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后,花陌言瞥了一眼仿佛丢了魂的龙吟九,无奈却也怜惜的叹了一声。【】
“关于这毒,我还有许多不解之处,需要再细细研究一番,便先开些震住毒素和退烧的药方,给她有条不紊的吃着,但这下毒之人必须尽快找出来。”
他嘱咐了一句,已是抽身离开,急赶急的回去抓药了。
龙吟九瞧着怀里吐气如火的人儿,愣愣的微睁着眼眸。
他的丫头,居然有可能会死……
这怎么可能?
他才刚说要保护好她,可是一眨眼却……
目光落在那被撕下一页的小册子上,他那眸中的恨意与怒意便是再也停不下来。
不管是谁,胆敢动他的女人,他定要叫此人生不如死!
……
花陌言一出院子,便碰到迎面走来的南若悠。
南若悠一脸好奇的瞧着花陌言的后方,笑吟吟的问道:“陌言哥哥,这屋子里的人是谁呀?”
花陌言心里着急着回去,却也不由微微诧异道:“你怎么跟过来了?”
“我瞧你急成这幅样子,便觉得事情定是不简单,那老婆婆是谁?”南若悠笑了笑,笑容很是纯净,甚至还透着隐隐的担忧。
“一个朋友闹了些病痛,便寻了我过来……”情况紧急,花陌言不想多作解释,但却也知道,不能让南若悠靠近了去瞧,便拉着她往回走,“你先跟我回去,不然一会儿你师兄回来找不到你人,又该急了。”
“是么?”南若悠目光微闪,笑容却是逐渐冷了下来,他那师兄可不就在里头,跟那贱女人鬼鬼祟祟的么?
但她明白,此刻不是一探的最佳时机,便乖巧的点着头,随着花陌言的步子去了。
……
龙吟九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又是给她喂药又是给她降温的,夜挽歌的情况才稍有好转。
醒来一看,自己竟是整个被人拥在怀里,夜挽歌那小脸便是不由一热。
她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对方抱得太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动静,龙吟九那因累极而闭上的眼睛却是倏地睁开。
瞧着那一双透着隐隐担忧之色的紫眸,夜挽歌却是愣了一愣,“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还跟她睡在一张床上?
情况很不妙,她甚至想不起来她是怎么睡下来的,只依稀记得似是修行的过程中出了状况,这意识也就跟着模糊了……
不过更不妙的,却是她此刻的身子。
身体极度的虚弱,让她稍稍一动便是感觉耗尽了浑身的力气,而且更糟糕的是,她觉得身体里似乎空荡荡的,又像是分外的沉重,竟像是那已经病入膏肓的人。
龙吟九盯着她半晌,那神情复杂至极,随后却是再度将她紧拥入怀,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中,化进心里……
夜挽歌觉得很是奇怪,不仅她的身子古怪,就连眼前的这坏心王爷也是怪怪的,这种隐隐透露出来的生离死别的气氛是什么鬼?
“到底怎么了?”她忍不住低声问道。
“无妨,你修炼时走火入魔,还好我来得及时,才帮你压制住狂躁的玄气……”他闷声开口,暗哑性感的低沉嗓音,此刻听起来却显得很无力。
夜挽歌瞪大了眼睛,走火入魔?
是了,她之前修炼时,的确感到体内有着两股迥然不同的玄气在互相争斗,莫非这就是走火入魔的写照?
可是无缘无故的,她又怎么会走火入魔?是那凝玄诀有问题吗?
夜挽歌是极度敏锐的,只稍稍一想便猜到了这其中的缘由。
但是,她却也不是那般粗枝大叶的人,怎么还是中了招?尤其是在害得龙吟九为她身负重伤之后,她便对任何事分外的小心。
那凝玄诀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单纯的一些修炼方法而已,看过了学会了也便罢了,况且修炼的过程中分明是相当顺利的,怎么一眨眼间……
“那凝玄诀是谁给你的?”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夜挽歌的思绪。
她睁着黑亮的眸子,瞧着那双沉静底下隐隐翻涌着着怒涛的紫眸。
“是司徒家给的……”
她低声回答,却也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看来真的与那凝玄诀有关?
