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总算在某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秦沐语解开安全带,在他打开车门之后下车,看着眼前璀璨奢华的一切,疑惑越来越大,她再次颤声问了一句“这是哪里”,楚浩就牵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避开了喧嚣的声浪和淫靡的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在她耳边道:“赌场。”
赌……赌场?!!
秦沐语小脸瞬间有一丝苍白,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半揽在怀中走了进去。
玻璃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热浪将她彻底席卷,秦沐语被里面散发着的奢华气息和铜臭味淹没,满目琳琅璀璨,她眼花缭乱,脑子也有些晕,只能靠紧了身边这个挺拔高大的男人。他的大掌更收紧了一些,低低在她耳边说着话,给她轻声讲解着。
等到了一个大底盘前,她紧揪的心才缓缓疏解下来。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她咬唇,轻声问道。
楚浩深邃的眸子扫过桌上的形势,目光淡然如水:“很久没有过来,带你来玩两把。”
“……我??”秦沐语清眸缓缓睁大,小脸愈发苍白,“可我不会!”
他健硕的臂膀将她揽住,眸子里的冷冽遮掩起来,轻吻她一下:“我教你。”
秦沐语接下来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像是认识楚浩的,主动将位子腾空了给他,中间的掌牌者也有了几分恭敬,她目光里有一丝软,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了他身前,什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身侧放着的墨色西装和他金属色的袖扣。
“楚浩,我再说一次我不会赌。”秦沐语咬牙说道。
楚浩倨傲挺拔的身姿从背后轻轻拥住她,目光迷离,低低道:“随便你怎么玩,输了算我的。”
秦沐语更加紧张了。
桌上几位看起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几个白人,她一身淡雅的白裙,黑发散落在肩上,清纯动人,典型的东方女子,吸引了整桌人的目光。
她没有办法,只能静静听着规则,在听清楚每局的赌金是一百万的时候手指颤了一下,已经听不到下面在说什么,轻轻侧首,清眸凝视着他:“楚浩,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可我真的不会赌,我会输得很惨的。我不想拿你的钱开玩笑,一分钱都不想。”
楚浩深邃的眸略微俯首,迎视她,哑声道:“那就算是我在赌,赌你除了反抗我和忤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面,我想挖掘出来,我们之间不该只有这样一种相处方式。”
“……”秦沐语更加不可思议,清眸中有了一丝震撼后的无助。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参加这种豪赌,竟然只为了这样的目的。
么么怎能能我持持。来不及想了,赌局已经开始。
第一轮发牌。
秦沐语脑子乱得发蒙,什么都不懂,只能听着他耳边的讲述,按照规则翻牌,选择跟进还是放弃,他
却不给她指导,只让她自己揣摩着场上的形势抉择。
“快一点……他们都在等你。”楚浩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秦沐语额头上伸出细密的汗来。
葱白的指尖轻轻向前推,她颤声开口:“跟进。”
一场下来,最后一轮发牌。秦沐语看着自己毫无章法的牌,心颤得可怕,纤弱的手指去翻最后一张,
看到下面的花色,她已经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第一轮收盘,赢家是对面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一百万的筹码,从面前推了过去。
秦沐语纤弱的手指放在桌子上,眸光闪烁,虚弱的口吻里带了一丝哀求:“我真的不会,你不要让我
玩了,行吗?”
