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后,风耀也没有什么羞耻心,不懂即问,毕竟,在汉末这时候,不知道多少人都只当自己是一介武夫。
“何谓法不传六耳?”风耀饶有兴致的道。
郭嘉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法,有方法机密的意思,不传六耳,就是不能进入第三个人的耳朵,大人不理解吗?”
风耀摇头道:“这我倒是知道,不知道这典故出自何处?”
“典故!”
郭嘉摇头道:“这只是一句俗语,没什么典故,大人方才听了五利五害,可知渤海之行,三利三害?”
风耀将信将疑看了郭嘉一眼,险些怀疑面前这小子也是一名穿越者,沉吟片刻,对众将道:“在本官看来,渤海有三利,其一,渤海地处平原,背靠海洋,风调雨顺,且自大汉成立至今,即便是黄巾之乱,也未曾威胁其中生计,钱粮不知屯集多少,且人口富裕,盐铁等资源不计其数。”
“其二,如今洛阳朝政动乱,局势变幻莫测,袁绍、董卓急于调遣本官出城,若然离开,可以怀观望之势,远离危墙,虽然不会有大名望,但是保全了自己的实力,日后天下大乱,自有俯视天下之意!”
“这……”
郭嘉皱眉。
风耀这话说的,当真是大逆不道了,自己方才遮掩半天,这家伙倒好,说出来竟然完全肆无忌惮。
而且,看众将的心思,竟然都是没有什么异常!
见到这一幕,郭嘉暗暗心凛,已经知道,金城这八千将士,已经完全不是大汉的王师,而化作了风耀的私人卫队,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其三……”风耀接着道:“渤海世家遍布,人才众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吞吐天下的枭雄人物,本官携带天子旨意,接任太守之职,将之收为己用,进可逐鹿中原,退可割据一方,以半岛为凭,谁能奈何得了本官?”
“害一,世家轻视寒门,必定排斥本官!”
“害二,袁绍、董卓坐镇朝堂,与吾结怨,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害三,西凉大军与渤海军民地域矛盾,没有本地百姓相助,便失去了地利人和,会掣肘剿寇之战,朝廷人物有失,本官的声望也会因此受损!”
“郭司马,本官分析的可对?”
“不错!”郭嘉道:“大人想来已经研究过渤海的地图了,所言与嘉的看法大同小异。”
“地图?”
陆逸微微一怔,地图那玩意儿,自己可真是没有见过。
这年头是大汉,军略地图珍贵至极,可不是人手一份的!
自己以往在西凉,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域,打仗全靠骑兵对冲,哪里有什么兵法,地图就是当地的认识路的向导,还真是没有见到过什么军事地图。
你们见过蒙古人、鲜卑人用地图的吗?
全是平地,看了有什么用?
至于自己能够知道渤海的天文地理,全是凭借了前世的中学地理知识,却与地图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大人尚且没有渤海郡的物资地图?”郭嘉吃惊至极。
风耀不解道:“天使只给了一枚官印,这东西很重要吗?”
郭嘉一怔,随即叹息道:“大人,此图非同小可,可以说,意味着整个渤海矿产资源的归属权,若然少府司没有将之交付大人,那么,大人到时候要应付渤海郡当地的那一帮世家贵族,可真是不容易了,手中没有财富,只怕要处处受制,举步维艰。”
“他娘娘的,这狗娘养的少府司,该给的东西竟然没有给齐,将军、先生稍等,末将这就带领儿郎们进城,将地图取来!”
胡车儿听了,勃然大怒,竟然敢与自己玩这样的花样,军伍之人,可不管其他的什么后果,在胡车儿心中,只有一个准则,那便是“我有理,便是捅破了天,我也不怕”!
不仅仅是胡车儿,西州军中大部分将领,皆是如此想法,即便是庞德、雷仁、徐统,也莫不流露出恨恨之色。
郭嘉道:“胡将军慢来,少府寺毕竟是正三品的中央职属,大人作为地方大员,不能轻易得罪,而且此时洛阳,将军兵微将寡,且又多受忌惮,董卓袁绍可以挑起矛盾,将军却是万万不能落人口实!”
风耀请教道:“司马有何教我?”
郭嘉问道:“大人也看到了,未出洛京,董卓已经因为忌惮将军而使将军外调,少府寺暗中使坏,洛京局势,对将军越来越不利了,选好所去之地了吗?”
风耀沉吟道:“洛阳甚好,本官舍不得就此退出,而渤海也有它的长处,我暂时想去渤海安身,但是,在京城要留下一部分眼线,可保我随时随地回来!”
“大人英明!”
郭嘉道:“两头兼顾,方是上策,将军身经百战,也知道,战阵之道,对于攻下城池,军中常使重伤将士安顿下来,日后万一有变,可为内应,这却是同一道理!”
风耀点头受教。
而郭嘉接着道:“渤海良田、物资分布地图不过小事,奉孝好友荀攸之叔荀彧,官居郎中令,与少府司同为九卿之一,自幼胸怀广阔,家中绘有天下地图,将军候嘉几日,可往抄录一份。”
……
风耀此时被董卓算计,外调渤海。
而同一时刻,董卓与袁绍麾下谋士,各显神通,在洛京散播对手不利言论,洛京流言漫天,人人皆言董卓乱臣贼子,有不臣之心久矣。
西州大军肆意欺凌百姓,不得人心,董卓派遣心腹宣扬袁绍大逆不道,却因为主场优势不在,反而没有多少听众。
一时间人人都说袁绍忠义,董卓大逆不道。
董卓苦不堪言,对谋士李儒道:“洛阳人心如此,若不能迅捷成事,将来我等皆死无葬生之地也!”
李儒道:“此主公以武人成事,不足以威慑士人也!”
董卓不解道:“如何可以改变士人态度?”
李儒想了一想,道:“方今士林,以许劭、蔡邕、荀彧、管宁等数人为最,太师上谏陛下,招揽贤士,得一二人为千里马,彰显主公为国举贤之能,带领士兵,击杀洛京周边流寇,表明西州大军留于洛京,只为护卫天子,有此大事为凭,天下流言必定止歇。”
董卓沉思道:“许劭德高望重,却无意官职,蔡邑得罪十常侍被贬流放,荀彧身居显职,管宁自视清高,四人似乎蔡邑最为合适,只是他为躲避十常侍,下落不明。”
李儒道:“只需交好朝中司徒王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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