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珀尼斯爆发的那一刹那,树梢上悬挂的一块玉圭同样也亮了起来
一种迥异于魔法世界的神秘波动荡漾,飞入了明堂石殿,再由其通过非物质界面的通道传递讯号,最终传递给百里之外的某人。
“重山出事情了!”
李维心惊。
杰尔曼第一个反应过来,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他相信自己的副手莫里斯的能力。
“情况怎么样?”
“不大好,有魔兽骑兵,有裂地战士。潜入者暴起,这是蓄谋已久的。”
李维肩膀一抖,一尊巴掌大暗黄色的小人儿一跃而下,落地成长到丈许高下,黄脸黄甲,赳赳昂藏。
“我和杰尔曼指挥先赶回去,你们随后赶来,不要打猎浪费时间了!”
其他人轰然应诺。
修冷静地出声道:“可是五天的路程,我们……加速装备都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
这是个问题。
李维伸手,从法域道图中取出一面暗红色的军旗,迎风猎猎,其上光影流转,有烽火连天,有尸山血海,有金戈铁马,也有折戟沉沙。
军旗招摇,统摄诸军之力,落在焰光骖的身上,其后诸多战士首尾一列,组成箭矢阵。众人脚下有血光绵延,筑成轨道,化作地上长虹。
军旗上符文一闪,焰光骖不爽地打了个响鼻,驮着将旗,带领族群一样,带着将士们驰行山野,速度飞快惊人。
沿途,军旗血色弥漫,煞气冲霄,就是共鸣级的兽王也是忌惮地远眺,不敢妄动。
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威势,但是这样大摇大摆奔行莽山之间,焰光骖还是绝对有点舒坦,被强行降伏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唏律律!”
马蹄落地,火光四溅,气机相连,带着众人消失在远方。
“我们走吧!”
黄光一闪,杰尔曼和搬山力士已经不见,天空中水光一闪,一道剑光向着重山飞驰。
……
重山镇,镇外的防线岌岌可危,双方在混战,斗气纵横,刀光剑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法斯宾!”
“明白!”
刀光一闪,砍断了半边车架,奄奄一息的焰光骖倒地,剩下一匹浑身是伤,继续拉着大车碾压冲阵,躲在车厢中的小孙子咬牙,各种机关不断发作。
因为为了适应职业者的战场,机关的设计更加凶残,来自火山的地心毒焰,来自冥漠中的污秽砂石,还有凶厉的兽魂血箭,成本更高的附魔破甲箭。
硬木大车几乎成了一座移动的火力堡垒,不断输出,所过之处轰杀致残了大量敌人。
这么显眼的目标,魔兽骑兵们不可能看不到。
骑在五级魔兽摧石角犀身上的队长一挥手,一哨的人马就围了上来。
“小心!”
法斯宾刀光如幕,护住自己和普利文。无臂的老人身形如电光弛影,飞快游走,双腿冷不丁踢踹,势大力沉,将四周的敌人打退。
骑兵队长和副队长对视一眼,座下摧石角犀,巨力爆熊冲出,一左一右,撞向大车。
普利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猛然向着焰光骖一侧抽打,虚空诞雷,焰光骖长啸一声,势头猛然一偏。
场上,硬木大车猛地偏移,左肩右尾,遍裂碎木,两头企图夹击的魔兽抵死不退,成功钳制了大车,但同样也被撞了个血肉模糊。
“就是现在!”
副队长浑身青光萦绕,长剑如毒蛇袭向普利文。
法斯宾脚步一转,方寸间挪位,抽刀截击。
普利文奋力抽打,企图让陷入困滞中的大车再度开动起来,敌人围上来了。
失去了移动能力,大车就是个靶子,固定的火力堡垒是挡不住这些执掌超凡之力的职业者们的,有众多魔兽骑兵围杀过来。
小孙子有点惊慌,咬牙不断拨弄着各个开关,大车的箭孔中不断飞出箭矢,一个个弹弓发出的爆炸果实、丁火雷珠阻碍敌人的攻势,有时候一个陶罐飞出,落地爆炸,地心毒焰就会熊燃,跗骨蚀髓。
慌乱中,小孙子透过观察口,猛然看到有一个衣甲鲜亮的骑士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猛然跃起,凌空就是一剑。
汹涌的青色斗气掀起了狂澜,好像风暴一样,磅礴的风压让附近所有人一窒,有的甚至被压趴下了。
“不好!”
普利文和法斯宾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要有所动作。副队长一声轻笑,斩断了长鞭,拖住了后者。
惊变太快,蓄力致命。
两老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绝望,来不及了!
凌冽的杀机森然,让小孙子遍体生寒,呼吸都凝滞了,眼中只有那剑,那生与死的分割线。
这是要像父亲一样,死在战场上吗?
小孙子神情有些恍惚了,似乎在眷恋暖和的春日。
黑暗,突如其来的黑影遮挡了光亮,观察口被堵住了,随后一点剑尖突破了遮蔽物,一蓬热血撒了满车厢。
“斯考特!”
普利文大吼,原来,无臂的斯考特踢飞对手,带起幻影扑了上来,堵住了缺口,代价是被骑兵队长的长剑刺入胸膛。
“呵~呵~”
斯考特口吐血沫,右肺被刺穿,说不出话来,只能弯起嘴角,给了敌人一个轻蔑的弧度。
骑兵队长看着眼前这个残疾老兵,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敬意,随即化作冷漠,斗气一吐。
斯考特的右胸被炸开,硬木大车同样轰开小半边。
斯考特的舍身,让普利文的小孙子有了一点时间反应,他伸手打开一个盒子,激发了守护卷轴,繁复的黄色魔纹组成结界,还有符篆的灵光,共同抵挡了骑兵队长的这次爆发。
虽受伤,但还活着。
“你,马上得死!”
骑兵队长面无表情,挥剑就要砍下。
“啊!”
普利文掷出断鞭,其中灌输了全部的斗气,自己更是冲了上去,无视副队长在他身上劈砍出鱼鳞一样的伤口,飞身挡住骑兵队长。
意外的阻拦让骑兵队长动作一滞,趁着这个时候,有独眼老兵蹿上大车,抱起小孙子就走。
离开车厢时,小孙子脸上又沾染了几滴飞溅的血液,双眸中倒映那充满慈爱和欣慰眼神的双瞳。
瞳孔,黯淡。
这一刻,小孙子才知道,战争,不是坐在车厢里动动手,跟游戏似的,而是真的要见血,不是自己的血,就是亲人的血,战友的血,还有敌人的血!
这样的场景,不止一处,有的人职责所在,也是为了守护,身后就是亲人,敢不挺起胸膛迎接战马的铁蹄,敢不挥刀发出临死的一击?
斗气纵横,血洒疆土,同先辈们的枯血残骨融为一体。
滴滴鲜血,滴落在斑驳的暗红驰道上,血光隐现,有沉睡的战魂复苏,嘶吼着,与生者一起御敌。
远处,驰道绵延至深山,有尘烟扬起,飞鸟惊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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