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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前方传来捷报,敌军接连败退,是否要趁此机会追击,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战营中,展逸濡坐在统帅的位置,正在与各位武官商量事情。他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八爷,此次战事我们一直处于优势,如果不趁胜追击,属下怕到时候敌军缓过劲,就会很难对付了。”
“八爷?”众武官面面相觑。
“敌军可有派使者前来?”过了许久,展逸濡终于开口,沉声问道。
“未有,”坐在展逸濡左手边的拓新答道。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与我军敌对了。”这几次,他故意留着他们一条路,就是不想赶尽杀绝,让他们萌起投降的念头。他的用意,不过是想双方和解,不再打战。两国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八爷,绝对不能再手软了。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也是不利的。”
“将士们的一致意思,是要让我不再手软?”
大家都不说话,默认着。
“再打下去,只怕这场战争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他站起身。
众人纷纷站起,望着展逸濡。
“收兵。”半响,他说出决定。“拓新,你代表我方使者,与他们和解。”
“八爷——”众将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在追击,必定是大获全胜。为何要就此住手?”
“你说的没错,我们完全可以一举歼灭他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多年的战事,早已让两国的百姓生活民不聊生。京城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全是假象。出了京城到这里,我看到的只有被战事逼得无家可归,妻离子散的百姓。”展逸濡一阵心痛。“泛叶国已是这样,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只有歼灭那些敌军,泛叶国才能真正的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中候跪下请命,“求八爷三思。”
“你以为你杀的是敌军,其实,他们不过也只是一介百姓而已。”展逸濡的心意已决,望了一眼旁边的拓新,“你好好准备准备,明日就出发吧。”
“属下收到。”拓新道。
他是打心里佩服展逸濡。之前当他知道来这里的皇子竟然是病怏的八皇子,他已经完全不把展逸濡放在眼里。可是后来他的军事能力,一次一次的让他刮目相看。不仅如此,他体恤军中士兵,在军营里完全没有王爷的架子,时刻为百姓着想。
一点一滴,以让他毅然决定要跟随这位王爷。他做出的一切决定,他都会无异议的服从。
然而,他是这样想,不代表营中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如同现在的将士,就有大部分是展逸宁带领的旧将士,他们早已将展逸宁认定是他们的主人,加上展逸濡的行为在他们不过是优柔寡断,表面上听从展逸濡的命令,实际上早已萌生二心。
一旦展逸濡作出收兵的举动,就等于给敌军留了一个退路,不知道会留下什么大祸。男儿保卫国家,如果不能有所作为,何以回去面对乡亲父老?尤其是念头最为强烈的郎将潘玉原。
潘玉原道:“八爷,这是收兵万万不可,如果皇上知道了,也会不同意八爷的做法的。换做是三爷,三爷一定会——”
展逸濡阴下脸来,“现在带兵的是我,不是他们。别忘了,我才是你的统帅。”
潘玉原忿忿不平的说:“属下是为了泛叶国好,请八爷收回成命。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难以再翻身。”
“闭嘴。”展逸濡拔出剑鞘中的剑,指向他,漠然说道,“你再继续说下去,我就当你是违抗统帅命令。你可知,违抗统帅之命,其罪当斩。”
他一听变了脸色,但是占着自己已是多年武官,硬着头皮说着,“忠言逆耳,属下字字句句,都是为了泛叶国好。八爷与他们和解,他们是不会甘心的。留着祸患不除,他日必定生变大事。”
“你最多说一句试试……”展逸濡手中的剑更近于她。
“八爷,求你收回成命。”潘玉原跪了下来。
“八爷,求你收回成命——”追随潘玉原的将士见他跪下,也纷纷跪下请求展逸濡,剩下几个不愿跪下的,迫于潘玉原在军中的权力,也只好跪下在后面,低着头。
“很好。”展逸濡面无表情的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军营中,话事的是你郎将。”
