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大楼的地下一层是一个很大的餐厅,陈伽烨平日里除了应酬,中午都在那里用餐。@樂@文@小@说|
我和陈伽烨到时,已有很多人在那里用餐了,伽灿已等在靠窗的位置,见到我们来,大老远就对我们挥手。
我刚到伽灿旁边坐下,服务员就将菜端了上来,伽灿和我聊了几句,陈伽烨在我对面坐下,倒一直没做声,只望了我一眼又偏过头去,将单点的甜品推到我面前。
时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看铭牌都是些陈氏公司的高层,有几人我有点印象,有几人我根本不认识,我笑着敷衍了他们几句,低头吃东西。
看来刚刚陈伽烨在电梯里那一番行为,已然让人对我“印象深刻”,或许已传遍了整个陈氏大楼。
“姐,其实我觉得你还是住公寓方便点,你又不是我哥,干嘛非得住酒店。”伽灿终是忍不住又劝我,说罢又小声道:“实在不行……你们俩可以在外面同居嘛,总比酒店好。”
我静默不语,抬头看陈伽烨,他慢条斯理的在饮一杯茶,面色如常,见我看他,唇角抿了一下。
我开口道:“住酒店,什么都有,还不用自己收拾,挺方便的。”
陈伽烨平静的接茬道:“是这个理,我在她楼上,她有什么需求随时可以上去找我,还各自有空间,挺好。”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饭毕,他送我到门口等我的车前,拉开车门,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还要上班。”
我没好气将银/行/卡掏出来,摁在他手里,“我不要你的卡,我自己有钱,住那里就住那里,我自己出钱。”
他耸了耸肩,一本正经说:“好啊,你自己出钱,说说,要住几天?”
我一时语塞,脑海中竟还过了一下房费。
他眯起眼看我:“那里可不便宜,真的舍得?”
我顿了一会,迟疑的问:“能不能再打个折。”
“……”他唇抿成一条线,面无表情的看我。
我脑子很乱,莫名其妙说个不停:“你知不知道你的酒店房间很贵啊?住一个月打完折还一天一万我都可以租一个月公寓了,我回来都还没来得及和我理财顾问见面,能周转的钱本来就不够,要是知道这么贵我就不用因为公寓没收拾好怕麻烦去你那个死贵的地方开/房了,那不和你多说了不如这样我和你比较熟你就给个友情……”
“只是暂时的,我还要想想……”他忽而说。
心眸地缩了一下,我愣住,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手往车内指了指,我捏拳,坐了进去。
他俯身下来,对我道:“下午你自己安排,晚餐我订了,你要不想出去吃,我让人送过去。”
我打量了他一下,答道:“好。”
“晚上我带伽灿去谈生意,有事找我给我打电话。”陈伽烨对站在旁边的伽灿视若无睹,补充道:“我应该晚上十点就回去了。”
“我能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至于他……嗯,中午没有喝酒,很好。
他定定的看我一眼,什么也没回答,就示意司机开车,车启动,我离开了那栋楼。
我透过后视镜看还站在那里不动的陈伽烨,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打着银灰色领带,领带被领带夹别的很规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脚来回蹭着路面,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伽灿走到他旁边,对他似乎说了些什么,他抬起手表看了看,转身朝大楼走,转身的那一瞬,他抬头,看向了我这边。
我迅速别过头,心里很慌,还带着点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慌些什么,怕些什么。
我闭上眼,让自己放松。
【火火改身份、回国的手续我帮你办,邱天那边我来交涉,你也不必过来陪火火,免得陈伽烨和邱天察觉出什么,闹出事来。我再和你说一遍,我王洛川永远不可能高兴你嫁到陈家,他们全家人我都讨厌,你休想得到我的祝福。如果你非要嫁给陈伽烨,那答应我两个要求,一,在结婚之前,不要告诉陈家人火火的事,不要让陈家人捉了你的七寸,以为你非他不可,到最后连结个婚都不把你当回事;二,你改成我王家人的名字,王洛停。】
——
搬到陈伽烨楼下的第十天,我弟回到了w市,我去接的他。
实际上……火火被抱走那件事,是我弟授意十一、十二那么做的,之所以暂时隐瞒我,是怕我在邱天面前露陷,我弟说,我那时越在他面前表现出害怕,越能显示我的不知情,他就不会从我那里下手,对我不利。
原来,陈伽烨来找我那天,邱天的确是在火火的电话下从机场折了回来,联系不上我,于是抱着火火,再一次和十一、十二去了他帮我租的那个画室准备找我,但里面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火火怕的哭了起来,他就又带了他回去。
十一本来是打算进门劝架,十二却阻止了他,说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解决为好,况且他们和陈伽烨本就有过节,怕越帮越忙。
邱天将火火哄睡着了之后,他手下的人也到了,很快的……公寓就被他的人控制了。
十一和十二问邱天到底要做什么,邱天反问他们:“你们觉得陈伽烨能做一个好父亲么?应不应该让他把火火接走?”
