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在守卫门里面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一会儿说这个人是臭棋篓子一会儿又说另一个人。【】站着的人心里痒痒着也想玩儿上两把,只是总是没有人下去。坐在里面的四个人,其中两个是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一个是守卫的男人,还有一个是深绿色服装的救护队的男人。周围的里里外外围着一些看热闹的,等着他们如何赢,如何输。周围烟雾弥漫的,声音就像是潮起潮落般的此起彼伏。
“送人钱今天怎么不来看了?他这小子是不是死了?”一个叼着烟的白大褂儿说。
“人家在病房的小单间儿和他们玩儿麻将呢!”
“我说呢!怎么不来呢?老三,给我调成振动,一会儿病房有事儿我该听不见了!”他将屁股抬起半边儿,告诉旁边的人手机在这里。
“你胆子真大,人家送人钱今天休息特意来的。”老三是食堂伙食科的科长,因为家里排行老三则取了这个名字。如果你说老三,医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你提名字,大多数人则要想上半天都想不出。
“他媳妇没说他?估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货,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打麻将,或者是去喝酒的途中亦或是打麻将的车上,就这样媳妇都没啥说的!”
“人家告诉他媳妇今天加班!再说了,他但凡是在家里对媳妇绝对当成慈禧太后般伺候。天天给媳妇烫脚,你行啊!”
“不是上个星期忘放热水给她媳妇脚丫子烫伤的送人钱吧!”在坐的哄堂大笑了起来。众人一想到他,都觉得他是一朵麻将界的奇葩。半辈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就是打麻将。你说要是总赢也行,每次都输,一次都没赢过。所以大家封了她一个雅号“送人钱”正好他也姓宋,本名宋仁全。
大家玩儿的热闹,完儿的忘记自己是谁了。这个医院就是这个样子,以为不是时时刻刻都来患者,所以医生还是比综合性医院的大夫要轻松一些。其他的工作就是护理的照顾,所以有很多时间用来消遣。虽然有大量病志要写,可是年纪大的总是会欺负小的。自己能不写也就不写了,但凡是必须自己要写的,也就在工作的时间写,表示自己工作忙的焦头烂额便了事。可是一旦来了患者,立刻另一副姿态出来,俨然一个工作狂。但凡患者处理了之后,又开始懈怠了……不知道是这个医院从前的遗留下来的规矩还是特殊行业的弊病,不过新人来了之后倒是不爱惜这些他们眼中的“国粹”了,年轻人一般都上网多一些。不过医院没有无线网,所以也就是休息的时候玩玩手机游戏!
玩了好一阵,里面的窗户都开始变得朦朦胧胧了起来。哈气布满了整个窗子,每个人都满头大汗的。门总是开开关关的,谁也不曾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院长突然站到她们背后,手里拿着刚刚喝了一半的水的水杯……
大家傻了,一下子特别平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才是。院长显然已经站了许久了,只是没人发现而已,因为他红润的面色显然已经告诉众人他来的大概时间。他什么也没说,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然后就走出门去了。众人早就没了心思,也都散了去了,只是不知道院长会怎么处置自己。
隔一天便是院周会点名批评,虽然参加周会儿的只是中层干部,可是一旦提及到了自己病房的人,他们还是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谁还没有点自尊心?除了批评之外,主要的还是扣钱。毕竟说人臣者必与之言私吗!此是后话。
人们渐渐散去的时候,才发现门诊外面聚集了很多人。问了才知道,刚才门诊发生了一件无理取闹的事件,今天又正好是院长总值班,所以过来看看。打听清楚之后才发现,原来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来开药的时候和药局的人发生的一些不愉快。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怨药局的人,可是毕竟是患者,而且在门诊大吵大闹也太不像样子了,本想自己认错道个歉给她请走的了。没想到患者一看对方说了对不起,立刻吵闹不休,没完没了。直到门口的人越集越多,所以院长直接给了她十块钱,让她打车回家了才算了事。
药局的郎哥被她弄得几乎要疯了,即便是患者,他还是愤愤不平的没法消气。言语间有些嗔怪一些事无巨细的维护患者权力的法律,如今他倒是觉得医务工作者真是越来越没法干了。很多话总是说不得做不得,最后还让人熊的不行。他很想和别人聊聊此事,因为说出来总会好受些,尤其是他被患者抓脏的发型和衣服让他受不了。可是没办法患者排着队等着拿药,所以工作期间没办法说这些琐事。他忍着,只好放在肚子里面,可是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今天的检验科比平时清闲很多,一般都是一大早检验标本,其余的就是一些零散的工作。不过精神病院和综合性医院不同的是他们一般不会常常去病房采集,因为这些患者其他的病情变化不是很大,如果真的有副病,一般都要到外院去治疗,毕竟这里是精神科专科。
“老郎,我跟你说件事!”杨哥来势汹汹的拉着另一个同事过来找郎哥,此时的患者已经都走了。郎哥也正好要去打个内线说说此时,没想到正好来了人。
“刚才我正在发表一番感慨,老熊说我太娘娘腔!我说他懂什么,那都是冰心的话。她问我冰心是谁?我急了,我说冰心你都不知道。他就说不知道。我说行,我去问问老郎,他虽然不爱看些诗词歌赋的,可是小学就学过她的课文,他都能知道呢!你说,冰心是干啥的?你说!”他拉着老熊,打算一会儿好好埋汰埋汰他。只见老狼特别镇定的对他说了一句话,他便走了,只留下周围的笑声不断和老郎的惭愧羞涩。
“怎么地?酒桌上提过我啊?”他说。这件事儿便成了他人生中难以磨灭的笑话。每次提到药局的人,都会说一段这个笑话来活跃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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