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看着慕云昭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摇了摇头进了他安排的营帐。【】
不大的空间里,所有物件一览无余,桌上黯淡的油灯无力地照耀着这片空间,简陋的木板床,一旁放置着的木架上搭着一块白布,架子上摆放的木盆里盛着些许清水,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装饰。
左卿坐到床沿上揉了揉肩,之前被慕云昭打伤还隐隐作痛的肩膀提醒着她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一阵无力感油然升起,虽说已经跟慕云昭协议好,只是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却无从查探。
好似想到些什么,左卿摸了摸脖子上因任务戴着的项链,那些人为什么会对一条项链这么执着?那到这里会不会是……左卿想到便立马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拿到油灯下,借助微弱的灯火仔细地观摩着。
项链的链子和坠子是一体的,银色的链子分不清材质,而且上面也没有标示,做工样式与商场卖的也有所不同,菱形的坠子上镶嵌的蓝色宝石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微弱的光。左卿反复看了几遍也没发现这项链有什么特别之处,最多可能款式比较特别罢了,那究竟是不是这条项链的原因?只是就这样一条项链真的能改变时空么?还有那个人提及慕云昭时说了什么?记忆好像从这之后就断了,怎么也想不起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左卿感觉这一切并不是偶然,可是真相却如同迷雾般将自己裹住,辨别不了方向,也无从知晓该往哪走。
“军师,王爷命小的送衣物过来了。”营帐外的声音打断了左卿的思绪,扶着额头起身走到营帐前撩起门帘,瞥见外面站着一名捧着雪白衣袍的士兵。
“麻烦你了。”左卿接过那身白衣,客气地说道。
“不敢当,军师若没吩咐,小的先行告退。”
左卿应了一声后放下门帘,转头深吸了口气,现在想太多也于事无补,倒是可是试试从这项链上着手,自己身上比较可疑的也只有它了,等明天向慕云昭提一提吧。
打定主意后左卿才发觉这一身脏兮兮的确实得好好清洗一下再换身衣服了,而且自己这一直光着脚也不是办法。转头见这营帐内只有那木盆盛着的清水,难道自己要用这点水将就一下么?不过之前落在那棵树上的时候好像有看到湖泊,左卿细细思索着,现在这样去应该不会有事吧,速度快一点或许也不会被发现。
左卿探头看了看营帐外的情形,借着清冷的月光,趁那队巡逻的士兵转身之际,抱着那包衣服,猫着腰,在夜色的笼罩下,细细摸索着那湖泊的所在。
慕云昭躺在营帐内的木板床上,心思还有些不太安稳,总觉得自己今天的决定有些欠考虑,若是这个决定错了,那自己多年来的部署也一朝尽毁了,而且那人的身份自己还没弄清,若不是孔璋派的人,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想到这更是无法入睡,索性起身披上外衣向着左卿休息的营帐前去。
临到半路,慕云昭才觉夜深,这么贸然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妥,不觉间放慢步子,在营帐外踌躇一阵才上前轻声唤道:“左公子歇下了么?”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只有那微弱的灯火闪了闪,慕云昭狐疑地再次问了一遍,见还是没有半点声响,伸手掀开面前的布帘。
空无一人的营帐内,东西丝毫没移动位置,好似从来就没人来过。
慕云昭抓着帘子的指节紧了紧,紧抿着嘴唇,果然是被算计了么?满含怒火地甩下手中的帘子,匆匆回到自己的营帐,找到先前安排给左卿送衣物的小兵,单手提着他的衣襟,冷声道:“先前你去送衣物的时候军师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小兵看着眼前眼神冷得似要杀人般的王爷,抖得像筛子般回答道:“没……没有,军师……他……他拿了衣物就回了营帐,并无任何异常。”
“有没有见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的送完衣物就回来了,并没有注意到……”说到后面声音也弱了下去,头也低垂着。
慕云昭猛地放开那惊吓得话都说不完整的小兵,现在天色已晚,就算是想跑,这边的山路并不好绕出去,若是去追,应该能赶上。
带着有史以来第一次失误的怒气,慕云昭也不管会不会被发现,疾步向着山林中去。
心中不断地想着自己竟然被算计了,而又想到或许会因自己的自负断送了这一切,慕云昭更是将内力催动到极致,仅是一瞬,那身藏青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左卿快被这山路给绕晕了才找到白天看到的湖泊,夜色下的湖泊更显清幽,左卿掬了把水洗净脸上的灰尘,清丽白皙的脸也渐渐显露出来。在夜色的庇护下,左卿脱下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赤着脚缓缓下了湖。刚触到夜间冰凉的湖水,左卿不禁打了个寒噤,还真是冷啊,不过这湖水还真清澈。
那彻骨的寒冷让左卿牙齿都有些打颤了,这可比洗冷水澡还冷,还是快点清洗一下上岸吧,右肩的伤在寒冷的刺激下又开始抽痛了。
左卿踩着湖底的石子准备上岸,那随风摆动的树影夹杂着的人影让左卿在湖中都忘了呼吸。
有人!
看着离岸边还有些距离,左卿深吸一口气咬牙潜入了湖里,慢慢地向着岸边游去。左卿有些懊恼,都怪自己大意了,没有看清周围的情形就贸然下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被人给看光了。
越想越郁结的左卿在水里实在憋不住气了,缓缓浮出湖面,待看清后发现四周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人影。这是不是自己被冻得眼花了啊,把树影错看成人影了,不过湖底好像有些东西。
左卿见周围没人也放下心来,再次深吸口气沉入湖里。
湖底并没有光透下来,但是黑暗中,左卿发现好似有着什么庞然大物静静地沉在湖底。在湖底的可视度太低,是什么东西她也看不真切,不过那个存在让她心里一阵不舒服,也说不上原因。
尝试换了几口气的左卿始终看不清湖底那是什么,也索性放弃了,可真得上岸了,饶是自己经过各种强度的训练也受不住这股寒冷了。
游到之前放着衣物的岸边,左卿爬上来擦净身上的水,套上那身宽大的衣袍,蹲坐了会总算是将那股寒意驱散出去,穿上那做工精致的锦靴,将湿漉漉的长发束在头顶,边擦拭着颈间划下的水珠,边朝着川南的营地走去。
并没走多远,迎面而来的身影让左卿保持着擦拭脖子的动作停下脚步,刚才不是自己眼花?真的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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