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三下……
转眼间,便是十余道细长的口子,出现在那纤细光滑的玉颈之上。【】
微微的刺痛,不断的传来,随后那痛却是越来越强烈,让她精神数度紧绷。
这明显的报复,令夜挽歌暗蹙眉头,脸皮因强忍痛苦而不自觉的抽动,可身子却被一股奇异的莫名的禁锢着,无力挣扎反抗。
慕容瑾玹眯着眼眸,凝视着那不断滑落而下的血线,嘴角勾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缓缓的,他低下头,探入她的脖间,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因伤痛而微微战栗的肌肤上,忽的长舌一伸,将几滴嫣红的血珠卷入口中。
唇舌毫不留情的扫过伤口,那带着痒麻的痛意令她惊颤。
而他细细品尝过后,却是在她耳边低声道,“若你知晓,这世上有一人生着,你便是活不了,你当如何?”
他这话问的甚是随意,可夜挽歌却是听得身子一震。
有人活着会影响到她的性命?也就说要把那人杀了才能活命?
答案,似乎就是这样的。
这……就是阿九要杀她的原因?
见她神色呆愣,垂眸不语,慕容瑾玹一声浅笑,忽然放开了她,指腹扫过她脖子上的伤口,抹上一丝血迹,缓步走向一处。
夜挽歌无心去留意他的动作,手掌紧握成拳,脑中思绪迭起,那表情很是复杂。
慕容瑾玹的意思是,阿九若是不杀了她,便活不了么?这是什么鬼逻辑?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为什么阿九一开始不杀她?反而到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下手?
虽然猜不出事情的关键所在,但夜挽歌却知道,这中间少不了慕容瑾玹的手笔!
想到这,夜挽歌那心中便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莫名其妙的将她掳走,又说出一些莫须有的话来,离间她和阿九之间的感情,如今,定是又做了什么手脚,令得阿九要来杀她!
这个慕容瑾玹,当真是把她惹怒了。
这会儿,她的玄力恢复了,说明那噬心蛊的毒已经解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一握拳头,恨恨的盯着不远处背立着自己的人,她心中一声低唤:阿肥!
掌心立时传来一阵火热,她眸中亦是不由微微一亮。
手中浮过一道红芒,红芒汇作成一团火影,逐渐凝聚成形。
可不过顷刻间,那还未凝成型的火影,便溃散成一片虚无,化为点点火星,消失不见。
左手掌心中的光芒立时暗了下去,夜挽歌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脚下一晃,扶着墙壁才险险稳住身形。
这动静,令得忙于手中动作的慕容瑾玹回过头来,看清她脸上的苍白之后,便是一声轻笑:“这毒,我方替你解了,你便要恩将仇报么?忘恩负义到这地步,即使白眼狼也不足以形容你了。”
夜挽歌被他句话一噎,便是翻了个白眼,加之身子不适,便也没有反驳。
阿肥召不出来,想必是之前抵抗阿九时,耗尽了力量。此刻,她的心思被对方揭穿,不如先压下,等身子恢复了,再与之力战!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慕容瑾玹一眯眼,轻哼一声,“虽然你是神子,又拥有神兽相助,但以你目前的能力想要战胜于我,不过是天方夜谭!之前你虽有力与那人相抗衡,却也不过是因为性命受到威胁,朱雀为了保你耗尽全部的力量,才能相救于你。这会儿,你还是消停点吧,待你何时将四圣兽集齐了,再来对付我也不迟。”
夜挽歌咬牙,心思被拆穿让她觉得懊恼,技不如人,让她觉得憋屈。
集齐四圣兽之力,还用得着来对付你?俗话说得好,杀鸡焉用牛刀,若她能集齐四圣兽在身,这天下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她?
不过,慕容瑾玹说得没错。
现在的她,想要与之相斗,的确是自不量力。
先不说,她根本就不清楚慕容瑾玹的修为到了何种境界,光是他擅长使毒这一点,就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压下那狂躁的心思,夜挽歌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慕容瑾玹低低一笑,知她已是心中明了,便收回了目光。
夜挽歌这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象。
之前,被慕容瑾玹带入那湖中,游了好一阵子。此刻,竟是来到了一处湖底洞穴之中。
说是洞穴,实不为过,这十方大小之地,由层次不齐岩石包裹,散发着阴冷潮湿之气。
洞穴之中,可见一处幽深的洞口,通向湖底,湖水的压力致使水面溢出,积成一块浅滩。而在那洞口相对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之上,隐隐可见圣兽白虎的绘纹,石门两边的墙面上,镶着两颗硕大的荧光珠,正散发着昏暗的白光,也正是因为这白光,才使得视线未被黑暗阻碍,照亮了洞中的情形。
而慕容瑾玹,正站在那白虎石门脚下。
夜挽歌被眼前的这一幕怔了一怔,随即立马来了兴趣。
白虎国皇宫的湖底居然有一座宝库?
