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在这样的画风中显得尤为突兀,以至于这位保镖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它的存在。
像是招魂手一样的动作,将挑衅以及诡异的意味,渲染到了极致。
这位保镖蹙紧了眉头。
关于百运制卡行首席制卡师与百运制卡行新任女掌柜之间的苟且交易,毫无疑问是不能曝光的丑闻,曝光出来必定会登上报纸,甚至是万渝城的头条。前不久的变故已经让这家百年制卡行摇摇欲坠,现在制卡行根本经不起任何的风波。
如果不是孙制卡师对于合欢之事的场地有着独特的癖好,他们也不会这么多次冒险来到这种地方,再在车里进行这花田风月。
他们担心的当然不是这家制卡行倒闭不倒闭的问题,只是制卡行的倒闭,也代表着他们的饭碗也会丢失。
这位保镖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被人发现了的惊觉,然后是一股代表着极致暴力的怒火。
另一位保镖也发现了这异常,深眯着眼睛对着距离那间黑漆漆不知倒闭了多久的店铺最近的那位保镖点点头,而后那位保镖便向其走了过去。
他们都是初等二品上下的武师,在平常人当中自然是横行的存在,所以走向这间店铺的时候,一股暴躁的攻击欲就随着握紧的拳头蔓延到了全身。
他蛮横地走了进去,然后,像是踩入了黑洞一样,再也没有出来。
屋子里没有半点动静传出,随着微风而轻轻晃动着的门,那『露』出的缝隙如同眨动的鬼眼,闪烁『迷』离。
接近一分钟的死寂之后,另外三位保镖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这店铺上。
黑漆漆的店铺,将一股名为恐怖的味道缓缓地散发出来。
意识到了问题不简单,三位保镖不约而同的『摸』出黑『色』的手枪,相视一眼之后,没有打扰他们主子的雅兴,一同谨慎地向其靠拢。
“虎窦?”
三人走到门口,低声地喊了一声那位保镖的名字,里面却并没有人作答,他们心情都变得凝重起来,相互微微示意之后,前一瞬还静如处子的他们,霎时像是看到了水中蚯蚓的一条条惊鱼,对着里面鱼贯而入!
黑漆漆的房子里被他们占据了不小的空间,蛮横魁梧的他们单是视觉上的冲撞仿佛就足够这间孱弱的房子垮塌。
咚——
咚——
咚——
这一次里面传出了明显的撞击声音,像是屠夫在捶打着猪肉,不过随他们而入的枪支并没有发出枪响,隐约之中还能听到人痛苦的闷哼,而这些低沉的闷哼很快便被里面吞噬了光明的黑暗给吞噬了下来。
依旧一片宁静,很快,又滑向了更深的安静。
黑『色』的作战服浅浅勾勒着颀长的身材,戴着灭世主标志『性』掩面物的他,面无表情地扭着手腕,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衣服甚至都没有『乱』。
豪车还在忘我的摇晃,就像是戴着耳机不知外界一切变化,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呆子。
寒续径直走入了车里,车中人的苟且事还在苟且的进行,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发生的一切,甚至连他坐进了车里,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车厢里一大股**混合烟草的味道,鱼水之欢的呻『吟』声,让寒续是蹙紧了眉头。
他看都不看一眼发生在后排的事情,正襟坐在了驾驶座上,一只手扶着鼻梁隔绝减缓这些味道,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弹奏着无声的不属于联邦任何一首歌曲的胡『乱』曲子。
花田月下事,依旧在忘我继续。
寒续的节拍打得自己都有些略微的不耐的时候,忘我的欢好的两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身姿开始变动的时候,孙秦余光无意看着后视镜里那张陌生的打扮的脸,才发现两人的私密空间被人闯入,一股怒意顿时将脑中的**一扫而空,而同样注意到变故的百云朵更是失声大叫。
沾上了脂粉红唇印的孙秦怒不可遏地望着驾驶座的人,道:“你……”
“嘘——”
寒续微微抬头,看着一丝不挂像是牛『奶』糖一样的百云朵,目光停留在了她脖子以上,对其余风景兴趣索然,再转移视线望着好似被火烤得融化而肌肉松弛孙秦,平淡道:“小声一点。”
孙秦转头看向车外,他的几位保镖已经了无踪影,而再看向后视镜中这张装扮平凡但却又令人感觉不平凡的脸,他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股凉意霎时透彻心肺。
这样的装扮已经让他联想到了什么身份,而加上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他更是无法不将其往万渝城那个地下传说一样角『色』联想而去。
“你是……灭……灭世主?!”
