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儿,不许无礼,这两位都是咱们家的客人。。しw0。”陈氏拉着儿子的手,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坐在一边去。
萧家独子萧恩慎又偷偷瞧了朱福几眼,然后乖乖坐在一边,但还是歪着脑袋上下瞅着朱福。朱福也望着他,见他虽然疯傻呆痴,可模样随生母陈氏,极为清俊,五官俊秀,那眉眼也如山水墨画一般,是个实打实的俊俏小哥。
陈氏安抚好了儿子后,这才转头抱歉道:“慎儿十五岁那年生了一场病,病好了之后就这样了,大夫说,他如今就像是个三岁的孩子,哎......”陈氏沉沉叹息一声,十分无奈。
家中丈夫卧病在床,儿子又风痴呆傻,外头还有人觊觎酒楼,一个女人撑起整个家,也是辛苦了。
念及此,朱福又打消了离开敬宾楼的念头,只默默不语望着谢通。
谢通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方道:“夫人,不知道是否方便让我见萧老爷一面在下有话想当面问萧老爷。”
“慧芳嫂子,老爷今天的药吃了吗”
外面慧芳嫂子匆匆走了进来,低头回话道:“夫人,老爷的药已经服下,如今睡着了。”
陈氏道:“老爷恶疾缠身,醒着的时候总会伤害自己,所以便叫大夫开了些安神的药,老爷如今睡下,怕是不方便见二位了。”
谢通道:“在下有事必须要见着萧老爷,夫人若是方便的话,在下便候在这里,一直等到萧老爷醒来。”他抬起黑眸望着陈氏,面容严肃。
陈氏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谢通会坚持想要见到自家老爷,她垂眸想了想,随即点头道:“老爷这一睡,怕是要到午后才能醒,这样吧,二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便留下来吃顿便饭,如何”
朱福望着谢通,见他轻轻点头言谢,朱福也笑着道:“那给夫人添麻烦了,不过,我可以做菜。”
陈氏忙阻止道:“哪里能让朱姑娘下厨,朱姑娘来了这里就是客,自当让慧芳嫂子去烧饭,朱姑娘便歇息着吧。”
朱福道:“没关系,本来今儿就该是去敬宾楼烧饭的,敬宾楼去不成了,就在这里做顿饭给夫人吃吧。”
陈氏静静端坐着,细细打量朱福,面前少女身量虽还不足,年岁也小了些,可女孩子明显身子骨已经开始抽出条了,说不出的清丽脱俗。这般娇俏的姑娘,真不像是市井小民家的闺女,就说是那有涵养的富家千金,也不为过。
“那也好,老爷之前一直夸赞朱姑娘厨艺好,我今天也算有口福,能够吃到朱姑娘亲手做的饭菜。”陈氏吩咐慧芳嫂子道,“呆会儿你去集市上买些新鲜果蔬跟肉回来,今天中午就听朱姑娘指挥。”
“是,夫人。”慧芳嫂子应着话便走到外面去。
萧恩慎则歪着脑袋望朱福,手悄悄拉着陈氏衣角道:“娘,这位姐姐会做好吃的吗慎儿想吃慎儿特别想吃”
“你想吃什么只要我会的,都给你做来。”朱福望着眼前的俊俏小哥,心里起了一丝怜悯之意来,“知道福记吗姐姐饭后还给你蛋糕吃。”
“鸡蛋糕,娘,我要吃鸡蛋糕。”萧恩慎忽然激动起来,嘴巴下面也流了口水来,他一边跺脚拽着陈氏衣角,一边眼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朱福,“我娘让慧芳嫂子在福记买鸡蛋糕给我吃,姐姐也会做”
朱福冲他点头道:“当然会啊。”
萧恩慎兴奋地拍起手来:“太好了,我喜欢姐姐。”他跳了起来,跑到朱福跟前,在朱福跟前开心地跳来跳去。
“这孩子,有得吃就开心。”陈氏无奈摇头。
“就开心”萧恩慎冲陈氏鼓嘴。
陈氏见儿子嘴巴一直流口水,她朝他招手,将儿子拉到跟前,抽出帕子来给他擦嘴道:“好了,你自己去院子里玩去吧,让娘跟哥哥姐姐们说话好不好”
“那给我蛋糕吃。”萧恩慎一脸认真地望着陈氏。
“好,只要你乖乖的,娘就叫姐姐给你蛋糕吃。”陈氏摸摸儿子脑袋道,“去玩吧。”
得了自己母亲的应允,萧恩慎这才乖乖地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眼。
“慎儿乖,去玩吧。”陈氏朝儿子挥手。
待得萧恩慎走后,陈氏才望着谢通道:“不知谢公子找老爷何事”
谢通垂眸想了想,倒也并没有瞒陈氏,只如实道:“我怀疑敬宾楼用的盐乃是私盐,所以想亲自找萧老爷验证一下。”
