辰星北似乎很勉强地在做,所以,每一次都是怒气十足,这样侮辱人的话,更是经常地说出来。
有的时候,山雪这样告诉自己,不要和他争辩,只当他说的话是放,而且还是那种很臭很臭的。
但是,这毕竟不是一个臭,这些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每一次他说的时候,每一次她想起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刀地扎着,她的神经别一刀刀地剐着,她整个人被一刀刀地凌迟着。
她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曾经,她想用自己的努力让他改变对她的看法,但最后她不得不放弃,因为她的努力不会起任何作用,现在,她连那个奢望都不会去想。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的心彻底破碎,不会再修复,她的神经彻底麻痹,不会再感觉到痛,她的血完全流尽,躺下便不会再醒来。
但是,她不知道那一天会什么时候到来,而现在她必须继续忍受这快要将她bī)疯的痛苦。
辰星北虽然看不见她,却是知道她在流泪。捏着她的下巴的手松开,带着潮湿凉意的手指抚摸她的眼角,替她擦着眼泪。
只是这眼泪又怎么可以擦得完,刚抹去,便又流了出来。
“哭,你哭什么哭,少在那儿装正经!”辰星北的语气里带着烦躁。
他的话终于将山雪激怒,抬手将辰星北正在为她擦眼泪的手挡开,自己拿起枕巾擦起来。
她怎么这么没出息,当着他的面哭个!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哪个电影里说的话?
这个恶魔也是从来都不会相信她的眼泪!
黑暗中,山雪笑了,带着讥讽:
“辰星北,这些话你六年来说过多少次?你就像个教唆犯,即使我不会现在也学会了。如果我不那么做,总是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到外面去找别的男人。你今天也看到了,我的魅力还在,只要我愿意,愿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底下的男人有的是。我会找到一个比你的哥哥还好的男人,把自己再嫁一次,当我穿上婚纱的时候,肯定比你的新娘漂亮得多!”
山雪也是气急,便不顾后果地说出这些故意气辰星北的话。
“你!”辰星北是被她气到了,“你这个女人怎么不知道羞耻?我那样说你,你不但不悔改,还要继续去做,你,”他顿了一下:“你对得起我哥对你的吗?”
山雪却是笑了,笑得很轻蔑:“辰星北,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吗?”
“当然。”辰星北理直气壮:“从我第一天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一个欠管教的野丫头。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以前是我哥管你,现在我哥不在,那就由我来替哥哥管教你。”
山雪又想笑了,但没有笑出来。
这话是说给孩子听的话,他却用来说她。
但她的确笑不出来,因为她知道他真的会打她,会毫不留地打她。
曾经有过多少次,她的部被他打得坐不下去。
山雪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怨恨上天安排的不公平,凭什么要让男的别女人的力气大?
如果她的力气足够大,被打的肯定会是他,这个她可以保证!
“辰星北,我是你的嫂子,你刚才听到怎么说?长嫂如母,可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拍拍良心,你对着你哥哥的遗像扪心自问,你不觉得你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山雪反问着他,语气虽然很轻,却透着不屑。
也许是太恨了,恨到无法咬牙切齿,因为那样都觉得太肤浅,所以她用了这样的语气。
她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恨,除了禽兽,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词可以用来骂他。
那天晚上,也是雷电交加,就在这个屋里,就在这张上,满酒气的他压住了她,从此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开始了她与恶魔相纠缠的生活,每个夜晚都像是噩梦一样。
这样的人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可笑的是,每一次他都会说,他是在替他的哥哥照顾她,否则,她就会出去找别的男人。
自欺欺人!
无赖到登峰造极!
辰星北听了她的话,却是轻声笑了,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眉眼笑,但可以看到那露出来的洁白的牙齿,闪着泛蓝色的光。
恶魔,禽兽。
山雪再次在心里骂道。
“我要告诉你的就是我做的一切都没有错,都是在为我的哥哥在做。”这是辰星北一贯用的理由。
山雪不想再与他争辩:“今天是你的订婚仪式,别把你的姑娘和客人扔到那里不管,你走吧。”
黑暗中辰星北压上了她:“你觉得我今天会放过你,所以你就肆无忌惮?”
山雪用手将他往外推:“辰星北,你已经是有了未婚妻的人,这样纠缠我,真的没有意思。”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不管我将来怎样,你都别想离开,如果你一定要离开,等待你的将是什么,我已经跟你说过。”辰星北**地威胁道。
“你到底要怎样?”山雪终于有些抓狂了。
“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呆在辰家,做两个孩子的母亲,做我的大嫂。”辰星北冷冷地说出了他的想法,没有什么新意,和以前完全一样,利用着她的软肋。
但山雪今天就是不吃他这一:“既然你口口声声地说我是你的大嫂,那我就来好好地管教你。”她说着,扬起了手掌,在黑暗中对着辰星北脸的部位扇了过去。
山雪的手在空中便被人抓住,紧握着的带着潮湿的大手,快将她是手腕捏碎。
山雪紧咬住牙,不让自己痛出声。
她知道她打不到他,可她总是想动手去揍他。
就像,埋在心底那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愿望。
多么希望有一天,他会对她有着一份尊重,不再鄙视她。
这些年,就是因为这个似乎是无法实现的愿望,她放弃了多少东西?