听到这三个字,百云朵花容失『色』,脸上的『潮』红被慢慢沁出的苍白『逼』走,她的身躯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寒续把两人狂野欢好时,撕扯到了副驾驶座上的衣服丢了后去,百云朵立即将衣服拉过来慌『乱』地遮挡着早就没什么秘密可言的嫩体。
寒续静静看着前方的柏油路,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想到这个女子所做的这一切,不禁有一丝同情,道:“家族没落,而顶梁柱百天又意外身亡,忠心耿耿的未婚夫——制卡行首席玄卡师也丧生在黑市,所有担子都压到了自己身上,没有过人的手段,唯一能依仗的,只有姿『色』。孙制卡师现如今就是唯一的家族命脉,掌握了百家独特制卡技艺,如今又没了约束,随时可以撒手单干;为了保全家族产业,一个女人唯有用以这样的方式来稳住首席制卡师不背叛……不容易。
只不过百运制卡行首席制卡师孙秦与首席玄卡师本就是父子,而此前为了稳固百氏家族与为百家效力的孙家关系,百女士和孙大制卡师的儿子定了婚,献了身,而现在事变,又不得不出卖身体给自己未婚亡夫的父亲……”
寒续略带同情地说着,后面的话音他不再继续,而现在的场面以及刚才香艳无疑就对事情的真相做了最好的回答,和将他没有挑出的评价部分做了最完美的讽刺渲染。
私密之事被这样揭开,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度难看。
人过半百依旧不改好『色』本『性』,自己儿子尸骨微寒就和自己儿子的未婚妻发生这样的关系,寒续虽然理解其中的利益纠葛,但是饶是见惯了风风雨雨,也很难去正式这多少违背道德纲常的事情。
不过王眸眸去查找这些线索的时候,倒是显得兴致勃勃勃……
……
灭世主的出现,当然不是代表着什么好事,万渝城人尽皆知,他现身意味着什么东西,除鲜血,就是那比鲜血还要娇艳的大案。
羞耻之余,是震惊和愤怒。
“你是怎么进入的富人区?你活腻了?!”
“嘘——”寒续的手一挥,刚才一位保镖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就被他扎在了靠垫上,花白的匕刃距离孙秦前探的脸只有几分米,坐垫里面的雪白绒将孙秦雪白的老脸衬托得愈发苍白。
“啊——”百云朵的叫声只出口了一半,就被她自己紧紧捂住嘴巴所摁断。
“不想受伤,就乖乖配合我。”寒续转头,冷眼看着因恐惧而呆若木鸡的孙秦。
“不要想着富人区的警察和驻城军队,你们选的地幽静偏僻,他们过来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说,就算你们能够成功通知他们,我也可以在他们到之前结果你们的命。
也请放心,我不是来揭穿你们丑事的,也不是来要你们命的,只要你们给我我要的东西。”
“钱?钱?我给,多少我都给。”
被一刀吓得肝胆俱裂的孙秦没有了半点刚才的铮铮,听到寒续的承诺,手连忙抓向了自己的衣物,往身上快速地笼着,慌『乱』地合着他的胃口。而坐这一切的同时,手指,则在进行快速穿衣的时候偷偷地往他口袋里『摸』去。
寒续把几张黑『色』的卡片随手放到了车载台上,“你在找什么?”
“你……”看着熟悉无比的卡片,以及手指所触及到的空『荡』『荡』的口袋,孙秦的脸霎时一片铁青。
“我不要钱。”寒续冷笑着摇头,看着这几张丝毫挑不起他兴趣的玄卡,也不多废话,直接点破了自己所想,“我只要卡。”
寒续说的很简单,甚至没有挑明自己要什么,可孙秦的脸『色』已然变得无比难看。尽管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但是他也猜到了寒续所来的目的。
知天命的年纪没能知天命,不过也是老江湖,很多问题的思考比莽撞的年轻人要稳重了许多。他是百运制卡行三星制卡师,也是初等品阶的玄卡师,在没有玄卡的情况下,没可能改变局势,并且他深知灭世主的实力,在能玩弄的花招都发现无效之后,他很快就放弃了正面的抵抗。
“什么卡?这些卡?你要就拿去,都拿走都可以。”
寒续不禁冷笑了一声,诚实道:“我要的是你们研制的卡。”
百云朵和孙秦的心同时咯噔一下,然而稳如孙秦这样的老江湖,很快便做好了伪装,茫然且话音之中夹杂着摇尾乞怜道:“我们研制的卡?
灭世主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您可能不清楚,我们制卡行很多年前就没落了,要是有什么新的玄卡出现,并且能入您法眼的,只怕我们也没可能中落成现在这个地步。”五十多岁的人不要起脸来完全没有什么尊严可言,嘴上的亏可以主动送让寒续占个遍。
“现在这个地步?”寒续挑眉看向了百云朵,“现在这个家中无老虎,女老板都必须出卖身体,来违背道德纲常,稳住随时有可能抛弃制卡行的首席制卡师,也是自己前公公的地步?”
百云朵牙齿紧紧咬着红『色』的嘴唇,耻辱的晕『色』在她漂亮但是妆浓的脸上点点盛开。
孙秦嘴皮不断颤抖着,道:“灭世主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卡,要是有什么卡我一定给你,可是制卡行真的没有新研制的任何玄卡。
你要是觉得她过得上魔的眼,你想要也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可是玄卡我们真的没有啊!”
“你!”百云朵泫然欲泣,“狗男人!”
“你给我闭嘴!”面对百云朵他威风大震,一耳光打到了她的脸上。
寒续再看回了孙秦,道:“黑山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黑……山?”孙秦脑门滴下一滴冷汗,“什么黑……啊——”
寒续的身形闪电般的后转,在他话还没有说完的刹那直接扣住他还抓着裤腰的手腕,巨大的腕力掰向他五十多岁但是像是十多岁少年那样青春白皙的手腕,腕骨濒临断裂的声音格外好听,像是被折断的枯竹。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接着给我装,要么我废了你制卡和你玩弄女『性』的手。”寒续眼中锋芒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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