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闻言眉心蹙得更深,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何她性子会大变,这其实一直是他想问的。【】&..只不过以前她不说,他只当她是变得坚强了,莫非还有旁的原因?
“其实......”朱福刚开了口,想将自己根本不是真正这个时空朱家二姑娘的事情说出来,里面沈玉珠抱着暖姐儿走了出来。
暖姐儿眼圈儿红红的,圆乎乎的小脸沾得满是泪水,很明显是刚刚哭过。
她扭头见到自己二姐姐,哭得更凶起来,然后小短手紧紧抱住朱福脖子,整个小身子都耸动着。
“二姐姐,我......我刚刚醒了没有看见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像是怕一松手自己姐姐又会变没了一样,小手有力地紧紧抱着朱福,“二姐姐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不陪着我睡觉?你不陪着我我害怕,我要你陪着我。”
朱福轻拍妹妹后背,哄着道:“好,姐姐陪你,呆会儿就陪着你睡。”
“嗯。”得了姐姐承诺,暖姐儿终于又止住哭,这才扭头望向沈玉楼,“玉楼哥哥,你们去哪儿了,我都好久没有瞧见你们了。”
沈玉珠笑着从朱福怀里将暖姐儿接过去颠了颠,微微含笑道:“哥哥陪着你,以后跟你二姐姐一起陪着你,好不好?”
“好!”暖姐儿狠狠点头,“有你们都在我身边,我就不害怕了。”她忽然又破涕为笑起来。
最后是朱禄将房间让给了沈大娘跟沈玉珠,朱福依旧带着妹妹睡在自己的房间,朱禄则跟沈玉楼一道在一楼大堂用桌子搭了个临时可以睡觉的地方。
好在天气已经转热,两人又都是习武之人,身子受得了。
朱禄虽然平时瞧着老实憨厚,但有些事情他不说话,不代表他不知道。
当他再次见到沈玉楼的时候,脸色并不很好,待得几位妹妹已经上楼去了,他才问沈玉楼道:“我二妹妹此次打金陵回来,虽然嘴上没说,不过她是否开心我是瞧得出来的。玉楼,你我是从小玩大的情分,阿福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若是负了她,我一定不会饶你。”
沈玉楼喉结滚动一下,脸色也十分不好,他何尝不难受?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除了暖姐儿睡得小脸粉扑扑的,其他人脸色都不十分好。
暖姐儿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衫子,梳着两条细长的小辫儿,越发瘦下去的脸蛋漂亮得精致绝伦。她牵着姐姐的手,哼着从姐姐那里学来的欢快的小歌儿,开心得不得了,连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都纷纷将目光朝她投来。
一行几人又趁早赶了路,沿途用饭时间只吃了一些干粮,好在是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湖州城。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西边晚霞将天空染红半边,马车才将行驶到城门口,便有一穿着粗布衣裳的人在等候。
见到朱禄等人,那人微微顿一下,展开手中画像看了看,然后举步过去。
“请问是朱公子与两位朱姑娘吗?”那小厮在朱禄马车前微微弯腰,待得见朱禄轻轻点头后,他才又笑着道,“我们老爷请朱公子朱姑娘府上一聚,一应都已经为几位安排好了。”
暖姐儿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来,问那小厮:“那玉珠姐姐她们呢?”
