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节启航(四)

  王艾拍手:“对,科技振兴中国,科技发展生产力,只要抓住科技这个关键,一力破万法,走哪哪通!即便有阻力,趟过去就是了!有我在,什么财阀、学阀都不怕!真挡着我为人民服务,我去找领导告状!尤其是医药、生物这些直接关系到人民群众生命健康的事情上,干就是了,怎么干怎么有理!”

  黄欣和旁听的康丝带着崇拜的色彩望着王艾:“要是你这番话能公开讲出去该多么振奋人心呐。”

  王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这不是我该公开讲的,这话太大,我私下说说就算了,公开说那是要负责任的,领导才扛得住。对了,你派人去也别打我的名头啊,我现在一举一动多少人盯着呢,别弄的马鞍山那边疑神疑鬼,好像我代表了什么领导意志,咱不能假传圣旨,咱就公事公办,走流程。只是快一点,别让秦博士堆了,得把他的心气儿护住,将来还指着他干活呢……唉!能用很低成本的东西制造出有效的抗癌药,这是多大的功德啊,哪怕不成,这也是个很好的思路啊,以后干别的也能出成果,我跟你讲,凡是老板都喜欢这种省钱还赚钱的路数!”

  “就是说,这次你还是以企业家的身份?”

  “不。”王艾摇头:“企业家家属以及围观群众的身份,只有企业家也受到阻拦了,我这个王所长才会出山……唉,那就地动山摇啦,我可是全国体育科研的总瓢把子呢,最好不要这样,要也是你们铺垫完了我再看看体科所是不是能有机会合作……嗯,抗癌的就算了,但他这个低成本解决问题的思路,可能对体育尤其是群众体育方面有用哦,反正我现在是科技界的小头目了,我关心科技界的一切成果!正的、歪的,都行,有用就行!”

  这件事儿没耽误王艾多少时间,大概也就是半小时就做出了决定。对秦博士的勇气王艾是欣赏的,他总觉得搞经济是计划和市场两条腿、搞航天是国有和民营两条腿,甚至搞政治都是执政和参政两条腿,那么搞科研也该是两条腿,现在的国有和民营两条腿还不够,因为在科技界的上层本质上都是一家人。说句难听的,基本是封建社会的学徒制连缀成的行会制,就像一个个黑帮,内部争权夺利,外部又整齐划一,共同抬高入行门槛降低内卷烈度……王艾对这些极其讨厌!

  所以有机会就敲打敲打,不敢正面推翻,但边边角角的撬杠子还是可以的,反正黄欣说的对——“我们是资本家”,和他们不是一个路数。在现代社会,论实际动能,企业家是高于科学家的。

  王艾对科研的想法是要给民科一条路,要在民营科研之外再设一定放养区,只要不触及底线就保持观察。

  王艾这种极其讨厌的态度,多少也在例会上透露了一些出来,只不过并没明说,而是说笑话一样说起了民科的种种争议,王艾说民科尽管很难在科学前沿上有重大突破,但在科学应用上还是很有看点的,比如各种发明型专利都是科学应用,这里其实是以民科人士为主。

  说到这,王艾特意强调了一下:“咱们做基础科学,和民科关系不大,但如果涉及到设备开发乃至可能的药物开发,就要打开眼界了,不能光盯着咱们身边这一圈的科学界内部人,也要注意挖掘外部人,要注意拔擢已经展现出科学成果应用能力的外行人。马斯克在航天方面是纯粹的民科,但他的成就有目共睹。总之,我们既要自己去负责科学、研发,同时,我们自己还是领导机关,心胸要宽、眼界要宽,一切以推进科学进展为核心,以更快更好更便宜的服务人民为根本。”

  同学们听懂了、又没太听懂,反正点头就是了。

  这大半年来,王艾的工作作风大家都适应了,正的很;思想大家也知道了,红的很,今天还是第一次领会他在体育科技发展上的领导思路,细细琢磨,这种思路也和他的作风、思想是自洽的。

  隔离期间没啥事儿做,王艾的会议开的时间比较长,工作也抓的更多了,同学们还热诚邀请所长大人在隔离结束后回所里考察调研,王艾大笑连连。

  隔离期间,王艾也没忘了训练,每天的健身房里都挥汗如雨,尽管时间缩短了,但没停,在他包下来的健身房空地上还练球。非常安静的环境、近乎静止的空气流动让他的蒙眼点球很流畅,最长的一次颠了五分多钟,而且是他觉得没意义继续才停下的。

  特意录了一段时间发给了毛教练,省得他总担心。

  雷奥妮负责的签约已经完成了,薪水比上赛季涨了10%,雷奥妮还跟俱乐部透露了王艾可能会在明年退役的消息,这个消息打消了俱乐部讨价还价的意愿:如果这是王艾最后一个赛季,意味着巴黎将成为王艾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俱乐部,也意味着王艾职业生涯的辉煌遗产巴黎将接收很大一部分。

  当然,巴黎俱乐部上下都对王艾这么早结束职业生涯、放弃这么高收益无法理解,仕途才能赚几个钱?中国又严厉打击腐败,反正肯定是亏钱、亏大钱。不过王艾既然不效力其他俱乐部,那对巴黎就没有太大问题。

  月底,王艾结束隔离回到家中,不过按照防疫规定王艾还是没有去颐和园那边和家小团聚,而是留在了海淀,不但地方大了、活动方便了,也不用人给送饭了。回家第一天,王艾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饭请保卫、助理都来吃,赵丹他们总算要捞到放假了。张光他们前段时间放假一个月刚回来,王艾准备再给他们轮着放几天,杨军也打算让她回家,换弗洛丽卡过来。

  “还是咱家的泳池好啊,这么大,游个过瘾!”王艾飘在游泳室的水面上望着头顶玻璃天花板后方的蓝天白云。

  “回信了。”黄欣脚步匆匆走进来:“和秦博士的初步合作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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