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虐小徒弟

  李宽看着一边清嗓子、一边整理自己衣服准备要以天官传话方式宣旨的小厮,直接眼一瞪。吓得小厮收起了心思,接着献媚的哈下了腰,极为恭敬的对李宽说道:“楚王殿下,陛下让奴婢传话说,不日将正式派遣宗正寺的官员迎接您回宫。礼部官员随行宣读陛下旨意,到时候您得先行沐浴更衣,做好准备。”李宽听过,斜眼看着眼前被自己刚刚改良过的“熊猫传话筒”,说道:“就这些,完了?”小厮一缩脖子,说道:“完了。”看来他是被李宽打怕了,李宽不慌不忙的走到他面前,对他微微一笑,他当然也陪着苦笑、媚笑,不过怎么看怎么恶心,李宽突然一拳直接将他鼻子锤塌了,接着就是鼻血喷出、眼泪横流的又哭嚎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得罪眼前的李宽,只好跪了下来,等候李宽给他的“解释”。其实不解释也是没问题,现在看李宽的性格,没准解释起来打得更狠。李宽看着自己刚刚出拳的手,反复得检查有没有因为用力过猛而打坏,很好,控制的刚刚正好,既打过瘾了,又没伤到自己。之后慢慢的说道:“这次打你是因为你说话不痛快,刚才浪费了本王的时间,以后再说话直奔主题,别先耀武扬威的来一套说辞,现在呢?你可以滚了,下次如果还是你来传话,就直接到本王身边小声说了,别再如此嚣张的乱说一通。但你要是因为这次挨打就故意推掉传话的差事,本王是有办法知道的,要是再有来本王这里传说的事,你要主动揽下,现在滚吧。”这回把袁天罡和李淳风看懵了,没看出来瘦弱的小师弟打起人来真的是很不一般啊,既打得对方很疼,又没把对方打得伤得太重,而且绝对的长记性。估计这小厮每次摸到自己的鼻子、眼圈和脖子都会想到李宽,而且以后再见到李宽还得更恭敬、更献媚。说话的方式被李宽纠正,以后再来传话还得是他来,这就是噩梦啊,李宽就是那个最大的梦魇魔王。

  在小厮灰溜溜的跑出院门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奴婢多谢楚王殿下的*,告辞。”袁天罡和李淳风长出一口气啊,他们这回是真的见识到“伴君如伴虎”,这李宽一个王爵就如此霸道,就别说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了,这父子俩都是“以德服人”,明明打了人,还得表现打得是多么的合情合理,让被打的人“感恩戴德”,还得多谢你。可就在这俩师兄感慨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位师傅把刚才的那一幕都看在眼里。

  孙思邈对袁守城说道:“袁道兄,贫道这徒儿以前可是很温文尔雅的啊,一派儒家风范,虽入我道门,也恪守自己。不知今日怎会如此暴虐,难道以前他都是掩盖自己的行为,克制自己的情绪?”袁守城与孙思邈并肩而站,但眼睛却瞄向院子里的李宽,慢慢的说道:“孙真人,贫道以前来您药庐也见过这位楚王殿下,虽然没打过交道,但也暗中观察了一下。不瞒真人,贫道也曾掐指给着您的好徒儿卜过卦,他本是应该早夭之人,硬是被您回天之术拖了这么多年,不过这次他跌落悬崖没有亡故,就似乎改了命理。才刚贫道又掐指为他卜卦,发觉跟原来的他,很是不同。他命理中有一护体强光,将贫道的卦眼硬是遮住,好像不能随便窥探。回头让贫道那侄徒为他摸骨一探究竟,不过您这好徒儿似乎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就差你我各自用道门秘术,为他做最后的清理恶疾,得以完善。也算是把皇家之事圆满一番,此后再若有甚变化,你我也算是为道门结下一因果造化。”孙思邈是道医,对道门秘术研究的肯定没有眼前的袁守城师徒精湛,但有他们帮忙,自己的徒儿的性命得以保全,至于那皇家之事是否圆满,道门今后的造化,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救治李宽纯粹是因为对徒儿的疼爱与怜惜,跟功利无关。但是教导自己的徒儿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只见孙思邈走到院内,大声斥责李宽,说道:“孽徒,你怎能如此暴虐,殴打内官,强词夺理,乱尔心性,这都对你的病情不利啊,为师平时是怎样教你的?心平气和,内调外治,才能让你尽快好起来,过来,为师为你把脉。”呦呵,你看人家孙真人这训徒方式,表面是训斥,实则是疼爱,根本对他打人就没做到什么相应的教育,反而是担心他动怒会伤到自己的身体。孙真人可是拎得清,教育内涵是你皇家的事,我就管我徒弟的健康,其他的关我老道什么事,治好病,回去让你皇帝老儿去管吧。把身体养好了,以后就算触了皇帝的霉头,挨板子也得有个好身体不是?要知道这李宽在自己身边十余年了,从出生就面临着将要夭折,皇家除了让一些老儒生来药庐教李宽平时的课业,几乎都不怎么过问他的情况,只知道一年半载询问病情如何。要说孙老道把李宽当儿子留在身边也不为过,儿徒嘛。就像后世里一个从小跟在师傅身边学习相声的徒弟,等自己出名了,翅膀硬了,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让师傅的心像刀绞似的那么疼,话题扯远了。李宽这是感觉到孙老道把自己当儿徒来养,真的是对自己好,也就低眉顺眼的走到自己师傅面前,先执礼再说道:“师傅,您斥责弟子,弟子听您的,您说得都对,反正都是弟子的错,您让徒儿以后怎样就怎样,反正您不再生气就好。其他的,就让它过去吧。”之后混不吝的表情,一笑一口大白牙,还把瘦弱的胳膊伸给自己的师傅方面把脉。面对这样的徒弟,孙真人估计也是醉了,先去亲昵的摸摸李宽的头,之后一个脑瓜崩弹得李宽一缩脖,吹了吹花白的胡子,之后认真的把脉,说道:“恩,脉象平和,从内而说比以往强上许多,从外而说,好像早上你的那套锻体方法很是管用,今后看来要坚持,这与五禽戏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恩,稍后为师就和袁道兄为你彻底诊治一番,今后怎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但绝不可再暴虐成性,可持否?”李宽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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