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
光头少年惨叫一声,用自己最后的力量踹在了封的胸口上,然后捂着自己的眼睛连连后退。鲜血瞬间布满了他的脸庞,一个铁皮似的锋利物体全部插在了他的眼眶当中,只留下尾部的少许。
这是当时封开启那和罐头之后,用罐头的盖子折叠而成的,逃命的时候一直被他带在了身上,趁着自己挨打的时候,偷偷的握在手里然后狠狠插进了少年的眼睛里。
封从地上爬起来,并不打算给光头少年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骑在他的身上对着已经爆开的伤口一拳又一拳的不停的攻击。
迅速扩大的伤口带来的是光头少年更加凄惨的嚎叫以及剧烈的反抗。他的双手不停的乱抓、攻击很快在封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伤口,只是这些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攻击。
用膝盖控制住光头少年的双手,然后把胳膊锁住掰断,之后翻转他的身体,抓起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击地面。
在这个过程当中,封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平静到眼底都没有一丝的波动,仿佛就像在做一件每天都必须的功课,一头一头的撞击直到光头少年完全没有了呼吸。
确定光头少年已经彻底死透了,封挺了挺自己的身体,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冷静的从光头少年的尸体上爬起来,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鬣狗。
鬣狗从已经干涸的血泊当中站起来,他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冲着封残忍的笑了笑说道:“准备好了吗?你刚刚用拳头打死他,接下来我也会用拳头打死你。”
把砍刀挂在后背上,鬣狗十指交叉,咔咔的关节活动声音如同爆豆一般接连响起,而后他双脚用力,力量爆发开犹如一头狂暴的猛兽,合身扑了上来。
成年人跟未成年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在这一刻显现出来,封一拳可以将光头少年打的找不到北,但是打在鬣狗的身上却如同打在坚硬的墙上,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阵酥麻的酸痛。
相反的,鬣狗随意打出的一拳却能够将封整个人掀起来,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一米多远的距离。
鬣狗哈哈大笑:“我很喜欢你,我可以给你一个求饶的机会,然后成为我的人我也可以分给你食物,让你活下去。”
封在地上连续翻滚出数米远,后背靠在一处坍塌的砖墙才停止了翻滚,扶着残垣断壁从地上爬起来举起双拳做迎击准备,声音淡淡的说道:“来吧,我可以这样打上一整天。”
封身上的伤口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处,破烂的灰色衣服被流出来的鲜血染成了深红色,黏糊糊的粘在他干瘦的身躯上。
仿佛这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对于身上的伤口,封脸上一点情绪变化都未曾有过,从一开始他就保持着绝对的专注,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的降临。
鬣狗以为自己在这一片区域是恐惧的代名词,可是今天面对这个镇定的少年,他发现自己的余威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巨大。
这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无声的挑衅。
鬣狗速度极快,眨眼的片刻就已经来到了封的身边,粗壮的五指探出,如同老虎钳紧紧的扼住封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封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抬起来与自己直视。
鬣狗很愤怒,今天的他根本就不是来找食物的,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来杀这些弱小的孩子,想要看他们害怕,看他们绝望,看他们惨叫,看他们求饶!
只是,眼前这个人,他破坏了自己的当时最美好的想法,没有表情,也不会惨叫,一切都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现在向我求饶,我可以考虑把你当成我脚边的一条狗,怎么样,你要知道,在混乱的第一条规矩就是活着。”
封因为缺氧面色通红,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强迫直视着鬣狗的双眼十分安静的盯着靠近自己的脸庞。
在严重缺氧下,封依然十分冷静,甚至他的心跳都没有发生剧烈的变化,只是他的双手慢慢的摸向自己的后背。
封平静的神色在下一秒瞬间被点燃,银色的塑钢匕首瞬间而至,那一道银色的完美弧线沿着致命的轨迹自上而下划破空气。
控制住了敌人其实反过来自己也同样被控制住!
这句话说的就是鬣狗,他现在双手死死的控制住封的身体行动,可他的行动同样也是被自己控制在一个固定的地点。
封手里面的匕首顺着他的肚皮划过,一直向上没有任何阻碍的切开他的下巴。鼻子,嘴唇,额头。
鬣狗的眼光只是感觉到一丝银色闪过,银色光亮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寒冷,不由的松开了自己的两只手。
被丢在地上的封慢慢的扶着残墙站起来,眼睛盯着不停后退的鬣狗。
鬣狗感觉自己的记忆如倒带不停的流逝,如同不停在喷血的身体一般,很快他的视野变得模糊,记忆也回归到最初的最初。
那是他刚刚有记忆的时候,蜷缩在破烂墙角的他看到自己的妈妈正被一群人中年脏民围在中间。
也不知道惨叫了多久,那群中年人在自己的眼前把自己的妈妈掳走,地面留下的鲜血痕迹直到街道的尽头才消失,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妈妈。
“妈妈。。。。。。”
记忆到了这里彻底封印,鬣狗的生命也在这个时刻停止,身体软塌塌的朝着后方倒仰,在接触到地面那一刻,身体的机能才完全丧失。
混乱区的搜捕还在继续,硝烟还在四处的弥漫着,不断的有孩子在追逐当中倒下,然后被大人们绑起来抗在肩膀上离开这里。
如果找不可以果腹的食物,那么这些孩子也会成为这些强壮青年人的食物。
至于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他们则是茫然的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面,双眼空洞的盯着前面,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们能够看得到明天升起的灰蒙蒙的地核。
封缓缓的站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虽然伤口很多血也流了不少,幸好都没有致命的危险。
唯一让他感觉有些遗憾的是,那个装满绿色液体的项链因为刚刚的打斗不知道何时破损了,翠绿色的液体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片印渍。
看来,这个绿色液体大部分被身体吸收了,还有一小部分可能是被空气蒸发了。
胸口的伤口因为沾染到了这些不知名的液体,隐隐的有些痛痒,只不过这些不适跟其他部位的痛苦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种难言的痛痒封再熟悉不过,这是伤口在以极快速度愈合的信号。
曾经在垃圾场封也捡到过类似的活化剂,只不过那支活化剂是被人用完剩下来的残留物质,把它用在伤口上之后,就是这种痛痒难耐的感觉。
找了一个比较避风的地方,封坐了下来闭上自己的双眼,匕首紧紧的我在手里面,随时准备攻击,现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站在全息投影前面的马丁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影像,他脸上,岁月留下来的痕迹随着光影斑驳闪烁,可以看得出他在思考或者说是犹豫。
片刻思考之后,马丁斯用手在投影上虚空点了几下,作了几个标记而后命令道:“去把这几个人带回来。”
林明远端着酒杯走过来,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马丁斯:“你不会真的想要把这几个人送到黑龙骑士团去吧,亲爱的马丁斯,你不会是真的喝多了吧,这样决定也太胡闹了。”
马丁斯旋转着自己的酒杯笑而不语淡淡的说道:“我从来没有要说过把这几个人送到黑龙骑士团,成与不成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将酒杯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马丁斯笑着拍了拍林明远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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