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缪萦心一跳,她认得这把轻佻的嗓音,除了那日在喜堂之上,对她百般刁难的西秦国六王爷赫连烁之外,再】
顺着话声看去,果然便见不远之处,男子一袭华服,长身玉立,言笑晏晏,向这边缓步而来。
当时在喜堂之上,夏侯缪萦的眼里,只得她未来夫君赫连煊一个人的影子,并没有在其他宾客身上浪费一丝视线,直到现在,才终于有机会看清这六王爷的真面目。
但见眼前男子,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双料峭桃花眼,闲闲挑起,一瞥一睨间,都仿佛含情带意,勾魂夺魄。
好一个妖孽美男子。
粗粗一看,他眉宇之间,竟与赫连煊有三两分相似。但不同的是,赫连煊较他更多几分勃勃英气,衬得整个人都仿佛萦绕着幽冷基调。
不自觉的拿赫连煊作比,夏侯缪萦惊了惊,陡然记起,她适才脑子里划过的那个男人,此刻正与她姿态亲昵,身体紧贴身体,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而他却仿佛对突然冒出来的亲兄热弟,置若罔闻,牢牢锁住她纤细腰身的长臂,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这是要闹哪样啊?
夏侯缪萦死了的心,不对,是杀死这个无品男人的心,都有。
咬咬牙,夏侯缪萦豁出去一般,欲待将他推开,男人却先一步察觉她的意图,深邃眼瞳,晦暗莫测,淡淡瞥了她一眼,却是不动声色间,稍稍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夏侯缪萦一怔之后,刚想长长松一口气,顺便离开这男人更远点,但那依旧缠在她细腰上的大掌,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抬眸,夏侯缪萦狠狠瞪向身畔男子,一双黑葡萄样的大眼睛,恨不能将他剐了。
赫连煊一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俊颜,却是神色丝毫未变,轻揽住她腰肢的手势,自然而亲密,真真似一对恩爱缠绵的好夫妻。
一旁的赫连烁,几乎被当成透明人,背景墙一般。
余光潋滟,赫连煊蓦地清冷一笑,却是卡在赫连烁嘴唇一开一合,欲待张口之际,将一把凉薄嗓音,送了出来:
“六王弟这么早,便来向父王请安,果然是孝心一片……”
赫连烁被他这么一堵,原先想说的话,硬生生就噎在了喉咙里,半天才缓过劲来,恭谨笑道:
“这本就是我们做儿臣的本分……”
语声一顿,男子美目流光,一双细长桃花眼,兜兜一转,却是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对面的女子,丹唇外朗,轻笑出声:
“况且,今日总算是三王嫂第一次入宫觐见父王……这么热闹喜庆的日子,本王怎么能够错过呢?你说是不是,三王兄?”
夏侯缪萦听着他一把轻佻话声,怎么听怎么像等待看好戏时的幸灾乐祸。心里便不由的有些惴惴,只怕稍后要入的那处王宫,不定是怎样的龙潭虎穴呢。
下意识的去看身旁男人的反应,却惟见他薄唇轻勾,笑意轻浅,不发一言。
气氛滞了滞。
赫连烁没有等来预计的效果,也不气馁,反而愈加肆无忌惮的将一双眼睛摆在夏侯缪萦身上,语调不改轻佻,如花似玉般笑着:
“说起来,三王兄真是好福气。不仅娶得了十三公主这样的如花美眷,还连带着与吕梁国成就了姻亲之好……”
语气一转,别有深意:“如此一来,一举数得,想必父王又会高看三王兄一眼的……”
赫连煊亦是不疾不徐,凉凉笑着:
“听闻洛妃娘娘近来一直为六王弟与唐国公主的婚事筹谋……那唐国九公主,可是当今天子唯一亲妹福安长公主的独生爱女,如果这件婚事成了,本王才真的要恭喜六王弟呢……”
听他一语道破此事,赫连烁面有得色,一闪即逝,却也不承认,亦不否认,只道:“三王兄倒是消息灵通。”
“六王弟也不遑多让。”
赫连煊倒是依旧云淡风轻,薄唇轻勾,不见丝毫情绪。
夏侯缪萦在一边听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夹枪,句句带棒,不动声色间便牵扯出帝王家各种政治婚姻的戏码。刀来剑往,明争暗斗,她有心躲避,偏偏很不幸的正是这炮灰中的一枚。
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夏侯缪萦无语问苍天,无力的翻了翻白眼。
正想着要不要继续扮演哑巴花瓶角色之时,便见宫门处有模有样的踱出个太监装扮的……呃,将舌尖上滚着的“男“字掐断,夏侯缪萦缓了缓心神,淡定的停止了联想。
“启禀两位王爷,王妃娘娘……”
便见那白净面皮,不盈半丝胡茬的老太监,躬身一揖,行了一礼,尖细的嗓音,便拿腔作势的响起:“奴才奉洛妃娘娘懿旨,宣两位殿下,以及三王妃,一同前往长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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