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端着茶杯的人微微挑眉,一双紫眸盯着她精致完美的侧脸。【】
夜挽歌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却是并不意外,自发的往他怀里靠了靠,“你来了?”
“你方才好像做了噩梦?”龙吟九顺势将她搂进怀中,柔声询问。
夜挽歌点点头,却是苦笑:“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到阿肥破壳而出了。”
“如今你玄气尽失,是不可能将它召唤出来的。”龙吟九微微皱眉,“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几天你就能回司徒家了,到时候我定会帮你寻到解药。”
不错,有了解药,至少能让她体内的玄气恢复。
且不论这毒能不能彻底的解掉,至少她不用继续当一个废物。
“说起来,你最近好似很嗜睡?我每日来看你,你要么是在睡,要么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察觉到她的异常,龙吟九那眉间隐隐透露出担忧。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确有些嗜睡。”夜挽歌看了一眼窗外,一觉醒来,又是天黑了,她晃了晃脑袋,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些。
“跟花陌言提过没,是不是噬心蛊的毒引起的?”
她立时苦着一张小脸,“问过小花了,小花说我这是懒……”
“……”
龙吟九的神情一顿,随即便是摇头失笑,“如果连那小子也瞧不出什么,应该没什么问题。”
夜挽歌默默地点着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一时说不上为什么。
片刻之后,她问:“你都安排好了?”
龙吟九轻笑一声,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头,“你吩咐的,自然是办好了。”
“那就等着坐看好戏吧!”她咧嘴一笑,忽的却是话锋一转,“只是,你到时候可别怜香惜玉哦?”
“我像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么?”幽深的紫眸危险的眯起,面色便是跟着一沉,可他目光一转,看向她时,却又露出温柔的笑,“当然,除了对你。”
“你这嘴倒是越来越甜……”
“嘘”他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夜挽歌一愣,眼珠一转,忽然看向窗外,而后朝他唇语道:有人?
她已经猜到是谁了。
龙吟九点点头,冰冷的目光射向窗外。
外面的人立刻打了个冷战。
这盛夏之夜,怎么莫名刮起了寒风?
竹兰心中只觉得古怪,却仍旧躲在窗台下没动。
那野种的屋里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真是太不要脸,太有**份了!三更半夜,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定是做那见不得光的事儿!
想到这里,竹兰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却又忍不住伸着脑袋往窗户里面瞧。
方才还有动静呢,怎么这会儿又没了?
还有,那男人会是谁呢,莫非是传说中的清云太子?
一想到这,竹兰的心中隐隐有些兴奋起来。早闻那清云太子是个温润如水的美男子,揽获了无数芳龄少女的心,她自然是想瞧上一瞧的。
可就在她脑袋伸出去半截的一刹那,一道凌冽的劲风迎面袭来。
她立时大惊,慌忙躲避,却仍旧慢了一步,只觉得脑门一热,潺潺鲜血顿时流出,不禁啊了一声。
“什么人!”一声惊呼从屋中响起,随即披上外衣的夜挽歌便站在了窗前。
竹兰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处躲避之下,只得将身子紧贴在墙上,试图让那伸出来的小半截窗台能遮住她的身子。
夜挽歌瞥着下方那隐隐透出的一块竹青色的衣角,那衣角似还在微微颤抖着。
她憋住笑意,故作苦恼的嘀咕了一声:“这院子里的野猫野狗也该治治了,到了大晚上还要闹腾!”
听着这话,竹兰那小脸是一阵青一阵白,骂她是野猫野狗?
不,定是她多想了,这野种压根就没发现她!
“你这院子里居然有野猫野狗?”噙着笑意的龙吟九走过来,从身后搂住夜挽歌,俊颜塞在她温软的颈窝里,目光慵懒而又透出几分危险的盯着那露出一截的衣角。
夜挽歌心中一惊,没好气的瞪着他,这家伙可真是大胆!
却也不得不强撑着笑意道:“是啊,都怪我管理无方,让这些野猫野狗混进来。”
“不如让本王帮你好好清理一下?”他轻笑。
夜挽歌无奈扶额,“倒是不必了,回头我让奶娘好好教训一顿便是。”
窗台上的两人秀着恩爱,窗台下的人却是并不好过。
竹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自然是吓得不轻,她生怕被发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却又觉得上方气氛火热,实在待不下去。
果然有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自称“本王”,定是那传说中的清云太子!
