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辨了辨,这才想起,却原来是她。d74b8f3
然而那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程小问的视线当中,转瞬即逝,包厢门外空荡荡的,像是了无痕迹。
但程小问心中有些小沉重。简医生的女朋友出现在了皇家粥铺,这是否意味着他等下也会来啊
这个答案无从得知,程小问也不可能冒昧去问人家简医生。
可是心中无由得升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心上像是蒙上了一片厚重的阴影,他对她的好,对她一点点不一样的关心,都足以让她胡思乱想。
可是这种贪念,她本不该有的。
他应该快结婚了。
而她呢,也守着一纸婚约,并非自由身了。
她和他的人生轨迹,从此就是直线行走了,再不会有任何分叉。
程小问心情低落地转过脸,便看到薄梓深一双探究的目光,隐隐犀利,那瞬间。程小问只觉得自己做贼了一样,面色微变,不过戴着口罩,他应该看不出来。
薄梓深瞟了一眼包厢门外,审视的目光又落回在程小问的身上,他的声音低沉冷冽:“在看什么”
程小问将鬓前垂下的长发给撸到了耳朵后,她一双乌黑的眸子落在他冷然的俊颜上:“以为一个熟人。”淡淡地叙述者,目光转向他手中点菜的ipad上面,催促了两声:“快点下蛋吧,肚子好饿诶”
一个熟人就足以让她这般失魂落魄,薄梓深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程小问,这才收回怀疑的目光,他望着ipad上的菜品,点了一份皇家特色粥,一份黄金粥,再加几个小菜和点心。
程小问低头看餐桌下躺在自己手心的手机。有几个微信群红点闪闪热闹非常,程小问在跟自己和简邵宸的对话框里,刷新了n次屏幕
薄梓深下完单,将ipad递给穿着唐装的服务员,服务员操作完毕,这才退出去。
豪华奢靡的包厢内,便只剩下薄梓深和程小问,暖气夹杂着花香,熏得人软绵绵的。
穿着西服的薄梓深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好整以暇地望着程小问,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而哀怨地皱起眉头,时而叹一声气。
程小问的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感觉自己好像失恋了一样,明明一直都是她在单相思嘛,人心真是太不知道知足啦在心里将自己狠狠鄙视了一番,一抬头,却见薄梓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程小问双手捧着手机,木讷地问道。
薄梓深拿起黄绸布的雕纹桌面上的青花瓷茶水杯,凑到唇边优雅地抿了一口,修长如玉的手指就那样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他似漫不经心,却也是别有深意地说道:“程小问,我五弟媳妇的小孩子三维彩超已经做出来了。”
程小问面色一滞,旋即嗯了一声,她说道:“我知啊。今天在房山医院碰上她了,小孩子看起来像个儿子。”
薄梓深的表情严肃凝重了起来,他说:“从前我从来不想跟他争什么,对于五弟媳妇怀上小孩子的事情,我也只是表示恭喜。然而现在不一样了”他微微眯了眯双瞳,眼中的光芒却是寒冷。
程小问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却见他目光瞟了过来,他放下了手中的青花瓷水杯,身子微微向前,脸上有了一丝期许的神色:“再过一个月,我们的孩子也能做三维彩超了是么”
程小问猛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面有些莫名的焦灼和烦躁升上来,望着他一脸希冀的样子,心虚地说:“应应该吧”
“呵呵。”薄梓深重新靠向椅背,笑得几分意味不明。狭长的双眸里闪烁着一种让人看不清的意味。
程小问端了茶杯喝水,只为了掩饰下脸上泄露的慌张,总觉得他笑得像狐狸一样,感觉怪怪的。
薄梓深端起茶壶给她加热水,程小问说了声谢谢,雾气萦绕中他看到薄梓深微挑了挑眉。
将水杯放下,她低垂着眉眼,安静地玩着手机,可老是魂不守舍,总感觉头顶有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
程小问抬起头,只见薄梓深阴沉着一张脸,如地狱修罗,他森冷地开口:“知不知道在别人面前玩手机是种不礼貌的行为”
“好吧~sorry”程小问见他目光如刃,她只好将手机放到一边,正襟危坐,抬眸看向他,嬉皮笑脸地道:“这样ok了吗薄先森”
薄梓深只是冷哼了一声。
程小问心想这大爷还真是难伺候,现在人在一起,不玩手机岂不是很尴尬嘛,虽然她觉得那的确很不礼貌
程小问还戴着口罩,光洁的额头上有刺眼的伤痕,口罩上面,一双乌黑的眼睛,有几分无奈地回视着自己,视线相触,薄梓深长眉微敛:“口罩可以摘下来了,反正你的丑态我已经见识过了。”
程小问无语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这人一天不毒舌会死啊,她瞟了他一眼,最后却还是将口罩收下来放在了包包里面,她抬眸望着他:“尊敬的薄先森,您老还有什么吩咐吗可以一次性说完的”