陈氏惊恐道:“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老爷做生意一向守规矩,他是不可能做那些违法的事情的。”一时激动,陈氏猛然咳嗽起来,她伸手拍了拍胸口,平缓些后才说,“这肯定是全二富干的,如今老爷缠上怪病,那敬宾楼都是他一手操控,这肯定都是他干的。”陈氏激动道,“甚至......我甚至怀疑老爷的病......老爷的病也跟他有关系。”
谢通闻言微微挑眉,朱福则跑过去将陈氏扶稳住了,问道:“夫人别急,有事情慢慢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氏眼圈里攒着泪珠子,眼泪汪汪地望着朱福,然后双手使劲攥住她的,突然跪了下来道:“老爷......老爷他......他真的病倒了。如今什么都听全二富的,甚至说过将来要将敬宾楼给全二富。我也不知道老爷怎么了,那全二富到底给他吃了什么鬼迷心窍的药,叫他这般向着那表侄儿,却不顾不为亲生儿子想。”
朱福使劲将陈氏扶坐起来,她索性也坐在她身边,安慰道:“夫人,您别急,这位谢公子是京城里来的,虽然如今不是什么官儿了,可是他还是有些本事的。您有话慢慢说,谢公子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完朱福扭头望向谢通,谢通黑眸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陈氏这才道:“其实起初全二富来投奔我们的时候,老爷并不开心,因为他心里知道,这个远房表侄千里迢迢来,根本就是冲着他的财产来的。慎儿如今这般,将来我们老两口去了,他根本没法子继承家业,所以他那头的亲戚便动起了心思来。在敬宾楼困难的时候,全二富的确跟着一起守到了最后,可老爷因为心里清楚他的动机,所以也只是涨了他没个月的工钱,并没有让他管起敬宾楼的意思。可也不知怎么的,打从去年年底开始,老爷渐渐开始就整个放手不管了,敬宾楼的事情任由全二富做主,甚至后来全二富将敬宾楼的人都换了,他也不闻不问,而且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如今这般。”
谢通道:“给萧老爷把脉瞧病的大夫,是谁请来的。”
“都是全二富忙着请的。”陈氏道,“后来我不放心,也私下悄悄让慧芳嫂子去请大夫,可那些大夫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开了些安神的药。”
谢通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道:“萧老爷平日里病起来都是什么症状”
陈氏擦了擦眼泪,不哭了,回想着说:“起初的时候,他只是成夜成夜睡不着觉,辗转难眠,后来渐渐严重起来,只要一发病,他就抱着脑袋又哭又喊,甚至有时候还用脑袋撞柱子,只说是不想活了。”
谢通瞳孔紧缩,立即起身道:“夫人,带我去瞧萧老爷,请快。”
陈氏茫然跟着起身,见谢通一脸严肃,她连连点头道:“好,谢公子请随我来。”
陈氏领着谢通跟朱福往后面去,萧家小宅子是前后两栋二层小楼,中间以一个宽敞的大院子连接,院子两侧各有一个月亮门,往月亮门的外面,是一处低矮的屋子,那里是萧家堆杂物的地方。
前面是家里几个下人住的地方,后面是萧敬宾夫妻跟儿子住的地方。
丫鬟小莲一直站在房间门口,见是陈氏来了,她赶紧朝陈氏请了个安。
“老爷怎么样”陈氏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推门。
小莲道:“老爷吃了药就睡下了,奴婢一直在门外候着,没听见里面有动静。”一边应着话,一边跟着陈氏一道进了屋子去。
房间宽敞明亮,屋内陈设格局简单,却也一应俱全,屋子正中央那张花雕大木床上躺着一个男子。
朱福随着陈氏走近,看着熟睡的萧敬宾,见他瘦得两边颧骨高高凸起,简直不敢相信。
上次萧敬宾去请她的时候,虽然也瘦,但是却还不是这般。
如今的萧敬宾瞧起来,就像吸鸦片的,不正常。
朱福望向谢通,见他也紧蹙眉心望向躺在床上的萧敬宾,不由悄悄用手肘拐了他一下问道:“你觉得他得的什么病”
谢通望了朱福一眼,轻轻摇头,而后眉心锁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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