十一说,邱天那时候的眼神很可怕,可怕到……仿佛他们说陈伽烨能做一个好父亲,他就可以将他们立时给解决了。
十二用了缓兵之计,只是答:“他没当过父亲,没亲自养过火火,所以当然不知道怎么样做一个好父亲。要不然天亮后去找陈伽烨,试探试探。”
邱天答应了下来。
邱天在窗前看我和陈伽烨的动静,站了一夜,后来火火又醒了,他就抱了火火到窗前,开始哄火火。
那天天亮,陈伽烨将窗帘拉开后,邱天问火火想不想爸爸,火火说不想,说想妈妈。
邱天就笑了,笑得很开心。
后来……陈伽烨打了电话过来,邱天接了,将通话开成免提,问十一十二还要不要带火火去找陈伽烨。
十一十二觉得大事不好,不敢轻举妄动,便先顺着他的意说现在陈伽烨情绪不好,暂时不用,邱天很满意,嘱咐了手下一些事,或许……还包括传纸条那件事,他将火火抱进了一个房间,出来时,皱着眉头说带火火回国找陈伽烨,他当着十一十二的面给陈伽烨打了电话,电话却没打通。
收拾了一下房间,几人上了邱天的车,去往机场。
十二当着邱天的面和我弟取得了联系,说的话稀松平常,其实是暗号。
中途停车休息时,十一和十二抢了火火,逃走了。
之后……我弟就去了法国,找到了他们,还派了保镖保护他们。
他有和邱天交涉,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火火,让邱天把他自己的人撤了回来。
邱天其实这两天也有联系我,说是我弟帮忙找到了火火,我的事,他不想再管了。
我也和他道了谢,说改天请他和顾小繁吃饭。
邱天很高兴,说他和顾小繁……应该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对他很愧疚,其实……由于陈伽烨的原因,我对他有诸多隐瞒和忌讳,而他始终待我好,或许他那次真的是想送火火回家也不一定,但……这种不信任,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若我和陈伽烨结婚,且不谈邱天,以顾小繁和我、和陈伽烨的关系,今后……或许会针锋相对也不一定,我不想给陈伽烨惹更多麻烦。
邱天并未关心我和陈伽烨的事,只是问我:“萱儿,女人如果有了一个男人的孩子,是不是会乖很多?一心一意当妻子,当孩子的母亲,永远也不要分心做别的事,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我觉得他这些问话对于我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难题,但对于他这样一个受过极高等教育,还留过学的人来说还是很有些怪,我想了想,回答他:“每个人喜欢的生活都不一样,但对于我来说,如果我的丈夫好,孩子也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是件很幸福的事。”
他似乎是很满意,挂了电话,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我。
邱天的事解决后,我弟就开始着手火火回国的事,他觉得将火火暂时留在法国,由十一、十二继续照顾着,等手续慢慢办完,再找一个好时机,才能把火火送回国内,他言辞恳切,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当,我知他是好意,也不好再违|背。
我弟看起来很疲惫,我为他接风洗尘,在某高级餐厅定了个包间,单独请他吃饭。
他边切牛排边抬眼看我,淡淡的说:“气色看起来不错,哪像刚回来的时候,跟个鬼似得。如果没有天天的看着陈伽烨,想要帮他戒酒这回事,说不定精神更好。”
我悻悻的对他笑,“其实我又没上班,只偶尔作画,挺闲的,总要有点事做。”
“这么闲怎么还没改名?”我弟没什么情绪的问我。
我沉默。
他叹口气,说:“果然不能期待太多,但这件事非做不可,你自己不想改,也要为火火想想。一旦改成了王家的姓,你就真的成了王家的人,有些事也会方便许多,我也能顺势以王家的名义多照顾你和火火,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特别是陈家那些人,不会再以为你没有娘家,以为你好欺负。”
我垂睫,答他:“我知道,我好好想想,毕竟我现在这个名字用了很多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接受的了的。”
他嗯一声,道:“还有的是时间,结婚前改好就行。”
“和陈伽烨处的怎么样?”他又问。
“没怎么样?”