以她多年的盗宝经验而言,这白虎门之内定是一座宝库,藏得这么深,又如此隐蔽,这里面一定有着许多的秘密。
可是,慕容瑾玹为什么会知道这里?带她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她忍不住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慕容瑾玹所站的位置,有一颗嵌在石门上的晶莹透亮的银色珠子,而上面隐隐可见一丝血迹。
此刻,那银珠正在缓缓的将那些血迹吸收,血色深入银珠之内,使银珠看起来透着诡异的红光。
夜挽歌下意识的一抹脖子,那是……她的血?
不等她细想,石门处传来一声震动,轰隆巨响过后,石门应声而开。
夜挽歌一愣,她的血……可以拿来开门?这是什么情况?
慕容瑾玹却是眸光一闪,向着那石门内部望去。
石门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
“过来。”站在门口的人,忽然看向微有些呆愣的夜挽歌,伸出手来。
夜挽歌一皱眉,有些迟疑。
她的确对这石门之内的东西感兴趣,但是,她实在是不明白慕容瑾玹究竟要做什么。
她身为神子,血液居然可以打开这白虎国皇宫湖底的神秘大门,由此可见,这石门必定与她有着关联。可是,顾忌到慕容瑾玹的目的,她却有些不敢轻易行动了。
这个男人,精于算计,谁知他将她带入这门内,是想要做什么?这进去之后,又是福是祸?
看出她的顾虑,慕容瑾玹只是一声冷哼,随即长臂一抬,一抹金芒闪过,夜挽歌只觉得脚下地面一隆,一股绵软之力将她推向慕容瑾玹的身边。
被那人一把搂在怀里,一个眨眼间,视线已被黑暗所覆盖……
……
一番低语交涉过后,瞧着那人冷冷一笑,消失于原地之时,南若悠才算松了口气。
下方,云帝眉头拧得已是化不开,在他看来,这圣域天府简直欺人太甚,竟是不将他这一国之主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聊开了!
见着南若悠看来时,他便是一声怒气满溢的冷哼。
南若悠一眯眼,虽是对云帝的态度感到不悦,但也只得露出一个吟吟的笑意,让陌纤尘带着她飞下枝头,落在地上。
一转眼,瞧着云帝那张充满愤怒的脸,南若悠只是平静的开口道:“帝上,方才恶星现身了。”
“恶星现身?”云帝一怔,显然对南若悠的这句话感到意外,随即面色一沉,“当真?”
南若悠眸中诡谲之光一闪而过,面色却是颇为凝重,“发觉恶星现身,我圣域天府自是首当其冲,要将其拿下。谁知那恶星身手诡谲,竟与我师兄的实力平分秋色。”
云帝一阵愕然,“你师兄……莫不是指的九天圣君?”
能与九天圣君平分秋色,这恶星妖女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想来也是,就连神兽朱雀都拿那恶星没有办法,九天圣君就算修为过人,却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那恶星!
“正是如此,两位都是绝世强者,一较高低之下,难免殃及无辜。这一点,希望帝上能够理解。”南若悠微微颔首,“那恶星化作慕容世家的一名侍女,与慕容世家的使节一同而来,想必正是先前宴会上,那位神子所提到过的夜挽歌!”
“仙子是如何知道的?”云帝微微蹙眉。
“在圣灵学院时,我与那位夜姑娘打过几次照面。那人虽变幻了容貌,但声音若悠却是听得出来的。”
“所以说,那恶星果然没死?”云帝震惊不已,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劲,“可是,对此提出质疑的,不正是慕容使节么?难不成,这是那妖女刻意为之?”
“对于这一点,若悠也有些想不明白,若是能以夜挽歌的身份死去,对于那恶星来说,自然是少了许多的麻烦。但现在看来,恐怕是那恶星另有所图。”南若悠不急不慢的回道,嘴角却是隐隐勾起一抹笑意。
想要对付夜挽歌那个贱人的,又何止是她?方才,那个面貌普通的慕容使节,可不正是慕容瑾玹么!别人瞧不出来,还道她看不出来么?只是,她却十分不解,慕容瑾玹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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