“司徒家的……谁?”龙吟九深吸一口气,缓缓勾起一抹泛着一丝冷然的笑意。
夜挽歌下意识的觉得心底一寒,一股说不上的感觉涌上心头,“东西是司徒钺带来的,但授意司徒钺的是司徒云。”
“司徒云……你的父亲?”龙吟九却是一愣,随即那眸中的暗火却是明显了起来。
怎么可能,竟是她的父亲?天底下居然有这般毒害自己女儿的亲爹?
哦,对了,她在司徒家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小姐,一个早已被所有人抛弃了的私生女,见她毫无用处便想着要除掉她了?可是……为什么要用这么阴险的方法?
“根本不是因为走火入魔对不对?”夜挽歌却是察觉出了他的异样,连声质问道:“那凝玄诀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话音未落,她却是顿了一顿,随即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的开始凝聚玄力。
龙吟九心中一紧,忙坐起身,一把将她按在怀中,厉色道:“不可!”
可他的言语哪有意念来得快?
稍一牵动体内的玄力,夜挽歌便觉得胸口一阵狠狠的抽痛,随即便是身形一震,再也无法动弹。
她睁着双眼,神色透着一丝迷茫,也含着一丝痛苦,讷讷的开口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体内半点玄力也没有了?”
她又试着去调整体内的玄力,当即脸色一白,不仅没有玄力,就连玄气也跟着消失了……
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玄力无妨,只要有玄气就可以淬炼出玄力,但是如果连玄气也没有……那她跟之前的那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夜挽歌不敢再想下去,只得一脸惊疑的看着眼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人,她知道,龙吟九一定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什么都不说,这事情就大条了……
眼看着瞒不住,龙吟九只得抿着一条薄唇,沉声道:“挽歌,你被人下了毒。”
“毒?”夜挽歌一愣,却是不解,“什么时候的事?”
“那本制作成凝玄诀的纸张中,含着名为‘噬心蛊’的毒素,这毒能使你体内的玄气失衡,进而产生走火入魔的征兆,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只能将你体内所有的玄气彻底逼出来!”虽然觉得痛心,龙吟九却还是耐着性子的给她解释着,“不仅如此,这噬心蛊每过一个月会毒发一次,需要有特殊的解药来解,而且在服用解药之前,你无法使用任何的玄力,也不能吸收任何的玄气。”
“也就是说,我现在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对吗?”夜挽歌听罢,便是一阵苦笑,竟也没有太过悲伤。
察觉到体内无玄气时,她便料想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只是,她没想到那下毒的人居然是自己那名义上的父亲!
可是,司徒云为什么要这么做?将她再度变成一个废物又是何意?只因为她是那败坏司徒家名声的私生女?
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司徒云恐怕在就下手了。况且,那所谓的噬心蛊的毒听起来可不简单,只是为了除掉一个不入眼的私生女而已,需要花这么大的手笔吗?
“我定会想办法治好你。”龙吟九将她摁在肩窝中,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低沉,闻之便让人感到舒心,只是那飘向窗外的眸光里,却迸发着阵阵凌冽的杀意。
“可是,我更在意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夜挽歌咬紧牙关,亦是怒火中烧,好你个司徒云,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却是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
对于这一点,龙吟九亦是万分不解,他垂眼看着怀中的人儿,眸光柔和了稍许,只是声音依旧透着几分沉重以及隐忍:“司徒云这一招行的确实古怪,噬心蛊非常之阴狠,不仅毒发能致人性命,就算服用解药也不能彻底的治愈这毒素。”
“这是什么意思?”夜挽歌一怔。
“噬心蛊不但能要了人的命,还能让受毒之人受制于下毒之人,解药需下毒之人的血作为药引,否则无效。而这受毒之人每服用一次解药,心智便会失去一成,十次过后,毒素方可彻底解除,但这受毒之人却会跟着心神俱损,从而完完全全听令于下毒之人,彻底沦落为下毒之人的傀儡……最重要的是,那下毒之人不能死!”
龙吟九沉声说着,每说一句,那语气便是加重一分,都了最后,那话语几乎像是从牙缝中撕裂而出的般,带着几欲摧毁一切的杀气,却又只能硬生生的将这杀气按捺住。
没错,这便是之后花陌言带来的关于噬心蛊这诡异之毒的消息,让他几乎愤怒到失去理智,却也无可奈何。
而重点是,那下毒的人不能死,否则中毒之人也会死。
这才是让龙吟九真正抓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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