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点了点头,将制服外套挂在衣架杆上,颓然的在陈旧的布衣沙发上坐下来。
电视屏幕上在播放一部老掉牙的动画片,是陆清浅的最爱。陈皓转头看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让他心动又心痛的陆清浅。
他叫陈皓,叫着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名字,过着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生,这样平凡又普通的情况直到遇见陆清浅那一年变得不一样。
不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上天的捉弄……
陈皓觉得,在他短暂的生命里,最后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爱上陆清浅。凑巧的是,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也是爱上了陆清浅。
遇见那个给他带来毁灭性灾难却也让他感受到这世间最大温暖的陆清浅那一年,他恰恰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满腔抱负的年纪。
那年夏天来得特别早,终于熬到学期结束,陈皓揣着刚发的一千块钱奖学金坐大巴回老家古城,半道上司机突然就熄了火不开了,说是前方道路崩塌,听说还有一辆大巴因为避让不及坠了崖,路给封锁起来了。
陈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这百年难遇的大地震,也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
其实地震中心离他们这块儿中间隔了好几个县市远得很,前方道路的地陷也不算太严重。但是前些天下了雨,这环山路的防护栏又年久失修,司机临危急打方向盘,奈何转向太猛,大巴超载又体积太大,竟然撞断了护栏冲下了山。
作为一个年年拿年级第一,拿奖学金长大的好学生,陈皓一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可谓身体素质过硬,思想觉悟崇高,还没等救援队伍到达他就挽起裤腿加入了前期救援之中。
陈皓那天一共救了三个人,陆清浅是其中一个。
其实他对这个趴在她背上嚎啕大哭的年轻女孩儿长什么样子的印象并没有那么深刻,他的重点全部放在这姑娘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还有力气扯着嗓子嚎那么久这一点上了。
所以后来他和陆清浅好了之后被那小妮子逼问对她的第一印象时,陈皓十分木讷坦诚的说:“当时你哭的太丑了。”
当时陆清浅的脸瞬间沉下来,“腾”的从沙发上蹿起来,跳起扑过来,险些没扯掉陈皓一害羞就容易发红发烫的耳朵。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看着你白花花的腿上流着殷红的血,我感觉视觉冲击力有点大。
陈皓有晕血症,虽然不太严重。但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是未来要保卫祖国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男人,这种事情的确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当时陈皓在背着陆清浅上救护车那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里双腿一直在打颤,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陆清浅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并滴答、滴答的往下坠。
这让陈皓嘴唇发白,一阵头晕目眩。后来看陆清浅上了救护车才用手支着路边的大石头坐下来平复了半天心情。
陈皓晕血这件事被警校里那些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儿当长期笑料翻来覆去推陈出新的笑了很长时间。
他们最惯用的台词就是:陈皓你他妈晕血不能上前线和犯罪恶势力作斗争,最多只能当个户籍警也就算了,以后你找了个女朋友,她要是个雏/儿,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敢碰她了?
陈皓当时也没把晕血这事太当回事,直到那天陆清浅闹着要吃大排档的烧烤。
他们配着烤串和鸡爪喝了好几扎冰啤酒,趁着朦胧的夜色,借着酒劲儿,陈皓带着满嘴的孜然味儿把面红如血的陆清浅压倒在出租屋的床上。
亲了,吻了,也啃了。
就在双方的衣服都凌乱的扔了一地,两人就这么赤诚相见的时候,他心里才真真正正犯了怵。
回想起小时候帮母亲杀鸡时的画面,陈皓手心里就一阵阵往外冒冷汗。
陆清浅全然不知他的进退两难,嘟着小嘴勾着他的脖子,一双黛眉微微蹙着,小声的冲他嘟囔:“陈皓,我……热……去把空调打开。”
二十出头的热血男儿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陈皓知觉喉咙一阵发紧,他吞了口唾沫,心里想着死就死吧,低头就吻住了陆清浅已经被他啃得红肿不堪的唇……
整个过程陈皓都不敢往下看一眼,他怕自己要真的看了哪怕一眼都会很没出息的晕过去。
两人在技巧上皆是一窍不通,单单凭着一股子本能和满腔的热情自由搏击似地做了半天。
“浅浅,还疼吗?”陈皓完全释放出来之后问怀里的陆清浅,哪知她已经痛晕了过去。
陈皓抱着陆清浅去浴室清洗干净,看到自己和她身上的血渍时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眩晕感。
连陈皓自己都觉得好笑,陆清浅竟然用她的处女血治好了他的晕血症。
逼仄的空间里,狭窄的单人床上,陈皓满足的抱着陆清浅入眠,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
或许,这就是爱情,第一次感受到身心合一的爱。
半夜的时候,陈皓感觉身边人的身体有些发烫,开了床头灯,发现陆清浅睡梦中的脸泛着病态的红晕,这让陈皓浑身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浅浅?”他试着拍了怕她的脸,触碰到的是一阵火热。
于是,陆清浅就在她和陈皓第一次的夜里发起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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