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给我唱首歌呗

  徐府的花园里,李宽一首诗词似乎打动了眼前的徐瑶。据徐瑶以前的了解,这李宽没怎么在当初的秦王府和现在的皇宫里生活过几天,他大多数的时间都跟随在那孙老道身边,以药人的身份做着孙老道的弟子,皇家当年的态度也最多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而长孙皇后给出的答案是李唐第二代争储之前留的后手,属于避祸的预备,但这也只局限在一部分的分析当中,徐瑶自然不得而知。但不知道这李宽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把原本药罐子一样的身体就养好了,现在居然生龙活虎的成为了武功极强的高手,最为震惊的就是这个从来没在皇帝身边长大的皇子居然是首先得到一等王爵的,这点就连有这前隋皇室血统的李恪和皇帝嫡亲的血脉李泰都没这资格。徐瑶原本以为这李宽就是个莽夫,粗坯的练武之人而已,但一步步的了解竟然也有惊艳的部分,尤其是那弘文馆传诵的一首长短句,如今又得一首,而且是“新鲜出炉”的,让原本就喜爱诗词的她怎能不欣喜若狂呢?而这里面隐隐的还有那么点儿女情深的意思,虽然非常之隐晦。连李宽自己都不知道,居然一首词就能让一位第二次见面的女孩子喜欢上他,意外,纯属意外,原本在李宽的心里,谈恋爱这事应该去找萧菲菲的,因为那是他真正有感觉的女子,而眼前的徐瑶虽然才气是有的,但说实话,她的气质虽好,但李宽没有那惊艳的感觉。

  两人在花园里漫步,偶尔有几只蝴蝶在身边飞舞,而这时候却有几只不识趣的蜜蜂围绕在徐瑶身边,她有心驱赶,但又拍蜜蜂急了再蜇她,让她很是为难。李宽看出了蹊跷,说道:“看来你身上有香粉胭脂的味道让这蜜蜂喜欢啊。”徐瑶脸红大囧道:“哪有,人家从来都不擦香粉胭脂的。”李宽一想,也是俏丽的十五六岁的姑娘,估计是天然体香吧,或是呵呵什么幽香?李宽心想,这蜜蜂要真是蜇了这徐瑶也不太好,于是他对徐瑶说道:“你站定,双手缩入袖内,掩住脸,我来帮你驱赶这蜜蜂。”徐瑶刚一听,很是高兴,但她有一想,李宽让她准备这么多,定是下死手是痛杀这蜜蜂的,而她却淡淡的说道:“这又是何必呢,蜜蜂在花丛中采蜜,原本就是它们的日常活动,我们来此是打扰它们了,本就有那喧宾夺主之嫌,怎么还能驱赶它们呢?而你的方法是杀死它们,对也不对?”李宽摸了摸鼻子,笑道:“原来你是爱惜这蜜蜂的生命啊,还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又怎对这辛勤劳作的蜜蜂展开杀戮呢?况且有它们的存在,我才能有更多的蜂蜜糖给你那馋嘴的小妹妹吃啊!放心,善良的人都给这蜜蜂求情了,那我也不会枉做歹人的,你就瞧好吧。”说着,李宽开始调整内息,运足内力,以自己灵巧的步伐开始展现他的轻功了,尤其是配上他的道袍,那简直就是舞蹈一般。李宽时而在花丛中旋转,时而飞身,脚点花枝而不使其折断,犹如一片羽毛一样,轻轻飞舞。而他的道袍下摆却不断的在旋转中成了凝结气流的媒介,只见那下摆隆起一股旋转的气流将这花丛中的蜜蜂和蝴蝶都拢在李宽身边,而李宽就在这气流中央不断的旋转,偶尔带起一朵朵花瓣,最有意思的就是李宽居然开始打后世太极拳了。而这目前的景象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蜜蜂蝴蝶和花瓣都围在李宽身边而不沾他身上,最后李宽运足内力,使出一股气流掌法,将身边的一切都推出墙外去。最后李宽打完收功,但围墙外忽然很多喊叫声,李宽感觉定是那蜜蜂群被掌风推出墙外而疯狂的去找宣泄口了,而好巧不巧的是墙外有人中招了。