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人就左晨辉的教育问题展开了深刻热烈的讨论,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有滋有味。
左晨曦大概在减肥,吃了五六个饺子后就放了筷子,静静看着一桌老小边吃饺子边没边际的聊天。
其实左晨曦、左晨辉姐弟两人在五官上十分相像,尤其是在招风耳和唇红齿白这两个特点上,但两人气质却大相径庭。
用现在流行的话描述左晨辉的长相应该算得上是个暖男吧,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朝阳一般温暖。
而左晨曦,不知是不是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结果,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狠气,一眼就看得出这女人不好惹。
以前陆清浅和左晨辉厮混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听他说起这个大他十二岁的姐姐,言语之间尽是崇拜和忌惮混杂的复杂感情。
左晨曦这人不但智商高而且体格好,据说一个人打八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壮硕男人就跟玩儿似的,也难怪左晨辉会对她持有如此独特的情感。
陆清浅第一次见左晨曦时倒没觉得什么,这次在左家再次和她交锋,竟然害怕到不敢看她眼睛。她觉得左晨曦这双眼有些像鹰隼,锐利且锋芒毕露,似乎能洞察一切似的。
当然,后来她才幡然醒悟,这份畏惧是来源于自己和人家弟弟维持着不成当关系的现实。
左晨辉这几天倒是消停得很,方露菲去了外地拍戏,三不五时打电话过来撒撒娇,但毕竟人不在身边,左晨辉空出了大块的时间和精力。
光头阿黑一行人见左晨辉郁郁寡欢尝试着给他安排了几次饭局,赴宴的姑娘都是按着左晨辉平时的口味挑选的,奈何他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另觅新欢,成天窝在时代首府里看漫画、打电动、睡觉。
那天下午左晨辉在跑步机上折腾了两个小时,傍晚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快虚脱了,抬头看那漫天的红云缱绻,忽然很想吃城西老字号粥铺家里的手工的香芋红薯丸子和虾饺。
“左先生今天是堂食还是打包?”粥铺相熟的经理把左晨辉迎进门转头问。
“就在这儿吃吧。”说着,左晨辉一个人上了二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按照这位左少以往的习惯,如果是一个人来必定是打包的,今天倒是一反常态,经理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给左晨辉放下竹帘,按照他平时的习惯下了单。
不一会儿的功夫服务员就端着一盅砂锅蟹黄粥、一盘虾饺、一个份拌海蜇皮和一盘手工香芋红薯丸子上来了。
左晨辉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说了声谢谢便拿起筷子先夹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
夕阳还挂了半边脸在远处的砖瓦房,初夏傍晚清凉的风吹过来似乎都带了栀子清香。
晚上七点,陈馨的短信准时发了过来。
【陆清浅今天穿的粉红色大嘴猴t恤,浅蓝色牛仔裤,黑色平跟露趾凉鞋。早餐吃的包子喝的黑米粥,上午去了图书馆。中午和同宿舍的“八卦精”吃的北区食堂的小炒,点了爆椒牛肉和手撕包菜两个菜。下午去阶梯教室听了外校张教授的讲座,现在吃完晚饭去了自习室。】
左晨辉面无表情的在手机上打了“收到”两个字发了过去,然后放下手机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自从上次陆清浅生日险遭不测后,左晨辉就让这个差点害惨陆清浅的陈馨每天发短信来报备,事无巨细,无论是她穿什么,吃什么,还是去了哪里,和谁一起通通一字不落的发过来。
左晨辉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神经病,生了一种窥探陆清浅生活的病。这种病来势凶猛且完全丧失自愈能力,每时每刻折磨着他,让他心烦意乱变得不像自己。
一个人的晚餐总是孤单,左晨辉看了眼桌上还剩了大半的食物突然觉得要是此刻陆清浅那个大胃王在就好了,一定能眯着好看的笑眼把桌上的杯盘扫荡干净。
他一整个晚上都坐在靠窗的位置抽烟,直到对面桌子的客人换了三波,窗外腾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夜风里也带了一丝凉意。
左晨辉付了账出了粥铺,一个人穿过巷子朝外走,半个月内他就来了这里两次,而且两次都是一个人,实在不像他左大少的风格。
小巷依旧弥漫着花露水的气味,二楼木架子上的木槿花被风吹落了,不知是不是被人踩了一脚,粉色的花瓣看上去无精打采像是一个刚失恋的妙龄少女。
偌大的圆盘似的月亮挂在天边,看上去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星辰一如既往的躲躲藏藏,丝毫不给人看见它们的机会。
左晨辉走出了狭窄的湿漉漉的小巷子,他并没有去开停在路边的车子,而是直接进了街口那间叫做“佳期”的宾馆。
都说佳期如梦,但愿这回能做一个美梦。
左晨辉走进佳期宾馆,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值夜的前台小姐本来昏昏欲睡的,看到一个又高又帅的年轻男人推了玻璃门进来,不由一阵脸红,熟络的和他打了招呼。
“左先生您好,0329号房今天是空的,请问是要开这间吗?”
左晨辉点了头,把打包的虾蟹粥放到前台大理石的桌面上,别着手从钱夹里掏出那张陆清浅给他的蓝色会员卡递了过去。
和陆清浅闹别扭的这几个月里,左晨辉带女人开房必来这家宾馆,而且偏偏挑他和陆清浅以前最常去的0329号房间。这就像是一种变相的宣战,幼稚的宣告着自己的不满。
说起来他们从古城回来后的第一次就是在0329,三楼走廊尽头的那一间。
左晨辉曾问陆清浅为什么喜欢这一间,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勾住他的脖子说这一间位置这么偏,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管。
明明是带了几分**的话语,从那丫头的嘴里吐出来不但**,还带了分直爽的可爱。
前台小姐办妥了入住手续将房卡和会员卡一并递给左晨辉,左晨辉冲了点了点头,拎着香气浓郁的粥上了楼。
他熟练的插卡开灯关门,将打包盒甩到茶几上,鞋都没脱就倒头睡进了沙发里。
明明是一个人吃饭,他却沿袭了和陆清浅一起时的习惯,吃完后再打包一份虾蟹粥去宾馆,当他恍然想起陆清浅今天不在这里这个事实时,粥铺的服务员已经向厨房下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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