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组织做事永远是高效的。
栾飞才策马到县衙外面,就迎面走过来一个汉子,低声的说:“栾都头,那边有位员外邀您过去喝杯茶。”
栾飞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好谢贵出来,栾飞招呼谢贵把马先牵去,然后领着宋英徒步走入那茶馆里。
只见临街的一雅间里,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员外模样的人笑吟吟的坐在那里。
栾飞目光一扫,只见雅间外面东西两边的桌子上,各自坐着三个精壮汉子喝茶聊天。
栾飞示意宋英守在外面,独自一人漫步徐行走入了雅间里。
那员外起身行礼说:“栾老板,栾都头,小可韩凤,幸会幸会!”
栾飞还了礼,在韩凤对面坐好。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一边品着茶,一边观察着对方。
三盏茶过,韩凤终于开口说:“栾公子是聪明人,应该猜得到韩某的身份。”
栾飞笑了笑说:“韩舵主,大家都是爽快人,既然如此,就长话短说。”
韩凤微笑着说:“栾公子性格直爽,韩某看了,真是越发喜欢了。”
栾飞看了眼韩凤,眼皮一翻,你喜欢我干甚啊,老子又不跟你搞基,不过考虑到水浒世界这些男人都是激情四射的,于是也就忍住了恶心,淡淡的说:“想要与我合作,先把梁文中的人头拿来!”
韩凤听了,微微变色:“栾公子,可是你把韩某请来见面的。”
栾飞淡淡的说:“那又如何?”
韩凤冷冷的说:“既然如此,栾公子刚才那番话似乎主次不分,很不妥当。”
栾飞悠长一笑说:“韩舵主,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应该少一些市井泼妇那样的讨价还价,多一些明智之举。杀人坊根基庞大,却又如何?那不过是过去与现在的事。而跟栾某合作,乃是着眼未来,这样杀人坊就会有可观的预期。”
韩凤听了,脸上诧异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诡秘一笑,冷冷的说:“栾公子,韩某也已经仔细打探了你的底细,没错,短短月余的时间,你就白手起家从无到有,闯下诺大的家业,确实很是牛叉。但这又能说明什么?韩某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你的宴宾楼也好,正在大肆兴建的私人庄园也好,都会顷刻之间夷为平地!到时,你的一切将化为乌有,莫说未来,便是现在,你也将凄凄惨惨朝不保夕!”
栾飞听了,竟然面色不变,笑的反而更加轻松了。
韩凤见状,微微怒道:“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栾飞悠悠的说:“我为什么笑不出来?韩舵主啊韩舵主,亏你还是堂堂杀人坊山东分舵的舵主,原来见识竟然如此浅薄!”
韩凤怒道:“我哪里浅薄了!”
栾飞冷冷的说:“没错,你杀人坊根深叶茂,手底下亡命之徒数不胜数,想要暴力摧毁我的宴宾楼、我的庄园,都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情。但那又如何?首先,这样做的后果,就等于断绝了杀人坊未来的一场机遇,恐怕你们的总坊主得知了这件事,也会大发雷霆骂你坏事的!另外,栾某真的是依靠区区宴宾楼、庄园为根本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栾某了!栾某能在短短月余的时间闯下诺大的家业,只要你们不杀死栾某,栾某想要东山再起,简直是轻而易举,到时候栾某不干别的,就专门疯狂报复你杀人坊!届时,你们还接什么杀人的生意,每天就等着惶惶不可终日自求多福吧!”
韩凤一边听,目光一边在快速的闪烁,显然他的心也始终在权衡。
终于,听栾飞说完后,韩凤沉默片刻,哑然一笑说:“栾公子,韩某活了三十一年,你是韩某见到最狂妄的人。”
栾飞叹了口气说:“栾某很是荣幸。”
韩凤悠长一笑,起身说:“兹事体大,容后再议,栾公子,咱们就此别过。”
栾飞笑了笑说:“栾某等梁文中的人头送来!”
韩凤看了眼栾飞说:“梁老板好歹也是我们的雇主,按照道上的规矩,我们杀他,有违天理!”
栾飞冷冷的说:“少跟老子既装biao子又立牌坊!把梁文中的项上人头拿来,万事皆好商量,否则,休怪栾某辣手无情!”
韩凤冷冷的说:“韩某倒要看看你栾公子怎么个辣手无情!”
栾飞深吸一口气说:“你拭目以待吧!”
韩凤冷冷的说:“栾公子,你未免太托大了!没错,我们杀人坊能走到今天,确实一直珍惜每一场机遇,把握每一个潜在的盟友。但这并不代表我杀人坊软弱可欺!倘若谁敢跟我们杀人坊叫板,想要逼迫我们杀人坊去做什么,我们有决心有魄力也有手段,让他顷刻之间化为灰烬,堕入万劫不复的惨境!言尽于此,栾公子自重吧!”不再多说,拂袖而去。
本来坐在大堂里假意喝茶的六个汉子见状,也纷纷起身随之而去。
栾飞笑了笑,起身回到县衙,径直来见赵书文,请了暂时由其统一执掌马步两军的令,然后来到侧厅,集合众人,当众宣读了这个命令。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
不过历来马军地位都在步军之上,再加上前任马军都头朱仝人望很高,因此时常会发生马步军联合行动、朱仝统一指挥的情况。
因此,赵书文的这个命令下来,马军这边自然不以为然,步军捕快那边的不少人也都没有理会。
唯有孙勇等寥寥几个雷横的嫡系小弟,却都表现出不忿的表情。
孙勇大声的说:“栾都头,我们步军自有步军的流程,栾都头初来乍到,统筹指挥马步两军,恐怕不大妥当。”
栾飞冷冷的说:“妥当不妥当,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孙勇还待要争辩,却听一人吼道:“够了!”
却见雷横走了进来。
孙勇等人见状,仿佛找到了靠山,一个个都走了过去。
雷横全不理睬,径直走到栾飞跟前,死死的盯了栾飞片刻问:“姓栾的,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栾飞笑了笑说:“栾某志在荡涤寰宇污垢,给郓城县营造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怎么就成了幺蛾子?”
雷横冷冷的说:“少他娘的扯淡!雷某虽然愚笨,但也多少看透了你的那点套路!你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岂会有那等的好心?”
栾飞叹了口气说:“既然雷都头对栾某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栾某也无法多做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非黑白,届时自有公论。”
雷横心头转过数个念头,最终叹了口气说:“既然县令大人已有命令,雷某无话可说。只愿你做事时掂量掂量轻重,要是胆敢拿我的弟兄的血命去博你的前程,当心雷某跟你玩命!”说完,不再多说,转身愤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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