李宽讪讪的问道:“墙外也是徐府地界吗?”徐瑶还在震惊刚才眼前发生的一切,听到李宽的问话,终于是回神了,说道:“墙外不是,那是府外了,蜜蜂蝴蝶都被驱赶出去了吗?李道长刚才那就是所谓的武功吗?真是神奇,可有名字吗?”李宽点头,之后说道:“我们还是离这远一点吧,没准一会儿蜜蜂啊、蝴蝶啊,又回来了呢?至于刚才的武功嘛,名字很好听,叫做:招蜂引蝶功。”徐瑶虽然对李宽这武功的名字感觉有待商榷,但也感觉还是远离这里为好,于是她就领着李宽去了一处水榭凉亭处坐坐。

  徐孝德和李淳风在书房内谈着关于出征檄文的事情,还好告天祭文不是要徐孝德来写,那佶屈聱牙的东西就更加不是人写的了,虽然眼前的李淳风说他会写。而徐孝德端坐在书房内,小心的问道:“李道长,老夫很奇怪,你与那李宽似乎私交很好,按理说,你也是朝廷官员,但李道长你与这皇子王爵的相处很是随意啊。”李淳风先是神秘的一笑,之后淡淡的说道:“徐大人,你我都是朝廷命官,这皇家的事情嘛,有很多忌讳,别的不说,妄议宫闱的罪名可不好听哦,至于与皇家的关系嘛,以前贫道在陛下的天策府做过事,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皇家所谓的自己人。但贫道与这赵王殿下嘛,说起来,确实有着一定的私交,可以说是赵王未成为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贫道就与其交往,那个时候,他最多就是个顶着王爵头衔的道童而已。而贫道算是与他有布衣之交吧,再说了,道家渊源本就算是一门独特的交往捷径。毫不夸张的说,在当今陛下面前,贫道依然与赵王殿下称兄道弟,这也是当今陛下默许的。”徐孝德一听,探着头压低声音问道:“哦?按李道长的话说,这赵王殿下似乎很好相处了?老夫很想请教,以后老夫应怎样去跟他沟通呢?李道长你知道的,老夫毕竟只是瑶儿的叔叔,这叔叔跟父亲毕竟差着一层,这也让老夫不好与赵王殿下太过密切交往。无翁婿之名,怎可深谈呢?还请李道长教我。”本来徐孝德和李淳风没什么交集,但徐孝德和那袁守城的家族有着一定交往,这就变相的成为了一定程度的联盟,所以徐孝德能如此跟李淳风说话,在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也算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李淳风有师命在身,又有这徐孝德相求在前,自然不能不透露点关键问题了,只见李淳风很潇洒的把玩手上的小八卦镜,微笑的说道:“徐大人,这赵王李宽,也就是贫道那小师弟,他这人很有意思。贫道感觉只要抓住三点,你就能抓住他的心。”徐孝德整理一下衣袍,正襟危坐,期待着李淳风接下来的话,而李淳风先是将手上的八卦镜轻轻抛到空中再接住,之后说道:“首先,小师弟为人极为孝顺,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必说,他可还有为师父在哦,那份尊师孝顺劲儿就甭提了,从这方面入手,定有收获。其次,他重情,兄弟兄妹友朋师门,这方面从贫道和他关系或者是他曾经入住过的武德殿就能看出端倪。最后嘛,呵呵,他护短,这个有点没道理可讲,无论任何事,只要涉及到他身边的人,宫人内侍侍卫还是这未来的王妃夫人之类,只要是他的人,谁也别想动,更别想去欺负。按他的话说,他的人,他欺负行,别人不行。这意思,徐大人懂了吧?”之后李淳风又一次把手上的八卦镜抛向空中,而没等落下,李淳风一个道家的稽首,那小小的八卦镜消失在空中了,连徐孝德也感觉震撼不以,而李淳风再次神秘一笑,说道:“徐大人,看似存在的东西,也有不牢靠的地方,反之,看似飘渺的东西,也可能是实在的,别以常理去推算这赵王李宽,他本身就是个变数,徐大人那侄女很不错。贫道虽然没见过这赵王其他的未来王妃夫人什么的,但徐大人的侄女定会为贫道那小师弟留一源远流长的血脉,此事贫道当天机泄漏给你了。和咱们这赵王殿下相处嘛,透着一份真诚就好,虚与委蛇的话,那一切都会成为镜花水月一般,贫道言尽于此。”说着那小八卦镜又神奇的出现在李淳风手上。