与其说是辰星北把她关进了笼子里,倒不如说是她自己自愿钻进了这个笼子里。
她努力着,抗争着,但她的努力毫无结果。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地争,这样的吵,动手也是家常便饭,都彼此太了解,辰星北又怎么会猜不到山雪会怎样做?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当山雪的手一扬,他便已经注意到,立刻将她的手腕握住。
山雪又扬起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
山雪知道自己是打不到他的,是在故意激惹他,就是要看他失控。只有看他气了,看他恼了,她的心里才会多少舒服一些。
她心里不舒服,他也别想太高兴,他不是就是不喜欢看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吗,那她就做给他看。
他可以结婚娶妻,那她也可以结婚再嫁!
她的手被举到头顶,然后一个冰凉冷硬的东西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是手铐!
辰星北制服了山雪,举起了手:“你还真的该打。”
山雪冷笑:“有种你就往我的脸上打。”
“你!”辰星北只说出这一个字,扬起的手掌举在半空,没有立刻落下。
山雪知道他这巴掌是打不下去的,他是打她,折磨她,但却从来没有打过她脸,尽管每次被她气急,他都会想要这么做。
但这巴掌还是落了下来。
辰星北猛力将她掀翻在上,那一巴掌便狠狠地打在她的部上。
山雪没有出声。
她知道他的巴掌很痛,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对她留,而她也从来都没有告饶过。
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他这样地打过她多少回?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个宽厚温暖的膛,想起她的星南。他总是保护着她,安慰着她,为她肿起疼痛的地方上药,无比地宠溺她。
她以为他会一辈子这样守护她,可是,他却抛弃了她,自己一个人去了她无法去的地方。
那里是黄泉不归路,那里是天堂。
他那样的人,去的地方当然是天堂,不会是地狱。
可是,他去了天堂,便把本是在天堂的她瞬间打入了地狱。
那个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随他而去。
但是,是辰星北这个恶魔,阻止了她这样做!
她,真的恨死了他!
“看你还听不听话!”辰星北的手一下有一下地打在她的部上,语气还真的如同在教育一个孩子似的。
山雪颇感好笑,这个人的思维方式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样,绝对是疯子的逻辑。
每次看到他这样,她都会想起小时候看的香港电视剧里的丁蟹,一个杀了人还要说是为你好,专把不是当理说的恶魔。
辰星北,就是丁蟹那样的一个恶魔!
辰星北是真的很气,这个气从她带着耀眼光芒进入订婚的宴会大厅里,就开始有了。
看着那一双双邪恶的眼睛盯着她,看着那一只只肮脏的手触碰着他,他心头的怒火就无法抑制住。
这个女人就该把她关起来,除了他,谁都不可以看见。只要一给她机会,她就会肆意勾引其他男人,天生是个祸害。
他知道她是个祸害,那天,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她一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个祸害。精明强干的干了件糊涂事,把一个祸害领进了门。
如果不是祸害,怎么可能让一个人的心跳得那么厉害?
从来对女孩子都淡然处之的哥哥,那天竟是眼睛亮了起来,然后目光便停在她的上,随她而动。从那天以后,哥哥的眼睛里便只有她了。
其实,他们的周围不缺女孩子,好看的,有教养的女孩子多着呢。也许是因为她那个没有教养的劲儿,让人看着新鲜,总之,她就像一个会迷惑人的小妖精似的,把人的心给迷惑了。
他知道哥哥被她迷住了心,她成了哥哥的心肝宝贝,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若不是因为她,哥哥也不必在那样的天气里赶夜路去飞机场,也不会出那场车祸。
以前哥哥对他宠得要命,可她来了以后,他总是因为她被哥哥训斥。
可他就是想惹她,谁让她从一下车,眼睛就只看哥哥,不看他!
应该说,她一直就是这样,眼睛里只有哥哥,没有他。
没有他也行,可是,她都做了些什么!
开始是因为哥哥的死拼死拼活地寻死,一转却又想着去找别的男人改嫁。
她究竟心里有没有哥哥?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无法懂她。
哥哥为了她,都做了怎样的牺牲?
哥哥走时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叮嘱他要替哥哥好好地照顾她。
就是哥哥不说,他也会这么做,他有这个责任,可照顾她有多么的不容易!
