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第170章幸好你还在这里等我下一章:第172章疏影横斜水清浅
陆清浅心里冰凉一片,这些话亲耳听他说出口的感觉原来这么难受。【】(hua.棉花糖-79-
她反驳道:“让他离我远一点就要害死他吗?左晨辉,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陈皓死了?左晨辉身体猛然一僵,陈皓怎么会死呢?可是看陆清浅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知道这一定是真的。
左晨辉说:“陆土匪,我……我不知道他会死,我不是故意的。”
陆清浅冷笑道:“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撇清关系吗?陈皓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犯得着置他于死地吗?左晨辉,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而是陈皓?为什么你不去死?”
“浅浅,对不起,我,我不是……”左晨辉上前想抱住陆清浅,手臂却被她大力的挥开了。
陆清浅往后退了一步,定定看着左晨辉,满脸嘲讽。
“对不起?哼,你该道歉的人是陈皓,不是我。左晨辉,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她惨淡的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继续说:“对了,这几个月我呆在这里,还没恭喜你们左家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呢。说起来是你们扳倒了乔润青,实际上你们不过是谢永薇跟前的一只哈巴狗。”
在左晨辉印象里,陆清浅从不会管那些商场和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她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陆清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是左晨辉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狰狞表情。她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当初回国就是为了帮助我二伯夺回瑞麟的股权,我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hua.’)你想想看,我为什么要闯进乔润青儿子的签售会,我生日那天被那两个‘混’蛋‘迷’晕为什么恰巧被你遇到,为什么你刚好惹了陈副局长的侄子,陈伟民死在starrynight那天为什么你恰巧不在,他的‘药’是谁给的,还有你办公室里的那包毒品究竟是谁放进去的……这些问题,你有没有仔细想过?”
左晨辉的瞳孔收缩着,往日的一幕幕在他脑子里飞速放映。
被铐在局子讯问室椅子里眼眶泛红、情绪低落的陆清浅;包厢里衣衫破败,满脸‘潮’红,被他抱在怀里的陆清浅;和陈伟民在starrynight洗手间‘门’口说话,将什么东西塞进陈伟民手里神‘色’慌张的陆清浅……
‘春’天的微风将左晨辉头顶几缕‘乱’发吹得更加凌‘乱’,河面上偶尔停了两只水鸟,有船划过来,船桨带起阵阵涟漪,它们便迅速振翅飞起来,消失在血红‘色’的天空里。
陆清浅本答应了左晨曦对此事缄口不言,但她现在已经被气愤和心痛冲昏了头脑,她想亲眼看着左晨辉痛,仿佛他越痛自己心里对陈皓的内疚就能减少一分似的。
陆清浅眼睛直勾勾看向面‘色’惨白的左晨辉,继续说:“这些事情你姐姐、你伯父、杨栗亭甚至我表哥夏榆柏他们通通都知道,只单单瞒着你一个人,把你一个人当傻瓜。不对,左晨辉,你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你以为我有多爱你?这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出戏!现在剧终人散,我也该卸妆退场了。我承认,我之前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多多少少对你心存愧疚。但现在你害死了陈皓,我们扯平了,从此两不相欠。”
左晨辉开了一夜的车,又吹了几个小时冷风,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脑子也不太清醒。
他摇了摇好像灌了浓稠浆糊的脑袋,伸出手抓陆清浅的肩膀,“浅浅,你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因为陈皓的事情生我的气才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陆清浅任他摇晃着自己的肩膀,嗤笑道:“别傻了!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心里明白的很。我们一早就说好只做不爱的,是你入戏太深。”
他们这种出生的人早该知道,活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身不由己的世界上最忌讳用情太深,可他偏偏就是一头栽了进去,泥足深陷,执‘迷’不悟,就算再怎么克制自己也还是爱上了陆清浅,爱上了这个本以为最不可能爱上他的陆清浅。
左晨辉他想过陆清浅拒绝他的爱意,却没想过这三年的时光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他更加万万没想到自己见到陆清浅的满腔喜悦竟然会在短短五分钟内被冲刷得连渣都不剩。
他慢慢放开陆清浅的肩膀,突然凄凉的哈哈大笑起来,眼眶通红,抬手指着陆清浅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多么希望梦醒时正是十九岁那年暑假,他和夏榆柏去s城西城机场接机,这次他们没有被放鸽子,顺利的逮到了出生以来第一次踏上中国土地的十六岁的陆清浅。
如果是这样,他会十分帅气的冲她眨眨眼睛,说你好,我叫左晨辉,是你表哥的死党。
如果是这样,陆清浅就没有机会遇到见义勇为的警校学生陈皓,更不会爱上他。
如果是这样,他会趁陆清浅在前面走时勾了夏榆柏的肩膀,悄悄问他:我能追你妹妹吗?
如果是这样,他压根不会和陆清浅达成什么“只做不爱”的狗屁协议,势必要既得到她的人,又得到她的心。
如果是这样,他在荒废掉的那些年,一定不会‘花’天酒地,会乖乖的等到十六岁的陆清浅,和她执手走完漫长的人生。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好,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左晨辉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直了身体转过去,一步一步艰难的原路返回。
他以为这一趟古城之行最不济也就是扑了个空,却没料到结局会是这样。也对,他早该清醒。
左晨曦说,你最好离那个闯祸‘精’远一点。
伯父说,我们左家迟早要败在你小子手里。
‘奶’‘奶’说,人生从来没有两全,你要学会取舍。
杨栗亭说,你确定她爱你吗?确定她值得你去牺牲一切吗?
夏榆柏说,我算是看穿了,我们这种人根本没资格谈爱情。
原来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早就知道了,却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岸上乌泱泱站了一群人,以隔岸观‘花’的姿态看着水里溺水的人痛苦挣扎,却没人伸手去救他一把,任凭冰凉刺骨的水吞噬他的身体,甚至灵魂,眼睁睁看他沉入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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