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隧道里面,鲍尔神父枪打响的一刻,眼前一亮,那个昏黄色的小灯变成了强光大手电,站在他身前的正是夏尔张伯伦,两个人的距离竟然不到三米,夏尔张伯伦的血伞也正闪电一般的刺出,伞尖指向了鲍尔神父的小腹。【】
这一刻地铁隧道里响起一个尖刻的笑声,刺耳生疼,回荡在整个地铁隧道之中,也就在这一刻,夏尔张伯伦的脸上露出一分诡异的笑来,手里的血伞骤停张开,一道血光喷洒而出,两颗子弹被血光托起,飞迸开来。
笑声猛的停住,随后是暴怒的吼叫,夏尔张伯伦一拉鲍尔神父,叫道:“在那边”说完向前跑去,此时地铁隧道里的黑色好像潮水一般的退去,鲍尔神父只觉一股粘稠的力量从身体上剥离开来,远远遁走,他身上的牧师袍金光迸现,射出二十几米,这才停下,而在这二十几米之内的生物,无一不被这道金光给化去了。
鲍尔神父收了金光向前跑去,可是就慢了不到十秒的工夫,再找夏尔张伯伦人影皆无。
鲍尔神父站了一会,把手里的圣经打开,从新约第一篇念起,一道道圣光从书里升起,然后进入了他的双眼,立刻眼前迷幻一般的景物全消,平整的地铁隧道出现在他的眼前,大理石的墙面上涂着一层层的血,其中一个血掌印从上向下滑去,到了墙脚无力的一抓,好像在向鲍尔神父述说,曾经这里有一个人,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也没有能抓去自己被夺去的生命。
和鲍尔神父不同的是,夏尔张伯伦顺着那个声音响起的方向拐过去,随后眼前的景物立时大变。
还是那样好像被抽干了血之后的人肉一样的墙,几分钟呼吸一下的向着他靠近,夏尔张伯伦伸出双手,分别向着左右摸去,那墙上不但有弹性,还有着一点点的温度。
夏尔张伯伦把双手放在眼前,静静的站在那里,刚才他就是用这个办法,以心观察,辩认出身边的是鲍尔神父,现在他又用上了这个方法,可是就在夏尔张伯伦辩认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又升起了一堵肉墙,无声无息的向着他贴了过来。
夏尔张伯伦脑袋微侧,突然双手拍出,向前一抵,在他的面前一堵墙突兀的从地下升起,然后飞速的向着他拍了过来,夏尔张伯伦的双手正好抵住了那面墙,而前面的墙被抵住了之后,夏尔张伯伦身后的墙竟然也停下了,只有两边的墙还在慢慢的向着他靠近。
夏尔张伯伦用右手抵住了前面的墙,左手收回,放在眼前,五指不停的动着,本来被修剪圆圆的指甲开始快速生长,长到了七寸长左右这才停下,随后夏尔张伯伦突然收回了右手,身子一转,左脚后蹬,抵住了前面的墙。
此时夏尔张伯伦已经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后面的那堵墙,生出了小刀一般指甲的手向着墙上抓去,墙壁上发出一声吱吱的尖叫声,向后退去,夏尔张伯伦的脸上又浮出了诡异的笑容,右手里抓住了德库拉之矛猛的向前一送。
刺过神的矛一下穿进了后墙之中,尖叫声起,后墙变成了人体,在他的胸前寄生着一只黑色的甲虫,此时已经被刺穿了,但是甲虫只是轻轻蠕动,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那个变成后墙的人却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滚着,嘴里发出非人的惨叫。
夏尔张伯伦长矛一横,矛尖和矛尾钢纂同时对准了左右两边凑过来的墙,矛尖和钢纂同时刺在了墙上,只刺破了一点,两边的墙壁立时尖叫着向后退去,夏尔张伯伦收足向前跑了几步,被他足尖抵住的那面墙立时向他冲了过来,夏尔张伯化转身出枪,德库拉之矛带着一股无坚不破的劲力,一下穿透了那面墙。
被穿透的墙也化成了人形,却是一个女人,她的胸前寄生着一只硕大的灰毛老鼠,德库拉之矛穿过了老鼠的身体之后,又穿过了她的身体,女人痛苦的被挂在了德库拉之矛上,尖声向着夏尔张伯伦叫道:“夏尔先生”
夏尔张伯伦一把拉下了脸上的蒙面巾,惊异的看着对方,叫道:“宫太太”眼前的这个女人正是宫天陆的妻子;侯燕。