“他有向你提结婚吗?”
“没有。”我别过头,有点不想提这件事。
陈伽烨没有向我提结婚的事,陈家人更没有再结婚的事问我话。
我住到陈伽烨楼上后,他如常去上班,我去找他他也不避,他同我一起吃饭,但每次都有伽灿在场,不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向我报备一下他做了些什么,通过电话、短信、纸条。总之,他现在的态度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甚至我故意刷爆了他的卡,去找他吃饭时都拎着大包小包在他面前晃悠,他都没什么反应。
“他不提,你也别急。住他的用他的也别觉得不好意思,他给你就用。”
“我那是脸皮厚,其实心虚着呢。”我瞅了眼我弟,忍不住试探:“你呢,对你女朋友是能这样大方的?”
前两天我和爸、爸的那位比我年纪还小的未婚妻一起吃了顿饭,我爸说……洛川谈了女友,也是王氏的一位模特。
我出于好奇,特意去王氏看了看,那位模特对我很热情,长得也很漂亮,只是……我有点不大喜欢。
他一副死人脸的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能觉得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一句话,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觉得你这么好,还没女人能配得上。”
他耳朵竟渐渐的有点红,我很少见他不好意思,又是好笑又是想打趣他,咳嗽了几声,道:“我开玩笑的,哈哈,其实我是觉得没女的能搞定你,经常皮笑肉不笑,别人都看不出来你的情绪,和你恋爱肯定无比艰难。”
“那你谈过吗?还有脸说我。”他扶了扶眼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时语塞,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不甘被说,厚着脸皮道:“我儿子都两岁了,我什么事没经历过。”
我弟懒懒道:“要是火火以后问起你怎么和他爸爸在一起的,你打算怎么答?”
我揶揄道:“哪有小孩子问这些问题的。”
其实火火一岁多的时候,问过类似的问题,问题是:妈妈,我是怎么来的。
我想象力匮乏,只回答他说,火火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妈妈肚子里有种/子,发了芽长大了,肚子放不下,火火就出来自己长了。
火火那时说:还有没有种/子?我还想要个火火陪我一起长。
我那时不知怎的,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陈伽烨。
我弟被我揶揄了一番,没再就我和陈伽烨的事拿话刺我,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吃完了饭。
饭后我弟就赶去了王氏,说是有事,我嘱咐他几句,和他告了别,乘着夜色正好,在街上独自闲逛。
有两个女生迎面走来,肩并肩,互挽着手,说说笑笑。
我目光追随着她们,嘴角不由自主上扬,她们察觉到我看她们,加快了脚步,从我身边经过。
我摸了摸鼻子,瞅了眼马路对面顾小繁母亲的餐厅,迅速后退几步,往回走。
在报刊亭买了那里的最后一本《时尚先生esquire》,上了公交,踏上了回酒店的路途。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享受这灯光交错、车水马龙的夜景。
我手指在杂志封面上轻拂了拂,像是触到了上面西装革履如同拍时装杂志般凹造型摆pose的仰头扯领带歪着嘴的自恋狂陈伽烨,莫名轻松下来,忍不住笑了。
头发只要长得稍长一点就会竖起来,上再多发胶也勉强能维持安顺,还真是陈伽烨,我的火火……长大后,也会是这样吧。
五官仔细看来也算不上精致,眼睛怎么长的?感觉有点大小眼,什么万千少女喜欢的迷离眼神,我呸,幸亏火火的眼睛和他长得不一样。唇怎么那么薄,怎么看怎么薄情寡性,但……长在火火脸上就看起来挺好。
还未来得及翻开里面的内容,旁边坐着的女孩就小声问我:“美女,能把杂志借我看一下么?”