薄梓深闻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他长眸瞪视着她:“谁老”
程小问假装咳了一声,她解释说:“这是礼貌用词,尊敬您的意思”
薄梓深却不以为意,他五官紧绷着,冷了眸说:“下次不准对我用您这个字,听到没有”
那一瞬间,程小问好像看到了一个迈入了三十岁的大叔,对所有人说“我还是小鲜肉”的即视感
她忍俊不禁,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突然的发笑,却更像是一种戏弄,他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他不由得咬了咬牙:“程小问,你笑什么”
程小问止住笑声,一脸严肃地看着薄梓深:“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薄梓深眯了眯眼睛,他冷哼了一声,显然的不以为意,他冷着脸警告:“不要用这种恶心的词语来形容我。”
程小问凝视着他帅气却有些扭曲的五官,嘀咕道:“那我刚才应该用可恶才对”,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两道凌厉的视线剜了过来,程小问冲着薄梓深笑得一脸讨好:“遵命薄大大,我记住了”
薄大大
程小问这个人词汇量还真是丰富,什么薄先森,薄大大的,他听得也是醉了,不过这她急转直下的态度,倒是让他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满腔的怒气,就那样嘎然而止。
笑得弧度太浮夸,程小问感觉到脸上结痂的地方有些干,便又在包里面找了个小样的乳液,对着手机摄像头,她手指沾了一点乳液然后涂抹在伤口周围,结痂的伤口缓解了干燥的紧绷感,她这才将东西给放回包包里面。
整个过程,薄梓深竟全部看完了,他竟这么无聊,看着一个女人在那小心翼翼地擦乳液
她抬头的时候,又看到薄梓深奸视着她,微微一愣,便见薄梓深别过脸,装模作样地从公文包里面拿出工作用的ipad来。
程小问仰着脖子看着他拿出的ipad,这刚想说,你玩pad对我也是不礼貌,他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要工作”
“好吧”程小问也懒得去计较了,她靠在椅子上,目光时而瞟两下手机,可等来的却还是无尽的失望而已。
中途时候,服务员上了菜品,味道一绝的特色粥,香味四溢,勾得人胃中馋虫都出来了。
程小问猛地咽了一口口水,都说食物的治愈力量是惊人的,她递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粥,说了声谢谢,放在面前用调羹搅了搅,舀了一口到嘴中
此时薄梓深也舀了一调羹香味四溢的特色粥到嘴中,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想要问问程小问味道如何,这才抬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喷了过来。
满面的残粥
服务员当时就看傻了,这.
薄梓深整个人就像是着火了一样,浑身戾气翻腾,他猩红着眸,用杀人的眼光瞪着程小问。
“对不起,对不起”程小问慌忙起身飞快撸起了自己餐盘旁边的湿毛巾,跑到薄梓深的面前,然后胡乱地擦着他的脸:“我不吃生姜的,会想吐”
薄梓深挥开了程小问的手,他睨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服务员,那服务员识相地拿了一条湿巾过来:“薄先生”
薄梓深用力地抹了抹脸,可总感觉擦不干净一样,他铁青着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装,还有一些粥汁。
压抑地滚了滚喉结,他剜了程小问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手洗好不好”要是平时,她肯定会吐在面巾纸上的,可今天她真的魂不守舍,所以
薄梓深将阿玛尼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了一边,身上便只穿着白衬衫,然而衬衫上也还是有几粒米粘在上面,真是越看越刺眼,越看越烧心
“边上好像有男装店,我去给你买一件新的,你穿多大啊”程小问便说边拿起了口罩给戴上。
薄梓深坐在那里,整个人身上不断地散发着阴冷的寒气,似乎没有比这更便捷的办法了,他天生洁癖,受不了衬衣上有这种污点,他一脸铁青地看着程小问,满脸的愠怒。
“对不起辣,真的不是故意的诶,我跟你赔罪,道歉,负荆请罪也阔以啊”
薄梓深面上肌肉紧绷得厉害,他阴冷地看着她:“190或者195”
“哦,好,好”程小问抓了包包就往外跑,可是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她又倒退了回去,退到了薄梓深的身边。
薄梓深面色冷厉:“干什么”
程小问眨了眨眼睛,然后笑嘻嘻地伸出了一只手:“借我点钱,等有了再还给你啊”
薄梓深脸上肌肉抽了抽,他冷凝着脸,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lv的皮夹,从中抽了一叠鲜红的人民币给她。
程小问接过沉甸甸的现金,说了声“我快去快回”,转身飞一样地跑了起来.