小厮这才往沈玉楼望了眼,然后问道:“可是沈公子?”见沈玉楼点头,他则笑着说,“那可真是太巧了,真没有想到,两位公子是一并到达湖州的,咱们三爷一早便来了书信,说几位是他朋友,要好生招待。两位公子,请随奴来。”
该小厮便是谢逸三叔谢知林府上奴仆,此番在此等候,就是得主子通知,接客人的。
到底是湖州省城,街道比松阳县的宽三倍有余,街两边商铺鳞次栉比,街上行人也大都穿着华丽,因是六月天气,走在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撑着竹伞。
暖姐儿小脑袋探到马车外面,看着四周漂亮的一切,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想着,这里真漂亮,等以后赚得大钱,定要带着爹爹娘亲还有弟弟一起来住。
马车行驶到了知州府前,那小厮吩咐守候在门前的人将马儿牵去马厩,这才又领着几人往院子里面去。
“老爷一早就听过两位公子跟朱姑娘的名字了,尤其是朱姑娘,三爷来的时候已经说过好几回呢。咱们家的少爷小姐,也都很爱吃朱姑娘做的糕点,这次太太听说朱姑娘要来,也着实开心了好几日。”那小厮一边领路,一边笑着念叨,明显也是开心的。
朱福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劳夫人念叨了。”
那小厮嘿嘿笑了一声,绕过一个回廊后,迎面走出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
“白菊,朱姑娘我给接回来了。”那小厮见到那丫鬟迎面上去,伸手朝朱福点了点,继续笑问,“老爷跟夫人在一起吗?还有朱公子跟沈公子,我都给一并接回来了。”
这白菊显然是有些身份的丫头,只见她礼貌地朝朱禄等人微微抚了身子,方才回道:“老爷方才在屋里陪了会儿子哥儿姐儿,现在去前院了,敛财,你且带着两位公子前院候着老爷吧,我请几位女眷去见太太。”
那叫敛财的小厮笑着说:“那有劳白菊姐姐了。”说罢便转身对朱禄与沈玉楼道,“老爷怕是又出了门去,请两位公子前厅候着。”
待得男眷走后,白菊目光便落在暖姐儿身上,她见这个女娃长得粉雕玉琢的,没来由的喜欢。
“真可爱,岁数跟九小姐一般大,刚刚凑个伴儿。”白菊一面笑着,一面领几人进去。
这是一间十分雅致的院子,坐落在一面湖的旁边,是一栋两层小楼。
院子里面有两个五六岁的小娃在踢毽子,一男一女,女娃岁数小些,踢掉了毽子后正追着男娃跑。
“太太,朱姑娘来了。”白菊唤了一声,就见院子里的两个小娃停住的动作。
白菊就近将小女娃抱了起来,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笑着问:“九小姐,瞧你闹得,是不是很热啊?”又伸手指了指暖姐儿,“你瞧,带了一位小姐姐回来陪你玩呢,开不开心啊?看那个小姐姐,模样倒是跟小姐有些像呢。”
女娃探出脑袋,丢了毽子,蹭着白菊身子要下来,然后摇摇晃晃朝暖姐儿走来。
“小姐姐,陪我玩儿,你陪我玩儿。”
暖姐儿嘿嘿傻笑一番,她伸手抓了抓脑袋,有些羞涩,怎么自己走的哪里都这么受欢迎呢,不由有些自恋起来。
“白菊,天天让带着几位客人进屋去呢。”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红色衫子的人,年岁跟白菊一般大小,容貌比白菊更为艳丽一些。
“红梅,我知道了。”白菊一边应着,一边牵着两个娃娃的手进屋。
谢三太太正坐在堂屋内,她不到三十的年纪,瞧着竟是跟大姑娘似的,真的担得起貌美如花四个字。
见到朱福几人,她忙笑着说:“朱姑娘,你来了?”又招手,“快到我跟前来,让我好好瞧瞧。”拉着朱福手仔细瞧了一番,她总觉得对眼前这对姐妹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仿佛天生亲切一般。
白菊将谢九抱给谢三太太道:“太太,您瞧这位朱小姑娘,跟咱们九小姐的确长得有些像呢。”
听得白菊这般说,谢三太太更开心了,连忙吩咐丫鬟去厨房多做些好吃的。
沈大娘原本以为知州府派人接他们,是为着儿子玉楼呢,此番见谢太太只拉着那对姐妹瞧,不由有些尴尬起来。
跟朱福姐妹好一番亲热之后,谢三太太这才瞧见沈大娘,见她年岁已大,又知是三爷朋友的娘亲,连忙招呼沈大娘坐下。
“实在是怠慢了,沈夫人不要嫌弃才好。”谢三太太客气地说。
沈大娘忙道:“哪里是怠慢,是太太客气了。”又笑着说,“也是我们玉楼福气,竟得大人青眼,还没乡试呢,就住在这知州府上,实在叨扰大人跟夫人了。”
谢三太太道:“沈公子惊才绝艳,夫君是知道的,不单是听子瞻说的,也接到了金陵曹大人的书信。能得曹院长青眼的能有几人,又是曹大人准女婿,自然是该照拂着些的。”谢三太太笑了笑,又将话头扯到朱福身上,“朱姑娘,我听子瞻说,你此次来湖州不但是参加厨艺大赛,也是为了将点心铺子开到省城来的?”
朱福只觉得眼前这知州夫人十分亲切,真是一点官太太的架子都没有。
“是这样的。”朱福笑着点头,“没想到这些谢公子都与太太您说了。”朱福将妹妹抱坐在膝盖上,搂着她道,“不瞒您说,参加厨艺大赛倒是其次,主要的,还是打算将福记的生意融入进省城来。”
谢三太太连连点头:“朱姑娘,你许还不知道,福记的点心在省城是大受欢迎的。子瞻说,他也是早劝过你将生意做到省城来,不过,朱姑娘似乎有所顾虑?不论如何,我也该是择个日子摆几桌宴席,请那些太太姑娘们家里做客,好好认识朱姑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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