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把热好的果酒装在一个铝制的小壶里端上了桌,“我们这古城外头有一大片天然的猕猴桃树林,我这酒就是用那野生猕猴桃酿的,酸酸甜甜,味道好得很。【】你们快尝尝吧,不好喝我不收你们的钱。”
陆清浅拿过酒壶倒了一杯递给左晨辉,又自己满了一杯,仰着脖子一饮而尽,那样子像极了武侠小说里那些行走江湖正气凌然的侠客。
于是左晨辉也学着她的样子,一仰脖子,将杯中香甜的酒一饮而尽。
那些温暖的液体顺着食道淌下,带着甜味儿的暖流瞬间盈满了全身每一个细胞,左晨辉顿时觉得自己握着杯子的指尖都已经暖了。
他们坐的位子在河边,一偏头就能看见蜿蜒而至的小河对岸略显孤寂的零星灯火。那些暖黄色的灯光伴着遥远而不真实的轻缓渔歌声,凭空添了一丝不真实的童话色彩。
远处的山隐匿在一片摸不到边界的黑暗之中,天边缀着几颗叫不上名号的星星,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这个年代再也没有一个人会为另一个人唱一晚上的歌,只为了等她为自己摘一把虎耳草了。”陆清浅又喝了一杯果酒,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悲切。
左晨辉纵使成绩再不济也看过这篇课文,因为年代太久远,他只模糊的记得是个凄婉的爱情故事,故事的起因经过不甚明了,只记得是个悲剧结尾。
左晨辉侧耳仔细去听,这才意识到远处的歌声不是渔歌,而是沿河的酒吧里那些节奏让人癫狂的电子乐。
很多人逃来这里,只为在最美的景色中寻一夜不寻常的艳遇。如今的古城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静谧的世外桃源了。
左晨辉忽然觉得好笑,抬头望向陆清浅,笑问:“你这个外国佬难不成还读过沈从文的《边城》?”
陆清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最后竟然呵呵傻笑起来。
一连喝了三壶果酒,陆清浅的脸已经烧得通红,这酒入口香甜,不想后劲倒是不小。
左晨辉付了账,在老板娘暧昧的眼神里拽着不老实走路左晃右晃的小家伙往回走。
天又开始下雨了,绵绵的冬雨在昏黄的路灯下变成了无数的细丝,在风里扭了扭身子,纷纷而落。
客栈门口有一对年轻男女在拥吻,他们或许是来旅游的情侣,或许是两个因为寂寞而相遇的孤独者,今晚暂时寻一夜欢愉,明朝便毫不留恋的分道扬镳。
陆清浅睁着一双迷离的醉眼看着他们在路灯下被拉长的影子忽然咯咯笑起来,引得缠绵中的二人投来好事被打扰时那种烦闷又不悦的目光。
左晨辉顿觉丢人,一把捂住陆清浅的嘴,夹着她脖子拖着往相距不远的吊脚楼走。
走了几步后,他的手心里传来苏苏麻麻的感觉,那团湿滑柔软的东西在他的手心里调皮的动着。
是的,陆清浅在舔他的手心,甚至还一圈一圈的打着转,像是个喜欢糖果的孩子。
终于到达目的地,老板正披着件军大衣缩在柜台里头看前不断理还乱的家庭伦理剧。
左晨辉拖着怀里的人踩着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嘎吱声响的木质楼梯上楼,然后呼吸急促的把醉意朦胧的陆清浅按在墙上,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身体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看向她醉意朦胧的眸子。
“陆清浅,你喝醉了。”
陆清浅唇角含笑,点头道:“我的确是喝醉了,不过那么一点果酒就醉了。”
左晨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些,他告诫自己这女人是夏家的外孙女,是夏榆柏的表妹,不是外面哪个随便的模特,他碰不得。
但这样的心理暗示显然不怎么奏效,左晨辉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陆清浅,你刚才那动作是在引诱我,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就算喝醉了也知道。”
她点头,眼睛弯成一道好看的月牙,笑起来的样子真是人畜无害。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舔了舔你么?我还敢亲你呢。”话音刚落,陆清浅就踮着脚吻上了左晨辉有些干燥粗糙的嘴唇。
她的唇很软,事实触觉上比视觉上看到的更可口.
最重要的是,带着淡淡的果香和酒味的灵巧的小舌头像是一条蛇,蜿蜒着探入左晨辉的口腔里,四处撒欢。
左晨辉抱住她的脖子低头深深回吻着她,刚才脑子里告诫自己的那些话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陆清浅在他耳边吐着气,粉颊微汗,嘴唇红肿得像一颗新摘的殷桃。
这让左晨辉小腹不由一热,利落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捞出房卡开了门。
两人抱在一起转了个圈就进了门,关门,插卡,开灯,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陆清浅笑着继续刚才那个还未尽兴的吻,微微踮脚,双手环住左晨辉的脖子,柔软的胸口紧紧压着左晨辉砰砰乱跳的胸膛,身上烫得厉害。
刚才看她只穿件棉服的时候左晨辉就想抱抱她了,想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很暖和,现在一试,果然如此。
这样冷的雨雪天气,是该在怀里揣一个暖宝宝,这样才不至于冻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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