“薄先生,我去给您准备一条热毛巾”服务员以为薄先生会大发雷霆,但明显比想象中好太多嘛
薄梓深嗯了一声,那女服务员便转身出去了。
程小问飞奔下楼梯,她走在通往隔壁男装店的路上,脑海里忽然蹦跶出他刚才的狼狈样,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她不由得笑出了声。那番模样的薄梓深实在是太滑稽了,诶,程小问匆匆走进隔壁的男装专卖店,是个国产牌子,叫什么之家的,程小问在玻璃橱窗上一眼就看到了杜淳的广告,她皱了皱眉,然后直接跨进了店内。
热情的导购迎上前来接待,程小问报了一个尺码,随后在有的尺码里面挑选了一件白色的棉质衬衫。
程小问匆匆拿了衬衫就折返回去,却是在粥铺门口,看到一些人在围观,紧接着她就看到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男神抱着一个下体流血的女人出来
触目惊心的红色,染深了她的红裙子,甚至有血,沾染了简邵宸那双白皙干净的手。
程小问眼瞳缩了缩,她怔忪地望着面前的一幕,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帮忙,可是双脚犹如被钉住了一样,挪不动半步。
简邵宸的声音透露着紧张的焦灼:“媛媛,你撑住,答应我,不准有事”
站在人群中的程小问拎着衬衫盒,她不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邵宸,我宝宝要没了,我不想,不想”温媛的情绪很激动。
“呜呜保不住就再也不能生了”
“呜”
“不会的,乖,会没事的,相信我”简邵宸柔声哄着,眼底的心痛,显而易见。以贞余巴。
程小问眉头纠结,最后,她看到他抱她越过自己的身边,而不远处救护车已至
那一瞬间,程小问只觉得自己的心沉入了黑暗的深渊里面,如果说前面还对简邵宸不死心的话,那么现在她觉得自己再也不应该有任何念想了。
真的。
程小问,做人不能贪得无厌的,尤其是,他需要保护另外一个女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包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衬衫盒递给薄梓深的,直到他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目光聚拢,呆滞地看着他。
“程小问,我让你去买衬衫,不是去买垃圾”对于穿着,他一向都很讲究,她诚意满满地出去帮他买衣服,可他没想到她买了一件地摊货回来。
程小问望着他凶巴巴的神情,她心中有股无名之火需要宣泄,便怒道:“别人都能穿,为什么你不能穿,你身体就那么娇贵”
薄梓深目光阴鸷地盯着她看,神色凛然。
程小问眨了眨眼睛,这才恍然,自己不该这么冲,毕竟是她弄脏了他的衣服,她声音软了下去:“对不起,我再去给你买过.”
