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夜挽歌才发现,这拉着马车的马只是个摆设,驱动马车的分明是玄力。【】
马车的速度飙升的极快,那感觉根本就不像是马儿在跑,而是地面上涌出一股力量在驱使马车前行。
夜挽歌不由吃了一惊,她知晓慕容瑾玹怕是个使用土属性玄力的高手,虽不知他是依靠土属性玄兽的力量,还是其本身就是一名玄武师,但这样的能力却是在玄世大陆中屈指可数的。
马车就这么诡异的在路上飞驰着,直到远远能看见奎宿城的轮廓,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的人,这才起身坐到车夫的位置,驾驶马车前行。
那木屋离奎宿城甚远,可一路过来直到进城却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
感觉到马车离皇宫越来越近,夜挽歌忍不住掀起车帘,朝外看了一眼。
这会儿恰好路过她之前居住的客栈。
客栈外倒是一如往常,食客旅人来来往往,不甚热闹,倒是没有看到她想要见的人。
夜挽歌垂了垂眼眸,正要收回目光,不料一阵争吵声响起,来自客栈之内。
她神情不禁紧绷起来,那其中一个声音分明是徐奶娘!
意识到这一点,她连忙出声喊道:“停车!”
前方的人拉开门帘,淡淡看了她一眼,神情透着几分不耐。
夜挽歌不禁一愣,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容貌也有变化,想起这人之前在马车上给她交代的事情,她心中明了,但还是坚定不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停、车!”
慕容瑾玹目光一扫那客栈之内的情形,嘴角一勾,却也拉了缰绳,令马车停了下来。
夜挽歌顾不得那么多,飞身下了马车,直奔客栈大门。
此刻,徐奶娘正与两个仆从模样的人拉扯着,脸色不甘且愤怒,“放开,老奴要在这里等小姐!”
其中一名仆从顿时冷哼,“那五小姐早就死于非命了,不就是不想回去当奴才么,非要找一个这么蹩脚的借口,人都死了,你这忠心演给谁看呢?”
死于非命……
这四个字令得夜挽歌心中一震。
如何会有这样的说法?她不过是失踪了,怎么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死于非命?
“你失踪两日,自是有人寻你。只可惜寻到的,却是你那被劫匪凌辱过的‘尸身’。司徒世家以查证你非司徒云亲生女儿为由,将你驱出了族谱,如今你的这位奶娘,自然是被带回司徒家的。”
随后跟来的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瞧着她那变了的脸色,却显得心情很好。
夜挽歌回头瞪了一眼那相貌平凡,却散发着诡谲气息的人,心中自是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这尸身还能是谁准备的,可不就是将她掳走的这人?变了她的容貌,毁了她在司徒世家的身份,日后就是带着她招摇过市,再也不担心有人会瞧出她的身份来,因为她早已是个死人!
看来,前几日盯上她和如花的三个流氓地痞,少不得是他慕容瑾玹的手笔。
准备个尸体冒充她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她编了个“被劫匪凌辱致死”的下场,那些看她不过眼的人,怕是听到这个消息后要乐傻了吧!
这慕容瑾玹到底存的什么心?
夜挽歌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徐奶娘听到“死于非命”四个字,已是几欲崩溃,发了疯似的对那两名仆从拳打脚踢着,俨然如一名疯妇,“你们别胡说,那尸体根本看不出样貌,怎么可能是小姐?小姐不可能会死的!”
看不出样貌,也就意味着那人不一定是小姐,她才不相信小姐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而徐奶娘的话,也提醒了夜挽歌,看来制造出一个她被劫匪杀害凌辱的假象,只是为了掩饰尸体的真实身份么……
那仆从见她这般闹腾,心中也不免起了一丝怒意,扬起手来,便是要一个巴掌甩过去。
夜挽歌心中一惊,已是打算出面制止,可脚还未跨出去半步,就被身后那人拽住了衣袖。
“忘了我跟你说什么了?”
