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过了九点半到成哥店里找我吧。”
车晨不打算多说什么,如果不是半个熟人,他早就躲了。
“诶!好叻!”张强听了喜笑颜开的,临了了又加一句说:“东西不是我的,到时候晨哥您也帮忙看看,免得到时候出了问题,也不好交代,晨哥您大度,要是成哥怪罪起来,小弟可就惨了。”
成哥这些年虽然退下来了,但是对于一般混街头的还是有很大威慑力的,张强来这边好几年了,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打过交道,自然对此有些了解。
两人说完,车晨就挥挥手,继续朝着街尾走去。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兴趣爱好,有人喜欢跳舞泡吧,有人喜欢小说游戏,有人喜欢打牌下棋。
从小受到爷爷的影响,还有家里情况的决定,车晨除了跟其他现代青年人一样,喜欢上网看小说,还是一个吃货,另外也与爷爷一样喜好玄学。
闲余时间除了琢磨怎么修炼传说中的内功法术,就是弄一些美食,玩玩古董收藏,养两条金鱼,侍弄一些花草,偶尔也会外出钓鱼休闲。
因为这几样爱好,好友们都戏称他还没退休就已经提前进入老年期了。
也因为这点爱好,这些年来虽然存了些钱,但大部分都存了起来。
剩余的他也没攒下什么,闲钱都投进收藏玩物里面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捡漏看看能不能弄一件法器,后来却有些喜欢上了收藏。
好在虽然也有那么几回上当打眼,但是架不住运气尚可,功底也扎实,这几年来手底下倒也淘了几件拿得出手的玩意儿,出手之后也有了小几万块的赚头,算是没有白费曾经打眼交的学费。
这些都是他为将来准备的,一旦家里需要用钱了,出售的话也比当时就出手多一些,起码比存银行吃利息要好。
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在滨城这二线里排在前面的高消费城市中生活,像郑铭这样的,虽然工资看起来不少,足有八九千,可光靠死工资除去给家里的,估计一年能攒下万把块已经不错了,而车晨没怎么正式上班,现在家底却至少也有了小二十万,还不算打眼的那些学费。
这还是他财力有限,只能捡些小漏的缘故,虽然有点眼力,可有些东西叫不准,而能叫准的明明知道是好东西,可惜卖家也不傻,都要价不菲,也不是他一个业余的玩家可以拿下的。
所以与其说车晨是位收藏玩家,倒不如说他是个专门依靠捡漏赚钱的俗人。
来到一间装饰现代的店铺门前,车晨推门走了进去。
“晨哥啊!”
“晨哥好!您又来金古斋报道啊,老板真应该给您发份工资。”
来的最早的两个新人员工穿着黑西装白衬衫,正在店里打扫,见到车晨连忙问好打趣的说话。
虽然有专门的清洁大妈,不过作为新人,主动承担一点劳动可以让他们尽快融入集体。
车晨笑着点头,闲聊了两句。
“你们忙你们的,其他人呢?”
“今天的人不全,二组全体去跑蔚蓝庄园的盘了,希望他们都能够幸运成交,咱们的早会就取消了,下午店里还有重要客户需要接待,大家各自忙去了。”
车晨点点头,这事情跟他没多大关系,多嘴问一句不过是表示关心罢了。毕竟店里的老板怎么说也是跟他有亲戚关系。
跑盘是房地产专业术语,主要的意思是指把新开盘的项目彻底了解一遍,主要用于房产中介人员。
当然车晨是因为跟这里的老板关系很好,所以对这些也知晓一二,干妈还曾经介绍他过来明成房产工作,不过车晨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种动嘴皮子的工作,所以就在老板成哥的帮助下,学了开大货。
现在房地产业正是蓬勃发展的时候,早十年前也就是九八年以前的时候,谁能想到滨城一个二线城市市区房价竟然能涨到上万起价甚至两三万的地步?而京城尚海那边对老百姓来说更是个夸张的天价,省吃俭用一辈子估计也买不起一个十几平的单间!
看着中介公司这些新人车晨就想起了刚毕业时的自己,新人总是很难融入,虽然没有“一个人吃饭孤零零的坐在马桶盖上哭着吃下一份自带三明治”那种很俗套的办公室剧情,但是受人排挤的滋味也很不好受。
如果不是实在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简简单单上班也要勾心斗角,他可能还会一直找份简单轻松的工作做下去,就不会在外碰壁了便回老家混吃等死了。
在明成门店里坐了一会儿,这时电话响了。
却是自家死党来的电话。
“才起床啊!”