我愣了愣,随手给她,她拿着那本杂志直犯花痴,还拍了张照,指着上面的陈伽烨,对我说:“这次这期都卖脱销了,因为有陈伽烨做封面,我都买不到。你也喜欢他才买的吧?又帅又多金又有性格,而且听说还没有女朋友,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他以前很花的,很多绯闻,女朋友也不一定没有。”我忍不住道。
“资深粉丝啊。”女孩朝我眨了眨眼,一脸憧憬,“愿意为了酒吧女放弃一切,你不觉得他酷毙了么?那个女的脑残,不过也幸亏她脑残,陈伽烨才单身。”
“……”我拿出手机,给陈伽烨发了个短信:陈伽烨,你在哪?
几乎是半分钟内,陈伽烨就回道:“我在万城会所,和伽灿一起。”
又在那里?总是拉伽灿当幌子,是不是真的啊?
“像这样又成熟又迷人……”女孩还在说。
我忽然有点不爽,一把夺过杂志,“再迷人也不是你的。”
莫名其妙和别人对骂后,为了避免战争升级,我提前下了车,打了辆车去万城会所。
万城会所现在已经被陈伽烨发展成了w市最高消费的娱/乐/会/所,扩建成了地上五层,地下两层。外观变成了哥特式风格装修,内部重金属风格装潢,但也只限于四层以下,五层很少有人能进,有单独通道,检查严格,内部照片一律不准外泄,严格会员制才能进入。
五层会员还要看等级,且等级并不是看资产而已,还有各方考量,具体我也不大清楚。不知什么时候起,外界已然认为万城会所会员是由楼层的从低到高按“w市富豪排行榜”和“w市政/要排行榜”来进行选择,也就是说能到五层消费的,非显富即显贵。
我这十天里也只去过一次,还上的是四楼,是和许久未见得一些其他富家千金叙旧,联络联络感情,就已然眼花缭乱。
她们上不了五楼,有人怂恿我带着她们上去看看,说反正我弟有会员卡,又和陈家人熟识,说不定可以通融通融,以我弟的名义,或者没会员上去也没关系,我因怕麻烦他们,掩了过去。
而今天……我却突然特别想上去看看。
进了会所,正想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或者问问我弟能不能帮忙,有个女孩就拉住了我,热情和我打招呼,“呦,这不是姐姐吗,今儿个怎么有空到万城来了?”
我愣了愣,看向这个声音带着点稚气,却画着烟熏妆,烫着波浪卷,戴了副夸张金属质地耳环,穿着露脐装,肚|脐打了环的哥特式的女孩,一时有些想不清在哪里见过。
她微踮起脚,在我耳边笑着说:“四年前,我扮过你,你甩了李哲语巴掌就走了,我扮成你帮你殿后,你忘了?”
我这才想起来,忙打招呼:“好久不见,秦苏是吧,我……”
秦苏,秦林集团董事长小女儿。秦林集团,w市企业财富榜第五位,主营家居、建材,与邱氏是长期合作伙伴,阵营不同,和陈氏倒没什么交情,只是……秦苏由于一些原因被陈伽烨收入麾下,还成了陈伽烨的得力助手,这点或许连她父母都不甚知晓,她扮作我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在也只有二十岁年纪。
“别叫我秦苏,这里应该喊我苏小。”她打断我的话,拉着我径直往里走,边在楼内拐来拐去,不耐烦道:“是想上去捉奸是吧?别啰里吧唧,要上就快上,上边正群魔乱舞着呢。”
她走的很快,我被她拉的有点晕,还是忍不住问:“是陈伽烨让你等着的?”
“当然不是。”她嗤笑一声,“当然是我自己要给你的,告诉了再上去叫什么捉|奸?我就喜欢看他老人家脸变绿的样子。”
她在一堵墙前站定,刷了卡,开了一扇掩在墙内根本察觉不出的电梯门,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我心中有些忐忑,问:“什么群魔乱舞?”
她笑了笑,答:“今天谈的生意大,来的明星多,玩high了点,舞池里都跟……”
话说到一半,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边,不耐烦说:“我也不多说了,姐姐看看就知道了。”
而后瞅了瞅我又问:“姐姐介意我抽烟么?”
抽都抽了,我介意有用吗,电梯不要停了就好……
电梯门开,我一时竟有些迈不开脚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推了我出去,竟是进入了五层的洗手间的其中一个隔间,她开了洗手间的门,把我拉了出去。
有人见到我们,有些诧异,她白了那人一眼,道:“一起上不行啊?”
我忽而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时机,有点想掏出手机和陈伽烨打电话,她察觉到我的动作,瞪了我一眼,“怂什么?”
