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陈伽烨可笑后,他未回答我,而是将自己关进了休息室。【】
我进了浴室洗漱,从浴室出来后,休息了片刻,陈伽烨就开始了他的下一步的计划——带着他的人假扮的“正牌女友”出现在媒体面前,彻底坐实他有女友的事实。
彼时,我倚在门口,靠着墙,望着两人的背影出神。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和那个扮成我的w市最大建材企业秦林集团的董事长小女儿秦苏现在倒挺相配,走路均是漫漫散散的样子,还都叼着一根烟,都是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招风打扮。
陈伽烨换了一件黑色长款皮衣,黑色皮靴,领带仍是我帮他系的,花哨的花纹仍是他要求的,理由是……全身黑,总要带点彩,彰显他的与众不同。
系领带时,我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总下意识往下瞟,想及刚入门时的那一场……意外,次数瞟太多了,再抬头时,发现他脸红的跟关公似的,之后就犟着脖子不肯再跟我说一句话。就这样,我本想要问的“为什么非得来演这一出戏”也未有机会向他再提及。
听说男人在这件事上挺在意的,我瞟的次数太多了,会不会,他就自卑了?他这样应该是……他阅/女/无数,终于的……出了什么毛病?
走道很静,两人的对话我听得分明。
秦苏在说:“看不出来啊,姐姐也能这么crazy,好吧,我收回我的成见。”
crazy?她以前对我有什么成见?
陈伽烨笑着答她:“你家里可也看不出来你现在这么crazy。”
秦苏道:“人都有两面。”
陈伽烨低声笑:“你家那位是最crazy的。”
秦苏没有再说话。
说起crazy,有谁比他现在做的事crazy?
今晚的整件事就是,他“现女友”,一个美国非*法移民的后代、一个十余岁就父母双亡开始流浪的少教养的女孩、一个仅有的正经职务是地下乐队成员的混混女、一个被明星好朋友侧面证实了其品行颇不端的女人、一个一回国就通过在万城会所陪酒的不正当手段勾搭上了陈伽烨后被其包*养的女人,在未和家世良好、举止大方、教养良好的李哲语正面接触的情况下,来万城会所闹场,伙同自己的同事,对李哲语泼了脏水。
而陈伽烨对自己包/养的女人的不当行为包庇纵容,侮辱了李哲语,将其赶出后,和这个女人当面接吻,还当着媒体承认了这个女人的正牌女友的身份。
这整件事的细枝末节,会在未来的两三天内慢慢见诸报端,而细枝末节的材料提供者……是陈伽烨本人。
他明明知道他这样做会毁了他的形象,让很多有意通过婚姻将女儿嫁给他这个曾经算作是“酒店业新贵”的人望而却步,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作为参与者的我在他的半遮半掩下,直到刚刚才完全明白他的目的,可事已至此,问他为什么也毫无意义,只能任其发展。
或是太晚了,估计他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吧?不然肯定是夺命连环call,责令陈伽烨回去,再严重一点,他爷爷会派人来把陈伽烨给抓回去,家法伺候。说起来,陈伽烨这人虽然女人无数,但谈的女朋友可都是大家闺秀型,他家里人虽然对他换女友频繁颇有异议,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一是管不住他,二是他的确也在这件事上没出什么乱子。
陈伽烨这一次,可算是……头一遭,不知道他家里会掀起什么浪了。
两人在走道尽头停下,陈伽烨的手放在了窗的把手上,我的心跳到嗓子眼,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高声道:“陈伽烨!你等等!”
他回头看我,面无表情。
我朝他跑去,我跑的很快,步伐很乱,呼吸很急促,心像是被一根根线,慢慢的绕,密密的缠,窒息、麻木、疼痛纷扰着我,一阵又一阵。
在我就要拉到他时,他转过头,将窗打开,揽着秦苏,将头探了出去。
闪光灯亮了起来,下/面有人起哄。
完了……陈伽烨,他完了,他真的……不会收手了。
他怎么就这么讨厌李哲语?讨厌到宁愿毁了他自己?他怎么就不能听他母亲的话呢?他怎么……怎么能在接王氏旗下的媒体的电话的时候,一边回答问题,一边莫名其妙的对我笑,笑的那么开心?
简直……简直匪夷所思。
我站定,全身僵住,无法动弹。
陈伽烨关上窗,戴上墨镜,低头看了看表,对我语气颇冷的说:“到时间了,你可以走了。”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伽烨拉着秦苏进了电梯,对着我笑,“你让我放心了。”
我看着他,脑海里思绪翻转,疾声道:“你放心什么,我本就不是那种人,而且我是看不过李哲语,又不是因为你才……”
话还没说完,电梯就合上。
我在那里站了一会,转身离去。
他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他么?
不可能,我只是……只是看不过李哲语,还担心他被架空了后,伽灿在陈氏的未来而已。
他明明说了放手的……对我能放心些什么?
