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青衣老者下落而至,回到原来之地。望向原来的额头还有血迹的孩童,慈祥地说道:“孩子,我们念你孝心一片,诚心有加,特地破例一次,允许你再试一次,不过你必须马上下至山脚之下,重新攀爬而至石阶之顶,若你能在原来规定的时间段归来,那么我们便也承认你能够进入门派……”说至这里,他的神情一肃,“但你不能再规定的时段内到达石阶顶端,就别怪我们无情了,到时候会把你一并遣送回家的,至于你父亲,别担心,我们会派人前去治愈他的病的……切记!”说完,老者大袖一会,那个孩童刚要弯下的小腰已被风儿包裹起来,不由自动地向后倒飞而去。
老者的面容又化作了冷漠的神色,淡淡说道:“其余孩童,先带他们去客院,待他们的伤痕好了之后,等那个孩子回来之后,看看是否一起送回去。”白衣少年抱拳称是,化作长虹,携带几个孩童离去了。
紫宁第一次对他们有了改观,他的心里充满怨恨对这个门派,可如今见到这个老者的举动,不知不觉中,心中的恨意有了一丝的弱去。
青衣老者背着双手,无声地望着下方,眼神中却有些闪动。紫宁看见了老者的眼中竟有了一些怜悯,似乎就连他自己都不太看好这个孩子真的能在三日之内攀爬至此。毕竟这孩子之前已经走过一次石阶,可依然没能成功,第一次未成功,第二次要成功,必须付出不止两倍的努力,虽然那个孩子身上的痕已被紫宁治疗的差不多了,可是身体的精神气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况且那个孩子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怎么可能能熬得下来。老者不禁摇了摇头,索性闭目调息。可紫宁却不怎么认为,只因他从那个孩子眼中看到了无畏任何困难的坚定,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个孩子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不过,这不关紫宁的什么事。他略微平复心情,就径直向上走去,并未和老者打声招呼,老者也似乎不在意。不过几百息,他便徒步走回了自己的住处。此时已尽黄昏,推门之后,见到蓝色的被单,撇在墙角的那张满是刻痕的木桌,干干静静的地面,看着这一切,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其实,他在不知觉中已习惯了这样的感觉,这种“家”一样的感觉。紫宁打开窗户,清新温暖的阳光射到他的身上,散发出晚霞的耀眼的深红之芒,淡淡地余晖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这种感觉,很是美好。他坐在床铺上,又开始了快到晚间的必修课——吞吐日霞,吸收灵气。
天地灵力散于各处,其中就属早霞与晚霞时分天地灵力最为厚重。若这个时分运气调息,吐纳霞光,吸收灵力,在将灵力汇入体内,集聚成型,必定事半功倍。在刚入修仙界之时,修炼之时,吸收灵气入体后会有一种轻微的蚁虫撕咬的痛感,而这时你还必须坚持吸收灵力,继续吸纳入体,增距灵力的量,而随之那如同蚁虫地嘶咬感会越重,越来越难忍,最后就像真的像很多蚁虫咬你一般,非常疼痛,所以必须有大毅力,否则是不可能坚持下来的。而在吸收灵力时,还得想象自己化作为这天地的无形,融入其中,试着去感受灵力的存在。
这是能够吸收灵气的,还有一开始未曾能感觉到灵力存在的,他们就必须去感受灵力,只有感受到了灵力存在的,才能去学着吸收,放开心扉。这也跟学习者的灵根有关,若灵根足够,必定能感受灵力越快了。
等初学者进入突破第一层顶峰到达第二层之际,那种吸收灵力便如同蚁虫一般撕咬的感觉会转化为同正常人一样的呼吸之感,顺其自然般畅快。之后在聚气期间,只是需要吸收足够的量,便能够进入下一层小境界。不过,一层进阶一层的灵力聚集的量会是前者的一倍,比如说,一层进阶二层是一层的灵力量,二层进阶三层就是二层叠加起来的灵力的量,以此推下去。
紫宁现在做的事就是一如往常一般去吐纳灵力,集聚成型,他现在的境界为筑基,需要的量就更大了,但晚霞光的灵力聚集量还是足够他需要的,虽然时间很短,但不吐纳那就是浪费了。如此好的机会,紫宁是不会放过的。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降临,可紫宁没有停歇的打算,依旧处于吐纳的阶段。他就是这样,没什么事情,他是不会停止修炼,除却必要的休息与食物,几乎无时无刻不知修炼,他一直用身上血海深仇压迫着自己,不曾放弃,一直坚持。
次日朝阳初起,阳光普照大地,滋润万物。紫宁还在沉入思海,调息吐纳之际,紧紧关注的木门被敲响了,“咚咚咚”声音很是巨大,已经吵得紫宁没法修炼了,好像是那个人故意如此般。紫宁双眸一睁而开,厉芒一闪而过,若那个人没什么好的解释,哼,我不介意在他的身上留下点纪念,他最讨厌别人在这中状态下打扰了。
紫宁正准备起身之时,一阵急促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师兄,师兄,快来,林山出事了,快点出来!”还有几声粗重的喘气声自门外传来。紫宁不禁一愣,这不是横的声音吗,随后他便反应过来,林山!