带着笑意的嗓音,却是含着一丝不容违抗的警告。
夜挽歌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痛感令她理智稍稍回归。
可她明显低估了徐奶娘。
平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人,此刻却是如同发狂的猛虎一般,气势骇人,趁着那人扬手的时机,向着那人拽着她的手臂大口咬去。
那仆从一声尖叫,忍不住松开了徐奶娘,徐奶娘得此机会,便是猛力撞开了另一个受了惊吓的仆从,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客栈。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年轻男人,竟还管不住一名老妇,当下气得脸颊颤动,便是怒气冲冲的追了上去。
夜挽歌此刻就站在门口之处,见着那人冲来,冷不防的一伸腿,将其中一个绊倒,又借着一脸“歉疚”的走过去查看那人伤势之时,拦住另一人的去路。
这客栈门口本就围了不少人,夜挽歌这么一掺和,便是让那两个仆从失了先机,再一看徐奶娘逃走的方向,已是跑得没影了。
夜挽歌心里担忧着徐奶娘的安危,目光自是寻着那人的方向看去,眼见着人跑不见了,心中虽是宽心不少,却又觉得有些不安。
人是跑了,可这跑了一时,若是再给人抓住可怎么办?徐奶娘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结实了,这身无分文的又能跑到哪去?
她在这忧心着,那两个仆从却已是气势汹汹的朝她看来。
这徐奶娘可是老爷点了名要带回去审问的,这人跑了,老爷定是要怪罪于他们,若不是这个莫名冒出来的丫头横插一脚,他们如何会人给跑了?
“你个不长眼的臭丫头,敢坏我喋血盟的事儿?”瞧着夜挽歌虽是一副侍女打扮,但那身衣衫却是值钱货,这二人心思一转,倒也不敢与她动手,只是这口恶气却也咽不下来。
夜挽歌扫了他们一眼,心里也透着火气,这两个大男人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们就不嫌丢人么?还有,司徒家不会缺下人,犯不着在这大张旗鼓的将徐奶娘抓回去,一定是对她的死存有疑惑。
看来,司徒世家也不愿意相信她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毕竟那噬心蛊可是相当难寻的毒药,用在她身上却什么好处也没捞到,那司徒一凤肯定气得不轻。
夜挽歌还未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看戏的慕容瑾玹开了口:“我这侍女不过是无心之举。”
轻飘飘的一句话,算是在为夜挽歌开脱了,毕竟夜挽歌那裙子长,脚下有个什么动作别人也看不到,一句无心之过,算是撇得干干净净了。
能不惹事,夜挽歌自然是不会去惹的,她还记着慕容瑾玹说的话呢,她直觉这个男人只要开了口,那没什么是他不敢去做的。
两个仆从见慕容瑾玹虽然长相平平,但气质非凡,又给了他们台阶下,自然是不会为难。况且,这人跑了,还得赶紧追回来,否则老爷那里没法交差,所以只是狠狠瞪了夜挽歌一眼,便是追着徐奶娘逃跑的方向去了。
客栈内外围着一圈的人,见无热闹可看,便也没趣的散开了,只是小声议论开来。
“那司徒家的五小姐也真是可怜,本就不受家族的重视,如今还死得那般凄惨。”
“司徒家也忒过分了,尸体刚抬回去,就把人从族谱中划了,如今竟是连这老奴仆也不放过。”
“谁知道那五小姐有没有进司徒家的族谱,本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那劫匪还不定是谁派来的呢。”
这些人说话不好听,却也是事实,人死得蹊跷,司徒世家的反应又如此冷漠,自然是有想法的。再加上前阵子流言纷飞,这司徒世家唯利是图,残害百姓,也让这奎宿城的人们寒了心。是以,这一直不招人待见的人,反倒是让人同情起来了。
夜挽歌瞧着那两人又去追徐奶娘,心里一阵着急,只想着能出面帮上徐奶娘一把,可脚步还没迈出,手腕便给人紧紧钳住。
皱眉朝那人看去,对方却是微微一笑,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觉得,你该以怎样的身份去救你那奶娘?”
夜挽歌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那人笑意一深,半拖半拉的将她带回了马车之中。
夜挽歌心中焦急,脸色也跟着有些难看,慕容瑾玹将马车停在一处僻静之地,进了车内。
不明白这人又要做什么,她只得没好气的瞪着他。
慕容瑾玹一挑眉,“今日这场面你就没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你这家伙该死,待我逃出了你的五指山,绝对不会放过你!
夜挽歌心里这么想着,可就着他这话音仔细一琢磨,却是不由一愣。
慕容瑾玹显然心情很好,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轻飘飘的道:“看来,那位奶娘对你很重要。但是,你如此看重的人,却无人照料,你还敢说那个人,是对你有心的?”
夜挽歌抿唇,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发现好像没有什么话能说服对方还有她自己。
【明天起恢复两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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