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司徒一凤却是一口否决,“那凝玄诀中含有的噬心蛊藏得极深,即使是如今玄世大陆的那两个药尊级别的灵药师都不可能轻易的瞧出端倪,又怎么会被那个死丫头看破?”
“可这样一来,许多事情便是说不通了。【】那丫头不是玄武师,又怎会使用幽灵舞步?若是玄武师,又怎么会没中招?”司徒云显然比司徒一凤想得要更深一些,他轻抚着下巴微一思索,轻声道:“为保险起见,孩儿觉得,母亲还是让那丫头把凝玄诀交出来看一看的好。”
司徒一凤身形一震,忽的沉默了,显然也觉得司徒云的这句话没有错。
“是该让她拿出来瞧瞧,只要探一探其中的毒素是否还在,便能知晓她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窗外的人听到屋里头人的对话,却是勾了勾嘴角。
早就知道你们要看那凝玄诀,只可惜,她早就准备好了!
司徒云点点头,却是皱眉,沉吟道:“当年之事,也是孩儿糊涂了,竟未想在外留下了这么一个野种,如今牵扯出这般多的事情,让母亲操心了。”
说到这里,司徒一凤那脸色叫一个难看,“年轻气盛时,谁不曾犯个糊涂,只是,你当真能确定那丫头属你亲生?今日听那丫头一再强调当年之事,倒像是自个儿清楚当年的过往一般。”
司徒云一愣,随即摇头,哭着一张脸,“怕是错不了,当年孩儿在外结识的那名女子,母亲也是知道的,那时她便已经怀有身孕,只是孩儿分明……”
司徒一凤面色顿时一寒,立即出言打断他,“当年之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否则你又怎会受一青楼女子引诱!此事,勿要再提!”
这话听得屋外那人一怔,青楼女子?
气氛一时压抑,司徒云叹了口气,又与司徒一凤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这才告退离去。
屋内只剩下司徒一凤一人,她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灌下一杯茶水,似是才将心中的怒意暂且压下。
堂堂司徒世家的现任族长,居然曾与青楼女子有染,还留下了一个身份卑贱至极的孽种!
每每想到这些,司徒一凤那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愤怒与屈辱。
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是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色胚,会被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所勾引,所以这中间只有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
男人,有几个是不去那烟花之地的?几杯醇酒入肚,再见着那卖弄***的貌美花娘,定是把持不住。这样一来,一些个有心人,就能让那花娘怀上野种,之后,再把那所谓的野种安插到司徒世家来充当眼线……
她是认定了,夜挽歌就是这有心人派来的眼线,不管她身上是不是留着司徒家的血液,若是不能收为己有,那就只能除之而后快了!
这般想着,司徒一凤一脸不忿的坐了一会儿后,甚是不痛快的去就寝了。
屋外潜伏的人又静候了片刻,直到屋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才欲转身离去。
可这一转身,便只觉得一道黑影挡在前头,而她整个人竟是一个不留神,撞入了对方的怀里。
啊……
一声惊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好在那人反应够快,顺势将她带入怀中后,便是捂住了她的嘴,这一声惊叫便也化作一句那听不真切的闷哼。
怔怔的望着那一双闪着笑意的桃花眸,又颇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屋内,夜挽歌有些懊恼的在那人胸口用力一锤,狠狠的瞪着上方那人。
如果她刚才那一声喊出了口,只怕谨慎如老妖婆定是会发现她的踪影的。
带着几分无辜的眨了眨眼,龙吟九二话不说,带着怀里的人,便是身形一闪。
回到自个儿的荒院中,夜挽歌双手环胸,气呼呼的瞪着眼前的人。
“你怎的也不吱个声,就这么站在人的身后,差点没把我吓死!”
龙吟九一脸讨好的将那生气的人捞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颈弯,温热的气息吐在脸颊上让人觉得有些痒,“我瞧着你在那盯着屋里看了一阵儿,不忍心打扰你……”
所以就使出这么个法子来吓唬她?
夜挽歌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这带着几分撒娇的小模样,却也气不起来了。
“今夜一探,倒是让我肯定,那噬心蛊的确是司徒一凤下的了。”
猜测归猜测,但真正得到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龙吟九点点头,“想必你今日一回来,没让她看出什么端倪吧?”