我有点憋屈,说起来她年纪都比我小了六岁呢。
我答她:“我看看时间而已。”
洗手间门推开,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舞动个不停,灯光眩迷,或许是灯光太暗,我只依稀辨认出几个明星和一些高层,并未见到陈伽烨。
秦苏拉着我在人群中穿寻,很快的……就找到了陈伽烨,她正欲打招呼,我死死拽住了她,对她道:“先别去,我先观察观察。”
陈伽烨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最近风头正盛的某女星,女星穿着当季款的黑色短裙,妆容精致,光洁的腿微曲着,身体倾向陈伽烨那边。
陈伽烨侧头在和旁边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聊着些什么,眉飞色舞,手指还指了指舞池的方向。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很多瓶酒,陈伽烨拿起一杯酒,和那个中年男人碰了碰杯,两人均笑着一口饮尽。
空酒杯放在茶几上,女星拿起酒瓶,帮陈伽烨倒了一杯,递给他,他看她一眼,扭过头继续和那个中年男人说话,她放下了酒杯,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晃了晃。
陈伽烨未转头,中年男人朝那个女星看了看,对陈伽烨不知说了些什么,还拍了拍茶几上放着的一份文件,陈伽烨转头去看她,手搭在她后面的沙发上,眯起眼,俯身下去,凑近她……
心慌意乱,我迅速别过头去看舞池。
逢场作戏,稀松平常,不可避免,我又不是没见过我爸这样?我对自己说。
眸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视野,心里下有些郁闷,是……伽灿,一头黄毛,仍旧穿的花花绿绿,一副杀马特做派,跟抽了风似的在跳舞,左拥右抱,很开心的样子。
算了算了,自讨没趣,我这是来干嘛?陈伽烨现在也算不上我的什么……我……
“你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裤子啊,提上去不好么?真是碍眼!”
一个黑衣长发的女人冲到了伽灿面前,伽灿的裤子被脱了下来,露出海绵宝宝裤|衩……
所有人定在那里。
那个黑衣长发女又迅速不见了,我旁边的秦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卡塞到了我手上。
“哈哈哈哈……”陈伽烨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起来,指着伽灿,不停的拿另一只手拍旁边陪笑着的女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顾那个女星被他拍的摇摇晃晃……
“……”我后退几步,转身就走。
幼稚……
无比的幼稚……
他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就是这样被万千少女迷恋的?
还成熟又迷人……
简直是……匪夷所思……
时间指到零点,外面的车灯亮了起来,照进了万城酒店大堂的窗内,刺进了我的眼睛,我眯起眼瞟了瞟,迅速起身,跟着那个推门而入的身影,亦步亦趋,随之进了电梯。
陈伽烨换了身黑色西服,系了条细长的波点领带,戴着墨镜,扶着额头,倚在电梯的一角不说话。
我拿余光瞟了瞟他,他咳嗽一声,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撑着电梯墙,仰起头,一副倨傲的神态。
顶层电梯门开,他还在那里摆pose。
这种pose他这十天对我都摆了多少次了?
装装装,就会装。
儿子都两岁了,就不能成熟点么?
我对他说:“你到了。”
他松了松领结,径直走了出去,脚步很快,我跟了出去,在他后面走。
他停在他常住的那个套房门口,开门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在门前站了一会,按响了门铃,陈伽烨开了门,一只手撑着门框,一只手绕着他身上穿着的那件&gabbana的黑色真丝印花睡袍的系带,又扮了面瘫脸问我:“这么晚了干嘛?怎么不回去睡觉?”
他发上还挂着水珠,许是还未来的及擦干的缘故,随着他俯身的动作由耳前一直从脸颊往下/流,胸/口微敞着,热烘烘带着点清冽的气味,那热气烘的我莫名的有些口渴。
我仰头看他,正瞧见水珠淌到了他唇角,他迅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咬了一下唇,唇色由淡转成绯色,懒懒的拖长了音调,不耐烦的说:“唉你大半夜抽什么风?到底想干嘛?老子也是有人格不会轻易妥协的,你去找啊你去找那个怪胎啊,老子玉树凌风无比潇洒喜欢老子的女人多得是老子都懒得理你,老子和你说……”
我视线莫名其妙往下移了一下,脑袋一抽,问:“陈伽烨,你有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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