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云修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林月如眼底的痴情蓦然冷了下来,挥手就打碎了一只茶杯。【】她讨厌云溪,从未像此刻般揪心地去讨厌她,只要是她一出了什么事,云修哥哥总是跑在最前头,为了她甚至不惜亲自带人到处去找
回到地牢内,采香还被绑在柱子上,见林月如来了,胆怯的眸子立马变得惊恐起来。林月如被玲珑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扬起下巴,看了看躺在干草地上没有动静的云溪,佞笑道:“弄醒她,给我往死里打。”
“不,不要。”采香拼命地摇头,奈何双手被绑的紧紧的,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云溪被牢兵给拖了出来,同她一样也被绑在了木桩上。“不要打我家小姐,奴婢愿意替她承受,公主,奴婢求求你了小姐身子单薄,受不起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替你家小姐挨打还没那个资格。”林月如嗤笑了一声,目光飘向云溪的身上,看了看牢兵,牢兵立马会意,快速提了一桶冰水来,照着云溪的脸就给泼了过去。
“呲”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云溪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惊得她打了个颤,幽幽地醒了过来,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现在是受牢灾之人,不自觉哼笑出了声。林月如见她这副傲骨的样子,亦是跟着哼了一声,再硬的骨头在她这里都能给它整平了“动手吧”位居高位的人无聊地扣了抠自己的指甲,冷眼瞧着下面被绑住的人,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可却是一个想笑,一个想哭的滋味。
“是。”刚才的牢兵不见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雄壮的男人,手里握了一只牛皮制作的长鞭,“啪”地打在墙上,顺势刮腾下了一层墙灰。就这结实的鞭子和强劲的力道,她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如何承受得住云溪的眸子闪烁着,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啪”,第一鞭狠狠抽在在了云溪的手臂上,白嫩的肌肤瞬间就红肿了起来,血印清晰可见,云溪咬咬牙,硬是给挺了下来。牢兵见她没有吭一声,扯起嘴角,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挥鞭下去,这一下抽得云溪闷哼了一声,皮肉模糊,血跟着腰际就流了下来。
“给本宫使劲打啊,没吃饭吗”林月如没有听见预期的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有些不满,朝着那木讷的牢兵喝道。牢兵回过头来,垂首恭敬地看向地面,语气有些委屈:“回公主,属下不敢再使劲了,照这力道下去,不出四十鞭,此女便会死。不过,若是公主并不想要她死,属下用劲便可。”
“不。”林月如下意识地抬手制止了他,云溪不能死,如果哪一天被傅云修发现了,那么她跟云修哥哥就真的完了,要死也得等她坐上傅云修的正妃之位再说。牢兵明白林月如的意思,转身又开始鞭打起云溪,不过手上的力道却减轻了不少,虽不足以皮开肉绽,但是却更加地折磨人,照这样下去,就算是挨上一百四十鞭也不会死,与其这样,云溪宁愿死的痛快些。
“不要再打小姐了,住手啊,求求你们都住手,不要再打了。”采香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心揪得不行,而小姐又倔,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身上,连声也不吭一声,这样隐忍却没法还手的小姐更是让采香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可以确信,小姐是被人冤枉的,林月如简直就是个恶魔
“采香,不要不要求她们。”云溪浑身是血,痛得连脚跟也站不住,若不是两只手被牢牢绑在柱子两头,恐怕她早已瘫倒在了地上。这话被林月如听了进去,只觉得云溪这是明着在挑衅她啊,清冷的眸子瞟向角落里烧得正旺的炭火,片刻,扬起嗤笑的笑容,摇摆着头喟叹道:“骨气真硬啊,本宫都快要拍手叫好了。呵,本还没想要你们来求本宫,不过经你丫鬟这么一说,本宫倒是突然想听听你们的求饶声了。”
“呵”云溪费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不屑,既然她已抱着必死的心,那么就算是削骨割肉她也是不怕的了。“还有什么没用过的,就尽管使使出来吧,不过若是想让我求公主您,那么还请您死了这份心吧。”听完她的话,林月如的目光徒然冷了下去,她一定要让她主动开口求饶不可恼怒地推开玲珑扶着她的手,径直走向了角落里的炭火盆边,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被烧得通红的炮钳,转头笑盈盈地问云溪:“你看,本宫这里有许多种,你是喜欢狂野一些的还是喜欢秀气一些的”