楚浩轻轻拥住她:“你不是不会,只是害怕。我说过输了算我的,不要紧。”
秦沐语咬唇,被桌上金钱的残忍气息压得透不过气,她手心里已经渗出汗来。第二轮第三轮的牌接连
着发下来,她应接不暇。
接连四盘,她已经输得手指都虚软发颤。
周围的高谈阔论和嬉笑怒骂声仍在继续,她看了一眼最后的底牌,一滴汗水顺着小脸滑落下来,又是惨败。
整整四百万。
清澈的眸子里,细碎的光芒在颤动。
秦沐语不是不清楚之前秦氏的实力,哪怕是称霸国际的商界霸主,都不一定经得起这样惨烈地输下去
他优雅修长的中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倨傲冷漠,却圈她在怀里,给了她全然的保护。可她并不是他
的什么人,就算是他的女人也没有权利挥霍他的金钱,她不想好不容易脱离这个男人的掌控,转眸又有四
百万的巨债落在她单薄无助的身上。
“楚浩……我不想再继续了……”她艰难吐出一句话来,小脸微微苍白,浑身都有薄薄的汗水沁出
来,嗓音里带着哽咽的味道。
男人倨傲的身躯顿了顿,缓缓靠过来,虽然秦沐语看不到他的眸子和表情,但能听到他的声音,是冷漠的,淡然的一句:“最后一盘。”
光滑的手杖将牌准确快速地发放到几个人的手中。
一圈又一圈,抛开或者跟进,明哲保身或者继续拼杀,都在一念之间。秦沐语的力气已经被耗尽,长长的睫毛垂下,按住牌面,险些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放弃”,楚浩炙热的唇舌已经覆盖到她耳边:“跟上。”
秦沐语咬唇,眸光颤动:“我不想再输了。”
“别怕……”他在她耳边轻声劝哄,“我来。”
秦沐语眼眶潮湿,盈盈望着他,看着他优雅而果断地将牌压下,继续等待下一圈。
局势越来越紧张,她面前那几张花色同样的牌只差一张。
修长的手指扣在最后一张牌上,秦沐语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上面,就等着掌牌者宣布开牌,这时楚
浩突然轻轻靠近她耳畔,低低道:“……你的肩带松了。”
秦沐语猛然一怔,纤手下意识地摸上肩膀,想查看一下是哪一根松了,却发现哪一根都没有松,这时
周围却猛然爆发出一阵惊叹声和掌声,她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最后的底牌都已经被全然掀开,周围的人朝
他们涌过来,赞叹着,惊叹着,连掌牌者的眼睛都亮了一下,接着扬声宣布了这一盘的赢家。
秦沐语在一群轰然的喧闹声中不知所措,她看了一眼那最后的牌。
至尊同花。
在整个赌场中百年难遇的好牌。
她呼吸开始薄弱起来,一切都始料未及,带着一丝震惊回头看楚浩,他深邃的眼眸里冰雪消融,再
没有一丝冷酷,只有满眸的淡然,还有对她深深浅浅的宠爱。
八百万的赢金摆在面前,几乎是一瞬间,整夜的惨烈输局就被全然掀翻。
这一夜,迷离得像梦一样。
走出赌场,外面的冷风微微刺骨,他的掌心却是滚烫的,紧紧牵着她,头顶是漫天璀璨的星光。秦沐
语只觉得脚下有些漂浮,金钱收放的巨大冲击让人炫目,可更加让她心悸的是眼前的男人,她清眸抬起,
声音清晰地问:“为什么?”
楚浩已经用钥匙开了车,优雅倨傲的动作一顿,眸光潋滟。
牵着她的小手来到身前,将她娇小的身躯置在胸膛与车身之间:“什么为什么?”
秦沐语看着他,咬唇:“你明明就是高手,只要你出手就可以赢,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
楚浩久久凝视着她,唇边勾起一抹笑,淡淡说:“我原本只是想让你玩玩,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
适得其反……”手掌轻轻揉揉她的头发,他又道,“所以最后一把我才不得不出手……要是再输,你恐怕
就哭出来了……”
秦沐语眸光复杂地看着他,当眼前的恶魔开始在乎她的眼泪,她倒极端得不适应了。
楚浩无视她探究的目光,轻轻收紧她的腰:“走了。”
秦沐语脚下踉跄,只能贴近他的胸膛方便他打开车门,可她纤弱的手指猛然触碰到一个东西,在他的
西装口袋,略微坚硬韧性,她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抬头道:“你……”
楚浩目光深邃,含笑:“摸到了?……拿出来。”
秦沐语犹豫了一下,手轻轻探入他的口袋,掏出了一张牌。
那张牌是应该才是刚刚发下来的底牌,加上这一张根本就组不成同花,她纤细的眉皱着,有种恍悟的
感觉:“楚浩,你根本……”
头顶的男人轻轻吸口气,目光深邃迷离地俯下来,抵着她的额头含笑道:“怎么办,作弊被你发现了
……你看,我赌术其实也不过如此,跟你一样烂,就是我换牌比你快而已……”
秦沐语凝视着他的眸,有一丝狐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这个男人,根本就让她捉摸不透。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楚浩笑了起来:“你这种眼神可真让我有成就感,看来我应该多带你来这种地方,你才会觉得我也
有另外一面,而不是只会对你残暴……是不是?”