十分钟后,我由陈伽烨的休息室内的隐藏电梯下到了地下车库,上了陈伽烨准备好的车。
我回到画廊后,手机新闻头条已弹出了关于陈伽烨的爆炸性新闻。
大标题,“陈氏集团大公子陈伽烨为陪酒女劈腿李氏集团千金李哲语”,内容比我预料的还要糟糕许多,集邮般的劈腿无数,前女友们对李哲语在网络上的声援,媒体还列出了他曾经的女朋友名单和关系图,各种娱乐场所流连的凭证,以及……他推搡记者的照片。
照片中,他眉头皱着,一脸愤怒,一只手指着镜头,另一只手揽着秦苏,秦苏躲在他怀里,戴着墨镜,手遮着脸,两人上了车。
他将自己完全暴/露,而秦苏在他的保护下,非常确切的……没有人能认得出。
或者说,即便是去闹场的那个女人和镜头下的女人不一样,也没有人会细究了,众矢之的,始终是他而已。
身体很疲惫,我去到了画廊的个人休息室,躺下休息,却有些辗转反侧。
我又点开手机,给陈伽烨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却没有出声,旁边是秦苏在问,还在机场呆多久就走。
我喂了一声,他还是没有说话,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陈伽烨,我不信,不信你这么容易就……”就被伯母给架空,就任自己暴露在公众视野,成为众矢之的,二十岁进社会,自己坑人无数,哪有这么容易被人坑?即便那个人是你的母亲。
我说不出口,话锋一转,道:“陈伽烨,我一直觉得,你是只老狐狸,就这样,挂了。”
“等等。”他说。
我心里很慌,问:“什么?”
“李哲语,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他说。
“哦……”我脸上莫名很热,我知道啊,他和我说这个干嘛?
“那……晚安。”
“晚安。”
“晚安,兔子精。”
“?!”电话那边传来了盲音,真是……幼稚……
电话才没挂一会,我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刻意做成沙哑的语气说:“这么晚了,你什么事?”
我弟问:“你在哪?”
“我……我在画廊睡觉。。”我小声说,莫名的心虚,虽然我说的是实话,心里却开始打腹稿,想着如何和他解释我现在在画廊。
我弟知道我和陈伽烨的“那种”关系,也知道我从x城回来后就和陈伽烨断了。
之前其实也有人传言陈伽烨是和我在一起了,但新闻很快被掩了过去。
陈家人从未在我面前提及过我和陈伽烨的事情,也是……他们应该从未想过让陈伽烨娶我这样的人进门。
“新闻你看到了?”他倒没有问我为什么在画廊,而不是在家,也是……陈伽烨说给我做好了中途从万城会所离开的不在场证明,陈伽烨是通过王氏的媒体来曝光自己的。
我弟应该知道我去了万城的part,中途离场了,时间太晚,第二天还要上班,就直接到了画廊休息,理由合情合理。
“什么新闻?”我装傻充愣,按时间来看,新闻发出时,我应该是睡觉了,不可能看到。
“陈伽烨的新闻,他……”我弟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急促,带着怒意,他话锋一转,“你现在就去陈宅,要商量事情。”
“什么事啊?干嘛要去陈宅,这么晚了?”我小心翼翼的问,我突然有点怕他。
他老这样,一句话都不解释,就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急事,陈家所有人都在,我也在,不是你的事,是陈伽烨,你现在给我过来。”他挂了电话。
看来不是针对我,但糟糕的是……陈伽烨的事情应该闹大了,王氏是帮陈伽烨发新闻稿的媒体源,该是被叫过去问话了。
要不要给陈伽烨打个电话呢?我翻开通讯录,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拨通他的号码。
罢了,他的行踪媒体也有报导,陈家人定是已找到了了他在哪,多说无益,走一步看一步罢。”
我换了衣服,将手电筒揣在口袋里,出了门。
天还是很黑,路灯也没有全开,店门口很难打到车,到大马路上说不定可以。
我开了手电筒,给自己打气,幸而路还算熟,我心里默念着步数,疾步向前。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路上……似乎有鬼魅如影随形。
差不多走到一半时,身后忽地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人忽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吓了一跳,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夜太黑,她实在是很像鬼魅,我还未来得及挣扎,她就牵住我的手,大声道:“让你等等我,你不等,这么着急去见你男朋友?没见过你这样倒贴的,人不要你,你非得往上凑。好好好,我不说了,这不就快到了,你给他打给电话,让他下来接你。”
她的手很暖,声音有些熟,我整个人如木偶般随她前行,她凑在我耳边道:“你有人跟着,你不知道?走快点,前面可以穿出去。”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她拉着我疾步前行,然后……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她的发扬了起来,扫到我的脸,我脸上有些痒,却没有用手去拨,熟悉的茉莉花香味洗发水,还真是……多少年都没有变。
真的是你,我曾经最好的朋友,顾小繁。
她一边跑一边和我介绍她自己:“我叫顾小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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