“就算她看出来了,我也能打消她的怀疑。只是……”夜挽歌欲言又止,“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事情……”
“什么事情?”他微微蹙眉,方才一心只瞧着自个儿心爱的丫头,屋里头的对话他是全然没放在心上的。
“司徒一凤说,我的亲生母亲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对于这样的说法,她其实有些不知该作何评论,她不过是一缕魂穿,才落了个这样的身世,自小无父无母的她,也想不到父母的身份会对儿女造成怎样的影响。
不过瞧着那司徒一凤一说到这些恨不得把她撕碎的模样,却也明白有个这种身份母亲,怕是极为难堪的。
听着这话,龙吟九便是目光一沉。
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夜挽歌皱了皱眉,“连你也觉得,这难以启齿对不对?”
“你的身世颇有蹊跷,不能听信那老妖婆的片面之词。”龙吟九轻扶着她的背,竟似是在安慰。
“可是,如果只是老妖婆信口胡捏的,也没必要如此重伤我吧?若是让人知道了这一点,怕是要以此多作文章,这司徒世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她甚是不解的撇嘴。
“你别忘了,你体内那莫名的毒素。”
“你是说涤玄殇?”夜挽歌一愣,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这涤玄殇的毒素早已处理得干干净净,她倒也没放在心上了。
龙吟九微一点头,眯着眼眸,“这毒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在你身上,从司徒一凤如今的举动来看,这毒不可能是她下的,那就只有可能……是那个将你遗弃在司徒府门口的人。”
“你是说……我的亲生母亲?”夜挽歌一怔。
“如今还不能下定论,当年的事需得好好查一查,你是不是司徒云的女儿,也需要细究一番。”龙吟九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有些沉重,“其实,我之前有派人查过当年的事情,倒是查出了你所谓的母亲,究竟是何人。”
夜挽歌眼眸一闪,忙问:“是谁?”
“十六年前,司徒云还未接任司徒世家的族长一位,当时的司徒老族长派他外出历练之时,他结识了毕宿城的一名青楼女子。”
毕宿城,那是白虎国的外城之一,相距都城奎宿城有数百里之远。
“那名青楼女子是个清倌,花名如歌,在当地的青楼中还颇有名气,乃是盛极一时的花魁。司徒云与如歌相识后,两人暗结连理,那如歌便有了身孕。只是,以司徒云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可能将一名青楼女子娶回司徒世家,所以便将她留在毕宿城,待历练结束后便悄然离去……
司徒云与那如歌相恋时,虽未透露身份,但如歌与他日夜相依,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一点端倪?你落在司徒府时,身上的那枚刻有‘司徒’二字的玉佩,便是如歌当年从司徒云身上悄悄拿下来的。
司徒云离开时,明知如歌怀有身孕,自然是做了处理的,命人给她准备了一碗堕胎药,想要将她腹中之子除去。可如歌早有防备,竟是没有喝下堕胎药,将孩子给留了下来。
在那烟花之地,女子怀有生孕又如何能继续接待客人?青楼***自然是将如歌给赶了出去,无依无靠的如歌,仅凭着多年攒下来的积蓄,倒也撑了十月,将孩子给生了下来……之后,便有了年幼的你被遗弃在了司徒府门口的一幕。”
“好一个始乱终弃的陈世美,人家都怀了他的孩子了,他居然就这样把人给丢下了?”夜挽歌握紧拳头,显然为那如歌愤感不值。
龙吟九那面色一顿,皱了皱眉,“陈世美?”
“呃,陈世美是世间负心的男子的代表……先别管这个,那如歌人呢,为什么把孩子留下来了,人却没有现身?”夜挽歌凝眉,如果为了给自己和孩子正名,如歌断不可能只将孩子留下,而自己却不曾露面。
龙吟九一脸奇怪的看着她,总觉得她最近那些让人琢磨不透的新鲜词越来越多了起来,倒也没有深究,便只是沉吟道:“如今,如歌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了……?”夜挽歌一惊,“为什么?”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这一查,我只查出了当年之事的始末,却也没查出那如歌究竟是怎么死的,甚至,连将你放在司徒府门口的人是谁都无从考证。”
夜挽歌又是一惊,“你的意思是,将我留在司徒府门口的人,不一定是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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