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吊瓶打完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了。走出医院大门,喻文州江雨两人皆是一脸的疲惫之色,好不容易在打车大军中截到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上林苑的地址车就开动了。
江雨晃了晃被喻文州紧紧扣住的手,觉得有些好笑:“喻文州你能不能先撒开手啊?”
借着尿遁跑出去平复心情的江雨,一回到输液室就被喻文州强行扣住了手。没扎针的那只手紧紧抓着她不放,好像一松手她就会跑掉似的。
吊瓶打完了,拔了针的手背需要用棉球多按一会止血。江雨想着这下总该放开了吧!
好嘛....喻文州倒好,直接将手连同上面放着的棉球一齐端到了江雨面前。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你来帮我按住!江雨撇过头不理他,他就那么端着手,也不言语。等江雨妥协了再伸手去帮他按压止血时,针孔处都渗出滴圆润的血珠子了。
听到江雨几次三番地让自己放手,喻文州有些不开心,问她:“为什么要松手?”
江雨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要整理下头发,刘海都乱了!”
话音刚落下,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美手就探到自己额前。上下左右拨弄了几下,这只手的主人满意道:“整理好了。”
“喻文州,你....”江雨还想说点什么。
“文州。”喻文州提醒着。
江雨试图同他讲条件:“我喊你文州,你就松手好不好?”
回应江雨的是,喻文州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其实江雨也不是不喜欢被他牵着,只是两人刚刚和好就这样腻歪着总归还有点不适应的。
“不会再松开了。”喻文州说完便不再看江雨,眼睛一闭头一歪,靠上了江雨的肩膀。这几天江雨过得有多折腾,喻文州就过得有多折腾,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江雨摸不清他是在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鉴于两人的身高差,喻文州靠着她的姿势看起来格外憋屈。江雨努力直了直脊背让自己的肩膀能再高点,‘顺便’也能让肩膀上这颗脑袋的主人也能靠得舒服些。不管怎么样,病号最大嘛....
“你们回来了?还好吗?没事儿吧?“
一进门迎接两人的就是来自陈果的三连问。可让江雨觉得奇怪的是,这些问题都是冲着喻文州去的。
“没事,好很多了。”喻文州回答。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啊....喻文州这才来了不到一天,难不成就跟陈果苏沐橙建立了足以忽略掉自己存在的深厚友谊了吗?听到回答后,陈果脸上是明显放松了的神情,这更让江雨起了疑心。
陈果视线一低,看到了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笑道:“和好了呀!不错不错,晚上我订个包间咱们庆祝庆祝。”
江雨拦住她:“果果不用麻烦了,大夫叮嘱了他要吃点清淡的。“
陈果笑嘻嘻地脱口而出:“没事,可以吃的!”
“哦?”江雨挑眉,品了品这话。
“额....我的意思是,可以给喻队点些清淡的,生病了多吃饭好得快嘛!”陈果解释着。
“有道理,那果果做主吧。文州,我先扶你上楼休息吧。”江雨心中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只是有待验证。
不动声色地安顿好喻文州,谎称去厕所好不容易让他放了手。交缠了几个小时在松开那一瞬间,江雨的手指下意识追着喻文州收手的方向微微伸出分毫。这个微不可查的小动作喻文州没能看到,江雨却是清楚的。仓惶间转身就走,脸颊发烫,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红了。
楼上楼下能看到的垃圾筐,江雨都略略看了一遍,最后在二楼卫生间看到了她猜想到的那样东西。镜中江雨脸上浮上一丝冷笑,喻文州你好样的呀!
一进门,江雨在面皮上摆出个柔情万分的笑容,迎着喻文州的温柔目光走到床边。一把扯了自己先前给他盖好的被子,喻文州讶然的样子江雨看在眼里。
江雨盯着喻文州的眼睛说:“现在,不许动!”说完一只手探了探喻文州的额前,能感觉到温度还是有异。那只手顺着额头向下,拂过眉毛、眼睫,指尖划过高挺鼻梁,轻轻点在已渐红润的薄唇之上。
探、拂、点三个动作,江雨做的可谓是温柔至极。喻文州感觉心里有根弦被轻轻撩拨着,巍巍颤颤。面上传来的所有触觉放大百倍千倍,落在心间,酥酥麻麻。明知不可能,但喻文州却想要这一刻长长久久地延续下去。
指尖在唇上短暂停留后继续蜿蜒而下,温柔依旧。下巴、脖颈、喉结及至锁骨处,江雨情不自禁地多摩挲了两下。面上笑意更甚,心里很是羡慕,喻文州这锁骨真好看,手感颇佳。
喻文州从未见过江雨这副模样,素手一路下来,撩得他心痒难耐。但碍于江雨不许他乱动,只能束手任她调戏。
江雨笑着问他:“文州,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随着话音落下,江雨那只不安分的手重重按上了喻文州左侧胸膛。
身体随着江雨忽如其来的动作轻颤了下,喻文州满脸不解:“你指的是?”
“需要点提示吗?”江雨把手掌抬起,改为用食指指尖在他心口画圈,一圈一圈极为缓慢。
终于是耐不住江雨这只作乱的手,喻文州抬起左手捉住于自己胸前流连的江雨的手。“提示一下可好?”说话间,已将攥着的那只手牵引到唇边,像昨夜下车时那般,一个轻吻落于指尖。
江雨抽了一下没抽回来,嘴角斜着挑了挑,说:“关于发烧。”
喻文州动作稍一停顿后,又在江雨右手指关节处吻了一下。低敛着的眼睫忽闪忽闪像是在颤抖,心中被江雨撩拨起来的那根弦登时断掉。他低声说:“看出来了吗?也是....破绽太多了。”
“谁出的主意?沐橙还是果果?”江雨问。她心中有数,这种狗血桥段,可不是喻文州能想得出的。
“你生气了吗?”喻文州不答反问,手上抓着江雨的力道加大,透着些许不安。
江雨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道:“没有。”这回答真假参半,事情的始末她能猜个大概,只是想从喻文州嘴里获得更多的细节。
说没生气是真的,江雨知道她们演这样一出戏为的是自己能跟喻文州和好,出发点是好意。而要说生气,则是独独针对喻文州个人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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