夏尔张伯伦手臂一扭一折,候燕身上的老鼠被撕起来半边,但是候燕随后发出嘶心裂肺的惨叫,夏尔张伯伦急忙停手,就让长矛留在侯燕的体内,然后走到她的身前,托住她的身体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侯燕痛苦的道:“这个东西就寄生在我的我的身体身体上。”
夏尔张伯伦听了立时候就知侯燕救不得了,不由得急迫的道:“别人在什么地方他们都还活着吗是不是也变成了这幅样子”
侯燕本来无力的手突然用力抓住了夏尔张伯伦叫道:“快、快、快去救天陆他们也被也被困在这里了。”
夏尔张伯伦沉声叫道:“他们被困在哪了你快说啊”可是侯燕张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随后嘴里大量滚出黑色的血来,再也不动了。
夏尔张伯伦缓缓的放下了侯燕,把长矛取了下来,从礼帽里取出一件大衣,把侯燕的尸体给盖上了。
夏尔张伯伦处理完尸体,向回走去,想要找到鲍尔神父,但是刚走了两步就停住了,眼前的路竟然没有了,在他面前的是一架长梯,向上延伸着。
鲍尔神父又向前走了一会,眼前一亮,他停住念诵的经文,就见自己已经从刚才的那个车站,走到了第二个车站,这里灯光明亮,报亭犹在,里面摆着的面包还是金灿灿的,看上去就和大灾变发生之前是一个样子,不同的就是这里没有人。
鲍尔神父再三确定,这里不是幻像,才走向了报亭,一到近前,鲍尔神父伸手向着窗户上按去,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随后报亭就塌下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灰尘,在鲍尔神父身前飞腾翻舞,鲍尔神父牧师袍上的金光射出去,形成一个光罩,灰尘都给冲荡开了。
嗖、嗖、嗖几声响,跟着几个人影闪过,把鲍尔神父围在中间,灯光下看去,鲍尔神父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眼中尽是惊慑,喃喃的道:“我的主啊”他真不知道这些是人还是什么,那胸前寄生着的动物,张牙舞爪的动着,而那些人眼中一片木然,似乎就和丧尸的眼睛是一样的,虽然瞳孔里映出了鲍尔神父的影子,但却说不清是不是在看他,就那样呆呆的向他走来,其中就有左星、右辰。
罗马地铁总站的入口处,宋育龙抱着阿佳妮站在那里,阿佳妮有气无力的道:“我就是被帕潘在这里送下去的,本来我今天是第一次出任务,没想到会这么幸远,碰上了你。”
看着阿佳妮灰败的脸上流动着一丝解脱的笑意,宋育龙怜悯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吗”
阿佳妮想了想道:“那个东方人他可以控制这些寄生物,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只看到他随意的抓了一些动物,然后给他们打了一针,动物就变成了一小团,被他毫不费力的塞进了我们的肚脐里。”
本来奄奄一息的阿佳妮突然变得精神起来,不停的说着,宋育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并没有拦下她,而是仔细的听着。
“那个东方人用一种奇怪的音波控制这些动物只要我们有反抗,马上就会让这些动物对我们进行痛感传导。”
阿佳妮说到这,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声音哆嗦着说道:“那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所有被惩罚的人都无法承受,所以只能乖乖听话,而随着时间的延长,这些人很快就会变得迟钝,任由那个东方人指挥,那个东方人还指派了几个最听话的人,做他的代理,他不在的时候就由那些人指挥我们。”
阿佳妮的话音突然顿住,两只眼睛向外凸出,张大了嘴巴不停的动着,宋育龙看出她还要说话,急忙凑到了她的嘴边。
“下面下面下面是我们这些这些人待得地方,他们也在也在等着解脱”
最后一个单词从阿佳妮的嘴里说出来之后,阿佳妮身子一歪,就再也不动了,宋育龙回手抓住了她身上那只怪蟹,用力一扯,给扯了下来,果然在怪蟹的体内,有一根细细的骨针,缓缓变长之后,刺进了阿佳妮的心脏里。
