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人愿意得罪黑道大哥,是因为总是有数不清的马仔以及粉丝愿意为其抛头颅、洒热血,将一切敢于藐视大哥权威的人们给碾压至死。
托塔天王晁盖本来就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如今又是水泊梁山名义上的领袖,因此即便晁盖早已被朝廷列入了通缉黑名单,但暗地里至少在郓城一带,谁也不敢藐视晁盖的权威。
即便是郓城县主官赵书文,虽然言必称梁山贼寇,但也宁肯得罪朝廷,也不敢与梁山泊彻底撕破脸皮。毕竟,有宋以来,皇帝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文官,梁山贼寇却敢于把所有藐视他们的人抄家灭族。
不过,栾飞本来就与梁山有不共戴天之仇,岂会在乎这个?也许晁盖相对宋江来说还算厚道,但在栾飞看来,两者之间也只不过是草驴与叫驴的区别罢了。
只要是梁山贼寇,就没有一个好鸟。
于是,在赵书文的诧异中,栾飞坚持以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价格,把二十亩地一股脑全部买了下来。
赵书文哀叹连连,暗地里考虑是否要与栾飞做好切割的准备,免得他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眼见栾飞自信满满的样子,赵书文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与栾飞合作伙伴关系。
有了一大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土地,接下来就是规划了。
宴宾楼暂时还未开张,栾飞目前唯一的固定收入就是《三国演义》小说刊印的收入。不过,在这个年代这种通俗小说利润不高,虽然《三国演义》极为畅销,但迄今为止,栾飞拿到手的总共也就堪堪不足五十两银子的收入。
而且,随着宴宾楼的开张,由于一楼将抢鲜更新最新章节,所以届时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三国演义》刊印稿酬还要大幅缩水。
这种结果自然让栾飞大为失望,连《三国演义》的经典名著都这样了,他更加不敢提前帮据说被活活饿死的曹老爷子的把《红楼梦》写出来了,要不然......
栾飞长叹一声,时间就是生命,机会稍纵即逝,但同时一文钱又能难倒英雄汉,没钱真是寸步难行。
一句话,栾飞非常非常想要抓紧把这二十亩的土地开发起来,可惜没钱。
宋老板对栾飞倒很死心塌地,二话不说,慷慨的拿出了一万两银子赠送给了栾飞,并郑重表示,这还只是前期投入,要是一万两银子不够,自己就继续筹措资金。
对于这种一送酒楼再送儿子最后送家产的古道热肠,栾飞感动得热泪盈眶。
有了这一万两银子的固定资产,栾飞至少可以初步的完成自己的资本原始积累了。
为了表达对宋老板的感激之情,栾飞特意找来一张纸,当场手写了一封文书,固执地要求宋老板签上字。
宋老板一看,上面是一份“栾氏产业”的“股权转让书”,宋老板不禁一愣,他既从来没有听说过“栾氏产业”这个名字,更不知道股权为何物。
不过,细细读了一下,宋老板就懂了。
所谓的“栾氏产业”,是接下来栾飞所经营的所有的产业的总称,包括宴宾楼,但看样子宴宾楼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虽然这个饼看起来画得很大,有“画饼充饥”的嫌疑,不过宋老板对栾飞的能力毫不怀疑。
尤其让宋老板感动的是,栾飞在文书里做出了庄严的承诺,以后“栾氏产业”所有收入的三CD归宋老板所有。
一时之间,宋老板百感交集。
在栾飞的坚持下,宋老板只好签了文书。
有了一万两银子,栾飞腰杆子硬了不少。
栾飞坐在案头,思绪如飞,下笔如神,很快草拟了一份计划书,然后交给宋老板,让他立刻按照计划书内容去落实。
宋老板看了看计划书,不禁惊叹栾飞的大手笔,计划书内容设计建筑、养殖、种植、冶炼,甚至还要求招募二十名老实本分的壮丁。
宋老板不敢怠慢,立刻赶去落实去了。
而立在一侧的梁志,下意识的耸了耸肩,然后又好像触电似的,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自打梁文中把梁志交给栾飞培训以来,宋英与梁志就成了栾飞身边的哼哈二将,每天形影不离陪侍在栾飞左右。
梁志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但他更清楚栾飞的实力,于是虽然心里对这份计划书的内容好奇得要死,却一点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定期碰头是痛苦的,梁文中早就派人给梁志秘密传了讯息,每隔三天的亥时,双方就要在回宾楼后边的胡同里密会一次。届时,梁志要把所搜集的事关栾飞的所有有价值的情报毫不保留的汇报给梁文中,以确保梁文中能够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但梁志这些天一直活在巨大的恐惧之中,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栾飞狂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哪敢主动去刺探情报?
可以说,今天晚上,梁志是脑子里一团浆糊钻进的胡同里的。
要不是忌惮梁文中的狠辣,梁志宁肯从此以后永远寄居于栾飞的屋檐下,不再与梁文中相见。
忐忑不安的梁志,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梁文中的雷霆之怒。
不过意外的是梁文中在听说梁志毫无进展后,竟然很是平静的说:“栾飞这小贼虽然年轻,但却心机深沉,智虑深远,是个十分难缠的家伙,所以想要抓住他的破绽,殊不容易。你接下来的首要任务是自保,小心搜集关于他的一切可疑的情况,然后汇总报告给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梁志不由得松了口气,目送梁文中远去后,转过身正要离开,却见栾飞正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一旁的宋英,则一副要掐死他的架势。
梁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立在地上。
他早就知道以栾飞的精明,肯定不会信任自己,自己出来的时候加倍小心,没想到还是被栾飞盯上了。
此时此刻,梁志内心深处,只有一个期盼,就是栾飞刚好是路过,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
虽然这种期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可以让梁志可以自我欺骗一下自己。
栾飞走到跟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梁志,轻声的说:“宴宾楼马上就要重新开张了,接下来有的是忙活的日子,怎么还不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梁志木讷地点了点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好像落了地,但当他的目光与栾飞短暂触碰后,忽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强烈的恐惧。
那一刻,他几乎脱口把自己与梁文中的那点事和盘托出,以求栾飞的谅解。
但就是这么一犹豫的工夫,栾飞竟然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梁志见状,侥幸心理再次占据了上风,把几欲脱口而出的话一股脑又都咽了回去,随着栾飞乖乖的返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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