听着她一次又一次地骂他禽兽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质问他是否对得起他的哥哥的时候,没有谁知道他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他最不能容忍的是她想离开辰家的念头。她是辰家的人,决不许她离开辰家。这里有她的孩子,有曾经着她的哥哥,有他照顾她,可以让她得到一个女人所要求的一切,她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男人?外面的世界有多坏,她知道吗?
她真的是欠揍了。
把你打趴在上,看你还怎么去勾引别的男人!
他不可以对她心软,心软就会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这些年,他一直都用这样的想法为自己的行为做着解释,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他自己。
让她留下,是为了哥哥。
不让她去找别的男人,是为了她。
除了哥哥和他,还有谁会对她那么好?
可是,这个女人就是不知道好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不管,谁管?
“说,你还出不出去勾引别的男人了?”他边打边问。
山雪的脸几乎是伏在枕头上,用牙紧咬着枕巾,不让自己因为痛而出声。
出声就是认输,她绝对不会输给他。
她幻想着有一天,她会将他如此地按住,将他的股打得开花才好,才会解气。
但辰星北这样问了,她却不愿沉默,咬着牙,倔强地挤着字:“偏--去,我-就-是-要-再-嫁!”
辰星北被她气得呼吸不稳而粗重,手掌再次高高扬起。
这个野丫头总是这么嘴硬,从小到大都是,从来都不会因为做错事而道歉。每次教训她,她除了骂他,就没有说过一句服软的话。
他承认,他没有哥哥那样的好脾气,对于她,他做不到像哥哥那样地宠她。
山雪的倔强还嘴让辰星北心里更气,一掌又一掌地打了下来。
山雪忍着痛,就是不服软,转过头,用满是恨意的水眸狠狠地瞪着他。
辰星北的心窒了一下。
她会恨他的。
这么打她,她哪里会不恨?
六年了,他那样对她,她又怎会不恨?
手落下后,便没有再起来。
不用看都知道,她那好看的圆圆翘翘的雪现在肯定被打得又红又肿,他,打不下去了。
哥哥是宠着她,他何尝不是?否则,以他的子,他真的会将她的腿打断,再想法把她那张勾引男人的小脸弄丑,看她还怎么去勾引别的男人。
这个丫头真的很难管教,他对她也真的没辙。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虽然天黑看不到,但他知道那里有哥哥和她的结婚照,知道哥哥正用含笑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她要离开了,去找别的男人,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无法替你将她留下。
这样的女人,哥哥怎么就会喜欢到那种地步!
那他自己呢?
他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只想一样,那就是,让她恨,哪怕恨到要将他杀死!
黑暗中,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眸子里是怎样,更不会有人会懂他。
让她恨他!
顷刻间,他仿佛感觉自己就是站在了空旷的夜色草原的一只孤狼,被黑暗包围着,孤独寂寞,伴随着想要吃人的饥饿。
这个丫头愿意用她那迷死人的笑容去勾引任何一个男人,但对他就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温柔过,除了白天人前演戏的时候。
没有谁愿意让一个人恨他,可辰星北却觉得他必须让山雪恨他。
但是,他又是多么地不愿意是这样的结果。
心堵得难受,似乎体内有一股气憋着冲不出来。
他的动作更加剧烈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冲开体的窒闷。
山雪对他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这样做,简直是不知道用怎样的话来形容他好了。
今天是他的订婚,刚刚和他的准新娘交换了订婚戒指,一转却来凌辱她,他的嫂子,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的道德伦理的廉耻心吗?
“辰星北,你这个混蛋,恶魔,在你哥哥的遗像前做这事,也不怕天打雷劈。”
山雪愤怒已极,但她说的也是她最常说的话,虽然她认为这对辰星北不会起什么作用。如果能起作用,就不会有那样的过去的六年。
难以言表,羞辱不堪的六年暗夜缠绵。
她希望她的话落下后,外面马上就来个电闪雷鸣,这样,就可以肯定她的话是对的。
但老天爷似乎并不想帮她,一直雷声滚滚的夜空,这一会儿却是安静下来,只有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如果真的有老天爷,那他也是一个眼不*不亮的糊涂神仙!
或者,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在辰星南的遗像前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是她最不可以接受的,是一个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过的事,每次辰星北这样做了,她都会恨不得立刻撞墙死去。
但孩子们都六岁了,她还是苟且活着,还是这样羞辱地活着。
她的心中被各种难受的绪充填着。
痛,心痛。
羞愧,愤怒。
只是,这份心痛是因为什么,她自己却是有些说不清楚。
但无论怎样,她都会让自己记住这个痛,记住这个恨。
她要记住,她的痛是他给的,她要恨他,一定要恨他。
他今天也是被他气着了。
这个认知让山雪的心舒服一些。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即使对着哥哥的遗像,他也没有任何需要愧疚的。
他知道他的哥哥不会因为这个谴责他,但他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
她是哥哥心的女人,她不幸福,哥哥会心疼。
这些年,他全力地对她好,只希望可以留住她的人,留住她的心。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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