  水榭凉亭内,李宽和徐瑶端在石桌前,两个茶杯在他们各自的手里不断的被把玩着。两人继刚才话题延伸的谈论着不同朝代的不同样式,虽然李宽知道,我天朝几千年来,诗词的最高成就才刚刚开始。而在当他们要互相切磋一下的时候,天降甘霖,斜风细雨间,给这炎炎夏日平添了一丝丝清凉,但这个时候,在李宽和徐瑶的桌上却落下一只知了,看来它也是来避雨的,徐瑶轻轻一叹,有感而发的说道:“细雨听风叶知秋,独依门廊望云愁。飞虫避难翼湿沉,早预时节入门楼。”李宽初听,感觉这徐瑶确实有这一定诗词功底,但仔细品来,他却笑道:“徐姑娘,你这首诗乍听很有意境,估计这要归类的话应该是属于浪漫情怀派别的,咱们俩算都能体会到其中的意境所在。但如果被其他士子文人听去,他们定说你这诗不合时宜。后两句算是写实和拟人化了这飞虫,但前两句嘛,第一,现在是夏日,你却有做出了秋天的悲凉之感,而这独依门廊就更有点差错了,现在是咱们俩在此啊?怎么?徐姑娘把我排除在外了吗?呵呵。”李宽本想跟徐瑶开个小玩笑,但他却见徐瑶真的有些伤感了,只听她悠悠的说道:“李道长说笑了,这飞虫的命运亦如我们,身处困境却不能轻易的预示前路的坎坷。而这秋天悲凉嘛,李道长陇右之行之后是否会随军出征呢?那时候定是秋天了啊,而小女子我定会在那时独依门廊盼君归了。”说完这些话,虽然能看出徐瑶的脸稍红,但却似乎带着淡淡的忧伤。李宽一想,确实如此啊,看来这徐瑶是担心自己啊,多愁善感的女子,傻傻的,有点可爱。而李宽却站起身,看着细雨感受的丝丝凉风说道:“我们都会莫名的为将来的事情而担心,更会伤感昨日的种种不如意,但我们唯独忘了享受今天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徐姑娘,别总是这么伤感,你开心起来会发现有很值得你去了解,去珍惜的事,到那个时候,你将会为今天如此伤感的你而感到可笑的。”说着,李宽用手接住凉亭边角流下来的雨水,而李宽双手一合,将内功逆行运转,再打开手掌,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呈现在手上,他马上递到了徐瑶面前,徐瑶也震惊李宽手上的神乎其神的绝技。李宽笑道:“冬日我们都不稀罕的冰,在夏日就是宝贝一般的存在了,但你看我手上的冰花,它再好看也是镜花水月一般。但我们会为原来就这样的冰花而感到伤感吗?徐姑娘,放心,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说着,李宽将冰花放在徐瑶手上,徐瑶先是被冰的一颤,之后静静的看着手上的冰花融化,之后只见她笑着对李宽说道:“李道长能为我唱首歌吗?我可是知道你会唱歌的哦!”李宽先是一愣,之后惊讶,这丫头怎么知道自己会唱歌的啊,自己就唱过一次啊,还是在青楼啊,这事她知道意味着什么啊?李宽在头脑里思索,到底是谁有可能把这消息传出去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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