她转过身要走,却听他冷冷地说“不必了。”
薄梓深将那件程小问买的衬衫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然后他连阿玛尼的西装外套也不要了,收了ipad,提了公文包,就朝包厢外走去了。
包厢里,就只剩下程小问一个人,无力感涌上来,她一屁股重重地跌在了凳子上
希望他女朋友肚子里的孩子没事,程小问摸了摸脸颊,居然全部都是泪,坐了一会,冷静了一下心情,她这才让服务员过来结账,服务员说账都是挂着的,月底才结算。
程小问哦了声,起身就要出去,服务员喊住她:“小姐,你的东西。”她将苹果袋子递给程小问。
程小问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被丢弃在凳子上的阿玛尼西装外套,程小问从服务员那里要了一个袋子,然后她将他西装外套装起来,这才步出包厢。
站在霓虹灯绚烂的街道上,程小问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了想,觉得还是回去的好,可是这番样子又怕后妈看了会心疼,程小问戴起口罩一头扎进了夜色中,却是走在街上跟个游魂一样。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程小问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耳边是汽车疾驰刮擦地面和喇叭声响,还有轰轰轰的说话声,她路过一家商场的时候,有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程小问心中一惊,却是一个打扮富贵的女人,她绾高着发髻,耳垂上缀着石榴色的古典耳串,气质温婉,但目光却很精明。
“四小姐”程小问以为今生再也不会跟四小姐见面了,但却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四小姐目光四处转了转:“你一个人”
“是啊”程小问有些激动:“没想到会遇到你诶。”
“是的,我在给我孩子买衣服。”四小姐见程小问额头隐隐露出伤痕,便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四小姐,我们坐下来聊聊,你有时间吗”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急切地需要一盏引路灯一样。
四小姐看了一眼手腕,然后这才对程小问点了点头。
蓝山咖啡馆包厢里,程小问靠在沙发上,精神有些疲惫,她捧着摩卡,眼神却涣散开来。
“看起来你过得并不好。”四小姐轻叹了一声。
程小问抬眸,望着四小姐扯了扯唇:“四小姐,你知道的,我一直有喜欢一个男神的。”
“嗯。”四小姐淡淡地应了声,她将茶水壶里的玫瑰花茶倒在透明小杯子里面:“你跟他还有联系对吧”
“说实话不怕你笑话,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男神对我态度大改观,他不仅给我买早餐,还送我手机”程小问脑海里都是两人被困电梯的画面,她的初吻,也是给了男神的,那样的回忆,一定是刻骨铭心的难忘。
四小姐优雅地端起了茶杯,杯中雾气萦绕,微模糊了她的脸,等那水雾散去,她才淡淡地问道:“然后呢”
手指捧紧了摩卡杯,她咬了咬唇:“我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有些无法自保了我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程小问眼底有了伤感,明明那么喜欢,那么痛,却还是得不到一个救赎。
“小问。”四小姐抿了一口花茶,然后将杯子给摆放好,她说:“这世上有一种说法,叫命中注定,就是说你无论做什么,怎么做,都无法挣脱命运给你的安排......”
程小问静静地听着,四小姐的意思是,她和简医生命中注定不在一起,是么
“就当是个美好的回忆吧。”
四小姐的话句句引人深思,足以让程小问去思考,她点了点头:“是啊,四小姐你说得对,其实他有女朋友了呢”
“他有女友了,你也结婚了,这就是命运啊。”
程小问重复了一遍命运两个字,难道这真的是命运啊,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他们已经注定没结果。
“你已经结婚了,嫁给了薄梓深,婚姻将你们捆绑。你现在,只有怀一个孩子,未来的路才不会难走。”
“既然男神已经得不到了,为什么不抓住眼前的以你的条件、学历,根本不足以配上薄二少,所以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去想那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四小姐最后说了这两句话,然后她以自己孩子在家等她为由,结了账,就匆匆离去了。
程小问在包厢里坐了许久,她用细长的调羹反复搅动着杯中的摩卡,最后,她停下来。
将自己的处境给重新捋了一遍。
即使不是薄梓深,她以后也是要嫁人的,那个人一定不是简医生,可日子还得过,是不是
是的,四小姐说得没错,她只能去怀一个薄梓深的孩子,不管是用什么手段
程小问最后喝了一口摩卡,她出了蓝山咖啡,就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过来,坐上车,报给司机师傅四个字:房山医院。
接受他给的安排,也意味着,在心底,接受了他是她丈夫的存在。
刚到医院,就接到了沈月茹的电话,问她是否跟薄梓深在一起,程小问说晚上闹了一点不愉快,沈月茹说夫妻间小吵小闹都是正常,要她不要放在心上。
回到了房山医院的套房里,程小问准备把薄梓深的西装外套给洗了,他的西装上有一股淡淡的男性香水味,程小问从他口袋里摸了一遍,摸出一只银色的镶钻戒环,落在手心沉甸甸的。
这是他结婚时候的对戒吧。
程小问将这只戒指给收了起来,然后她把他的西装外套给手洗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程小问翻出了薄梓深的电话号码,存上了他的名字,然后她又发了一个短信过去赔罪,并且说,他的戒指在西装口袋里,已经被她拿回来了。
这一个晚上,程小问辗转反侧,一直难以入睡,脑海里一会是薄梓深阴鸷的脸,一会又是简邵宸焦急的神色,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敲门声给惊醒了,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三点钟了,程小问以为自己不小心把门锁了,查房护士进不来了,她掀开被窝下了床,跑过去打开门,却看到薄梓深一脸冷然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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