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天空蔚蓝,白云甚少,硕大的城市树荫繁茂,城市的街角陆陆续续有车辆往来,也会有人来人往的景致。

  这一切都被一个偎依在自己家中飘台上,手中拿着一个玻璃水杯的男孩收入眼底。

  那个男孩叫许晨轩,那个男孩26岁,那个男孩喜欢穿白色的衬衣,那个男孩就是我。

  每每在无人的时候,就会想起这26年的经历。

  人生中当然有欣喜若狂的场景,也会有撕心裂肺的瞬间;有我们爱的人,也有爱我们的人,当然也会有我们恨的人和恨我们的人。这样的人生才是完整的。

  很小的时候,我并不会感恩。我常常会对周围的人很冷漠,觉得别人对我好都是理所因当的,甚至我不屑于人们对我的好,总是漠视或轻视他们。

  因此那个时候,我没有朋友,也造就了我总是独来独往的性格。

  其实生命中常常需要人陪伴,包括你的亲人、朋友、导师。他们不单单在你受病痛折磨、寂寞难耐和痛苦万分的时候出现,更多的也会分享你的喜悦和快乐。

  相互默契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生活变得更加多彩多姿。

  或者说,我曾经也有一个他,一个可以时常陪伴、时常吐槽、时常吵闹的人。

  可是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我仍然感激上帝,把这样一个他,曾带到我身边。

  谢谢你,曾来过我身边。

  或许原本我们的生命轨迹就不应该重叠,毕竟我们是这个城市两个不同层次的代表,但现实生活往往就会和你开玩笑,往往就会带给你惊奇和惊讶。

  八年前,十八岁的我,还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高三学生。

  那天和往常一样去家里附近的那所不起眼的破高中上课。坐在班级后排的我,认认真真的看着我手中的书,并没有理睬在上课的老师和周围同学发出喧闹嘈杂的声音。

  “安静一下!”

  全班变得哑口无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副校长过来了,但我并没有理会,继续专心看我手中的书。

  “很高心跟大家分享一件喜悦的事情,我们班的许晨轩同学被格致中学招揽过去了!”副校长在讲台上拍起了带有鼓励和骄傲性质的掌声。

  所有同学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我身上。

  这时我才下意识的反应过来“格致中学?”

  “对的,格致中学!”副校长保持微笑的说道。

  我并没有起身站立跟副校长说话,只是把手中的书合上,坐着对副校长说:“为什么是我?我付不起那所学校昂贵的学费!”

  副校长依旧保持着已经略有僵硬的微笑,说道:“你上个月在青年报上发表的那篇论文,格致中学的领导看了觉得很有意思,这才破格让你去他们学校的。至于学费问题嘛,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们对你实行的都是全免费制。”

  周围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

  我站起来说了一句:“随便吧。”然后拿起我桌上那本书,单肩背着书包直径的走出了教室,头也没回。

  副校长略显尴尬,但为了他校长的气度,依旧微笑的对着已经渐渐离开在走廊尽头的我喊道:“明天记得去格致中学报到!”然后回过头跟原本在讲课的老师继续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酷!”

  讲课的老师扶了扶佩戴的眼镜,对副校长点点头说:“是啊,是啊!”

  全班哄堂大笑,然后继续玩他们原本在玩的游戏。

  我回到家中,奶奶正在煮饭,破旧的家具和屋子里两张简易的床充斥我的视线,屋内唯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那台老式的台式电脑。

  “回来啦,轩轩。”奶奶和蔼的说道。

  “嗯。”我直径走进屋里,把书包扔在了床上,坐在电脑桌前,继续看我那本没有看完的书。

  奶奶端着菜走进来,我听到声音,赶忙把手中的书放下,走上前去,帮奶奶端菜。

  奶奶的眼睛不太好,几乎已经看不清什么了。

  “奶奶,你先歇一会,剩下的我去拿吧!”