下一秒间,门突然被打开,那位身穿灰衣的横又差一点摔倒前面去,紫宁伸出一只手扶住横,“横,你讲清楚,林山怎么了?”紫宁的面色很是平静,话语却很是冰冷。比横平时见到的摸样还要冷漠,横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紫宁见横有些失神,摇了摇他的肩膀。
横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拉着紫宁的手往外跑去,边催促:“别说了,我怕去晚了,就见不到林山了……”
紫宁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眉头微皱,反拉住他的手,口中默默念咒,速度瞬间加大,横感觉自己轻的就像鸟儿一样,只是身体有些许撕裂的疼痛。紫宁神念传道与横:“林山现在在哪,还有到底怎么了?”横微微回神,回道:“横现在在后山的那条通向不算太大的河流回来的路上,至于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只是远远地看见林山被三个人围着殴打,站在其旁的还有三个人,他们都身穿白衣,中间一个不算太高的人坐在一张木椅上晃着二郎腿,而另外两个人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两边,似乎中间的人就是他们的领头了。我看见林山被打的遍体鳞伤,由于距离很远,我没能见到那些人长得什么样,所以我们要快点啊。”
紫宁听完后未曾说话,只是他沉默地连与其疾驰的那名名叫横的灰衣少年都感觉有点害怕。
不过几十个呼吸,紫宁与横就到了后山,他们四目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被毒打的林山几个人,还有横所说的那三个人皆在那里。
紫宁目露凶光,身子一晃,下一瞬间就到了那三个还在使劲地毒打林山的白衣少年的身后。他单手一抓,一个白色少年还无反应过来,惨哼一声,被紫宁扔到了十几米之外,这还是他手下留情地缘故,其他的两个人皆被效仿,扔出十米朝外。
看着林山被打得都开始痉挛了,手脚不断地抽搐,头上被打得鼓起了几个大包,脸上一处青一处紫,嘴角还不断留着鲜血。他的身体还残留着棍子敲打留下的痕迹,衣服都褶皱地不成样子了。血水都从内部印出来了,缠绕在衣服上。
他拿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塞进林山的口中,轻轻地将他放下。紫宁转头望向被他扔出去的几个人,看着身穿白衣的几个人,心里冒出来一丝邪火。这些人明显是内门弟子,而且已到第七层了,林山还是聚气期第二层,怎么可能抵得住如此重的力量,虽然他们未曾过重地动用法术。这就像凡尘俗世间的会武术的几个壮人去打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一般,这样打人是想把人打死吧。
他低着头,尽量压低怒火,沉闷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他,还怎么用力,不觉得太欺负人了吗?”
刚才那些被紫宁扔飞的人到现在都惊惧不已,虽然他们未曾防护,是被他偷袭而至,可他们连紫宁怎么靠近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挡住了。
其中一个人刚想说话时,一个显得十分尖锐的声音插入进来:“你谁啊,敢管本少爷的事,活的不得烦了,是吗?”
紫宁侧头望向说话的人,他的脸十分圆润,肤色不算太白,若不是嘴唇上方那撮小胡子,这张脸就像一张月饼那样圆了,个头比其旁两个人矮差不多半头,也是一身白衣,境界只有二到三层聚气期之间,但很模糊,看不清,估计有什么秘宝隐藏修为,才使得别人看上去十分地诡异。而他的样子十分搞笑。可紫宁现在实在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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