话落,潘玉原忽感左手臂传来刀割般的疼痛,眼珠一望,才知道他的左手臂已经被展逸濡挥砍下来,滚落在一旁。
展逸濡冷冷而道,“郎将忤逆统帅,论罪当斩,念无功劳也有苦劳,今挥砍一臂已诫惩罚。再有人敢违抗统帅的命令,一律当斩,绝不手软。”
军营顿时鸦雀无声。
展逸豫扫了他们一眼,大步离去。而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金御晴,跟着展逸濡离开。
金御晴走到帐营门处,扬起帘子回头说道:“如果不想他死,就快点找军医给他包扎伤口。”
潘玉原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展逸濡走到无人的河边,捡起几块石子,飞去河中,河面起了一波一波的涟漪。金御晴随后来到。
他一勾微笑,也捡了几块石子,飞快展逸濡扔的石子,落在更远的地方。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展逸濡叹了口气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爷有爷的量想。”金御晴简单的说,扔完手中的几颗石子,扭过头对着展逸濡道,“属下相信爷。”
“他们全部都是三哥的旧属,这次打战由我作为统帅,他们早是不服。早在之前,我就知道他们暗中煽动军营的士兵,要他们连名启奏父皇,让三哥统帅。现在整个军营,看似团结一心,实际各怀心思。”
潘玉原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奈他太过嚣张,才落得今日结果。
“三爷一向的做法都是绝不留情,若是今日场景摆在三爷的面前,想必也是如此。更何况是已经追随他许久的旧属呢。”金御晴分析着。
“的确。本来这次大家都以为出征的,一定会是三哥。”
“爷,你所做的决定,一定会得到百姓理解的。”金御晴把目光投放在河面上,“属下还记得,师傅说过,爷是帝王之命,将来一定会造福百姓的。”
“师傅或许是说错了。”展逸濡落寞的说,“现在泛叶国都早把三哥当做太子,当年的命定之说,许是师傅算错了。”
他根本就不想成为帝王,只愿与心爱的人,翱翔于大地之中。
“御晴,我们离开京城多久了?”他已记不清了,从离开京城没多久,战事正式爆发了。每一天,他都把全部的精力贯注在战术上。
“一年了,爷。”
“一年了?真快……”难怪,他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沫汐了。
“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啊。”展逸濡闭上眼睛,“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爷,如果……属下说得是如果,和解之事发生变节,他们不肯和解,怎么办?”金御晴道。
展逸濡睁开眼睛,“那就杀了他们。”
军医包扎好潘玉原的伤口之后,他才醒了过来。左手处的衣袖,已经空空如也。
“郎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切不可以太过激动,不然会撕扯伤口,造成出血。”军医说。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潘玉原道。
他的床前,站的都是效忠他的将士。潘玉原眼里喷射着恨意,此举深仇大恨,他非报不可。
“你们有多少愿意听我的吩咐?”他起身,挺直腰身坐在床上。
“誓死听从郎将。”众人跪下,齐声而道。
“若是要违抗八王爷的命令,来听从我的吩咐,也是一样吗?”潘玉原不强求,“做不到,现在就可以走了。”
“属下誓死听从郎将吩咐。”帐篷中无一人离开。
“今日展逸濡砍了我一只手臂,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不报誓不为人。”
“郎将打算怎么做?”一位将士问道。
“你过来。”潘玉原附在他的耳中窃窃私语了衣服,“可以完成吗?”
“属下立即去办。”束嘉正色应道潘玉原的话,立即转身离开帐篷。
夜色正好。
展逸濡卸下那身军装,换上他爱穿的白色长衫,手持竖笛,望着远方,缓慢的吹了起来,希望竖笛的音乐能把他的思念带去给她。
当初,他不愿看到她难过的样子,狠下心没有让她相送。
她过得好吗?
一年而已,他竟觉得已经过了好长的时间。他还记得,他在走的前一天,告诉她:等他归来,她便是他真正的妻。
沫汐,等着……
他就要回来了……
悦耳悠长的笛声在宁静的夜晚久久回响,本是热闹的军营渐渐小了声响,大家都静静听着展逸濡吹的竖笛。
“八爷——”惶恐的声音打破了这美好,一个士兵冲到展逸濡的眼前。
“什么事?”展逸濡预感发生什么事,顿时严肃了起来。
“敌军来偷袭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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