已经九点多了才给他打电话,看样子又赖床了。
“是啊,已经到单位了,难得不用上班嘛!小鹿,你对我真好,早餐很棒,我很喜欢。”
郑铭的单位不属于公安部门,所以时间上其实挺轻松的,早上都是九点上班,晚上不需要加班的话基本上四点半就可以下班了。
事实上我们国家的法医鉴定部门一般除了法院下属的,大多都是外包给其他医疗鉴定单位了。
所以警匪电视剧里演的鉴证科什么的,都是编剧为了方便剧情糊弄观众的。
原来警察没有法医,车晨第一次知道之后,大感他被电视剧骗了好多年!对此郑铭刚刚得知真相的时候,还曾大呼:“无良编剧害死人啊!”要知道他可是一直想要考公务猿的,如今虽然通过了司法考试,但是却进了私企单位。
“滚!不要说的那么暧昧好吗?感觉像三流偶像剧里的对话。”
车晨嘴上不饶人,也只有最亲近的几个朋友才能让他这么放松的露出本性。
电话那边传来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的发嗲声音。
“你不是应该说‘喜欢就好,这两天多吃点,等我走了就吃不到了’吗?这样说人家很桑心啊!”
车晨佯怒道:“死娘炮,要搞基找你们公司那些年轻小伙去,再恶心我下回早餐的毛都没有。”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看在相亲小王子我无条件收留你这条咸鱼的份上,晚上给我做道美容又好喝的水果汤补一补,在公司天天吃快餐都没什么营养。”
车晨不置可否的说:“看我心情了。”
实际上他这样说就算是答应了,作为了解死党的郑铭顿时欢呼一声。
“万岁!小鹿你太好了!”
“既然知道我的好,中午相亲就悠着点,不然我都没法在干妈那里给你遮掩,你这几个月可是都相了七八回亲了。也该成家的时候了,莫非是等着做隔壁老王不成?”
电话那头怒道:
“滚,要做老王也是你这家伙,你当我不想成家,我还打算给我爷爷传下老郑家的香火呢!现在的人都太现实了,开口没说几句话就问房产证写谁名字,给多少彩礼?老妈给我新介绍这个估计也不靠谱。”
车晨不由点头“这倒也是,像张燕那样事业心强的也难免要去攀高枝,更何况普通女人!”
提起张燕这个郑铭的前女友,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知道死党还没有从那场情伤之中走出来,车晨不好再说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干妈问你中秋回不回家,我说在滨城多待两天然后跟你和小颖一起回去,到时候我等你们开车一起走啊!”
“太好了,中秋我多请几天假,到时候咱们也来个自驾游,这回不用挤公交快轨了,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和死党通完电话,车晨揉了揉太阳穴,
作为单位主力法医的郑铭为人精明,学历够高,技术过硬,除非是有什么大案子,一般情况下极少需要加班到很晚,所以在平常的时候工作还是很悠闲的。再加上刚刚加完班,难得的休息日,睡到十二点也没有关系,妥妥的半个成功人士。
至于他自己,今周岁二十九,按照老家这边的算法,虚岁都三十一了,过了年可就三十,眼瞅着已经奔三了,在别人眼中却还是一事无成。
从大学毕业四年多了,可惜虽然算是重点大学毕业,但是在大学生越来越多的年代,也免不了沦为毕业就是失业的求职大军中的一员。
大四下半年出去寻找工作机会,在这个大学生数量暴增的年代,第一年他就换了6、7个工作,他卖过保险,兼职在工地做过杂工,在街边小饭店干过跑堂,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时运不济,每一个工作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干不长久,不是他炒了别人,就是别人炒了他。
后来毕业之后,感觉在津门这消费紧追北尚羊的直辖市有些呆不下去了,这才辗转到了离家近些的滨城,开始在滨城这座滨海城市里打拼。
结果发现滨城的发展势头也不直追京城脚下的津门,又不喜欢应付复杂的人际交往,只能灰溜溜的回了老家。
好在爷爷有留下的房子田地,让他不至于无家可归,在干妈介绍成哥帮忙下考了大货票,一年收入要比一般打工仔多一些,维持自己的生活无忧倒是不成问题。
不过这在其他人眼中却是没出息的代名词,成为附近街坊教育孩子的典型。
用现代的话来说,车晨就是一名撸瑟,人生赢家的反面代言人。
但是车晨却乐的去做一条光荣的咸鱼。
我是咸鱼我骄傲,我宅在家怎么了,又没有偷你家腊肠、砸你家玻璃?
当然更不会危害社会!
而且说不定俺们咸鱼对社会做出的贡献比你这个积极分子还多呢!
车晨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种看谁都不顺眼,说这也不行说那也不行的那种津门话里的事儿妈,你行你上啊?
不行憋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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