宋育龙甩手把那个怪蟹远远的丢了出去,然后把阿佳妮的身体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手环之中,然后大步向着地铁总站的入口走去,义无反顾下了地铁入口。
走完那一段长长的阶梯,一个宽阔的甬路出现在了宋育龙的眼前,一排排的顶灯还那样的亮着,甬道里空扩无人,宋育龙走在甬道之中,皮鞋踏地的声音,发出一阵阵的回响,一直走到了站台,才看到在靠近地铁入站的地方,成百上千的人坐在那里,听到声音之后,一齐回头,向着这面看了过来。
宋育龙和那些人相隔十几米的距离停下,那些眼睛向着他看了过来,宋育龙牙关咬紧,脸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他怕在这里看到陈雪,看到付泉灵,看到嘉丽坎通纳,看到暖暖,但是他又在寻找着她们,当他的目光在人群走遍,没有看到一个东方人的面孔之后,宋育龙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了。
“宋,救救我,救救我”一个哀哀的声音响起,宋育龙扭头看去,就见在深渊退队的弗拉基米尔胸口寄生着一只大癞蛤蟆走了过来,那个大癞蛤蟆不知道吃了多少丧尸肉,长得又肥又大,偏偏弗拉基拉米尔不知道怎么的,变得瘦了许多,癞蛤蟆在他的身上往下垂着,让他不得不用手抱着癞蛤蟆。
宋育龙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摇了摇头,道:“我没办法救你”
弗拉基米尔本来充满了希望的双眼一下黯淡下去,随后就像疯了一般的叫道:“你这个杂种,你特么的不救我,看着我死当初在深渊的时候,你就这样害我,我现在要你去死,要你也跟我一样”
弗拉基米尔一边大吼,一边向着宋育龙冲了过去,他跑动的时候就像无脑女人运动时一样,胸前波涛汹涌只是无脑女人会让人心动魂销,他胸前的癞蛤蟆只会让人一阵恶心。
宋育龙手掌一动,黑铜大劉跳在手里,单手抓着用力向前轮去。
“哈、哈、哈,你以为你拿个消防斧就能砍到我了吗”弗拉基米尔怪笑一声,身体向后仰去,黑铜大劉在他的头上轮了过去,弗拉基米尔胸前的癞蛤蟆用力吐出了它的舌头。
又宽又粘的舌头一下就把宋育龙给缠住了,然后用力勒紧,扯着宋育龙向着自己的嘴里拉过来。
宋育龙的双手都在外面,没有被缠住,他空着的左手二指之间跳出一块刀片状的吸星石,用力向着癞蛤蟆的舌头一划,那上面一点点的神力不是癞蛤蟆能抗得住的,韧而坚厚的舌头立时被从中截断。
黑紫色的血纷飞四扬,弗拉基米尔发出非人的吼声,向后踉跄退去,一下摔倒在地,痛苦的滚动着,宋育龙上前一步,踩在了他的头上,砰的一声,费拉基米尔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的炸开了,红的血白的浆,都溅到了宋育龙穿着的长腰军靴上。
那些看到弗拉基米尔动了之后,都没有再动的人,听着声音低头,看着弗拉基尔的脑袋,然后又一起抬头,看着宋育龙。
和弗拉基米尔不同的是,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上前的,而是看着宋育龙手里的黑铜大劉眼中流露出了解脱的神情。
宋育龙微微抬头,两只无瞳的眼睛闭上,悲吼一声,冲了过去,黑铜大劉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光团,卟卟入肉的声音不住的响起,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
有着丧尸体魄,不知疲倦的宋育龙一直从顶灯明亮的地铁入口站,杀到了没有灯光的地铁隧道里面,直到前面没有人了,这才站下,此时他一身浴血,看上去就是一个红颜色的人了,而在他的身后,是那些在他的黑铜大劉之下,得到解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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