云溪缓缓抬头看去,涣散的目光看向林月如手里被火烧得通红的炮钳时,瞬间惶恐了起来,那种东西她只听说过,若是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烧得皮开肉绽的,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怎么怕了本宫可还没下手呢哎你觉得这枚月牙形状的可好”林月如如预料般地笑了起来,她就知道,这东西连男人见了都得脸变三分,更何况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不”云溪颤抖着身子,摇了摇头,眼瞧着林月如朝着自己慢慢走了过来,她手里的炮钳因为常年搁在炭火里头的缘故,不时迸落出一星点的火渣子,在空中肆意飞舞着。
“你放心,本宫可不会毁了你的脸,本宫还不想被人找麻烦。”林月如可一点也不想傅云修为了云溪那张脸来找她赔,按他的脾气是绝对能当场让她赔云溪一张脸的,当然,除非云修哥哥在意那个女人,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不去给自己找麻烦的好。“让本宫想想,嗯不如就给你印在这里吧。”轻抬指尖,直直指向了云溪的胸口,而后满意地看着后者更加地惊恐起来。
“林月如,你这么毒蝎心肠,傅云修恐怕不知道吧”云溪眼神徒然冷了下去,抬起头直视着林月如,那漠然的神情仿佛就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不想这句话竟激怒了林月如,拿着炮钳的手就朝她胸口狠狠印了下去,“啊”顿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了的味道和云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不要啊小姐”采香失声叫着,简直不敢去看刚才万分残忍的画面,林月如她刚才对小姐究竟在做些什么太可怕了,没想到姣好的容颜下是一颗长满荆刺的心
“傅云修的名字是你配叫的吗本宫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吗”林月如狰狞着一张脸,说着又要伸手将炮钳朝云溪身上刺下去,却被一旁的玲珑给急忙拦住了,凑近她的耳旁小声说道“公主不要,公主莫要忘了,如今她还死不得,王爷正在找她呢”
对了,一气之下差点忘了傅云修正在满城找她呢,林月如悻悻放下手,将炮钳扔在地上,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转身就离开了地牢。待她一走,云溪的身子这才松懈了下来,胸口疼得一扯一扯的,眼前一黑,眼看着又要昏死过去,不过牢兵当然不会让她这般好过,再次拎了一桶水来,不同的是,这次的水里可是加了足够的盐。
“哼,让你尝尝伤口上撒盐的滋味。”牢兵戏谑地一笑,抬手就将整桶的盐水朝云溪泼了过去。“啊”处在迷迷糊糊中的云溪蓦然被惊醒了过来,眉头皱成了一团,身上零零碎碎的伤口被盐水一沾,瞬间就像是千千万万的蚂蚁咬着一般,直叫人痛苦难耐。
“你这个畜生还不快给我住手,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是谁我们小姐是云府老爷的嫡女,你这样对待她,小心你的狗命活不到明天”采香朝着那牢兵愤然地叫嚣着,一向懦弱斯文的她也会被逼的口吐脏言。
“哟,我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谁,但是我知道这里是公主的地盘,所以我的狗命是在公主的手里,可不在你们这两个将死之人的手里。”牢兵淡淡睨了采香一眼,想了又想,又气不过,伸着脖子吐了口口水在采香脚跟前。“你”采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呢。
“算了,采香别理他们了。”一旁忍受着痛楚的云溪终于出声说了一句话,采香转头看过去,面上一喜,还以为小姐刚刚又承受不住伤痛昏过去了来着,看来,小姐的状态还算可以。“小姐,您受了这么大的苦,奴婢很心疼,巴不得由奴婢自己来替您承受。”
“呵呵,傻瓜,你也是肉做的,打在你身上还是一样的疼,反正她们针对的是我,所有的伤痛由我自己来背负也是理所当然的。”有这么一个忠心的丫鬟,不枉她待她如同亲姐妹一般。不过采香却使劲摇了摇头,咬牙怒道:“小姐不该这么想,您是被冤枉的,怎么能说是理所应当呢您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伤,都是公主她们欠你的,来日来日小姐必要全数奉还才行”
闻言,云溪愣了愣,紧皱着的眉头稍稍柔软了下来,没想到一个丫鬟都能比自己更加的决绝,想想自己,每次都说着绝不手软,可一想到越哥儿和云耀华,韩月,云溪便狠不下心去痛快地反击敌人,她怕终于一天会害了自己,连累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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