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辉记得那一晚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脑子里无损的储存下来,随时准备拿出来重播回味。【】
只可惜,陆清浅爱的不是他。
这一点他一直不承认,至少在很久之前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一段单纯的**关系实在没必要搅上感情这个复杂玩意。
但是,当他亲耳听见她在迷离之际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时,竟然会很没绅士风度的摔门而出。
他生气了,因为在乎,因为爱。
连左晨辉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他们做第几次的时候,对陆清浅有了别样的感情。
这样的感情,让他觉得恐惧、心慌,却舍不得割舍。
他不知道陆清浅给他的新鲜感还能持续多久,他只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
……
左晨辉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窗外天已漆黑,客厅里没有开灯,电视屏幕散发出微弱的白色光亮,电视里网球比赛早已播完,正在播放一个热闹的脱口秀节目。
幽默的主持人妙语生花,引得全场观众阵阵掌声。
他迷蒙的睁开眼睛,捞起沙发角落里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后,他听见了陆清浅刻意压低的声音:“小左哥哥,去年我救了你一次,这次换你救我。”
左晨辉握着手机肆无忌惮的大声笑起来,他完全能够想象陆清浅躲在餐厅卫生间隔间里给他打电话时眯着眼睛的样子。
“好,你别动,你乖乖在原地等我。”
挂掉电话,左晨辉利落的上楼穿上外套,戴好围巾和手套,打了出租去陆清浅短信里的那间餐厅。
左晨辉进了餐厅,无视掉询问他是否有预约的服务生,直接阔绰的掏出一百美元小贩塞进他怀里,理了理身上的大衣,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包间的门。
推开门,他看见了餐桌前神色各异的四个人。
夏榆柏煞是镇定的握着红酒杯,眼睛里的诧异一闪而过,面上却没太多表情。
他对面的中年女人眉眼之间和陆清浅极为神似,栗色的长发在脑后盘起,妆容精致,嘴角挂了贵族女人们最擅长的微笑。颈间的钻石项链正是左晨曦肖想了很久却一直没买到的限量款。
这女人气度雍容,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才四十出头。
如不意外,她就是当年s城里的风云人物夏真。
夏真边上的美国男人五十岁左右,虽然头顶的毛发跟冬天的草坪似的已经有些稀疏,但不难看出他优雅的气度。有的时候一个人是暴发户还是贵族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虽然都很有钱,但气质定然截然不同。
此刻男人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正审视着门口衣着随便的左晨辉,仿佛在看洁净的办公桌上一粒碍眼的灰尘。
四人中唯一没有看他的是陆清浅,她低着头,手里刀叉转动,事不关己的优雅的吃着盘子里的牛排,仿佛一个不被外界声音打扰的聋子。
“晨辉,你怎么来了?”先打破沉默的是夏榆柏。
平时玩闹中,他都会喊左晨辉“小左”,而不是“晨辉”。
左晨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露出一贯的死皮赖脸的笑容,他说:“你表妹答应当我的导游陪我逛逛纽约城,结果半道上跑了,我只好亲自来逮人。”
夏榆柏没回话,但锋利的眼神摆明了对左晨辉毫无礼数可言的行为的强烈不满。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夏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清浅把手里的叉子拍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
夏真满脸惊讶的回过头去,陆清浅已经霍然站了起来。
陆清浅今天特意挑选了一条高领的黑色薄纱长裙,恰好将她胸口处布满了的那些昨夜和左晨辉欢愉的证据遮起来,无袖的设计展现了她完美的手臂线条,黑色显得她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纤细有度。
“havego.”陆清浅不卑不亢的冲对面的人颔了颔首。
“sitdoore.”
漫天的大雪悄无声息的飘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最终消失不见。
曼哈顿繁华的街上,一个穿着高跟鞋和黑色晚礼服的年轻姑娘,拉着一个高大的亚裔帅哥的手,逃似的从餐厅里奔出来,融入这片苍茫的夜色里。
陆清浅用自己冰凉的手紧紧扣住左晨辉的手,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跟随着他的脚步奋力前进。
十分钟前,她那个妖精似的永远年轻的母亲还在餐桌上讨论让她明天和他们一起回la.的事,她竟然幻想让她将这个陌生男人认作父亲,并毫无芥蒂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简直是痴人说梦!
“陆清浅,我刚才帅不帅?”边跑边回头问陆清浅。
“帅!帅极了!帅毙了!”陆清浅边大口呼着白气边回答。
又跑了一段距离,见后面并没有人追上来,两人渐渐放慢了脚步。
左晨辉松开陆清浅的手,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肩膀上,递给她一个轻松的笑:“大家都在看女神经病游街呢,我可不想被误会成你的同类关到禁闭岛去。”
陆清浅低头看着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吸了吸快流出来的鼻涕,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来:“如果禁闭岛有莱昂纳多我还是愿意去的。那么这位游客朋友,你现在想去哪里观光呢?”
“这个问题太难了,容我想想……”左晨辉挠着头故作思索,目光扫过一众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落在远处更高更亮的那一栋楼,蓦然咧嘴一笑:“我想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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