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头,杨菁终于决定赌一把。Ww.la她倒真的很感兴趣,栾飞这次究竟要搞出什么鬼来!
于是,杨菁郑重允诺给栾飞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自己这个“监军”充分放权给栾飞,只是抱定在一旁看热闹的心态,不轻易发表任何看法,每天冷眼旁观,察看着这支新军的一举一动。
栾飞对这个结果,最是满意不过。
两个人竟然还煞有其事的击掌为誓。
两位主官都已经达成共识了,那么接下来小兵们任人宰割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经过筛选,最终有五百一十二人顺利通过了审核,成为了这支新的厢军成员。
新军成立大会那天,好不热闹,四下里彩旗飘飘,人生攒动。
不但郓城县赵书文县令来了,最为出人意料的是,连当初来砸场子的新任济州府尹吴道竟也来了。
冯阳专门找来烟花爆竹,噼里啪啦一顿乱放,以壮声威气势。
栾飞当众宣布:这支新军起名为“豹营”,设营官一人,由自己本人担任;监军一人,为杨菁;副营官一人,即冯阳。
官兵们就呵呵了,反正你们爱怎么给自己封官就怎么给自己封官好了,只要不少了我们的吃穿用度与月银开支就成。
但随后,官兵们就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妙。
不但每天一大早就要被从军营里赶出来晨练跑操,而且早饭之后,动辄就一两个时辰的名为“军姿”的直立。
最为要命的是,甚至连日常盖的被子,也要被强迫叠的如豆腐块一样。
这可活活要了这些大老粗的命。
一时之间,四下里怨声载道,一些原来是冯阳部下的士兵,眼见栾飞整天黑着脸,便悄悄去找冯阳诉苦。
哪知立即招来了冯阳的一顿臭骂,连带着挥起棍子劈头盖脸的乱打。
这些诉苦的人没有着落,部分人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找杨菁这个监军反应情况去了。
当然,反应的理由五花八门,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核心内容,这支新军与其他厢军的训练方式不一样,违背了规矩。
杨菁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毕竟卓有见识,隐隐看出栾飞这一套新的操练方法的红利,竟然矮下身段,与一群大老粗耐心的做起了思想工作。
虽然,谈了一圈,大老粗们发现通过监军的门路把该死的营官搞下去,门都没有。但大老粗们一个个也都满意而归。毕竟,能有机会与美女唠会嗑,也是一大享受呢。
随着新式训练逐步步入了正轨,栾飞便也可以抽开身子,忙活一下别的事了。
在凌振的亲自监督下,突火枪的实战性能逐步稳定,想要再加改进,难上加难。
栾飞唯恐凌振钻牛角尖,便给他解释了一通道理,最后凌振才决定把心思用在铁制的火器研发上。
这一天,依旧是郓城县衙对面的茶楼里,栾飞与韩凤席地而坐,品着茶。
栾飞笑了笑说:“前段时间,别人都认准栾某出事,恨不得赶紧上来踩上两脚。韩舵主倒是很沉得住气。”
韩凤淡淡的说:“杀人坊眼线遍布天下,东京虽然距离郓城路途遥远,想要快速传递消息,于杀人坊来说不算难事。”
栾飞眼皮一翻问:“你是说,你们在宫里也有眼线?”
韩凤笑了笑说:“当初栾公子说与韩某结盟,如今时机可成熟了吗?”
栾飞摇了摇头说:“还不成熟。”
韩凤笑容顿时凝固住了,声音陡然寒冷了许多:“栾公子,当初为了你的事,我们可是坏了杀人坊的规矩,才把那梁文中的首级送来。你可要想清楚这件事的后果。”
栾飞叹了口气,时机真的不成熟呢,这些人怎么就不信呢?难道,人与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讲了吗?
韩凤眼见栾飞依然神定气闲,不禁一凛,这毛小子年纪轻轻,倒是很有干大事的风范,这也正是当初自己不惜坏了规矩而与栾飞结交的原因所在。
如今,两相对比之下,韩凤顿觉面颊微微泛红,自己刚才有点太急躁了,这风度比起栾飞,倒是输了一筹。
韩凤便重新坐好,换了一个口吻,笑了笑说:“看栾公子神定气闲稳如泰山,想必定有全盘计划?”
栾飞给韩凤斟了一杯茶,笑了笑说:“杀人坊眼线广布天下,栾某想要打探些外地的消息,应该不是难事吧。”
韩凤淡淡的说:“那就要看是些什么事了。”
栾飞凝视了韩凤片刻,忽然没来由的问了句:“韩舵主,不知你们杀人坊一年靠杀人头收入几何?”
韩凤一呆,随即说:“光我们山东分舵,一年下来盈余也就三五万两银子。”
栾飞笑了笑说:“我要是忽然送给你一票大的,你敢不敢要?”
韩凤一呆,眼睛随即泛起了光芒:“多大?什么生意?”
栾飞笑了笑说:“天机不可泄露,说得太早了,一旦走漏了消息,到时候鸡飞蛋打,咱们毛都捞不到。”望着韩凤将信将疑的表情,便凑到跟前,低声说:“只需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以内,这件事准能办成。”
韩凤愣了愣,随即喃喃的说:“三个月?”
栾飞接着压低了声音:“不过眼下有件事要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
忽悠走了韩凤,栾飞伸了伸懒腰,这才出了茶楼,却见路对面雷横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栾飞招了招手,雷横走了过来。
栾飞一拱手说:“雷都头,不知有何赐教?”
雷横倒也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那个新军搞得很红火?”
栾飞立即提高了警惕,看了眼雷横问:“雷都头有何赐教?”
雷横索性实话实说:“俺也进去瞧瞧,你给我个营副就行了。”
“滚蛋!”栾飞不假思索,干脆利落的回答:“老子都有个女监军,可不想再多一个男人婆,每天站在一旁喋喋不休,光会鸡蛋里挑骨头,跟老子过不去!有多远滚多远!这件事没的商量!”
说完,好像唯恐被雷横纠缠上似的,飞也似的跑了。
雷横望着栾飞远去的背影,沉吟了下,摇了摇头,也一头钻进了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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