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小小的身体从怀里转过来,然后低下头,直接吻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岑安倏然睁大了眼睛,那一张莹白的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湿漉漉的泪痕,在淡淡温暖的光芒里,微微明亮孵。
他的眸子黑的摄人,就如每一个没有星子和月光的深夜。
她看他,他也看她。
直到最后,却还是他的瞳仁太深邃,渐渐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吞噬蹇。
他含着她的唇,轻轻吮吸,咸涩的味道渐渐充斥了整个口腔,却在舌尖上,缱绻融化成了最温柔的一道伤。
箍住她纤细腰肢的大掌越来越紧,到最后,她的身体已经和他的紧贴到一起,再没有一丝的缝隙。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探进来的那一刻,她骤然地清醒过来,想也不想,张嘴就咬了下去。
“嘶”
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口腔里却已经弥漫开了浓重的铁锈味。
岑安趁势,反手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冲着门卫室大喊:“来人啊救命”
她声音大的吓人,当下门卫室里的大爷就打开门冲了出来,“谁谁喊救命怎么了”
老大爷手里的电筒明晃晃的就照在了赵景予的脸上。
他不由得蹙眉,却是抬手挡住那亮光,漠漠应了一句:“我老婆在和我闹别扭而已。”
岑安气急,“我不是他老婆”
赵景予的声音就温柔了一点:“您看,她气性还不小呢。”
老大爷半信半疑,但瞧着赵景予人模人样的,不像个坏人,就更信了几分,还劝起岑安来:“夫妻两个哪里有不吵嘴的,大过年的,快回家去,别闹了啊”
老大爷眼瞅着要进去,岑安着急起来:“他真不是我老公,他这一路都在跟踪我,他是个坏人,是流氓”
听得她这样说,口气又急切不像撒谎,老大爷又狐疑的看向赵景予:“真的”
“我要真是坏人,我这会儿就该跑了,哪里还敢站在这里和您说话”
赵景予对老大爷笑了笑,走过去岑安身边,去拉她的手:“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不要让外人看到了笑话”
“赵景予你滚”
赵景予就有些尴尬的看了老大爷一眼,摇摇头,叹了一声:“您瞧,女人可真难哄。”
老大爷见岑安都叫出了人家的名字了,自然再也不理会这小两口的矛盾,略劝了几句,干脆利落的回去了门卫室。
岑安眼巴巴的看着大爷进去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电视机音量都调大了,直气的脸色发白,死命的推赵景予:“你走,你走”
“岑安。”
赵景予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敛住了,他更紧的握住岑安的手,不理会她的挣扎,只是深深凝住她的脸:“别闹了好吗”
一直在挣扎吵闹的岑安,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盯着地上的积雪,那一层白,将原本的污浊和肮脏尽数都遮盖住了,仿佛这世界,看起来多么美好实则多么阴暗一样。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嗓子似乎也被堵住了。
他要她别闹了。
别闹了。
事到如今,不管谁对谁错,他永远都是这样霸道强势,高高在上。
他讨厌她的时候,她应该哪里远就滚到哪里去。
他想要她的时候,她就该乖乖的滚回来。
可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就算她贫穷,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可也不该任他欺凌。
“赵景予,离婚协议你应该收到了吧如果你是来和我谈离婚的,那好,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如果你是为了其他事,那么不好意思,请你走吧。”
岑安的态度,忽然间这样疏冷下来,赵景予自然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一双浓密的长眉微微一蹙,捉住她手指的大掌却是下意识的攥的更紧。
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对女人动过心,更不知道该怎么讨女人的欢心。
千言万语,到最后却只能化作一句:“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他不会和她离婚,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的位子,他也不能失去她。
经历了一次生死,他早已知道了,他想要的是什么。
可这些话,却没有办法立刻说出来。
岑安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一下,她自嘲的扬了扬唇角,却再也不看他:“赵先生,我和你,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使劲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握的太紧,可她拼尽了力气,不要命了一样不管不顾。
他怕她伤到,只能放开手。
她自始至终垂着眼眸,再也不看他,转身就往小区里走去。
他抿了抿唇,蹙着眉继续的跟过去。
她也不理会他,兀自的上了楼梯。
小区是几十年的老小区,房租自然也便宜的多,岑安的房间在三楼,她没有和人合租,自己租了小小的一居室。
开了门,她立刻进去,飞快的锁上了门,赵景予望着那一扇门在他面前闭上,他的眉毛蹙的更紧,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默的站在她的房间外。
岑安回到了自己家,喝了一大杯的热茶,方才觉得心神稳了下来,她听着门外没了动静,这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头发再吹干,已经过去了一小时。
岑安心想,他应该早就走了,却还是不放心,走过去门边,悄悄的从猫眼里往外看。
却一眼看到他。
正斜靠在墙上,微微扬着脸,指间夹了烟,他皱着眉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雾袅娜的在他面前升腾,把他一张脸遮的隐约看不清。
岑安怔怔的看着,片刻之后,烟雾散尽,她看到他的目光望过来,整个人像被什么给刺了一样,立刻就缩了回去。
岑安低着头,手指尖渐渐的,捏到了发白。
她没有说话,硬下了心,躺回自己的床上去。
他很安静,连门都没有敲过。
岑安躺在床上,将被子拉起来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住。
温暖的感觉,渐渐的侵袭了全身,她却仍是蜷缩起来,不想把脚伸到被子下面去。
她很怕冷,尤其是这样湿湿冷冷的天气,又没有供暖,真是不舒服。
在江南待的时间久了,方才知道这边的冬天也是难熬的。
岑安咬了咬嘴唇,自己待在屋子里,盖着厚厚的被子,还觉得不够暖和,他若是这样站一夜
但转而却又想,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翻了翻身,岑安闭上眼睛,努力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睡意。
岑安坐起来,忍不住的苦笑。
她怎么就这么贱呢
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为了这样一个欺负她折磨她的男人,却睡不着觉,牵肠挂肚
岑安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时间,快十二点了。
她翻身下床,拿了自己的厚棉衣披在身上,复又轻轻走到门边。
赵景予握着嘴,剧烈的咳嗽着。
这从不生病的人,一旦犯了病,还真是够要命。
若在往日,不要说这样冻上一会儿,就是冻一整夜,他脸色都不会变一下。
可这才几个小时,他就咳嗽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岑安怔怔的看着他咳嗽的样子,不像是在做戏,她忍不住的想,嫁到赵家这么多年,她从未曾见过他咳嗽一声,在她的印象里,赵景予壮的跟头牛似的,谁生病倒下,都轮不到他
唇角抿的更紧了一些,难道,是因为蹲监狱的缘故
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着,手却已经把门锁给扭开了。
他掩着嘴,仍在咳嗽着,听到门开的声音,眸子却猝然的亮了,他又咳嗽了几声,方才勉强忍住,看向她:“把你吵醒了”题外话老赵就
是吃亏在不会说情话啊,看看人家锦川少爷,一套一套的,多学着点啊,女人要靠哄啊亲
“都把月票交出来快点”老赵扑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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