  我扶着奶奶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奶奶,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事?”奶奶问道。

  “今天副校长跟我说,格致中学的校领导想招我过去,而且还是全免制的。”

  “你不想去?”

  我默认的点点头。

  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孩子,不要顾念那么多,也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如果格致中学真的比你现在这所高中要好的话,那么你就去吧,不要犹豫,因为机会不多的。更何况人生在面对选择的时候,除了要意志坚定,更要选择对的方向,往更好的地方发展!”

  我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了,奶奶。吃饭吧!”

  “嗯,吃饭。”

  我在整盘都是几乎都是蔬菜的碗里,挑了唯一的几片肉片,夹到奶奶碗里,对奶奶说:“奶奶,多吃点!”

  奶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阳的升起并不会在意一些人的无奈而躲避,更不会因为一些人的更喜欢夜的宁静而选择放弃,他只会和往常一样,在我们的东方冉冉升起。

  “晋熙!”翟靖宇终于在格致中学的校门口追到了魏晋熙,拍了拍魏晋熙的肩膀。

  魏晋熙回过头,满脸写着帅气,周围花痴的女生不时的和同伴小声说道:魏晋熙耶,那个是魏晋熙耶,快点拿手机拍照啊之类的话语。

  “怎么?跑得这么急干嘛?”魏晋熙冷冷的对翟靖宇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我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路过校长室,听说今天会有一个不知名的转校生来我们学校!”翟靖宇有些气急败坏的对魏晋熙说道。

  “就这事啊?”魏晋熙一脸鄙视的望着翟靖宇,转身继续往前走。

  翟靖宇继续追了上前,说:“不止这些,我打听到这家伙好像很聪明,很厉害的样子!听说还很傲气的!”

  魏晋熙继续大步的往前走:“与我何干!”

  我如约来到格致中学,但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是犹豫了起来:我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只见一位穿着校服的女生,扎着马尾,看着很似青春的模样。

  “这位同学,你是几班的啊?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啊?”那个女生问道。

  “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去这所学校。”我略带迟疑的对她说道。

  “你不会就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吧!”

  我默认的点点头。

  那个女生毫不犹豫的抓起我的手,就往学校里面跑,并不在意我是否愿意,甚至我几度想挣扎都未能成功。

  那个女生直接把我领到了校务室门口。

  在那里,我第一次看见魏晋熙。

  他从走廊的一头迎面和我擦身而过,后面跟着翟靖宇和几个花痴的女生。

  魏晋熙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望了我一眼,由于我们的身高差不多,我看到他眼神对我的那种鄙视,而我同样也回应了不屑一顾的眼神给他。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眼神交汇。

  魏晋熙直径往走廊尽头走去直至教室。

  那个女生拉着我进了校务室。

  “老师,这是新来的转校生。”那个女生对校务室的老师激动的说道。

  老师抬头打量了我一下,对那个女生说:“好的。那个...凌思瑜啊,你先回教室吧!”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这个一路抓着我不放,并且狂奔的女生叫凌思瑜。

  凌思瑜对我小声的说道:“我在高三(2)班,记住哦!”然后笑嘻嘻的走出了校务室。

  “你就是许晨轩?”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认的点点头。

  “是这样的,学校里对你抱以很大的期望,也对你的学术很有兴趣。今天负责项目的老师有事请假了,等他来上课之后,我会再安排你们探讨和分享专业上的知识和理念。”

  我还是没有说话,依旧只是点头回应老师。

  “学校先把你分配到高三(2)班,就是刚才凌思瑜的那个班级,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在从校务室走到高三(2)班的短短距离,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中略有些忐忑,但那并不是怯场,更多的是不安。

  果然,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当我走进高三(2)班时,首先看见就是刚才和我擦肩而过的魏晋熙。

  魏晋熙坐在教室的第三排最后第二个座位上,那会正好在安静的思索着什么,甚至有满脸的疑惑。

  当魏晋熙看见我和老师走进教室时,他那种疑惑的眼神瞬间变得诧异,他可能绝对没有想到我会和他同一个班级。可是事与愿违,我的的确确的踏进了高三(2)班的教室门。

  老师拍了拍手,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他将和大家一起度过高三年纪的学习生涯!”

