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只是心灰意冷的站在那里,这一刻,她平生第一次觉得,或者死去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或许,在当初赵景予强占她之后,她干脆利落的死了,也就惹不出这些事端了不是
如今师兄出了车祸,生死不知,她却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矗。
明明最该死的那个人是她,可却偏偏害的师兄成了这样,岑安想,她这样的人,是不是真不如死了好
多么可笑,他明明已经恶劣到那种地步,强迫她要师兄看到她那样不堪的一面,她竟然还会相信他口中所说的会放过梁宸这一次的鬼话汊。
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相信他为什么已经被他逼迫到这样的地步,却还是心里总存着一丝的侥幸和希冀
岑安,你总在骗自己,其实,在你知道那个当初带着你去看烟火,轻轻吻你的人就是赵景予的时候,你已经动心了是不是
你不肯承认,却偏偏心底最深处还在等着奇迹出现。
你以为那样温柔待你的他,总归心里还有你的位置的,你以为,他对于你,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你以为
这些可笑的以为,害了你的师兄,让你一辈子都背着这样的负累和罪名,岑安,你可以死心了吗
她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晨曦从窗子里照进来,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鬓发,那一点点的暖,却再也无法让她成灰的一颗心复苏过来。
岑安不说话,可心底却已经做了决定。
如果师兄死了,她绝不会苟活下去,她会用她这条命来偿还他。
知道她这样的人无法对付赵家和他,知道这一生,或许都无法逃脱他的桎梏,那么不如就一死。
想明白了这些,反而心头轻松了很多。
岑安再望向赵景予的时候,那澄澈的瞳仁里,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复杂的情绪,她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而那淡漠之下,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温度和涟漪。
他忽然心底就慌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的流逝,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抓不住。
“岑安”
莫名的,忽然就想开口告诉她,他答应了她不会动梁宸,他已经把梁宸送走了,他又怎么可能再制造一场车祸要了梁宸的性命
不要说他压根就没有把梁宸当作对手来看,就算他是他的对手那又如何
岑安是他的,他梁宸只能是手下败将。
一个手下败将,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可她不信他,这一个认知,沉重的压在他的心脏上,那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偏生不能说出来,似乎喉咙里坠着沉沉的铁铅,就是不能开口。
“赵景予,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就像是这江南的春风。
可吹在他心头的那一刻,却成了厚重的雾霾。
他摇头,开口那一刹,声音却是嘶哑的:“岑安,我不可能放开手了。”
他话中的意思那么明了,可听在她耳中,却是另外的味道。
岑安恍惚的轻轻一笑:“我明白了。”
第二日赵成从苏州医院回来,带回来梁宸的消息。
他因为头部重伤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情况十分不乐观,或许,一辈子都要这样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度过。
车祸的事情赵成从警察那里得到了第一手的资料,车子没有任何问题,也不存在第三方的原因,司机的理由是疲劳驾驶
赵成压根就不相信,忽然放慢的车速,适时的跳车逃生,副驾撞上护栏,这一切的一切,一个疲劳驾驶就能解释清楚赵成根本不会相信。
他尚且不信,更何况赵景予,赵成将事情一一说完,赵景予立刻就做了判断。
“去查那几个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并无什么波澜,可赵成却听得心头一动。
他心里有一个猜测,这些人做的事,或许就和京里那一位有关,若真是她动的手
ag脚,少爷会怎么做
继续隐忍,还是不管不顾的发作出来
可他也只是敢在心里猜测一下,并不敢询问出声。
岑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任谁敲门都不回应。
就在赵景予预备让姜墨带人把门砸开的时候,岑安却忽然打开了房门。
只是一日一夜而已,她却像是煎熬了半生的模样。
“少夫人”
姜墨嘴快,忍不住就要把这些事说出来,岑安却已经直直走到赵景予的身边:“赵景予,我想出去走一走,你陪我吧。”
她的开口请求,赵景予没有办法拒绝,他心想,出去走走也好,他找机会,把这些疑窦都告诉她知道,虽然暂时真相还没有查出来,也没有证据,但至少,他要让她知道,他没有对梁宸动手,他,也没有想过要骗她。
他甚至还想告诉她,他从来不想和宋月出结婚,他也从来,不想和她离婚
他想要她等着他,等到他可以掌控一切的时候
疗养院就在雪窦山下,岑安和赵景予一前一后沉默不语的向前走着。
蜿蜒的山路上,偶尔有路过的村民牵着水牛或者赶着羊群走过去,背景就是漫天的晚霞,美好的,仿若是一张油画。
村民都是热情的,岑安在这里这么久,大家总归是熟识的,一路都有人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好奇的看着赵景予,岑安也对他们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是江南秋日的月牙儿。
天色近黄昏,虽然还要一段时间天色才会全部暗下来,可这一会儿也已经没有人上山了。
赵景予想要劝她。
岑安却转过身,望着他低低的说:“我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了,还没有爬过山,赵景予,你陪我去爬山吧。”
他的喉咙里有苦涩的味道缓慢的下咽,对着她雪白的一张脸,对着她低沉清婉的语调,他只能点头:“好。”
有他护着,必定不会要她出事,更何况江南的山,向来不是险峻著称的,这山道又平坦,想必也不会有事。
她到底一日一夜不吃不喝,又原本身子底子就损毁的厉害,不过走到半山腰,就有些体力不支。
雪窦山数千米高,真的要爬上去,他们今晚也估计下不来了。
“不如就在这里歇一歇。”
赵景予看着她脸色发白,气喘吁吁,扶着观景台的围栏弯着腰大口喘气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岑安却摇摇头:“我听阿来说,再往上几百米,是雪窦山风景最好的一处,我想要去看看,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看到了。”
“可是你还能走吗”赵景予把水递给她,岑安喝了几口,轻轻摇摇头:“我没事儿,这山道也不难走,并不陡峭,我瞧着快要日落了,我们快些上去,说不定能赶上看日落。”
赵景予见她坚持,只得妥协,“那你不要逞强,走不动了就告诉我。”
他虽然并不清楚她为什么忽然坚持要上山来,但她难得这样对他说话,他也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解释清楚,这正算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待到走到阿来说的那一处山头的时候,正巧赶上日落。
天空血红的一片,云雾如海,而那一轮红日,就孤寂的在云海中浮沉。
这一刻,似乎离天很近,也似乎,离人心头最孤独的一处,很近。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那云海远山,将红日一点一点吞没。
山风有些猛烈的吹来,吹的她单薄衣衫鼓了起来,衣角在山风之中猎猎作响,她的头发随风舞动着,有一瞬间,赵景予差点恍惚的以为,她就要这样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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