孤男寡女夜半相会,简直太不知廉耻了,此事若是传出去,定能让这野种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可是,这样的话,清云太子多可怜?
她忽又想到,若是真的把这事儿抖出来了,不是把这野种往清云太子怀里推么?反倒是帮了这野种一把!
竹兰心中那叫一个纠结万分,而上方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站在窗前浓情蜜意,还颇有心情的赏起了月亮……
竹兰用力的抿着唇,在心中把夜挽歌骂了无数遍,却又不敢有丝毫动作。
直到她感觉到身子已经接近于麻木了,那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竹兰长舒了一口气,见着一个人影出了院子,这才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草棚摸了过去。
夜挽歌暗暗冷笑一声,坐回床前,看着一旁假意离开,却又马上回到她身边坏笑着的男人,狠狠的掐着他的手臂。
龙吟九撇着嘴,嘟囔了一声:“夫人,疼……”
夫人,疼……
这个没羞没躁的坏心王爷!
夜挽歌脸红得都有些涨紫了,压低声音道:“你就不怕那没安好心的丫头嚼舌根?”
“怕什么?”他有恃无恐的挑着眉,心里却想着,就是要将这事儿给传出去,老是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传绯闻,他可高兴不起来。
夜挽歌没他想得那么深,只觉得孤男寡女的夜半共处一室让人撞见了很是羞恼,狠狠的用小眼刀子一下一下的刮着他。
“那个丫鬟,是老妖婆派来的?”龙吟九轻咳一声,开始转移话题。
夜挽歌叹了口气,“是啊,派来监视我的。”
“是个没脑子,又没身手的。”他轻描淡写的给出评价。
她皱眉,“我也觉得奇怪,老妖婆怎么会派个这么不中用的人来监视我。”
“这样才不会引起你的怀疑。”他淡淡一笑,一把搂住她躺下来,喃喃道:“睡吧,我困了。”
夜挽歌脸红了红,安静地缩在他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体温,熟悉的幽香,真是让人好安心呢。
……
平静的过了几日,圣灵学院一年一度的结业典礼即将到来。
虽然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但这结业典礼是不能不去的。
而过了这结业典礼,便要回司徒家了。
想到这里,夜挽歌不免有些小小的兴奋。
这说明,距离她的计划实施,又近了一步。
身子养了十余日也差不多了,除了无法使用玄力以外,她与常人无异。
瞧着坐在镜前打扮的夜挽歌,竹兰便在心里冷哼。
装模作样的丑八怪,就这副鬼样还有脸去照镜子?
她这几天在夜挽歌的打压下,吃了无数个白眼和冷嘲热讽,实在是不好过。而且,她运气似乎也很不好,总是时不时的挂彩,而且挂得很莫名。
像前两天夜里的那阵无端袭向她面门的凌厉冷风,便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竹兰本是个长得挺清秀的丫头,特别是那一双形状极是完美的柳眉,给她那称不上特别出奇的五官加了不少分。
可惜的是,两道细长的疤痕纵横交错在她的脑门上,愣是让她这张清秀的小脸生出了一丝滑稽。
她心中那个郁闷啊,只得临时剪了一排不甚整齐的刘海,遮掩住那一块,却也将这唯一给她加分的柳眉也一起挡住了,生生让她这张脸看不出特别的地方来。
不过,她依然认为自己比夜挽歌漂亮了不止千百倍。
也不知那清云太子到底是个什么眼光,怎么就瞧上这个野种了呢?
若是能让清云太子见上她一面,有了与这丑八怪的对比,一定会感到惊艳的!
可是,那清云太子除了晚上会来以外,白天好像都不见人影。
也是了,与这样一个丑八怪来往,怕是不敢让人瞧见了吧?
既然没有机会,何不自己制造机会?
这么一想,竹兰已是心中有了主意,她走到夜挽歌身边,笑吟吟的道:“小姐,这结业典礼何其隆重,您孤身前去,就不需要人伺候着么?”
“不是有徐奶娘么?”夜挽歌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用胭脂在自己的左脸颊上细细描画。
竹兰瞧不出她这是要画什么,只以为她是想要用胭脂将自己那丑陋的疮疤掩盖,心底里便是嗤笑了一声,面上则是乖顺的道:“徐奶娘毕竟年纪大了,手脚不便,不如今日就破例让竹兰伺候你吧?”
夜挽歌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着她。
那目光,令竹兰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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