秦沐语反应过来了。
“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这个吗?”她清透的小脸很平静,凝视着他,“只可惜,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并
不想知道,那是姐姐的事。”
楚浩叹口气,将车门打开,淡淡道:“也许算是大费周章吧,我也不清楚到底能改变什么。只是秦
沐语,我想试着对你好一点,看你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带刺……”
黑曜石般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大掌勾紧她的后脑将她拉近,他哑声低低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怎么
样才能让你开心一点?我从来都知道瑾兰想要什么,只要能给我统统都给……可是你,秦沐语,你到底想
要什么?”
他火热的呼吸,让人的心神都有些紊乱。
秦沐语努力让自己的眸清透起来,开口道:“你很奇怪,姐姐跟你是恋人,你给她什么都理所当然,
为什么偏要知道我想要什么?”
气氛微微沉郁,楚浩抿紧薄唇,胸膛里情绪翻涌,却说不出那句心底的话。
半晌,他情不可闻地叹息,轻轻拍拍她的头:“算了。”
一个恍惚之间,秦沐语以为自己看错,这个男人眼眸里闪过的光芒,是一种叫做落寞和悲伤的味道。
一路平静地回去。
整个M市的夜景的确美得炫目,秦沐语凝视着窗外却一身不自在。
白皙的小脸浮上一丝不自然的味道,她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放手?考驾照的时候教练一定跟你说
过开始要用双手,你不懂吗?”
他宽厚的大掌,一直将她的柔荑攥在掌心里。
楚浩眸色平静迷离,淡淡道:“坐我的车你出过事吗?是不放心我,还是你自己不舒服?”
“……”秦沐语脸红,可毫无办法,只能扭脸看着窗外。
随便了。随他去吧。
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半晌,他的掌终于松开了她的小手,秦沐语这才松了一口气。
宁谧的车子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楚浩的眸微微蹙起来,没想到这个时间瑾兰会打电话过来,也
许这是正常,可还是让他感觉到了束缚,眸色渐渐复杂。
“是……我差不多快要休息了。”他淡淡应付。
“可是浩,我打电话到过你酒店的房间,酒店的服务生告诉我你没回来……”秦瑾兰咬唇,还是带
几分幽怨缓缓说道,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楚浩的眸蹙起,拐弯的时候也用力了一些,速度快得让车身一飘。
“你打电话去过酒店?”他嗓音依旧淡淡的。
“浩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在,所以我才打了酒店电话……”秦瑾兰赶忙辩解,半晌又补
上一句,“浩你嫌我烦了吗?我只是……只是想你了……”
楚浩的眉,依旧缓缓蹙着。
“我会很快回去。你好好准备婚礼。”他最后安抚了几句,脸色沉郁地挂断了电话。
车子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秦沐语坐起来,柔软的发丝散落在光裸的肩膀上,轻声道:“你这次是瞒着姐姐带我来的是吗?你不
害怕她知道之后会再出意外?上一次是自杀,下一次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了。”
车子已经行驶上桥面,楚浩陡然偏离车道,来到了旁边。
车子停了下来。
秦沐语被他的举动弄得错愕:“你不走了吗?”
楚浩却抿唇没有说话,径自熄火,没有理会她,下车来到了桥的栏杆前。
孤寂的夜色,他身姿挺拔冷傲,望着整个江面压抑地沉默,江面上面有点点的火光,是过往的游轮,
旁边的车道上有车辆倏然驶过,秦沐语在车里顿了顿,也走下车来。
“想知道我是怎么跟瑾兰在一起的吗?”他突然问道。
秦沐语愈发错愕,看着他。
“不是你在秦氏工作而和姐姐碰到的吗?”她记得这两个人的结合是简单而又浪漫的。
“我15岁的时候家道中落,企业破产变卖,偿还巨债,家里的房子在抵给开发商的当夜突然被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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