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蜜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多久没有听到时承则用这种语气来哄她了。
就好像她是一个吃不到糖而哭闹的孩子。
天知道她多么想回他一个好。
可她心里清楚,这一个好,代表的就会是自己哥哥更卖命的去地下拳庄打比赛,为了赚钱而受更多的伤,忍受更多的疼痛。
因为这对自己哥哥来说,已经是来钱最快的办法了。
可国内的治疗费都贵的乍舌,更别说国外了。
她这不就是另一种意义的在用自己哥哥的命去换自己的命么。
和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她怎么可能舍得。
时蜜强忍下那些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抬头,为了这张帅气的脸上的那些本不该出现的伤不再出现,狠下心,亲手戳破了他幻想的泡沫。
“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你我心里都清楚,期望是代替不了现实的。难道你希望当现实来临的那一天,我是带着满满的遗憾和心疼离开人世的吗?”
时承则的眼眶瞬间泛了红。
他唇角紧绷,后退了一小步。
最后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自己哥哥那受伤又落寞的背影,时蜜真是心疼极了。
可心上的伤终究都有恢复的一天,总比身体上留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伤要强得多吧。
真希望他能听懂她最后说的那个心疼。
时蜜躺回到病床上,一把拽过被子,盖过头顶,任由眼泪无声的滚落,发泄着心中的种种。
买早餐回来的萧之言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隔着被子安慰的拍了她两下,然后就退出病房了。
时蜜哭的累了,稀里糊涂的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只是之前被捂过头的被子正好好的被掖在她的肩膀上面,脸上也没有任何哭过之后泪痕干了会留下的干涩感。
她知道,时承则一定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来过了。
时蜜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刚想摸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却看到了手机上居然有一张字条。
她拿过来一看,差点又要哭出来。
上面写的是时承则的让步。
——要是让我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加速自己死亡的事情,我一定会把你关到家里,除了医院,哪都不让你去。
说白了,就是除了这种事,她都可以去做,他也不过太过于管制了。
时蜜把纸条工整的叠了起来,收好。
吃过了饭,拿出手机把电话打到了林小爱那。
一个人在病房呆的实在太闷,她想叫林小爱一起到附近逛一逛,聊点别的,散散心。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时蜜连名字都还没喊出口,听筒里就传出了林小爱怏怏的声音。
“喂……哪位?”
“……”这是连来电显示都没力气看了吗?“小爱,是我,你怎么了?”
“蜜蜜啊,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肩膀和脖子酸疼的厉害,在家里躺尸呢。你呢,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活蹦乱跳的。你这怎么弄的?是不是累到了?”
“没有啊,什么活也没干。就是做了场噩梦,梦里面逃得挺累的,吓醒了就这样了。估计是做梦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什么的吧,没事,躺一躺就好了。”
时蜜听着有些奇怪,却还说不出奇怪在哪里,就是一种感觉。
“得了,别逞强了,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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