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婚之夜已过去了三日,除却见不着他,其余倒也过得不差。
庄上的人,每个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可是,她看得出来,那份恭敬里头夹杂着些许的怜悯。
怜悯?新婚之夜,夫君不归,嫁过来,从未见过。这份怜悯,倒也颇为恰当的很。
可是,她,最不需要的便是怜悯。
“夫人,你要去哪里?”瞧着前面快步走的南宫飘雪,茗烟急匆匆的追喊道。
“随处逛逛。”南宫飘雪随意的说道,可脚步依旧未曾停下。既然他不来,她便去找!
拐了一个弯,脚步骤然停下。
茗烟没有反应过来,差一点便是要撞到南宫飘雪的后背上,愣了下,走上前,正欲说道,可目光触及远方的两个人,话语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有些担心的看着南宫飘雪。
南宫飘雪颤抖着眸子,看着远方亭子中,那一青衫明眸之人,笑容如同记忆深处一样。可是,他的眸子如今正情意绵绵的看着亭中那一白衣少女。
原来,他不是有事,而是金屋藏娇啊!
绿水河畔,柳絮翻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真是一派好景象。
“她……她是谁?”南宫飘雪双眸依旧死死的看着亭子,只是问出口的话,像是在极力压制什么,竟是有点颤抖。
“她,她是司徒小姐,司徒柔。”茗烟瞧了瞧南宫飘雪,终归是叹了一口气道。
“司徒柔,倒真是个灵气的名字。”南宫飘雪勾起一笑,遍地苦涩:“终归是碰到了,该要上前去打声招呼。”说罢,便也不去理会茗烟的阻拦,径直朝花锦容的方向走去。
可还未走近,传入的话语,却是让脚步重重一怔,那本就斑驳的神情越发显的脆落,似乎只要轻轻一碰,便是碎裂成片。
“容哥哥,你曾说过你会娶我,为何你要娶那南宫飘雪。”司徒柔目光含水,让人备觉深感疼惜,似而与她说一句重话,也是不对。
“柔儿,我早已与你说过,娶她无非是因为落花山庄需要南宫家的支持,非是我喜欢。”花锦容叹了口气,抬起手想去拉过司徒柔,却是被司徒柔闪了去。
“不管。”司徒柔摇着头,因为激动,面颊之上更是泛起几抹晕红。
“我娶她只是因为利益,落花山庄不能在我手里衰败。你知道,我想娶的人是你。”花锦容拉过司徒柔的手,语气温柔,目光更是柔情似水,点点的眸光泛着桃花,无边的旖旎。
南宫飘雪站在亭外,已不知该用何面目,何心情去看待。
利益?娶她就是因为利益,多么的简单。
南宫飘雪深吸一口气,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手指曲紧成拳,不让眼泪落下。
花锦容一转头没有想到南宫飘雪会站在后面,面容一惊,眉头紧皱,轻轻安抚的拍了拍司徒柔的后背,便是朝南宫飘雪走了过去,那一好看的眉眼早已不复方才的柔情,微微皱起:“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南宫飘雪嘲讽一笑:“夫君,新婚之夜,你说有事缠身不能来,原来你这事,就是陪着佳人啊!好一个金屋藏娇啊!”南宫飘雪笑着,没人知道,她每说一句,心便是疼上一分。
“南宫飘雪,注意你的用词。”花锦容沉下嗓音,顿足了片刻,复又开口道:“南宫飘雪,方才的话想必你是听到了吧。”花锦容目光淡漠的看着南宫飘雪,丝毫不为所动。
“利益~”南宫飘雪笑出声来,笑的连双眼都泛起晕红:“堂堂落花山庄庄主竟然为了利益,而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真不知是说你可悲,还是懦弱!”南宫飘雪眸子一眯,狠狠的看着花锦容。
“南宫飘雪!”花锦容怒吼道,目光之中隐约泛起几丝怒火,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冷声道:“你是大家小姐,自也应该懂得,处其位,负其责的道理。我是需要你南宫家的势力,可你们南宫家也是需要落花山庄的声望,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难道你爹从小没有告诉过你,婚姻无非是场交易。”
“花锦容,若是交易,你就不该在桃花林里许下诺言。”南宫飘雪深吸一口气,指尖竟将掌心都给刺破,流出血来,只为将眼中的泪逼住。
“什么桃花林?”花锦容目光一眯:“正好,趁着这时候我也同你说说清楚。你是落花山庄的庄主夫人,庄上的人可以随你吩咐,你要什么我也会给你,但其他的事,你就无需再管。”
“你说,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对!”
“那,我要你呢?”南宫飘雪走上前,手抚上花锦容的胸口,扯开一笑。
“南宫飘雪!”花锦容低吼道。
“花锦容,你既然承担不了女子的一生,你为何偏要揽下。你以为女子的一生只是一句利益可以替代的吗?你若做不到,就别轻许诺言!”南宫飘雪说罢,手一甩,便是敛袖而去,脚步果断。转身的刹那,一滴泪坠碎在宽阔寂寥的走道之上。
花锦容,你知不知道,女子付出一颗真心,是有多么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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