  几个女生见了我的颜值,略显激动的,口中不时的发出“哇...”之类的声音。

  凌思瑜很有主人翁的架势,向我挥了挥手,我对她点了点头。

  但我更注意到的是魏晋熙散发出那种敌视的感觉,他让我那种不祥的预感和不安的情绪达到了极致,我并没有显现出来那种弱势的感觉,依旧保持镇定。

  我想那刻魏晋熙并没有看出我焦虑的心情。

  “你先坐在第三排最后一个座位上吧!”老师对我说道。

  我没有任何表情和语言回应老师。

  可是当我预备跨出去的时候,魏晋熙拿起书包往后一扔,自己往后挪到了最后一个座位上。

  “坐我前面,我不习惯后面有人!”魏晋熙带着极有杀伤力的语气说道。

  我望了一眼老师,老师可能也被魏晋熙那桀骜不驯的气场所震慑到,我看到了老师眼睛中透露出来的惊吓。

  老师只好对我说:“那就先这样吧!”

  我走到座位旁,瞄了一眼魏晋熙桌上的书本,大大的写着“魏晋熙”三个字。

  正巧魏晋熙也望着我,两个人的眼神第二次交汇,互相充满了敌视和鄙视。

  我放下书包坐了下来,拿起书本,安静了一会之后,准备看书。

  凌思瑜跑了过来,拍了我的肩膀,一副大姐头的状态说:“喂,同学,这么巧哦,居然分在我这班了,以后姐照顾你!”

  我没有跟心怀好意的凌思瑜说话,还是安静的在那继续看书。

  凌思瑜可能觉得有些尴尬,对我说了一句,“有事跟我说。”之后就走开了。

  我总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在盯着我。

  是的,魏晋熙,他从我坐下来之后,眼神就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

  我回过头,第三次和魏晋熙的眼神交汇。

  “你盯着我看干嘛!”

  “你回过头来干嘛!”

  我们几乎神同步的质问着对方。

  我没有继续搭理魏晋熙,继续回头看我的书。

  心中默念道:后面那个是神经病,一个无聊透顶的神经病,我许晨轩没有必要搭理这种神经病。

  坐在我面前的女生转过头来,用手中的笔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抬头看了一下她,又把头低下,继续看我的书。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女生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低着头回答道:“许晨轩!”

  那个女生把笔拿到自己的嘴边,并对我说道:“我是夏语晨,多多关照哦!”

  我没有继续回应夏语晨的话,夏语晨略显有些无奈,只好无趣的转回头。

  翟靖宇穿过我的身边,走到魏晋熙的座位旁,后臀靠着魏晋熙的书桌上,对魏晋熙说:“走,晋熙,去操场打球去!”

  “你物理复习好了?今天要考试的!”

  “我没有听错吧!晋熙,这可是我这五年来第一次从你口中看见说要‘复习功课’!”翟靖宇略带惊讶的神情和语气说道。

  魏晋熙没有回应翟靖宇,却依旧盯着我在看。

  翟靖宇见状后,只好颓废的离开,口中念叨着:“好,复习,复习,我也去复习!”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个早晨我与魏晋熙的三度眼神交汇,引开了故事新的局面。

  我不知道我和魏晋熙之间将会发生些什么翻天覆地的事情,也不知道终究谁会是胜利者,谁会是落败者,或者说是两败俱伤。

  过多的思虑会让人不安,更会让人有种窒息的惶恐感。

  那个时间点的我,就处于惊惶不安之中,我并不知道身后的魏晋熙当时是什么感觉。

  我猜想更多的是对我的敌意吧。

  我有些后悔今天来到格致中学了,用手拍了拍脑袋,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来了,那就顺应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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